第15章
第十六章
鸡叫头遍,高强就叫醒了睡梦中的队员。永安娘已经做好了饭菜,大家吃完饭后,永平就带领大家出发了。
游击队出了胡洞上了大路,到刘家滩的三叉路口又向东一拐,进入一条川道。翻过一道岭后游击队悄悄地进了岭下的一个村子。永平来到一个小院门前敲了敲门,好大一会才走出一个青年,他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扣着棉袄上的纽扣。当他发现是永平时,显得格外热情。永平把大家带进了院子,门又“吱”的一声关上了。
这个人名叫刘财高也是一个猎手,经常和永平父子俩一块上山打猎,家里只有一个八十岁的老娘。他看到永平带了这么多人进来,有男有女,就诧异的问:“带这么多人,是发现了豹子,还是老虎,就是豹子老虎也用不着这么多人呀?”
永平说:“你不要打听,我们在这里住两天,事办完了我们就走,你一定要守口如瓶,对任何人都不能透露我们的底细,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财高听永平这么一说,就什么也不问了,他把同志们带到了厦房中。厦房中只有一个土炕,永平让玉婷和永贞上了炕,财高又从外面抱了点麦草铺在地上,让大家躺在上面休息。
这时天已经大亮,永平对李木匠说:“你带着大家先呆在家里,不要出门,我和永安长贵到金坪街去侦察一下。”
玉婷听说后立即从炕上跳下来说:“我也去!”
“我们是去侦察情况,你去干什么,你就呆在家里。”永平说。
看到玉婷老大的不高兴,长贵就说:“多一个人也无妨,就带上她吧,你没看玉婷急得都快要哭了。”说得大家都笑起来。
永平想了一会说:“那好,永贞也去,你们俩个人是个伴。”
玉婷高兴得一蹦老高。
永贞在她的肩上轻轻地拍了两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可得好好化装一下,要不然会惹事的,谁让你长得那么漂亮呢。”
玉婷笑着说:“姐姐真会取笑人,我就不化装,看谁能把我怎么样,我现在手上可是有家伙了,谁要是多看我一眼,我拿枪打瞎他的狗眼。”
“说大说也不怕闪了舌头,可不敢见了敌人吓得哭鼻子。”永贞开玩笑地说。
“放心吧,我现在的枪打的可准了,不信咱比比。”
“我可不敢和你比,你现在是有人保护着,咱那敢惹你呀。”永贞笑着说。
玉婷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
财高趁村子里无人时,才让永平他们几个出了村子。
一路上玉婷显得特别高兴,她像一个快乐的小燕子叽叽喳喳,跑前跑后,看见什么都觉得是那么稀奇,那么有趣。跟本不像是去执行侦察任务,到像是游山玩水一样。永安几次制止,她都是爱理不理的。
快到金坪镇时路上的行人多了起来,玉婷问永安:“你说今天担担子的人怎么那么多,好像都担着同样的东西。那会是什么呢?”
永安一眼就看出了,那些人担的全是粮食。不过他也觉得奇怪,怎么这么多的人担粮食去买呀,他刚才问清楚了,今天金坪街道不逢集。不逢集,他们把粮食卖给谁呢?管他呢,我们是去侦察镇公所情况的,别的我们就不管了,永安这样想着心里也就释然了。
太阳升起老高了,他们急着赶路,反倒觉得热了,永平让大家坐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休息。
玉婷看到对面的大树下有一个担着担子的人也在那里休息,就走过去问:“大叔,你担的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是粮食嘛。”
“是去卖的?”
“卖什么,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谁还有粮食去卖”
“那你这是……”
“唉,说起来真是让人生气,最近镇公所要征集一批粮食,说是军用,我们村每户必须交二斗小麦,你说这青黄不接的时候,我们那里有小麦。不交吧,保丁就把人抓走了,关在镇公所里一天打几次,把人往死里打,谁能受了那份罪?没办法,只好借了钱买了麦子给人家交。今天是最后期限了。”
玉婷说:“我说今天路上的人怎么那么多,原来是这样。”
他们二人的对话路对面的永平他们听得一清二楚。永平听后心里也十分气愤,他琢磨能不能在攻打镇公所的同时也把老百姓交的粮食夺回来。所以他决定今天就搞清两个情况,一个是镇公所里敌人的多少,和枪枝弹药的配备情况,再一个就是粮食存放地点及周围的防守情况。
他让永安和玉婷去镇公所侦察,自己带领其余人去摸清敌人的粮食存放地点及周围的防守情况。
永安和玉婷来到了金坪街道的镇公所门前,见前门前只有一个保丁在站岗,玉婷就走上前去打了声招乎:“我要进去找你们镇长。”
“我们镇长今天不在镇公所。”
“他在什么地方?”
