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华游击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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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七章

夜深人静,游击队又悄悄地回到了周村。

永平一进门,财高就大声的嚷嚷开了:“好啊,永平,原来你参加了游击队,怎么不叫上我呢,把朋友都忘到九霄云外了。听赶集的人一说,我就猜到八成是小子干的,果然是你。真痛快!把正规部队都打得屁滚尿流。你们真了不起,给我一杆枪,我和你们一块干!”

永平笑了笑说:“本来我是想叫上你的,可是我一想你去了谁来照顾伯母呢?所以我就没有给你说,你虽然没有参加游击队,但这次战斗的胜利你算是头一功,要是没有你为我们提供藏身的地方,我们能取得这么大的胜利吗?”

财高笑了笑刚要说什么,突然听到了敲门的声音,永平一挥手,大家都迅速作好了战斗准备,纷纷找地方隐蔽起来。永平也拨出了手枪打开了保险隐身在柴跺后边。财高看大家都隐藏好了,这才轻轻地把门打开。

一前一后三个人卷带着一股寒气跨进了院门,前边的两个人永平一眼就认出了是爹爹和高强,跟在高强身后的人,有三十多岁,长得高大魁梧,方脸阔嘴,一脸的胡茬。他一见永平就迎上去紧紧地握着永平的手说:“你就是永平吧,我们在路上就听人说了,你带着游击队打了个漂亮仗。”

高强见永平一脸的迷惑,便指着这位大汉说:“他是陈虎同志,我们是老搭档,他连长,我指导员。我走后这一段时间他一直在支队当参谋。现在调我们区任区高官”永平听高强这么一介绍,急忙说:“书记同志好。”

陈虎笑着说:“我们今后就要在一起战斗了,就叫我老陈吧。”他又向左右看了看接着说:“同志们呢?让我和大家见见面。”

永平拍了拍手,队员们纷纷走了出来,陈虎和大家一一握了握手,算是打过招呼了。

晚上就在财高的厦房里,陈虎传达了特委的指示精神,要在游击区建立党的基层组织,灵洛县委决定在敌人统治力量薄弱的三县交界处建立第八区,任命陈虎为第八区区高官,李木匠被任命为区长,玉婷为区委委员兼宣传干事,永贞为组织干事。

根据上级指示精神,新成立的区委要立即立即投入工作,发动群众,宣传党的方针政策,建立基层组织,打击敌人的伪政权,掐断敌人的兵源、粮源、配合游击队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

会议一结束,陈虎带领区委的同志连夜就要到各个村子去开展工作。永平选派了一部分本地队员负责一把区委同志送到各自的目的地。

临别时玉婷送了永安一块手帕,白底碎花上面绣了一对鸳鸯,色彩艳丽栩栩如生,永安觉得好看,就想把它收在贴身的口袋里。不想永贞上去一把抢了过去:“我看看是什么东西,这么好看,赶明也给我绣一个。”

玉婷羞得满脸通红,笑着跑了。

永贞把手帕还给永安说:“以后可要对人家好点,不要辜负了玉婷的一片好心,玉婷可是百里挑一的好姑娘。”

永安高兴地说:“我知道了。”

半夜时分游击队也出发了,出了周村,一路向西,到刘家滩的三叉路口后又向南一拐,沿河道大路一阵急行军,天明时分游击队出了葫芦口,悄无声息的潜回了尚家村。

明德把大家带进了院子,他先让同志们在院子中间的杏树下休息一会,他来到厦房中把敌人抄家时打碎的东西进行了清理,又抱了点麦草铺到了地上,这才让队员们住了进去。

永平在院子的四边都派了岗哨,又在山后的树林里安排了两个暗哨,他进了厦房的门,炕上、地下横七竖八地躺着队员。一个晚上没合眼的队员一躺下,便进入了香甜的梦乡。均匀的呼吸声,有节奏的鼾声,汇成了一支惬意和谐的催眠曲,他轻轻的退了出来。

