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白眼狼王
陆运生请了最顶尖的医学家检查过尸体,但尸检没发现任何毒素,也没有在尸体中发现诸如心肌梗死等疾病,从青木面具上取了物质去检验,也没发现任何问题。
科学家解释不了死亡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也没有任何有效手段阻止死亡的继续发生,无奈之下,这才到中国来,看看能不能找到转机。
朱笑东看得出陆运生的紧张,犹豫不决地说:“陆先生,其实我了解得也不多,女神之眼有着不可解释的秘密,它所附带的‘死亡’,不知道是诅咒还是剧毒,据记载中所说,只有‘月亮之眼’可以中和,我也不知道这个月亮之眼能不能解得了陆先生身体中的‘毒’,但是它能中和女神之眼上所带的死亡。”
“月亮之眼?”
陆运生喃喃念了两声,这个名字很陌生,难道是和青木面具一样的物件?
最关键的是,这个月亮之眼在哪里?
“小朱,你也看到,我……我只有九天的时间了,对我来说,现在是分秒必争,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小朱,请你帮帮我!”
朱笑东也有些茫然,不过他心里确实很想去寻找那月亮之眼,经过墓穴的事情后,眼睛发生异变,能力变强了,朱笑东心中总有去寻找“宝鉴”中记载的那些宝贝的想法。
看着陆运生期盼的表情,朱笑东想了想才说:“陆先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你,这样吧,你能不能查找到‘月亮之眼’的信息,只要你能查出那东西的所在,我就陪你走一趟。”
“好好好,我马上安排人手去查。”陆运生大喜,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朱笑东这个知情人,其他的都好说,用钱能解决的都不是问题,用钱解决不了的才是问题。
吴宾桥、刘天远、王长江、王长林四个人还在客厅,陆林琛陪了一会儿进去看朱笑东和他堂兄谈得怎么样了,隔了一会儿出来,就安排人送吴宾桥和刘天远两个人先回去。
请王长江留下,王长江当即把车钥匙给了王长林,让他开车回去。
王长林见朱笑东连人都没出来,陆林琛也不解释什么就送他们离开,觉得自己被朱笑东狠狠地比了下去,气哼哼地走了。
等其他几个人离开后,陆林琛才对王长江说道:“王老板,我堂兄和小朱一会儿就出来,还有些事要跟王老板商量一下。”
“好说,好说,呵呵,好说……”王长江不知道是什么事,但估计是好事,朱笑东这个人别看年轻,却相当会做人,如果有什么好事,肯定不会撇开他的。
大约又等了五六分钟,陆运生和朱笑东一起出来了。
陆运生先问了一声好,然后才对王长江说道:“王老板,我想请小朱帮我做一件事,大约要耽搁九天时间。小朱说是你店里的员工,需要跟你商量一下。”
“没问题,没问题!”王长江连什么事都没问,很爽快地答应了,又说,“小朱,你尽管跟陆先生去办事,工资照发,店里我再招个伙计,不用担心……”
说到工资,王长江脸一红,想起朱笑东卖的那个玉件就一千多万,哪还瞧得上他给的那千把块钱的工资?
陆运生诚恳地对王长江说:“王老板,既然是我耽搁了小朱的时间,那他的工资以及耽搁你的工作,都由我来补偿。这样吧,小朱替我办事的这段时间,我支付给他一千万美金,如果最终办成了,我另外再加三千万美金的报酬,对王老板的补偿,我支付一百万美金的误工费用,不知道……”
王长江被陆运生这一串“美金”吓到了,也弄糊涂了,请人做事哪有这么给钱的?陆先生是钱多得烧头了吗?
给朱笑东一千万美金,听陆运生的口气,无论事情办不办得成下都会给,如果事情办成了,还要另加三千万美金。而且还要给自己一百万美金的误工费,一百万美金,六百多万人民币,九天时间,这些钱得请多少个伙计啊?
王长江忽然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忍不住对陆运生问道:“陆先生,既然你付给我一大笔钱,不如我也跟你们一起去,就算帮不上什么忙,跑跑腿也好吧?”
陆运生看了看朱笑东,心想这王长江看起来很好说话,再说他又是朱笑东的老板,把他带上说不定有好处。
“也好,王老板,你和小朱回去拿一下证件,两个小时后去机场!”
