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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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调包骗取银行卡 合演双簧坑人钱(10)

扒皮说:“我没有钱,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了。你欠我的钱,这回你得给我送来。”

苏世创说:“……我输光了。”

扒皮说:“你妈个×,你这死鬼,咋这么倒霉。你赌了那么多年,没见过你赢过一回。你跳河去死吧!”

苏世创对着斯文男子摇摇头:“没有办法,他也没钱了。”

斯文男子说:“继续给其他人打电话,直到借到钱为止。”

苏世创耷拉着脑袋,绝望极了。此时,他想起了屈堀,一个他从未借过钱的友仔。转念一想,又犹豫了。那么多年来,只要是认识或刚认识不到几天的朋友,他全都开口借过钱。借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人生在世,谁不有个困难,只要有借有还,朋友情义倒也在,若是借了不还,情义就会像一层白纸一样被撕破。

他到底借了多少朋友的钱,又到底还有多少钱还没还给朋友,一时也没有搞清。在印象中,他一直没开口向屈堀借过钱,因为他当屈堀是无话不说的好兄弟,一开口向对方借钱,他们之间就毫无情义可言,此后就会形同陌路。

如今,生死关头,若再不向屈堀借钱救急,他会被斯文男子割下双手。退一步来说,就算屈堀肯借钱,苏世创也认为凑够数。屈堀的情况他很了解,尽管为人大方,可这些年来,屈堀也如他一样好赌,身上也没有什么钱。除非屈堀能尽力帮他,从怨妇那儿借到钱。对,找屈堀借钱。

拨打屈堀的电话,苏世创绝望了:电话没有人接。急急急,十万火急!苏世创焦急不已,希望屈堀尽快接听电话,或回拨过来。斯文男子要求苏世创:“找另一个。”

“你来打吧……”苏世创跌坐在地上,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如同一块尸布。说话间,电话响了起来,他神情大振,急忙接了。是屈堀的电话号码,但却是那个怨妇打来的:“你找阿堀有什么事吗?他现在没空,有什么事你过几天再打来。他去外地打货了……”

“我、我、我要向他……借钱。”苏世创对着手机大喊,可耳边一点儿的声息也没有。妈个巴子,这么绝情!他把手机摔在床上,哭叫:“老大,你行行好吧。你给我几天时间,我会借钱还给你。”

斯文男子扬起手上的相片,说:“你怎么不舍得给她打电话?”

苏世创说:“她早已跟我分手了。”

“那我就打打她的电话。”斯文男子捡起床上的手机,阅看储存的电话号码通讯录。“喏,这不是她的号码吗?”斯文男子手机放到苏世创的面前,苏世创没有看,他知道对方已把吕八妹的号码调出来了。他叹了一口气,低声抽泣着。

“你不愿意给她打电话,那就让我来吧。”斯文男子按了号码,说:“我就不相信她会那么绝情。”电话很快接通了,迟迟没人接听。随即,对方的手机又处于忙音状态。

斯文男子阴笑道:“给我按住他,我要让这小婊子知道她的情人在流血!”

两名马仔立即把苏世创按在床上。苏世创极力挣扎着。两个马仔揪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脸部按进被子里,他透不过气,快要憋死了。

斯文男子继续给吕八妹拨打电话。终于,吕八妹接了电话:“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斯文男子奸笑道:“美女呀,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那情郞在痛苦地挣扎着。”

吕八妹冰冷道:“我不认识他。”

“哎哎,别挂机。他有话要跟你说。”斯文男子说完,把手机凑近苏世创的嘴边,“说话呀,你的情人在听着电话呢。”边说边扬起菜刀,朝苏世创的右手压下,“这一刀下去,你的手指全部没有了。”

苏世创说:“八妹!八妹!救救我,他们要砍我了!我欠他们的钱,你想办法借钱给我,再迟一点他们就会把我砍死!”

“我不认识你!”吕八妹在电话里厉声喝道。

苏世创说:“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斯文男子突然插话说:“她不认识你。那好吧,我把你手指砍下来。”他一用力,硬生生把苏世创的一根手指切了下来。苏世创惨叫一声,鲜血顿时直流,把被子染红了。两个马仔拼命按着他,又把他按进被子里。

苏世创睁开眼看到那一截切下来的手指,惨叫一声音,昏厥过去。

斯文男子对电话那边的吕八妹说:“听到了没有,你的情郞的一根食指没了。如果你不在两个小时内把两万元送来,以后你再也见不到他的人了!”