来到了院中,正好碰上了去茅房回来的高强,他拉了一条长橙放在了杏树下,两人便在长橙上坐了下来。

高强说:“这一段时间我们没有回金安,也没有任何金安的消息。金安镇地处交通要道,离县城又近,敌人防守也比较严,经常有部队驻守。我们一定要把情况搞清楚,然后才能制定出切实可行的行动方案,确保这次攻打金安镇的胜利。”

“我让我爹在尚家村找熟人了解情况,然后再派人去金安街侦察。你看怎么样?”永平用商量的口气问。

“你是当地人,大部分人都认识你,要是被敌人认了出来,就会影响我们的整个计划,所以你就不要去了,我带人去!”高强说。

“你对金安街的地形不熟,能行吗?”永平担心地问。

“你忘了,我在部队是侦察连的,搞侦察可是我的老本行。”高强胸有成竹地说。

永平拍了拍高强的肩膀,二人相视一笑。

明德把厨房打扫干净后,又到隔壁明礼家借来了大锅,锅台是现成的,把锅安上去后,就生着了火,同志们的干粮袋里都装满了米面,他淘米和面,一会儿饼子烙好了,稀饭也咕嘟咕嘟地泛起了泡泡。整个厨房弥漫着一股饭菜的香味。他见高强和永平在树下说话就没有打扰他们,而是进了厦房挨个喊队员们起来吃饭,喊了半天没有一个人起来,他这才出来告诉了高强,

高强说:“队员们都累了,让他们多睡一会,我一会去叫,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忙个不停,你先吃了去休息吧。”

高强进了厦房见春旺和秋生就睡在门口的地上,他轻轻地唤醒了他们,告诉他们有任务,二人一骨碌坐了起来揉着惺忪的眼睛问:“什么任务?”高强呶了呶嘴,示意他们小声点,二人跟着高强出了厦房,来到院子中间后高强才把具体任务告诉了他们,二人非常高兴和高强一块去侦察,他们到厨房里吃了一点东西就和高强出发了。

高强身穿长衫,头戴礼帽,一付阔商打扮,春旺手提皮箱紧跟身后,秋生肩上扛着一根扁担,扁担稍头挂着绾成一圈的麻绳,麻绳晃晃悠悠的,像一个外出打工的挑夫,他跟在两人身后两步之遥。三人一路进了金安街,从西街楼一直来到镇公所大门口,除了两个岗哨外,没有发现什么。他们又沿着街道一直出了东街楼,同样什么也没有发现。正当他们感到纳闷的时候一个担着柴担的人走了过来,高强急忙迎了上去问:“这位大哥,请问一下这里那有客栈?”

担柴的放下了柴担上下打量了一下高强及春旺说:“你们是外地人吧,这里的客栈到有三四家,不过最大的就是镇公所门前的高升客栈了。”

“这位大哥,今天金安不逢集啊,你这柴是要担到什么地方去呢?”春旺故意装出不解的样子问。

“你们不知道,最近金安镇来了县上的保警团,就驻在前边刘家声的烧锅院子里,我就是要给保警团送柴去,不管逢集不逢集,每天一担。”担柴的说这话时还向左右看了看,显得非常神密。

高强过来对春旺说:“你问那么多干什么,管你什么事,走我们到去高升客栈去!”说着就和春旺向西而去,在经过秋生时高强呶了呶嘴,秋生会意地点了点头。

担柴的担起担子正要走,秋生走到跟前说:“大哥,把你的柴买给我行吗?”

担柴的听说此言,急忙摆了摆手说:“那不行,我这是人家定好的,我买给你人家日后找我算帐,怎么办,那伙人我可得罪不起,就是不给钱,我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秋生说:“你放心,我一个兄弟就在那个保警团当官,专管伙房,我正要去找他,那站岗不认识我硬是不让我进去,所以我就想借你的柴担混进去,等见了我兄弟,我说几句话就出来了,我多给你点钱不就行了吗。”

担柴的还想说什么,秋生从怀里掏出几个大板递给担柴的说:“柴我给你送到,误不了你的事,你怕什么,去先喝口茶润润嗓子,看你这一路累的。”秋生说着担起了担子就走,担柴的看了看手中的铜板,高兴的笑了笑,把钱装进了口袋。

秋生顺着担柴的指给他的方向来到了烧锅,站岗的连问都没问就放秋生进去了。秋生进了大门正愁找不到伙房时,正好一个伙夫出来了,他一见秋生就嚷嚷开了:“怎么到现在才来呀,正等着用柴呢。”

他仔细一看见不是经常来送柴的那个人,就问:“怎么是你,这几天来送柴的那个人呢?”