“我们镇长明天要给儿子结婚,他今天在家里忙着哩。”
“那我有事找谁?”
“保长在粮站收粮食,一会就回来了,你就在这儿等一会。”
“这位大哥辛苦了,来吃一根冰糖葫芦,”永安买了三根冰糖葫芦,他拿了一根,给门岗了一根,再给了玉婷一根。
“现在不是收粮食的季节,你们收粮干什么?”永安一边吃一边问。
门岗见永安给了自己一根冰糖葫芦,说话便热情起来,他压低了声音对永安说:“你们不知道,前几天保长带人下乡抓了几名壮丁,走到半道上遇到了一股土匪,那土匪可厉害了,十多个人的保丁都被打趴下了,听说土匪们个个都是刀枪不入。保丁们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就一个个都被缴了枪,还有一个被当场打死。镇长听说后把保长狠狠的骂了一顿,但丢枪这件事不敢给上边说,怕上怪罪,因此就偷偷的和驻守在峪口的国民党正规部队协商,用三万斤麦子换二十五条枪。”
“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今天担粮的人那么多。”永安接着又问:“枪运来了没有?”
“大概是明天枪就运来了。听说还有一挺机枪。”门岗显得很得意。
“那你们保丁现在不是没有枪了吗?”永安问。
“只有六条枪了。镇公所就这一条看门的枪。其余的都在仓库看粮食了。”门岗说。
永安见不费吹灰之力就摸到了情况,便对门岗说:“谢谢这位大哥,我们等不及了,去那边粮仓看看。”说完就和玉婷走了。
永安和玉婷在街西的兴盛饭馆和永平一伙会面了。永平给每人要了一碗哨子面,面还没有上齐,就看外面走进一个人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刘家滩和永平一行交过手的络腮胡子保长。他一进门,店小二急忙切了一盘猪头肉,拿了一壶酒端了上来。那络腮胡子保长手刚拿起筷子,猛然间看到永平一伙正从桌子上站起来要走,他觉得有点面熟,仔细一想突然一拍大腿“哎呀”了一声,原来是一抬手肩上的伤痛了。眼看永平一伙人出了门,他一着急站起来几步赶上去一把拉住了走在后边的玉婷。长贵看络腮胡子保长拉住了玉婷,转过身来一脚踢在那家伙的肚子上,络腮胡子保长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他双手捂着肚子大声喊“抓土匪——抓——”长贵赶过来从怀里掏出匕首一刀下去,从络腮胡子保长的左腮邦子进去,右腮邦子出来,然后再稍一用向外一挑,刀又从嘴吧里横着出来。一时间络腮胡子保长血流满面,嘴像一个大血盆似的合不拢,再也喊不出声了。客人们见到如此场面,那一个还敢坐下来吃饭,一个个拔腿就跑,永平一伙趁乱快步走出了兴盛饭馆。
晚上,刘财高家的厦房里,长贵正给大家讲着今天侦察的经过,特别是讲到饭馆那一幕时,大家都笑得合不上嘴。
“络腮胡子变成大嘴巴了。”那天从络腮胡子手里解救的壮丁春旺笑着说。
“狗日的那天把我打得就剩一口气了,要是让我碰上,我一刀下去从前胸进去后胸出来,让他一刀两眼去见阎王。”另一个壮丁秋生说。
永平、永安、李木匠、玉婷通过商量,统一了攻打镇公所的意见后,又回到了厦房。
永平进门后,看到大家高兴的样子就说:“别乐了,一会有你们哭的时候,立即起来,有任务。现在每人必须跑一个村子,到村子后告诉村子里的人,镇公所不再收麦子了,交了麦子的人明天到金坪街领回自己所交的麦子。就说是镇公所的通知。”
大家都不知道永平的葫芦里买的是那门子药,你看看我,我看看全在发愣。
李木匠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出发。”
长贵问:“没别的事,就说那两句话吗?”