吕八妹狂呼道:“你们放了他,别伤害他!”

“好吧,我等着你的电话。”斯文男子扭过面,对着两个马仔吩咐道:“别把这张床弄脏了,回头我们累了,还要在上面休息一会。”

吕八妹哭喊道:“求你们别伤害他。我给你们还钱!”

斯文男子冷笑道:“只要你按时把钱送来,他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我会把一个完整的他交给你。放心,他只是断了一根手指,还有9根手指,还可以端碗吃饭什么的。告诉你,你别做什么傻事,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报警的后果是什么。”

12.

两个小时后,吕八妹筹来了两万元交给斯文男子。斯文男子一伙得意地拿过钱后,扬长而去。

苏世创跪倒在地上,捂着血淋淋的手掌,对着吕八妹哭叫道:“……谢谢你。这钱,我会还给你的……”

吕八妹粉嫩的脸庞上突然变了颜色,像洁白的宣纸上滴进了一滴红墨水,瞬间充满了血色。有一股响声在她的胸腔炸开,而后奔窜到各个血管,再往头顶上奔涌,在流经口咽喉时想要找个缺口冲出来,最终没有成功。

她强忍住,没有让那响声通过口腔发出来,而是扬起右手,狠狠给了苏世创一巴掌。啪的一声,他的脸上顿时露出鲜红的掌印。他捂着脸颊,呆呆不语,如同泥塑木雕。

响声终于找到缺口奔窜而出了。吕八妹的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淌,漫过脸庞再流进嘴里,她分明感到那泪水是苦涩的,是辛酸的。她扑在床上,哭泣着。

不久,她站了起来,疾言厉色地呵斥道:“你我之间早已情断意绝了,我为什么还要这样帮你!我这辈子到底欠了你什么,每次我都这样被你逼得心神大乱,焦虑不安?”

苏世创说:“我会还他这笔钱的。”

原来,吕八妹为了筹借这两万元赌债,竟向庞得成撒谎说她有一个要好的朋友在投资做生意,现在还差两万元就可以拿到订单了,如果不及时交足钱,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庞得成没有不相信的,毫不犹豫地给她提取了这笔钱。

望着她匆匆而去的身影,庞得成潸然神伤,自语道:“我为何得不到她的心?”

吕八妹又伏到床沿上痛哭。苏世创的手穿过她震颤的肩膀,摸着她的脸,顺势抱着她的脖子,冰凉的泪水流到他的手上。他隐约感到伤口被泪水打湿之后散发出巨大的阵痛,这种阵痛从手指流到手臂,再由手臂流到心脏,再由心脏扩散到全身各个部位。

她闻到一股粗重而热乎的气息掠过她的脖子与耳根,那气息像焦急的蚂蟥游到水响处,紧紧在吸附在她的肌肤上。这气息,似乎既很陌生又很熟稔,且带着男人特有的味道奔袭而来。

她推开他的手,他却趴伏在她的后背,用脸贴在她的耳根,左手环抱着她的胸部,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明明要做大事,你居然还玩这小钱!”她猛地站了起来,要挣脱他的环抱。他跪抱着她的双腿,不让她离开。她抽打着他的耳光,一掌接着一掌,噼噼啪啪,直到打累为止。

他没有躲避,只是把头部埋在她的两腿之间,任由她打着。他欠她的,让她这么搧着,让她这么出气,也是应该的。她还想再抽,慢慢地,她没了气力,瘫软下来,也紧紧地抱着他,无声饮泣。她因伤心而绝望,因绝望而沮丧。

像以往一样,他们在一番剧烈的争执之后,便开始拥抱起来,互相抚慰,互相疗伤。苏世创那饥渴的嘴唇焦急地擦过她那冰凉的脸颊和失去温润的肌肤,再停留在她那丰满而干焦的嘴唇上。她在反抗着,却又毫无气力;她在渴望着,却又力不从心;她用双手推开他,可她的胳膊却又被压在他们的身子之间。她翻滚着,要极力推开他,可他却像钉子一般牢固地压住他,抱住她,一切均是徒劳的。

“他可能会盯着我们……”有一种声音从她的胸腔内爆发而出,但却在咽喉处被堵住了。她根本就没能够张得开嘴巴,那一种声音就被他用嘴巴堵住了。

她不再挣扎了,身子早已酥软了,任由他的双手在她的身子上到处摸索。他喘息着,慢慢把她的衣服脱光。他像被击中七寸的毒蛇一样,显得那么有气无力。心虚,对,是心虚。此时的他,确实是心虚所致。

