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司马迁
名人简介
司马迁20岁开始壮游大江南北“网罗天下放失旧闻”。公元前111年,他开始步入仕途,任郎中之职,奉使西南夷设郡置吏。汉武帝元封三年(公元前108年), 38岁的司马迁继父职,任太史令。太初元年(公元前104年),司马迁奉汉武帝之命主持改革历法。经过精密的推算晦朔弦望,他主持完成了汉历改旧历的十月岁首为正月岁首工作。又依金、木、水、火、土五行,以汉为土德,把皇帝的衣服颜色改为黄色。
任太史令期间,他一方面对朝廷的史籍和收集的百年之间的遗文古事、各种典籍进行整理;另一方面访问朋友或根据实地调查对材料重新加以订正和补充。他阅读国家藏书,研究各种史料,经过4年的积累,到他42岁时,著史工作已基本具备条件。
可是,万万没想到,就在司马迁潜心著史时,他由于替李陵辩解,惨遭腐刑,痛不欲生。出狱后,司马迁任中书令,他为了完成父亲的遗愿,忍辱负重,发愤完成了所著史籍,人称其书为《太史公书》,后称《史记》。
《史记》书影
司马迁广泛的游历和残酷的命运使他对社会有了深刻的了解,在此基础上,他又继承了先秦的史官传统和诸子文化,确立了不屈服于君主淫威的相对独立和批判性的写作立场,因此,他著述的《史记》可以说是一部伟大的著作,是一座伟大的丰碑。《史记》是中国古代第一部由个人独立完成、规模最大、具有完整体系的著作。
名人档案
■ 姓名 司马迁/字子长
■ 生卒年 前146~前86年
■ 祖籍 夏阳(今陕西韩城南)
■ 身份 西汉史学家/文学家
《史记》是一部百科全书式的通史著作,开创了纪传体文学的先河。它上起黄帝,下迄汉武帝太初年间,空间包括整个汉王朝版图以及作者能够了解到的所有地域。全书130篇,50多万字,由本纪、书、表、世家、列传5种体例构成,通过这5种不同体例相互配合、相互补充,构成了完整的史书体系。它以大量的个人传记,组合成一部宏伟的历史,用一系列栩栩如生的故事再现历史上的场景和人物活动。它把中国文学塑造人物形象的艺术提高到一个新的高度。《史记》塑造的人物形象组成了一条丰富多彩的人物画廊,给人们以丰富的人生启迪。
作为一个史学家,司马迁著述《史记》表现出了他严肃的、客观的史学态度。他认为历史是连续的、发展的、变化的,并明确提出了以史为镜的思想。尤其是对汉王朝的历史,对武帝时代的政治,司马迁始终保持冷峻的眼光。他对时政的揭露与批判,是真实的史实记录。
《史记》被列为中国第一部“正史”,它不仅是中国古代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历史的总结,也是通贯古今的人类史、世界史,它不是单纯的史实记录,在史学上、文学上以及哲学上,也都有极高的成就和影响。鲁迅先生曾高度评价它:“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
名人逸事
天汉三年(前98年),汉武帝兴兵讨伐匈奴,命令李陵率弓箭手和步兵5000人在居延北部钳制匈奴的军队。李陵率军出征,不意在陵稽山与匈奴8万军队遭遇,一场血战,他的5000将士死伤大半。李陵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投降了匈奴。
汉武帝听到李陵投降的消息,大为震怒,朝臣也纷纷附和斥骂李陵,无人为李陵辩解。司马迁与李陵虽素无交往,但他认为李陵为人宽厚仁慈、恭谦礼让,有国士风范。他为李陵辩解说:“他投降未必是真心,一定会找机会报答陛下的。”汉武帝大怒,把他投进了监狱。
《平准书》
《平准书》为《史记》八书之一。主要介绍自西汉建国以来直到汉武帝即位时的经济状况,以推求社会演变与相应的国家制度和社会风气的变化情形。西汉初年国家经济十分困窘,经过几代的积累,到武帝初年时国力已很强盛。而数十年休养生息所积累的财富,几乎在武帝一朝就消耗干净。司马迁对汉武帝时的财政政策作了严厉的批评,并且表达了他自己的经济理论。他肯定人类追求物质财富的本性与权利,强调国家经济发展的重要,批判物质不公的社会现实,明确指出经济发展在国家富强中的基础作用。他主张农、工、商、渔四者并重,反对秦朝的抑商政策。《平准书》关于经济问题的研究,在中国历史上是第一次,对于《汉书·食货志》有重要的影响。司马迁的自由市场的思想,在今天看来是非常可贵的。继《史记·平准书》之后,西汉桓宽有《盐铁论》,为西汉另一部经济方面的专著。
名言佳句
安危在出令,存之在所任。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不久,汉武帝后悔没有给李陵救援,派公孙敖去救李陵。公孙敖不查实俘虏的口供,把为单于训练军队的塞外都尉李绪说成是李陵。汉武帝大怒,把李陵的家人统统杀光,还迁怒于司马迁,把司马迁处以宫刑。
司马迁遭受奇耻大辱,痛不欲生。但他想到草创未就的《史记》,想到父亲苍凉的遗言,忍辱发愤,活了下来,并完成了这部不朽的史学著作。
名人作品欣赏
屈平疾王听之不聪也,谗谄之蔽明也,邪曲之害公也,方正之不容也,故忧愁幽思而作《离骚》。离骚者,犹离忧也。夫天者,人之始也;父母者,人之本也。人穷则反本;故劳苦倦极,未尝不呼天也;疾痛惨怛,未尝不呼父母也。屈平正道直行,竭忠尽智以事其君,谗人间之,可谓穷矣!信而见疑,忠而被谤,能无怨乎?屈平之作《离骚》,盖自怨生也。《国风》好色而不淫,《小雅》怨诽而不乱;若《离骚》者,可谓兼之矣。上称帝喾,下道齐桓,中述汤武,以刺世事。明道德之广崇,治乱之条贯,靡不毕见。其文约,其辞微,其志洁,其行廉。其称文小而其指极大,举类迩而见义远。其志洁,故其称物芳;其行廉,故死而不容。自疏濯淖汙泥之中,蝉蜕于浊秽,以浮游尘埃之外,不获世之滋垢,然泥而不滓者也。推此志也,虽与日月争光,可也。
——《屈原列传》(节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