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文明(超值全彩白金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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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尔王国:刀光剑影下的古老文明

美索不达米亚广义上指底格里斯与幼发拉底两河的中下游地区,东抵扎格罗斯山,西到叙利亚沙漠,南迄波斯湾,北及托罗斯山。北部为山地,向南经过于草原和平原到南部沼泽性的两河三角洲。狭义的仅指两河之间的地区。美索不达米亚为人类最古的文化摇篮之一,灌溉农业为其文化发展的主要基础。公元前3000年左右已有较发达的文明,曾出现苏美尔、阿卡德、巴比伦、亚述等文明,乌尔就是其中一座重要的城市。

初露端倪的乌尔坟墓

古老的东方世界在世人眼中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梦幻家园”,在悠悠历史长河中,勤劳智慧的东方人曾经创造出了无数令人惊叹的文明佳作。而今,伴随着考古技术的飞速发展,这些承载着古代劳动人民智慧与血汗的“传世佳作”再一次散发出无穷的魅力,并把热衷于此的人们带到了那激动人心的古老世界……

1911年的一天,英国三位年轻的考古学家聚在一起兴致勃勃地聊天。闲谈中,他们提到了西亚那些令人激动的考古新发现。三位考古学家纷纷表示愿为西亚地区的考古事业献出他们毕生的精力和全部的智慧。其中言辞最为慷慨激昂、态度最为坚决的考古学家是一个年轻英俊、朝气蓬勃的小伙子,他的名字叫伍莱。

19世纪50年代,一名英国领事在乌尔遗址发掘了一些文物,其中有些圆筒状陶器,上面刻有楔形文字符号,另外还有一条通向特尔——穆伽雅尔的通道等。敏锐的伍莱立即想起了《圣经》对乌尔城的描写:

乌尔是座美丽的城市,许多商人和学居住在那儿,亚伯拉住在这个城市的一所舒适的房屋里。市民在美丽的亚述庙塔里膜拜月亮女神。

楔形文字

公元前3100年左右,人们使用一种笔画形状像楔子一样的文字,称做楔形文字。普遍使用的文字是200个到300个左右。这些文字从左到右,横向一排一排地记录。

公牛头雕塑

这是一件做工精致的苏美尔里拉,该乐器发现于乌尔王陵中。装饰在右边的金质牛头显示这是一件用于宗教仪式的乐器公牛是力量和丰收的象征,成缕的胡须用天青石制成,又可以理解为乐器具有神圣的意义。音乐家在抚琴前,必须用清水净手,因为他们吟唱的诗篇都是用来颂神的。

伍莱心想:如果古老的《圣经》记述的故事是真实的,而不是什么荒谬的神话传说,那么,古老的乌尔城遗址也应该在这个地方。

于是,一支精明强干的考古队伍迅速组成了。结果证明,伍莱的判断十分正确,几乎就在伍莱刚刚下令开挖后数十分钟内,“刹那间,一些历史文物就出现了”。

这个“一刹那就发现了文物”的地方在乌尔城西北接近地表处,那里有一个大圣区的围墙将神庙、宫殿及其附属建筑围了起来。在那里,伍莱他们发掘出了一些用粘土和石头制成的罐子,以铜为原料制作的各式工具以及一些黄金念珠、红宝石念珠和天青石念珠。经过观察与分析,伍莱推测:这些东西应该是古代坟墓里的陪葬品。

在经过几年的精心准备工作后,1927年,随着伍莱的一声令下,发掘古墓的工作正式展开。随着一座座古墓相继“浮出”地面,伍莱越来越感觉到,这些坟墓不是一般的坟墓,它很可能是乌尔王的王陵。如果是这样,那将是美索不达米亚最重大的发现!挖掘工作紧张有序地进行着,到1931年,考古队共发掘了1850座坟墓,其中有16座是王族墓室。

黄金短剑

乌尔第一王朝公元前2600~前2500年,乌尔王朝早期崇武战事频繁。这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金属冶炼技术水平的提高。