“这么急?”王长江一怔,这陆运生脾气也太急了吧?
王长江怎么想得到,陆运生只有九天时间了,一分一秒都得争取。
陆运生更不多话,掏出支票簿开了一张一千万美金,一张两百万美金的支票,分别递给朱笑东和王长江。
王长江加了一百万,是因为王长江说要跟着去。陆运生给了支票后又说道:“这算是定金吧,事成后两位在各自的基础上再加三倍报酬。”
王长江心里“砰砰”直跳,回去的时候,是陆林琛派人开车送的,所以他也不好向朱笑东问个究竟,直到回了古玩店。
王长江拉着朱笑东直奔里间,到了朱笑东的卧室才低声问他:“小朱,你给我说说看,陆先生到底要干什么啊?给这么高的价钱,不是要我们去杀人吧?”
朱笑东摇摇头笑道:“当然不是了,那样的事,他给再多钱我也不干,是要去川藏那边寻找一件物品,对我们来说,是个无所谓的东西,但对陆先生来说很重要,就这样……”
六个小时的飞机,然后又是七八个小时的车程,进入青藏高原后,车外一片漆黑,已经是深夜了。
陆林琛在这边的朋友早准备好了两辆路虎越野车,工具器械都装在车尾箱里,随车的还有一个向导。
向导是个藏族人,名叫多吉扎旺,三十岁左右,脸色黝黑,个子也不高,一米六左右,但一双眼睛倒是黑亮亮的很精神。
陆运生这边一共有七个人,陆林琛和陆运生堂兄弟,王长江和朱笑东,三个保镖:巫强,包金刚,刘太保,加上多吉扎旺,一共八个人,四个人一辆车。
朱笑东在颠簸中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车窗外依然一片漆黑,缩了缩身体,感觉有些冷,车里开了空调,要不然会更冷。
这趟行程,朱笑东一点儿都没有把握,目的地是陆林琛通过收藏界的朋友查找到的,但也只是个未经证实的传闻,据说藏区某个秘密的神庙中有“月亮之眼”,但未经证实。
不过陆运生没有选择,对这一条唯一的消息,他只能选择去试试,九天时间,尽一切努力。
多吉扎旺是个经验丰富也很有名气的藏族猎手,去过无数深山高原,最主要的是,他到过那个传闻中的神庙。
凌晨四点左右,车停了下来,打开车门,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极寒的冷空气。
多吉说一口流利的汉语:“陆先生,从这里开始,我们就要步行了,车子去不了,只能放在这里,附近的牧民我熟悉,我已经跟他们说好买八匹马,休息到天亮再出发,早上我会和牧民打招呼,让他们照看车子,直到我们回来为止。”
车厢的行李中有帐篷,但现在还没必要搭起来,几人决定在车里休息一下,只拿了毯子出来。
一觉睡到六点多钟,朱笑东就被牧民清亮高亢的歌声惊醒了。
朱笑东醒来时,见陆林琛斜靠在车座上睡着,保镖巫强伏在方向盘上睡着,却不见了陆运生。朱笑东把毯子拿开,轻轻开了车门,下车后只见一片广阔的草原,天还不是很亮,远处似乎有连绵的山影。
数百米外有一片羊群,羊群中还混着数十头牛,在羊群左侧数十米处,有两个圆形的大帐篷。
羊群边有一个人骑着马,歌声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调子很好听,不过歌词唱的是什么,朱笑东是一个字都听不懂,显然不是用汉语唱的。
很冷,寒风吹过,像刀子在脸上割,从衣袖、脖颈、裤角钻进去,那感觉就像身上没穿衣服似的。
朱笑东是南方人,再冷的冬天也只零下一两度而已,哪见过西北这种零下一二十度的天气?
十数米外,一个人站着,一动不动。
看背影就知道陆运生,僵立的身体像一尊冰冷的石雕。
叹息了一声,朱笑东还是出言安慰道:“陆先生,天无绝人之路,说不定会有奇迹出现呢!”
陆运生转过身来,凄凉地一笑,好半晌才回答:“但愿吧!”