永安说:“没别的事,就那两句话,只是必须多走几家,让村民们互相转告,基本是做到家喻户晓人人皆知,我们明天还另有任务。”
接着永平给每人分配了村子。大家虽然不知道永平葫芦里到底买的是什么药,但知道一定是打敌人的事,就再也没问什么。
玉婷要去的村子就是来时走过的刘家滩,离这儿十多里地,还算是较近的一个村子,高强见她是一个女同志,特意照顾她的,本来是让她和永贞一块去别的村子的,但是考虑到队员少,而要跑的地方多,有的队员一个人还要跑几个村子,所以就只好让她一个人去了她熟悉的刘家滩。她一个人走山路有点害怕,但她也不好意思说出口,便硬着头皮出发了。
茫茫的夜色里,连绵不断的群山依稀可见,大路两旁的小山包不时出现在玉婷的眼前,如雄狮、如巨蟒、如苍鹰。每个山包都露出了铮狞可怕的嘴脸,像恶魔一般张牙舞爪。风吹树木发出“乎乎”的响声,偶尔有一两声猫头鹰的啼叫,给这空旷的山谷平添了几份神密和恐怖。玉婷开始害怕起来,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走动,但当她回过头看时却又什么都没有。她胆战心惊,一棵大树、一个大石在她的眼里都变成了吃人的魔鬼。使她不得不停下来看上半天。就这样停停走走,虽然是春寒料峭,但她的头上还是有了细细的汗珠,她一手紧紧的攥她着枪把,一手擦了擦头上的汗,站在路上休息了片刻,心情稍微放松了一点,反到觉得不怎么害怕了,她这才迈开了大步前向走去。
进了村子,他敲开了一家房门,是一对中年夫妇,她告诉他们,不用再交公粮了,如果已经交了,镇公所要如数退还给大家,明天就可以到金坪街拿回自己所交的粮食,过了明天将不再退还。
这对夫妇有点不相信。玉婷说:“我们是**领导的游击队,说话从来是算话的,我绝对保证。另外请你把这条消息转告亲朋好友、邻里乡亲。”
夫妇俩本来明天也是要上街的,索性去看看。就答应了玉婷。
玉婷又敲开了几家门,说了同样的话。她觉得消息传播得差不多了,这才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来时玉婷的心里非常高兴,不知不觉就上了岭头,只要一下岭再走二里多路就到财高的大院了。突然她发现前面有一个人影,她以为是自己的眼花了,仔细一看那人影分明朝着自己走了过来,她想一定是永安来接自己了,心里一高兴便加快了脚步。等那黑影到了跟前,他才看清来人不是永安,而是李木匠。
“玉婷,我来接你来了,”李木匠老远就打招乎。
“马上就要到了,还要麻烦你来接,真是不好意思,你也跑了不少路,应该好好休息一下。”玉婷客气地说。
“没什么,我担心你,就过来了。”
“没什么好担心的,这不就回来了吗?”
“我想和你说说话。”
“那好啊,我一个人正感到很寂寞,有你陪我说说话,再好不过了。”玉婷笑着说。
“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李木匠挨着玉婷一边走一边问。
“你嘛,很好,大家都很尊重你。”玉婷调皮的说。
“我是问你怎么看我?”
“我当然是觉得你很好啊,像大哥一样,时时关心我。”
“真的吗?”
“那还有假。”
“那能不能嫁给我,我非常非常喜欢你。”
玉婷猛的一惊,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吱唔了好一会,才慢慢地说:“大哥,你说什么呀?我把你像亲哥一样看。再说了,我的年龄还小着哩,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年龄。”
李木匠停了一下接着又说:“玉婷,说句心里话,我从第一眼看到你起,你的影子就在我心里扎下了根,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一定会像保护我的眼珠子那样保护你。”
“我说了,我现在不想那些事,我会永远把你当大哥看。”玉婷婉言谢绝了。
李木匠一下子转过身抱住了玉婷说:“玉婷,你就答应我吧,我就是冲着你我才留下来的,一时不见你就像没了太阳一样……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玉婷一把推开了李木匠,愤愤地说:“怎么能这样呢,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不认你这个大哥了。”
李木匠又上前一步把玉婷拉到了怀里,嘴巴一下子就按在了玉婷的脸上,玉婷一下子抽出了枪指着李木匠的头说:“放手,再不放手,我就要开枪了!”
