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殇蓝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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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另有蹊跷

从蓝山回来后,我就开始了紧张的复习,每天去上半天班,剩下时间都在看书。吕正有时候白天开车陪我去图书馆查资料,晚上依旧去俱乐部上班,日子似乎又恢复到了以前的那种平淡安静。

自打那天去楚非家以后,很久他都没有来上班,直到我考完了所有的科目,也不见他回来。Amy曾很八卦的和女副总打听这事,她只说楚非去了外地开会,半个月后回来。我倒是觉得很庆幸,这至少免去了再见他的尴尬。

寒假的第二天,我早早去了公司,手头的资料已经基本翻译完毕,装订好后就可以交给女副总了。我打印了一份辞呈,同时准备好了合同中规定的违约金。由于只是兼职,数额并不大,算来和我赚的薪水差不多。为了和楚非之间有个了断,我只能当这段时间义务劳动了。

当我把辞呈放到女副总面前时,她似乎并不意外,打开简单的看了看。我顺手把违约金支票放到了桌子上,她并没有拿,说,你等等,我要和楚总商量一下。说着就拿起了电话。

通话只有寥寥几句,女副总放下电话,拿起辞职信,以一种很优雅的姿势把它撕成了两半。我不知道她这是意思,刚想开口问,她说,楚总的意思是你不用辞职,算作我们辞退你,这支票你拿回去吧。

楚非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求爱不成心生怨恨要炒我鱿鱼,还是觉得我赚钱不容易,不想让我付违约金。我没有心情去细想,只要达到了离开公司这个目的,什么原因已经不重要了。Amy似乎对我还依依不舍,说Eva我特别喜欢你,以后一起出去玩吧。我笑笑说,没问题。

走出了大厦,街道上人声鼎沸,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我的心里只有遗憾和解脱。遗憾的是,以后恐怕都见不到那曾经无比熟悉的人,但这却是我对过往的告别,崭新的爱情和生活在前方等待着我。

这几天的心情很畅快,我在家里做着烤羊排,广播里正放着Nickelback的新歌,阳光暖暖的从厨房的小窗户照到我身上,十分惬意。昨天小D有点闹肚子,吕正带它去了医院,但愿可怜的小家伙没有事情。

中午饭快做好的时候,吕正回来了,小D自己一溜小跑的进来了,看着精神好了很多。他笑着说,医生说就是有点吃多了,不是肠胃炎,给它挂了个点滴。我说花了不少钱吧,现在有种说法,宁当富人狗,不做穷人娃。

吕正在卧室收拾着去猎人谷的行李,我坐在沙发里揉着吃得滚圆的肚子。想起了April,我说道:“咱们去猎人谷要住半个月吧,要不要这两天去看一下她。”吕正边往旅行袋里塞东西边说,随你吧,我无所谓。

我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要把April来悉尼的原因告诉他。我说,你先别收拾了,有件事和你说一下。他笑了一下说,不耽误,你说我听。我就把April婚后遭虐待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

说完了,吕正慢慢放下衣服,叹了一口气说,跟我预料的差不多,那天我也看到了她胳膊上的淤痕。我早该想到了,这点小事怎么能瞒过一个特种兵的眼睛,他只是不说罢了。吕正摸着我的头发说,笨笨,我只是不想让你接触那么多人性的丑恶,所以一直没说这事。

他做什么事都是以我的利益为出发点,这让我自愧不如。对楚非的事情,我一直隐瞒至今。这趟去猎人谷,我一定心平气和的跟他说清楚,我已经离开了那个公司那个人,以吕正的心胸,他不会计较的。

我们去对面商场给April买了不少生活用品和米面粮油,就开车到了她家。敲了半天门,没人应答,我说不会有什么事吧。这时候,对面的门开了,一个黑人探出头说,别敲了,那个女人搬家了。

又搬了?April住在这才一个月,看来真的是被她的变态老公吓破了胆。站在楼道里,我说既然出来了,还是问一下她住哪,大不了我们再开车过去。电话里April说实在不好意思,刚搬来,忘了通知你们,地址是*****。

她这回搬去了北悉尼,都是中产阶级白人居住的社区,白天晚上都有警卫巡逻,很安全。我们正要下楼时,那个黑人说你们等等,昨天也有个亚洲男人来问过她去哪了,不知道是不是你们的朋友。