他把她抱上那张充满血污的床,再慢慢脱光衣服,慢慢钻入了被窝。他尽管还有以往那股异样的冲动,抱着她不停地亲吻。她的原始欲望复苏了,也紧紧地搂着他,含泪地亲着他。

她觉得异样疲惫,很想好好睡上一觉。也许是由于近段时间以来,她被他纠缠得身心俱疲疲惫。她昏昏沉沉的,一下子便如同进入密封的黑乎乎的触手只有冰冷而坚硬的地下通道,空气异常沉闷,快要令她缺氧窒息了。

恍惚之间,她看到那沾血的被单突然从空中飞了下来,像一张巨大而固不可破的网罩住了她,接着她又看到有人朝被单下面开枪。她惨叫一声,快要死去时,竭力睁开眼睛,要看看开枪的人是谁。那人的脸始终扭向背后,一股杀人之后的快意从他的嘴巴里喷射而出。啊,她终于看清那人的面孔了,是庞得成。再看身边,一个男人早已中枪死去。这人就是苏世创。她急忙要逃跑,庞得成却用被单盖住她,接连往她身上开枪……

“你怎么啦?”苏世创把吕八妹摇了摇,说:“你做噩梦了?”吕八妹被摇醒了,浑身是冷汗,低声说:“可能要坏事了……”

突然,有人敲了敲门。

苏世创打了一个激灵,急忙爬了起来,站到门口外:“谁?”看样子,不像斯文男子等人。是三字经吗?显然也不像。三字经与他认识这么久了,仅仅来过他的居住处一两回。每次到来之前,三字经事先都会给他打电话。是谁呢?莫非是警察?

想到此处,他的心儿提到了咽喉处了,身子快要站立不住了,小腿急剧地抖动着。那种感觉就犹如没有穿上降落伞从几千米的悬崖上往下跳一样。

“想租房子,你这里有房子出租吗?”门外的男子又敲了敲门,啊,有人把这间房子当作是房东居住的了。想起了,两天前,光华苑小区四楼一个租户退房后,空出一个房间。房东随后在小区大门处张贴了一个“租房启事”。此后,也陆续有人来看过房子,但都不满意。

房东是住在二楼的。可能是天黑了,那人看不清是几楼,或者楼梯间也没有写清楼层,所以这个对方便走到了三楼,把他们这间房子当作是房东的居处了。

“你走错了。房东在二楼。”苏世创透过门缝,往外看。他看不清那人的面孔,只见那人背着一个大大的旅行袋。可能觉得太累了,那人便把行李放到脚下。听说走错楼层了,他连忙转身站到走廊上,往楼下看,说:“不好意思,打扰了。”说罢,他便拿起行李,慢慢走到二楼。

吕八妹匆匆穿上衣服,走下床来。

“你要回去了,我送送你吧。”苏世创也穿上衣服,仍未等他穿好衣服,吕八妹已拉开房门冲了出去。“等等!”他朝她的身后喊着。她已冲到楼下。

此时,苏世创才注意到,二楼也有人在观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身影。之后,还抬头往三楼上张望,似乎在寻找她哭泣而去的原因。

二楼有两个男人,一个是房东,另一个则是刚才敲错门的租客。再仔细端详着那租客,苏世创觉得此人面孔异常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见过。那张国字脸洋溢着一股正气与自信,但此人的着装,却十分老土,土掉几乎让人笑掉大牙。

苏世创想,低档的西装皱巴巴的,一看就知道是从马路市场上捡来的便宜货,顶多也就二三十元钱。对,是在哪里见过这人。苦思冥想之后,他终于想起在什么地方见过此人了。

想到此处,他脸色如纸,赶紧躲回房间。妈的,那个痴黑农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难道他已发觉我们骗了他的银行卡后,追踪到这儿来了?他赶紧给三字经他们打电话,不过他们的电话始终没有接通。

怎么办?怎么办?苏世创心乱如麻,如果他还带来警察,这下岂不是完了?慢慢地,他又想开了,傻瓜农民并不认得他。跟三字经他们在北大路口搞的调包计,他离此人远远的,对方只专注地取款,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周边的情况。何况,与他们接触的是三字经和阿炮。

苏世创慢慢拉开门,蹑手蹑脚走到走廊,见傻瓜农民已跟着房东走上四楼,去看房子了。他把头扭向别处,不想让那人看到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