多吉自去和牧民商谈,包金刚和巫强也醒了,把车尾厢打开,取出准备好的防寒服,从上到下,一人一套。
把衣服穿上后,朱笑东觉得舒服多了,除了脸上被风吹得刀刮似的疼外,身体倒是不冷了。
一会儿,多吉过来叫他们去牧民帐篷里坐会儿,热情的牧民请他们喝酥油茶吃肉夹馍。
这是个游牧家族,一家人大大小小十一口,随着牛羊群在草原迁移。
牧民纯朴热情,毫不吝啬,男主人招呼客人在玷毯上坐下,女主人则煮茶泡饼,忙得不亦乐乎。
多吉跟男主人叽叽咕咕地说着藏语,其他人也听不懂。
朱笑东见男主人身边坐了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圆圆的脸盘显得很壮实,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众人看。
朱笑东见他手里拿着把匕首一样的短刀,很锋利,另一只手拿着个木头,像是在刻玩具,从已经刻好的一小部分来看,应该是一匹马,不过小孩刻得很粗糙,线条也很差。
“小弟弟,把你那个木头给我看看好不好?”
说完朱笑东才想起来,这一家子都不会说汉语,他说了也是白说啊。
但那小孩竟像是听懂了一般,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木头递给了他。
朱笑东拿在手中看了一下,抬头笑着说道:“把你的刀借我用一下好不?”
小男孩这次没有犹豫,把刀递了过来,朱笑东接过来,也没说话,当即用刀刻了起来。
男主人也停止了说话,和陆运生等人都盯着朱笑东。
朱笑东也不理会众人,聚精会神地雕刻起来,小刀在他手中灵活地转动,木头在刀尖下翻滚,木屑纷飞,头,身,尾,腿,一个马的形态逐渐显露出来,最后收刀,那马的样子活灵活现,惟妙惟肖。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朱笑东这一手雕刻功夫着实震撼了他们,那小木马虽然不是精雕细琢,用刀也不是特别多,但样子却极其神骏。就像一个技艺精湛的画家,只用了瘳瘳数笔就画出一幅图,笔画虽少,但却尽得神韵。
小男孩很喜欢,捧在手里看了半天,很是爱不释手。
酥油茶香,热得烫嘴,但越喝越想喝,肚里暖洋洋的,肉夹馍用鲜牛奶泡在碗里,吃起来就有一股淳香。
不过陆运生却没有心情享受这些,一俟大家吃完,就张罗着上路。
多吉当即跟主人去马群中选了八匹马,配好鞍,把行李包分发给众人,绑在马背两侧,向牧民一家告别后就出发了。
天气很冷,一直到中午,太阳看起来火热,但阳光照在脸上就是感觉不到热度。
马背上也起了一层白白的霜,除了多吉一个人很正常外,其他人都觉疲困交加。因为没骑过马,朱笑东屁股隐隐生疼,还好马走得慢,要不然就更忍受不了。
路似乎望不到头,走到中午,通共还没走出五十里路,下午,太阳被迷迷茫茫的云雾遮住了,天色暗下来,天更冷了,又飘飘扬扬地下起雪来。
草原上的雪说来就来,又猛又大,一会儿就看不清几米外的景物了。
多吉在前头叫道:“到前面的山谷搭帐篷歇息,这会儿正当雪头最猛的时候,必须得避开!”
恶劣的天气见得多了,但朱笑东还真没见过西北这种暴风雪,风急雪大,马儿似乎都有些吃不消了。
在老家,雪再大,飘落到脸上眼皮上也会融化,受不住体表的温度,但在这儿,雪花就像花瓣似的,落在脸上能一片一片地积累,一会儿工夫就在脸上积了一层。
朱笑东伸手抹了一把,皮手套上也附了一层雪,正感叹时,马儿忽然停了下来,张大了鼻孔呼呼叫着,四蹄在雪地上乱蹬,似乎是很害怕。
前面有什么东西让马儿这么害怕?
