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庙碑——汉碑佳品

书法赏析

《华山庙碑》全称为《汉西岳华山庙碑》，也称《延熹华岳碑》，简称《华山碑》，为东汉石刻。该碑立于东汉延熹八年，也即公元165年，明嘉靖三十四年，也即公元1555年毁于地震。

《华山庙碑》碑文共有22行，每行38字，碑额篆书“西岳华山庙碑”。因原石已毁，该碑只有4种拓本传世，分别为“长垣本”“华阴本”（即“关中本”）、“四明本”“李文田本”（或曰“玲珑山馆本”）。其中，“长垣本”为河北长垣王文荪藏，现已流入日本；“关中本”由明陕西东云驹藏，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四明本”是四明（今宁波）丰道生所藏，现同样藏北京于故宫博物院；“李文田本”是清初马曰璐、马曰琯兄弟藏，后归李文田，现藏于香港中文大学。

▲华山庙碑

值得一提的是，汉碑极少有留书者姓名的，而此碑之末却有“遣书郎书佐新丰郭香察书”一句，因此历来就书者是谁这一问题颇存争议。唐徐浩在《古迹记》中认为该碑书者为蔡邕，“察书”，即检查校对者的人为郭香察。而尽管此说法并没有充分的证据，但影响甚大。如宋洪适《隶释》、清顾炎武《金石文字记》、顾南原《隶辨》以及翁方纲《两汉金石记》中，均沿袭了这种书法。不过，明郭宗昌的《金石史》和赵崡的《石墨镌华》则对此说提出怀疑，并认为真正的书丹者当是郭香察。如今，经过近世学者研究，基本上已确认郭、赵之说是正确的。

汉碑按照特征不同可分为三种：一种方整，一种流丽，一种奇古。而《华山庙碑》被认为兼三者之长。如清朱彝尊所言：“汉隶凡三种：一种方整，一种流丽，一种奇古。惟延熹《华岳碑》正变乖合，靡所不有，兼三者之长，当为汉隶第一品。”

《华山庙碑》是与《礼器碑》齐名的名碑，碑文历来广受称颂，被誉为汉隶中的典范。其碑额篆书婉丽多姿，而碑文隶书则笔画丰润，变化多端，俊逸遒劲，整饬端庄。该碑字体方整匀称，气度典雅，点画俯仰有致，特别是象征波势的刚劲意味和痛快无比的笔致，一直为学习汉隶者所特别看重。金农曾说：“《华山》片石是吾师。”何绍基则把《华山庙碑》作为其习隶书的字课，包括刘炳森的隶书也可见《华山庙碑》真趣。

此外，《华山庙碑》结构紧凑，安稳匀称，虽有一定规律，但没有程式化，并非字字满格，而是字形大小错落，平中求变，稳中求险。而在点画方面，《华山庙碑》也有自己的特色：一是横波顿挫有拉伸之感，中段细瘦而骨力不减，尾部着力铺毫，平势出锋，富有节奏；二是撇末呈上翘之势，别致灵动；三是折钩笔，均用上宽下窄之势；四是“走之底”，都是双点走之，双点的用笔各有变化。

对于该碑，明郭宗昌在《金石史》曾称其“结体运意乃是汉隶之壮伟者”，清翁方纲在《两汉金石记》中也曾说：“此碑上通篆，下亦通楷，借以观前后变之所以然，则于书道源流是碑为易见也。使人易见者，非其至者也。”而刘熙载在《艺概》中则评价该碑“磅礴郁积，流漓顿挫，意味尤不可穷极。”

趣味链接西岳华山

华山位于陕西省渭南市华阴市，在西安市以东120公里处。南接秦岭，北瞰黄渭，扼守着大西北进出中原的门户。华山是中国著名的五岳之一，古称“西岳”，以山势险峻闻名于世。此外，华山还是著名的道教圣地，被道教尊为第四洞天。从远古时期开始，这里就是人们朝拜神仙的地方，许多道士都来这里修炼，甚至传说道教始祖老子也来过这里，而且山上还保留着他当时的炼丹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