秋生说:“他是我大哥,今天早晨正要送柴过来,才出门就把脚给崴了,他怕误了事就让我把柴给送过来了。”

那伙夫再没有说什么了,他让秋生把柴放在了伙房。秋生把柴担一放下就捂着肚子问:“大哥,茅房在哪儿?我忍不住了。”

伙夫骂道:“懒牛懒马屎尿多。让你把柴送进灶房,你就要上茅房,真是他妈的懒鬼。”他顺手指了指院墙的拐角处说:“快去快回,不要东张西望,这里放着军用物资,小心把你当奸细抓起来。”

秋生刚一拐进大院就看见挨着院墙的东边原来烧酒用的大锅被拔了出来放在了院墙的拐角处。堆成了小山一样的物资被帆布遮得严严实实,就堆在院子西边的大棚旁边。四个拿着枪的敌人站在那堆货物的四边,秋生没敢停留,他很快钻进了茅房,从茅房的窗子向外看了一会,从帆布的缝隙中他看清了那是布匹。他很快地出了茅房,故意想接近那批物资,但哨兵那威严的眼睛瞪的老大,他只好回到了厨房,拿起扁担出了门。

他一路向西,来到高升客栈,看见高强和春旺正坐在那品茶,他作了一个手势,继续向西前行,高强看到手势后也出了高升客栈的门跟在秋生的身后出了西街楼。

明德在尚家村也没打听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只知道保警团在这里驻了一个营,这个营就驻在刘家声的烧锅,至于这个营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谁也说不清。

春旺把他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大家心里才明白了,原来这个营是在看守那批物资。高强把他在烧锅外围看到的情况也说了一遍,敌人在烧锅的院墙外有两个连的兵力,分别把守着东面和南面,北面是烧锅的前房,和烧锅相邻的西面,有一个院子原来是一个临时仓库,现在敌人的营部就设在里面,三面都是敌人,只有前门可以进出,但那里有敌人的岗哨,并且还有巡逻队经常出没,几十个人要想混进去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从春旺看到的情况分析,敌人在大院内对物资的看管并不是十分严密的,只是周围几个岗哨而已,是比较容易对付的,但是怎样进入院子却是个十分棘手的问题。

明德看看时候不早了,就又张罗着给大伙做饭,永安也随着爹出来准备给他帮忙。他先到院子里的井台前打了两桶水,倒进了锅里,看到爹爹在和面,他便坐在灶前烧火。他先给灶堂里塞了一把麦草,然后点着了火,一股青烟从灶膛扑出袅袅上升。他用烧火棍把麦草挑了挑,一股亮光一闪,灶堂里亮了起来,麦草着了。他又向灶堂里续了一把麦草,红红的为苗映红了整个厨房。他突然激灵了一下脱口喊道:“对,用火烧,把那批物资烧了。”明德听到永安突然间喊了起来,吓了一跳。当永安把想法告诉他后,他也觉得这个办法好。

高强和永平听永安说用火烧,都觉得这个办法能行,于是三个人便在杏树下讨论起了具体实施办法。根据敌人的布防,高强觉得只有从前门进去比较有把握,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哥俩,二人都觉得可行。于是决定第二天中午趁逢集之机烧毁那批物资。

第二天吃过早饭队员们便三三两的出发了,他们有的担着柴,有的肩着麻杆,还有的手摇拨浪鼓装成小货郎。高强还是昨天那身打扮,明德扛着他那杆**,枪梢上还吊着几只山鸡,狗皮帽子压到了最低。永平肩上蹲着一个猴子画着红脸,永安手拿一根鞭子画成黑脸,他们兄弟俩化装成了街上耍猴的。队员们陆续进了金安街。

秋生春旺担着柴来到了烧锅门前,站岗看见是昨天那个卖柴的,也没有盘问就放了进去,他俩刚要进门的时候,从里面出来了一个当官的,他见是俩个人就说:“不是说好的每天送一担吗,怎么今天就送两担?”