王族坟墓的主要建筑材料是石块,墓顶、墓身和墓基都是用石块建成。墓顶呈圆拱形,有一个或一个以上的墓室。墓室位于地面之下,通过一条陡峭的坡道与地面连接。墓内随葬品丰富多样,与一般市民墓形成强烈的反差,说明那时的乌尔城的私有制、王族特权已经出现了很长一段时间。一般的随葬品有车、武器、装饰品等,比较贵重的随葬品有宝石、珍珠、黄金饰品等,还有的随葬品与众不同,显示出墓主人生前的个人爱好不同,如淑巴德墓中就出土了一件精致的七弦竖琴。

在所有的出土随葬品中,乌尔女王淑巴德的头饰称得上是最有工艺价值和审美价值的物品了。现在这件头饰已戴在了一件根据苏美尔陶俑仿制的女王头部模型上,并存放在美国宾夕法尼亚博物馆。该头饰制作在一具厚厚的假发上,由三层排列着天青石和光玉髓的花环装饰着女王的额头,最底下的一层花环挂着几只金圈,其中的一只还坠着几片金制的山毛榉叶,最上面的一层则连着几片金制的柳叶和花朵。假发顶上插着一把五齿梳子,也镶嵌着金花和天青石等装饰物。在女王的太阳穴两侧分别装饰着螺旋金丝,耳轮坠着半月形大金耳环。很难想像,在世界上绝大部分地区仍处于茹毛饮血之时,乌尔人的金属加工工艺竟已达到了如此炉火纯青的程度。这种豪华精湛的金属加工工艺不仅用于奢侈品,而且也用于兵器和一般的用具。在发掘另外一位国王的墓葬时,人们发现了一把短剑,该剑剑锋寒光熠熠,剑鞘不仅雕凿着植物图案,还镶满了珠宝玉石,煞是好看,这充分体现了乌尔君主的富足与豪奢。

月神之城

公元前3000多年,乌尔是一个大都市。月神南娜及其妻宁伽尔的塔庙矗立在城中心,周围是瓦房、店铺和市场,居民达三万多人。两条宽阔的渠道绕成一周,同附近的幼发拉底河相通,进而联系着波斯湾。

在整个发掘过程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在这些坟墓中发现了大量殉葬者的尸骨。其中,在一个国王墓中堆满了男人和妇女的尸体,他们似乎是被人带到这里,然后就在他们站立的地方被杀掉的。有一些头戴铜盔、手执长矛的卫兵人殉,倒在通向墓内的陡坡下方。正对着墓室尽头的是9位宫女,戴着华丽的黄金头饰。入口前方并列着两辆四轮大车,由3头系在一起的牛套拉。驭手的遗骨横卧在车上,牛头的附近则有牛夫的遗骨。而淑巴德女王陵墓里的情况更是让人触目惊心:在这个女王的陵墓里,几乎到处都是殉葬者的尸骨!在陵墓的过道内发现的几个侍卫的头颅在经过漫长的岁月后几乎销蚀殆尽了,惟有伴随在他们身边的铜盔铜矛似乎还在诉说着他们那曾有的辉煌。在这个陵墓当中,更有许多宫女身着礼服沿着墓壁排成几列坐着死去了,在这个队列的尽头,一位男乐师临死前还紧握着他那用黄金和青石制成的牛头竖琴……可是,令人迷惑不解的是,在这众多的殉葬者身上,人们竟未能发现他们遭受过暴力侵害的痕迹。于是,有人大胆地推测,这些战士、乐师和宫女,他们并不是奴隶,有可能全是自由人,而他们牺牲生命成为殉葬品的行为有可能完全是出于自愿的。

乌尔军旗

这是一面展示王室军威的军旗,旗中的图案详细地描写了公元前2500年强大的乌尔军队的一次大捷。底部的图案描绘的是驴拉的双人战车踏着敌人的尸体奋勇向前,一车兵驾车,一人投掷放在车前架子上的长矛。中间嵌板描绘写的是身披盔甲的步兵押解战俘的场面。

这种推断真的是令人不寒而栗,是什么力量能够如此强大得让五千年前的人们甘愿引颈受戮呢?即使这次殉葬不是出于自愿,一个拥有如此权威的君主在当时的两河流域也是绝无仅有的。必须指出,在所发掘出的王族坟墓中,只有淑巴德女王时期的坟中出现了人殉。而在其他时期的坟墓中,几乎没有人殉现象,在对整个美索不达米亚文明进行考察时,也没有发现苏美尔人有人殉的普遍传统习俗。因此,对于这一特殊现象惟一合理的解释是:淑巴德女王墓展示的是一种特殊的丧葬仪式,殉葬者无论是自愿还是被强迫的,都表明了女王的威严与崇高。除此之外的任何推测,迄今为止都没有得到公认。