谢过了他,我们往楼下走去。亚洲男人,会是谁呢?据我所知,April在这并没有其他朋友,不会是她丈夫追到了这里吧。我们刚走出楼门时,吕正突然拉了一下我,小声说,右侧那辆银灰色的卡罗拉看着眼熟吧,该死的,刚才没发现。

我们假装没发现,钻进车里后,我说这人不会就是黑人邻居口中的亚洲人吧。吕正一脸严肃的说:“不管他是不是,我今天一定要把他揪出来好好问问。”我赶紧拉住他说,你别干什么傻事啊。他笑着说,你就别担心了,一会乖乖待在车里就好,量他也没多大本事。

吕正并没有开车去April的新住址,而是在附近的街区兜起了圈子,挑好了一个相对偏僻的地点后。他把车停在了路边,看着我说:“一会下车,我们走到前面路口左拐,他肯定会跟过来的。你别回头,往前跑,这是个四方形的社区,你一直顺着左边跑,一会就会看见我们的车。钻进去锁好门,听清没有?”

我咽了咽口水说,我有点紧张,手凉了。他用温暖的大手握着我的手说,别紧张,没事的,有我呢。我点了点头,我不怕了,这事总要有个解决的。说着我们就从车里出来,一路上打闹说笑着,向前面的左侧路口走去。

拐进了左侧的路口,我一看这条路两侧都是高墙,没什么住户。吕正闪身躲在了路边一个自动贩卖机后面,说,记住我说的话啊,十五分钟后我没回来,就打000。他话音刚落,就看了一个人影出现在了路口,吕正立刻把我也揪到了贩卖机后面。

似乎是因为没看到我们,这人的脚步有些迟疑了,吕正在我耳边轻轻说了句,快跑,就一个箭步窜了出去。那人吓了一跳,吕正扣住他的手腕往背后一拧,往前一推将他摁到了墙上。那人动了几下,发现遇见了高手,也就放弃了挣扎。

我愣了一会,然后转身就跑,只跑出十几米,我突然想起来这张脸。好像在哪见过。不行,要回去看看,停下脚步我转身走了过去。吕正看我走了回来,大喊着,不是让你回车里吗。我走过去说,我见过他,绝对见过。

吕正照着他的左肋狠狠打了一拳,那人吃痛的倒在地上。吕正沉着声音问:“你是谁,跟着我们干吗?”那人咬着牙说,不知道你说什么。

吕正又照着他左肋踢了脚,他疼的蜷成了一团,吕正蹲下身,慢慢的在他耳边说,你知道我打的是你哪吗,脾脏是最脆弱的器官,你想让自己内出血而死吗。

虽然那张脸有些扭曲,我还是认出来了。去楚非公司面试的那天,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戴眼镜,学生模样的男人,就是他!他是谁?

看他什么都没说,吕正又要打他,我赶紧拉住了吕正,说,别打了,真出人命就麻烦了。我蹲到那人跟前说,咱们别废话了,我认得你,你也知道我,你装也没用。他的眼睛转动了一下,说,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我就是个过路的。

我说你和东方朝霞公司什么关系,楚非派你来的?你跟踪我们为了April吧,她和这公司,和楚非又是怎么回事?他大概是没想到我将楚非,东方朝霞和April联系起来,有些意外的抬眼看了我一下。就是他这下意识的一瞥,让我肯定了自己的推测并没有错。

吕正揪起他的衣领子,低声说:“你的老板是April的丈夫吧,回去告诉他,第一,别再跟着我们了。第二,离April远点,想把她带回去接着虐待,死了这条心吧!”

那人抬头看着他,突然阴阴的笑了起来:“虐待?那女人这么说的?你俩可真是单纯,这也相信。呵呵,很有正义感啊,不过太好骗了。”我们还要再问的时候,路口传来了几个人的说话声,我说有人来了,快走吧。

吕正有点不解气的又给他一脚,就拉着我往远处跑去。气喘吁吁的钻进车里后,他狠狠的拍了方向盘一下,嘴真硬,什么都没问出来!我虽然还是心跳的厉害,但至少确定了一件事情,楚非的到来和我无关,是另有图谋。

面前的谜团又多了起来,但我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轮廓,楚非与跟踪者应该是上下级关系,April身上一定有其他秘密,不然跟踪者为什么嘲笑我们?看来楚非知道她被丈夫二强虐待的事情,难不成他认识二强?

一路上没有说话,吕正眉头紧蹙的开着车,我则一直望着窗外,心事重重。几天前满心欢喜以为要开始的新生活,如今好像又看不到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