秋生忙放下了柴担迎上去笑着说:“是这样的,明天我家兄弟结婚,我来不了,又怕误了事,因此我今天送两担,明天就不来了。”那当官的再没有说什么,秋生和春旺就担着柴进了门,他们把柴担到了伙房。一个胖伙夫出来让搬一捆进去,春旺就搬了一捆进了伙房,他见灶膛有一个伙夫正在烧火,就举起柴捆狠命砸了下去,柴捆砸在了那伙夫的头上,接着一刀从背心捅了进去,那伙夫连哼也没哼一声就被压在了柴捆下面。这时秋生也跟了进来,他见春旺动了手,就一步蹿到择菜的伙夫面前用胳膊夹住那家伙的脖子使劲一拧,只听“咯吧”一声那伙夫的头便耷拉在胸前了。另一个在案板上和面的伙夫听到动静,刚扭过头一看,还没等他张开嘴吧春旺便用一条绳子套住了他的脖子,春旺一转身腰一弯,把那个伙夫就背在了背上,那伙夫双脚离地踢腾了一阵子就不动了,二人迅速换上伙夫的衣服。

春旺给脸上抹了一把血,出了伙房跑到门口对岗哨喊道:“快进来看吧,厨房里杀人了。”两个哨兵刚一转头,就被长贵和高强一人挟着一个拖进了门,春旺和秋生拾起了二人的枪站在了门口,一队巡逻兵刚过,十多个游击队员在永平的带领下便闪了进了院子,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伙房。

永平让大家作好战斗准备,并命令道:“没有暴露以前谁都不许开枪。”现在我们设法除掉那四个看守物资的敌人后,就放火。

正在这时从门外传来了说话的声音,高强向外一看,见是两个当官的带着两个兵,一个当官的手里提着一只鸡,另一个当官的手里提着一只野兔,一边走一边哼哼叽叽的唱着向厨房走来。永平让长贵、永安和高强留下,其余的队员都进入了里间。四个人分别藏在了大门的两边,四个敌人进了门,见厨房里一个人也没有,一个当官的骂道:“死胖子,你狗日的钻到那里去了,给老子把这只野免和鸡收实一下,老子要等着喝酒哩。”他听到身后“扑通,扑通”几声响,刚扭头一看,见一把明晃闪闪的匕首已经架在了脖子上,再看看那几个同伴,有两个已经倒在了血泊中不动了,另一个还没断气正在蹬腿。吓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长贵见了上去一刀从脖子切了下去,他也倒在地上照着同伴的样子去蹬腿去了,高强埋怨道:“你的手真快,我还想问话哩,就让你给杀了。”

长贵说:“那你怎么不早说呢,我还以为你是下不了手呢,一会再给你抓一个,你带回去慢慢地问,想什么时候问就什么时候问。”

高强无奈地笑了笑。

永平一挥手永安、长贵、高强都跟在他的身后顺着墙跟向大院摸去。他们在屋檐下稍微停了片刻,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要攻击的对向后,永平说:“上”四个人一齐从屋檐下冲出。四把匕首同时插进了四个敌人的心脏,四个敌人同时倒在了地上。这时秋生提着一桶食油跑了过来,他拉开了帆布的一角,见真是一匹匹好布,简直不忍心烧了,他见高强已经点着了火,便一狠心把油倒在了上面。火遇到油后迅速燃烧。这时前房的敌人听到了动静,纷纷跑到了院子,当看到两堆小山一样的布匹冒起了浓烟时,一边大声的喊一边冲过来想救火。永平见敌人冲了下来,拔出了手枪打倒了冲在前面的两个敌人,其余的敌人急忙退了回去。枪声一响,大批的敌人从屋里吼叫着冲了出来,这伙敌人迅速地封锁了高强他们四个人退回厨房道路,火势越来越大,再冲不出来,他们就有葬身火海的危险,这时厨房里的游击队员冲了出来,他们一阵冲锋就将敌人逼退,永平四个人趁此机会冲了出来。又顺着屋檐退回到了厨房。