阿卡德国王萨尔贡青铜头像

刀光剑影下的乌尔时代

大约在公元前20世纪中后期,美索不达米亚进入群雄并起的时代,乌鲁克、乌尔、尼普尔、基什及北方的阿卡德人都是平原上的强者。其中,乌尔城在乌尔王的统治下,逐渐成为一个军事超强者。乌尔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有无数的战车及多种武器。士兵们穿着甲胄,戴着头盔,手持剑、刀、矛、盾等兵器,冲锋陷阵,势不可挡,具有很强的战斗力。强大的乌尔城靠着它那所向无敌的军队和繁荣昌盛的经济,很快成为苏美尔文明的中心之一。但从乌尔第二王朝后期起,乌尔的军事实力开始逐渐走下坡路,对邻近地区的控制力也渐渐削弱,不再拥有当年的风光。而与此同时,阿卡德人却逐渐强盛起来,新月平原上的政治实力对比,出现了此消彼长的明显变化。

美索不达米亚在大洪水过后出现了频繁的移民活动。移民中不仅有苏美尔人,还有其他民族,其中包括闪米特族。闪米特人到达美索不达米亚以后,主要在平原的北部和偏北部地区定居下来,他们的后裔被称为阿卡德人。刚进入美索不达米亚平原时,阿卡德人的文化要远远落后于苏美尔人,因此,他们没有建造自己的城市,而是紧挨着苏美尔人居住。

在长期相处的生活中,阿卡德人逐渐接受了苏美尔文化,融入了苏美尔文明。但他们始终不忘自己的民族特征,不断发展壮大自己。终于有一天,居住在基什城邦北边的拉格什的阿卡德人脱离了苏美尔人的统治,建立了由阿卡德人统治的拉格什城。

基什的君主对阿卡德人的行为十分恼火,他竭力支持乌玛(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的一个城邦)进攻拉格什。但阿卡德人早有准备,他们在拉格什的帕铁西(城邦君主的称谓)安吐纳姆的指挥下,奋力杀敌,所向披靡,最终将乌玛军队打得溃不成军,拉格什因此而赢得了大片高产的枣椰林地和大批奴隶(战俘)。但是,乌玛君主并不甘心于失败,苏美尔人也决不允许这股新兴的政治势力活跃于平原之上。过了一段时间,乌玛与乌鲁克等苏美尔城邦结成联盟,形成了一个无坚不摧、无可匹敌的军事联盟,各城邦同时发兵,攻向拉格什。孤立无援的拉格什无法抵抗苏美尔人的联合进攻,彻底失败了。乌玛的路伽尔(王的称谓,比帕铁西要高一等)扎西吉率领军队将拉格什城洗劫一空,这样,阿卡德人的首次反叛以失败而告终。

乌尔纳姆兽身像

他是一位杰出的领袖,以乌尔城为中心,统一了苏美尔。他还颁布了法典,复兴商业和艺术,并修建了苏美尔最伟大的塔庙。

就在美索不达米亚中部和南部的各城邦相互残杀、难决胜负的时候,北方的阿卡德人也迅速壮大,并建立起自己的城邦——阿卡德。阿卡德人意志刚强,英勇善战。他们在统一北方之后,逐步南下,锋芒直逼乌玛。

而此时的乌玛也如日中天,分外强盛。乌玛的路伽尔扎吉西在攻破拉格什之后,又反攻盟友乌鲁克,并将乌鲁克军队全部消灭,夺取了乌鲁克城。

路伽尔扎吉西以这座著名的古城为首都,牢牢地控制了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南部的大部分地区。路伽尔扎吉西曾豪情万丈地炫耀自己的功绩:“自下海(波斯湾)起,经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而抵上海(地中海)的广大地区,都在我的控制之下。”阿卡德城的首领萨尔贡雄心勃勃,他亲率大军南征,与路伽尔扎吉西的军队在乌鲁克城下进行一场生死决战。一场惊天动地、异常惨烈的恶战之后,乌鲁克城被攻陷。阿卡德人在萨尔贡的命令下用锐利的弓箭和坚固的战车攻城拔寨,将50多个苏美尔帕铁西和部落首领率领的联军打得落荒而逃。萨尔贡将路伽尔扎吉西活捉,并作为战利品祭献给主神恩利尔。