李木匠看着好黑洞洞的枪口,无耐的松了手,玉婷一下子跑开了。
任凭李木匠怎样喊,玉婷头也不回地向山下冲去。
快下坡时前边又出现了一个人影,玉婷早把枪攥在了手里。等那黑影到了跟前她认出那是永安。永安看清了她后,喊了好几声,她像没听见似的一句都没吭,只顾走她的路。
永安见玉婷不理自己,还以为是玉婷嫌他来迟了,他忙分辩道:“我是到了最远的村子去了,紧赶慢赶就到了这个时候,见你没回来,我一步都没耽误就来接你了。”玉婷还是一句话也没说。风风火火地进了屋子倒头就躺下了。
金坪街的集日,人比平时多了很多,大部分群众都拿着口袋,或担着竹筐朝着同一个方向——仓库赶去。仓库的大院里挤满了人,几个荷枪实弹的保丁如临大敌,站在仓库的台阶上虎视眈眈盯着院子里愤怒的人群。
“你们不是说要退粮给我们的吗,怎么说话不算数了?”院子里的群众吼道。
络腮胡子保长脸上和头上都缠着厚厚的纱布,站在台阶上,直跺脚。他不敢大声说话,只是小声地给保丁们说着什么。
一个保丁大声地说:“保长说了,你们是疯了,谁说要退粮给你们了,都是胡说,现在快点离开这里,谁要是不听话赖着不走,就办他个通共罪,立即抓进大牢。”
一些群众听到此话,吓得就要离开这里。
这时,永平一个箭步蹬上了台阶大声说:“谁说我们说话不算数了,我们**游击队什么时候说过假话,现在开仓,你们拿回自己的粮食。”
一个保丁见永平说出那样的话,枪口对着永平就要开枪。长贵一步赶过去,匕首早握在手中,只轻轻的在那保丁脖子上一抹,一股黑血便喷了出来,那保丁双腿一蹬向后倒了下去。另一个保丁枪刚举起来,李木匠手中的枪也响了。一枪打在那保丁的胸口上,他一下子趴在了地上眼睛一瞪不动了。其他几个保丁吓得再也不敢动了,像着了钉身法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络腮胡子保长一见长贵,特别是见了长贵手刃保丁那一幕,叫道:“哎呀,我的妈呀,怎么又碰上了这黑铁塔,这次怕是活不成了。”他全身像散了骨架似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屎尿拉了一裤裆。
永贞走上前去一一缴了保丁们的枪。把几个保丁压到了院子左边的厦房中。
永平站在保长面前大声说:“拿出钥匙来!”
保长用手指了指口袋,手颤抖着怎么也伸不到口袋里去。春旺上去一脚踢在保长的脸上大声地骂道:“你还有今天?看我一会怎样收实你。”他从保长的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仓门,群众们一拥而上,拥进了仓库。
永平怕发生踩踏,急忙把后面的群众拦在了门外,他说:“大家不要急,仓里的人出来了再进去,一个一个的来。今天要让大家尽力拿,把仓库里的粮食拿光为止。”群众听永平这样一说,再也不挤了,永平让李木匠负责给群众分粮,他转身寻找保长时,那保长早就不见了人影。
永安和玉婷来到了镇公所门前,看到昨天那个门岗仍然站在门口,就走过去。那门岗看到永安和玉婷笑嘻嘻地问:“怎么今天还来呀,镇长今天不来,我昨天给你们说过的。”
永安上走上去,一把夺下了他手中的枪说:“我知道了,委屈你一下。”说着抽了他的裤带,把他反绑了,又怕他大声喊叫,永安从口袋里掏出手巾把他的嘴给堵了。永安拎着那保丁进了镇公所的大院,大部分人都到镇长家里喝酒去了,有几个值班的保丁聚在一个房子里喝酒,猜拳行令的声音老远就能听见。永安把保丁交给了玉婷,寻声一脚踹开了房门,只见五个保丁酒意正浓。一个保丁见有人进来,站进来,舌头生硬地说:“进来的好,人人都有份,先喝一杯。”永平一脚踢翻了桌子大声说:“别动,谁动打死谁!”几个酒鬼看见永安手中黑洞洞的枪口一个个都傻眼了,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玉婷推着那个保丁进了门。永安把这几个保丁又一个一个的反绑了,六个保丁绑在了一起关在了这间屋子。
永平和玉婷在各个房子搜寻了一遍,把所有的文件全部都烧了。在镇长的办公室了搜到了一把手枪,在另一间房子里的柜子里还搜到了二百块大洋,永安一并拿了交给了玉婷。