朱笑东眯了眯眼,只见迷漫的大雪中,竟然有数十个黑影围了过来,看样子,像是很大很大的狗。
这还是因为朱笑东的目力远比其他人强,其他人并没看到大雪中的黑影。
多吉也看不到,但多吉的经验却无人能及,马儿惊慌的动作让他警觉起来,嗅了嗅气味,忽然说道:“大家小心,千万别走散了,遇到狼群了……”
三个保镖都是有经验的好手,一见形势不对,立即跳下马,一边观察一边从行李袋中取出猎枪。
来的时候,陆林琛的朋友给他们备有五条猎枪,三个保镖都是退伍兵出身,但这种能见度也让他们无法可施,只能赶紧圈拢所有人,尽量靠在一起。
多吉看了看前面,又说道:“前面有个岩洞,大家跟紧我,拿枪的两个在后面,一个跟着我,其他人在中间,牵好各自的马!”
漫天大雪,什么也看不到,但马的骚动和不安让众人也跟着不安。
如果对手是人的话,双方在这种环境下的困难是一样的,自己看不到,对方也看不到,但狼不同,狼眼要比人眼厉害得多,而且狼还能用气味辨别人畜的位置。
多吉也只能凭着感觉走,在雪中艰难地走了十多米,感觉方向不对,但眼睛睁得再大,四面都是白茫茫一片,视线穿不透大雪,能见度不足一米,身后的人都看不清,只见着几个黑影,心里不禁着急起来,他自己也迷失了方向!
狼群在没有设定好攻击方案时,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是它们的气味已经让马儿受不了。
朱笑东见多吉站立不前,四下张望寻找方向,知道他可能也迷路了,当即运起目力四下看去。
多吉所说的岩洞,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洞,而是岩壁下一个凹进去四五米的低洼处,朱笑东透过雪花看到岩壁凹处就在右侧十几米。
“往这边!”朱笑东也不迟疑,牵了马往前头走去,跟在他身边的陆运生和王长江想也不想地跟着走。
八个人像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般,前面的往哪儿动,后面的就顺着走了,也不管前面是悬崖还是陷坑。
多吉有些着急,本想叫朱笑东不要乱闯,但其他人已经跟上了,犹豫了一下,他也只能跟着去了,又走了十几米,陡然见到黑亮潮湿的岩石壁,再仔细一看,凹洼处两边还有用石块木头架起来的简易棚,正是那个临时停靠点。
多吉心里一松,赶紧叫所有人进去,把马拴在右侧。
这里就像个有四五十平方的石室,顶上是凹进去的岩石壁,两边是围成的半圆形石墙,入口是一道宽两米的口子,没有门,但雪却飘不到里面。
马儿挨着伏卧在地,既可以取暖又可以节约空间,就算这样,八匹马也将这里占了大半。
多吉不敢松懈,叫了三个拿枪的保镖紧守着“门”口。
这时,隐隐可以看到三四米外的风雪中有无数个黑影晃动,跟着有四五头狼从风雪中露出头脸。
朱笑东第一次见到狼,毛发呈黑色,两耳竖立,眼光像利刀一般,个头比他在老家见到过的最大的狗还要大一倍,虽然隔了数米,但除了样子像狗外,要比狗大得多,而且毛发看起来又硬又纯,气势十足。
接着,漫天飘舞的风雪中又钻出来十几头狼,其中有几头更强壮,身体壮得像小牛犊,最中间那头狼有些特别,腿更粗,一双眼睛上方各有一撮白色的毛,圆圆的,有铜钱大小。
“白眼狼!”
朱笑东忍不住叫了一声,说出来后才发觉这话有些不对劲儿,在老家,这话可是骂人,白眼狼一般是说忘恩负义的人。
多吉很紧张,一边低声介绍着:“这头白眼狼是狼王……”
巫强和包金刚两人托着猎枪瞄准着,想要先干掉几头狼,多吉赶紧阻止道:“千万别动!”
那白眼狼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往后退了一步,隐身在风雪之中。
巫强看失去掉狼王的机会,瞄了瞄多吉,然后问他:“多吉,为什么不让我们开枪?先干掉几头杀鸡儆猴不是更好?杀一只少一只,后面就少费力气。”
多吉摇摇头,沉默了一阵才说:“你们没经历过草原狼的攻击,狼是群居的,本身强健凶悍,数量又多,即便是狮虎都不敢跟它们较量,狼又工于心计,其狡猾程度也是其他动物远远不及的,而且他们报复心强,你要是动了一只,那就是跟它们宣战,结了仇,结果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巫强苦笑道:“现在我们不跟它结仇,难道它们就会放过我们了?”