此战之后,萨尔贡再接再厉,指挥大军继续南征,一路势如破竹,锐不可挡,相继攻克了乌玛、乌尔等大小城市,最后,“洗兵器于海”。之后,萨尔贡建立起一个强盛而广阔的阿卡德王国,把两河流域的大部分地区置于自己的统治之下。从此,两河流域第一次出现了一个统一的政权实体,从而结束了长达1000多年的美索不达米亚列国纷争的时代。

阿卡德时代的圆筒印章

苏美尔文明是人类文明的摇篮,它对人类发展的贡献,包括了诸如制陶转盘、轮车、帆船和插种用犁等技术发明,因此,苏美尔人成了古代世界最广为人知的民族之一。

阿卡德王朝在萨尔贡的孙子纳拉姆辛统治时期达到了极盛阶段。

据记载,纳拉姆辛曾在一年之内击败了九路敌军,俘虏了三个国王!纳拉姆辛因此而自称“世界四方之王”。然而,正所谓物极必反,在“世界四方之王”纳拉姆辛的儿子执政的年代,阿卡德陷入了危机,统治区内苏美尔城邦叛乱,西部和东北部分别受到阿摩利人和古提人的进攻。

阿卡德奴隶也频频发动暴动。终于,大约在公元前2220年,不可一世的阿卡德王朝土崩瓦解——古提人攻入美索不达米亚,成为美索不达米亚的统治者。

古提人由于实力有限,无法对苏美尔地区实行强权控制管理。因此,他们仅要求各城邦缴纳贡赋,而对其他事置之不问。这样,经过百余年阿卡德的强权统治后,苏美尔各城邦获得了复兴的机会。这些不甘人后的苏美尔城邦抓住机遇,竭力发展自己的实力。

随着苏美尔城邦的复兴,推翻古提人统治的呼声此起彼伏。乌鲁克城率先挺身而出,向古提人发起进攻。到公元前2200年左右,游牧民族古提人被乌鲁克打败,退回东北部山区。乌鲁克又转而进攻拉格什城——古提人的“傀儡”,获得全胜。

就在乌鲁克雄心壮志,打算一统疆域的时候,它却忽略了那个潜伏在自己的南边、压抑已久的苏美尔强者——乌尔城。月神之城乌尔,在新月平原列国争雄时曾风光一时。在阿卡德王朝时,曾以不屈服而扬名。而“山地之龙”古提人采取的宽松的统治方式,也给了乌尔城休养和复兴的机会。数十年后,乌尔已变得繁荣昌盛起来。

乌尔第三王朝的创建者乌尔纳姆雄心勃勃,他曾登上乌尔高大的城墙,在月光下抒发豪情:“问莽莽平原,谁与争锋!”这时候的乌尔,已强大得足以小视平原众城。乌尔纳姆将进攻目标瞄准了乌鲁克,因此一场战争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结果,乌尔军人击败了乌鲁克人,又乘胜前进,征服了美索不达米亚的大部分地区。乌尔纳姆因此建立了辉煌的乌尔第三王朝,开辟了新苏美尔时代。乌尔城成为美索不达米亚的政治和文化中心、帝国的首都。

在乌尔纳姆的儿子苏利吉时代,乌尔王朝的国力达到了顶峰。苏利吉效仿纳拉姆辛,自封为“世界四方之王”,自称为“神”。但是,从苏利吉时代后期起,乌尔的社会经济就开始动荡不安,并逐渐衰落。大约在公元前1738年,乌尔城遭受战火侵袭,大部被夷为平地,乌尔城从此一蹶不振。公元前4世纪亚历山大大帝东征不久,乌尔城曾再现于历史之中,但仅仅是一闪即逝。此后,乌尔城就从历史上消失了。

战胜纪念碑

这幅石雕表现了萨尔贡的军队战胜敌人的场面,图中威武的战士是萨尔贡的孙子——纳拉姆辛。萨尔贡的女儿曾作了一首颂诗以歌颂她的父亲:“你的怒吼,大地为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