南面和东面的敌人听到枪响后,知道院子的物资出事了,就纷纷爬上了院墙,当看到布匹着火后都想跳下来救火,可是则一露头就被子弹打中,有几个敌人翻下了院墙,吓得他们像乌龟一样急忙把头缩了回去。这时几个敌人把机枪架在了院墙上,一阵狂扫子弹像冰雹一样倾泻在院子里,游击队员被压得抬不起头来。西面敌人的营部也有敌人爬上了院墙,并在院墙上架起了机枪,交叉的火力像一张大网一样罩在院子中央。前房被大批敌人封锁了门口,游击队被困在了院子中,幸好还占据着厨房凭借窗口向敌人还击。由于厨房是座东向西,东西两面有窗口,可以看到敌人的动向,进行有效的射击,而南面是山墙没有窗口,无法看到敌人,也对敌人构不成威胁,敌人已经开始从院墙上跳下来,有几个敌人已经冲到了厨房前面,永安扔出一颗手榴弹,冲在前面的几个敌人倒下了,他凭借枪法准确,一枪一个,进入院子的几个敌人也被打死。高强对永平说:“我们向外冲吧!敌人人多势众,我们坚持不了多久的。一会敌人攻进院子,我们想冲出去恐怕也来不及了。”

永平显得很镇定,他说:“再坚持一会,外边的同志一定会接应我们的,等外边打响了,我们内外加攻,一定能够冲出去的。”

可是还没等他的话说完,东西两面的敌人已经跳下了院墙,情况十分危急。外面的同志还没有打响,于是永平果断的命令道:“冲出去!”听到命令,队员们大吼一声冲出了厨房,向前门冲去,敌人一时没有反映过来,被队员一个冲锋,打乱了阵脚,纷纷向后退去,可是后边的枪声也响了,是敌人督战的枪声,敌人又堵住了缺口。有两个队员牺牲了,一个受了伤。高强喊道:“我们决不能丢下同志,一定要把伤员背出去!”

秋生扔出一颗手榴弹趁着浓烟把伤员背了回来。两堆布匹现在已是大火熊熊,进入院子的敌人也被大火烤得摸不清东南西北。

永平命令道:“每人把身上的所有手榴弹都扔完,弃东西南三面敌人于不顾,集中火力攻打前房的敌人。”队员听到命令,手榴弹一个接一个的在敌群中开了花,永平又命令道:“冲啊!”队员们像下山的猛虎一样向前房的敌人冲去。这时外边的游击队也向前房的敌人开了火,敌人背腹受敌人,很快崩溃,四散逃命,纷纷向前房的各个房间里面藏身。明德提着他那支**从外面第一个冲进了院子,几个跑得慢一点的敌人被明德抡起枪托三下五除二一阵猛砸,三四个敌人倒在了他的面前。长贵的匕首更快,他跳上前房的台级,抓住一个敌人一刀从左腮进去右腮出来,刀锋向下一转,敌人的半截舌头就掉在了地上,嘴吧也成了个大血盆,接着又在背心捅一刀,这一刀用力很小,敌人一时半会死不了,哭没嘴吧,喊没舌头,只有在地上的滚来滚去。已经有三个敌人被他如法炮制,敌人见到他不由得浑身打颤。他正杀得起劲,永安拉了他一把说:“快走!”他这才回头一看队员们都冲了出去,只有他一个人还在那杀人取乐,他又捅死一个敌人扭身跑了出来,见游击队向西而去,他紧紧在后面追赶。