多吉沉声道:“如果我们有机会逃走,或者有救兵,它们就有可能放弃,但如果我们杀了狼,那就真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说到救兵,多吉也不禁苦笑起来,把手机掏出来看了看,没有信号。
听了多吉的话,巫强和包金刚也不敢轻易开枪了,但跟着又被刘太保的话惊到了。
“糟了,枪里没有子弹……”
巫强和包金刚赶紧检查了一下,猎枪里果然没有子弹。没有危险枪不上膛,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但他们这会儿都太紧张了,忘了。
巫强马上返身去行李里取子弹,但翻来翻去都没找到,赶紧叫了包金刚和刘太保一起在各自的行李里找。
结果都没有,多吉怔了怔问:“车尾厢里有个黑色的小箱子,你们没带上?”
“那个啊?”巫强呆了呆,然后懊恼地说,“我以为那是原车主的东西,所以没有拿,这……这可怎么办?”
刚刚还说要毙几头狼杀鸡儆猴,现在却傻眼了,子弹一颗都没带,杀什么狼?没有子弹的猎枪,还不如条棍子好用。
多吉把自己身上带的子弹拿出来数了数,一共只有八颗,那箱子弹可是他买的,可以双发的猎枪子弹威力很大,像霰弹似的,一共有三百发,应付这次的行程应该足够了,但现在遗落在车上了,往回走的话,也得等到风雪停了,不过他们已经走了一天了,再往回实在不划算。
多吉想了想,把八颗子弹分了,巫强、包金刚、刘太保和他自己,每人两发,如果狼群攻击的话,多一双手多一分威慑力。
不过多吉还是叮嘱了一下:“这两颗子弹,你们千万要谨慎使用,是我们救命的东西。”
狼群因为风雪而失去了最佳的攻击时机,白眼狼王似乎嗅到危险,之后再不轻易露面,石岩屋门前数米外,十几头狼呈扇形蹲着,现在,它们不像以往那样轻易就能围捕到猎物了,现在这八个人八匹马,是狼群的一个机会。
所有的狼都饥肠辘辘,半张着大嘴,一对白得发亮的尖牙令人恐惧,从嘴里滴落的涎水很快就结成了冰。
朱笑东从小就怕狗,在巷子里遇到趴着不动且不咬人的家犬都怕得不得了,要远远绕开,实在过不去就掉头走另一条路。
现在面对的是狼,比狗狠辣无数倍,还是会要人命的野兽,心里怎么会不畏惧?
那白眼狼王隐在风雪中,别人看不到,朱笑东却看得清楚,发了一会儿怔,忽然想到“擒贼先擒王”,心里一动,马上问多吉:“多吉,如果我们先把狼王打死,有没有作用?”
“那怎么可能?”多吉根本就没想能打死狼王,“狼王是狼群中最狡猾最凶狠的,它的智力远远超出一般的狼,你看刚才它看到有危险就马上躲到后面去了……”
朱笑东皱了一下眉头,又问:“多吉,如果,我是说如果,假如真把白眼狼王先打死了,有没有作用?”
多吉怔了怔,本想摇头说不可能,但朱笑东似乎很执着,不得已说道:“当然有用,你们汉人的古话有‘擒贼先擒王’的说法,狼王一死,狼群群龙无首了,如果把它先打死了,狼群就散了。”
说话间,多吉瞄着朱笑东若有所思,忽然心里一动,刚才他就一肚子疑问,不过被狼群的事弄得忘记了,现在想起来,他突然觉得朱笑东很特别。
这个地方只有他一个人来过,而且在这种环境下,只有多吉最有经验,刚刚那大风雪下,连他都迷失了方向,朱笑东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
虽然只有短短一二十米,但在暴风雪中,能见度那么低,朱笑东除非有热像成影仪之类的高科技仪器,否则怎么看得到这个岩石洞?
朱笑东身上显然没有那样的东西。多吉沉思着,从见到朱笑东露了一手雕刻功夫时,就觉得朱笑东不一般,再把他找到岩石洞的事联想到一起,顿时觉得这个他原本认为无关紧要的人反而是最莫测高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