他们俩正要离开时,只见一个人慌慌张张地跑进镇公所的院子,玉婷一看,这不是那个络缌胡子保长吗,便大声喊:“站住!”保长一看见是玉婷和永安便转身向外跑,永安抬手就是一枪,保长一头栽倒在地,永安和玉婷收了枪向保长走过去,但还没等永安和玉婷走到保长跟前,这个家伙站起身来又跑了几步拐进了一个小巷子不见了。
这时永贞和长贵也赶了过来,她们告诉永安,仓库的敌人全部解决,粮食也分完了。永平正在街道东边的戏楼上准备召开群众大会,让永安和玉婷把这里的几个保丁全都带过去。
永平和长贵压着几个保丁先出了门,永贞和玉婷一边走一边兴奋地说笑着。永平见玉婷过来了就说:“正要找你哩,你是洋学生,知道的革命道理比我们多,你就上去讲几句话,给大家讲讲革命的道理。”
玉婷还要推辞,长贵拉着玉婷的胳膊就上了戏楼。
玉婷到底是洋学生出身讲起话还一套一套的,她讲了穷人受穷的原因,还讲了地主的剥削穷人的各种方法,最后她让大家团结起来跟地主斗争,跟反动统治阶级斗争,号召有血性的青年参加游击队,听得台下群众掌声一片,当场就有十二个青年报名参加了游击队。
会义结束了,游击队准备转移了。这时一个队员前来报告说,前面不远的大路上来了几辆大车,上面全坐的是全是国民党的正规军,永平问一共有多少人,那名队员说,好像很多,有几辆他没有看清。
永平让长贵再去看看,他转身对大家说:“有可能是峪口的敌人来用枪换粮食了,我们立即作好战斗准备,来他个顺手牵羊。”
他让老队员全部换上保丁的衣服,由永安摔领前去大路迎接,把敌人设法引进仓库大院。他带领其他队员在仓库大院里设下埋伏,专等敌人上钩。
永安带人出了街道对大路上一看,吓了一跳,前边的大路上一字长龙一共就有八辆大车,除前边的大车上有六名敌人,其余的每辆大车上都是两个敌人。
他让一个队员跑步回去给永平送信,带着其余的队员迎了上去,前边的大车见到永安后“吱”的一声停下了,下来一个当官的自称是参谋,他下车后就问:“粮食准备的怎么样了?”
永安说:“粮食全部准备好了,就等长官去验收。”
那参谋非常傲慢,他只挥了一下手说:“带路!”就上了车。
永安见状也随他一同跳上了大车,其他队员跟在了大车的后面,赶车的鞭子一挥,那大车又“咯吱咯吱”的前进了。
永安把敌人引进了仓库大院,大车刚进入院子,门就“吱”的一声关上了。
伪装成保丁的游击队迅速的爬上了院墙。
永安见敌人都进了院子就对参谋说:“让兄弟们下车休息一下,吃点东西,镇长早就安排好了酒席,专等参谋大人大驾光临。粮食就在仓库里,一会让保丁们装就行了,你们就不要管了。”车上的敌人听说有洒席,一个个都跳下了车跟在了永安的身后。永安对窗内一望,见永平正对他使眼色,他会意地一笑,突然转身掏出枪一枪就把参谋撂倒在地,然后就地一滚上了台阶,隐身在柱子后面。永平开门后一把将他拉了回去。
永平见永安脱离了敌人的控制便大声地喊道:“打,给我狠狠地打!”
刹那间枪声大作,敌人乱做一团,像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钻。但不管钻到那里都不能逃出院子,就像老鼠钻进了笼子一样。到底是正规军,只是暂时的慌乱了一会,便一个个都钻到了大车底下负隅顽抗。这样反而到给游击队增加了困难,由于有大车的掩护子弹很难打中敌人,敌人反而向左右分散运动,企图攻进左右两边的房子。
玉婷把枪从窗格子里伸出来,一枪一个,一会儿五个敌人便倒在了她的枪口下。正在她打得起劲的时候,敌人突然从车下钻出来,准备冲进房子。她一连打倒了两个冲在最前面的敌人。这时敌人扔了一颗手榴弹,手榴弹在大门外边爆炸,门被炸了一个大窟窿,有两个敌人冲了进来,长贵丢下枪,一步冲上去一刀下去,一个敌人的喉管就被割断了,另一个敌人还没站起来,就被长李木匠回身一枪打死了。
李木匠大吼一声,一脚踢开了被炸坏了的木门,像一头发怒的雄狮一样冲了出来,站在台阶上,他一枪一个,企图想冲进房子的几个敌人全被打死,大家被李木匠的勇敢振奋,一个一个冲出屋子或隐在柱子后,或隐在墙角像打靶一样,大车下的敌人一个个的倒下不动了,最后几个敌人看看大势已去,不得不把枪从大车下丢了出来,举手投降。
战斗胜得结束。这是游击队组建后的第一战斗,也是最完美的一次战斗。
这次战斗击毙敌人二十一人,打伤敌人十三人,俘虏敌人六人,缴获各种枪枝五十六把,子弹两千多发,还有一挺机枪,两箱手榴弹。游击队扩大到四十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