激烈的枪声把上集的人吓得四散逃跑,整个大街连一个人影都没有,游击队刚退到镇公所门前就遭到了金安镇保丁的阻拦。

保丁虽然不多,但却有两挺枪封锁了街道,游击队一时冲不过去,后面敌人又追了过来。游击队不得不分成两组前后迎敌,永安从南边的商铺屋檐下向前爬行了一会后隐在一根电杆后面,直起腰来瞄准机枪射手“叭叭”两枪,两挺机枪都哑了,永平高喊:“冲啊!”游击队一下子扑了上去,保丁们纷纷退回了镇公所。游击队一鼓作气冲出了西街楼。可是保警团已经占领了河堤,北面南面西面都有敌人把守,游击队想冲过去,比蹬天还难。只有东面的街道敌人比较少,永平命令道:“杀回去,进攻敌人的营部。”他又转身对永安说:“你和长贵秋生留下,找地方隐蔽起来,等敌人撤走后迅速过河占领对面河堤,接应游击队过河,游击队未到之前先把伤员送到梁家村牛娃家。记着一定不要让人发现,”永安点了点头。游击队转身向东冲去,永安长贵秋生躲在了一个草跺里。

保丁们见游击队又冲了回来,不过这次他们学乖了,看到四个弟兄还在街道躺着。还没等游击队冲到跟前,就退回了镇公所关上了大门。

游击队一阵猛冲,刚才跟在后面的敌人一下子全乱了,在游击队强大的攻击下,纷纷躲藏。游击队出了西街楼又杀回了烧锅,烧锅院内一部分敌人还在救火,永平指着东面的院子说:“这是保警团的营部,我们出奇不意地冲进去,速战速决,打他个措手不及。”

敌人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游击队已已经冲进了院子,敌人怎么也想不到忙于逃命的游击队怎么还敢杀个回马枪。院子里的敌人不多,一部分人忙于救火,一部分人去河边追游击队去了。三十多个敌人被游击队一阵狂风般的射击,十多个便倒下了,剩下的十多个敌人一看大势已去,纷纷从院墙上翻过去,逃到了烧锅的院子。

游击队迅速清理各个房间,补充弹药,能拿的拿走,不能拿的全部炸毁,最后一把火点着了房子。永平让游击队员把敌人尸体上的衣服全扒下来,全部换上了保警团的衣服又向西而去。

黄营长接到逃出敌人的报告,知道营部保不住了,他急忙把人马撤了回来,准备把游击队包围在营部大院,然后全部消灭。

游击队刚进了东街楼就碰到了从河堤上撤回的保警团,永平大声喊道:“快回来,游击队进了营部。”敌人还以为是自己人,便没有在意,永平让游击队把手榴弹打开盖子,子弹上膛,他说:“一接近敌人就立即开火。”

黄营长带着敌人急急忙地向营部赶,看到前面一队人向这边冲过来,仔细一看原来是自己人。便喊道:“快回去,把游击队给我围住!”

谁知这一队人根本不听他的命令只顾向前跑。很快就到了他的面前。

永平命令:“开火!”手榴弹一个接一个的在敌人中间开花,刚才缴获的两挺机枪也吼了起来,敌人像割麦一样一茬一茬地倒下去,敌人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游击队已经冲了过去。黄营长被炸得少了半边耳朵,他一手捂着半边脸一手拿着枪大声命令道:“给我追,追到天边都要把这群疯子给我消灭了。”敌人又跟在屁股后面追了过来。

游击队在经过镇公所时,保丁们把门打开,想阻拦又不敢,叶世谋举着枪,大声地叫道:“给我拦住,谁再他妈的后退,我一枪要了他的命。”保丁们才要出来,游击队就到了跟前,高强见叶世谋拿着枪在指手划脚,一枪打过去,刚好打在叶世谋的胳膊上,手枪掉在了地上,他扭身就向回跑,其他保丁见叶世谋跑了,也都纷纷四散而逃,游击队的两挺机枪对着大门扫了一阵子,五六个跑得慢的保丁便躺下不动了。

出了西街楼,游击队迅速下河,敌人同时也赶到了,见游击队下了河就举枪射击,对面的永安早在对面等候多时了,他一枪一个,四五个敌人倒在了他的枪口下,明德下河以后走在最后,他见敌人上了河堤,回身一枪,**的杀伤面积大,又有四五个敌人被打伤。就在敌人一愣神的工夫,游击队蹬上了河堤,两边开始对射击起来,敌人也不敢轻易下河。

永安对永平说:“伤员我已经安排好了,我还给牛娃留了一块大洋。”永平说:“好。”接着他大声说:“撤!”游击队下了河堤一路向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