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儿童是社会的财产(2)

当母亲批评儿童是个“淘气的小孩”时，他的眼睛就垂下了，脸和脖子都变红了。很奇怪，本来儿童是很可爱的，人们却会说他是个“淘气的小孩”，一看到孩子幼稚的表现就感到好笑。在教育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儿童这种感情、意识的表露，意味着什么呢？事实上，他注定就是个遵纪守法者，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知道区分对与错。儿童正是带着警告来到这个世界的。“注意不要冒犯任何一个儿童”，可是，那些没有遇见较大的女孩和男孩的人，没有正确思想的父母，他们还不知道“必须”意味着什么，为什么不能被“应该”代替，他们的心情不会因神圣的“职责”而激动，他们除了知道“我想”、“我不想”、“我喜欢”和“我不喜欢”以外，不知道更高的生活法则。当他们意识到这一点时，就连上天也会帮助父母和小孩的。人们不禁要问，还在基本上不懂人类语言时就能敏锐地辨别对与错的儿童，是怎样逐渐变得不守纪律的呢？慢慢地，性格的好与坏就形成了。当一只小手伸进糖罐里时，母亲就会说，“淘气！”当他们做得正确时，会以一双调皮的眼睛偷偷地看着她的眼睛，看“小偷”会到哪里去。对他很有趣的行为，母亲会忍不住发笑。但小过失却被允许了，母亲也没有想到，一个过失、一次绊倒，就这样被投放到了她的两岁的小孩心中。他已经知道“淘气”也许会免受惩罚，但小孩已经知道，除了母亲的反对外没有什么需要征服了。如果她选择让他做这做那，他没有理由不那样，他会按他的选择去做不被允许的事情。下一步就是：如果妈妈需要孩子做她选择的事情，那么，如果可能的话，他也会做自己所选择的事情。因此，小孩的生活成了争取按他自己的意愿行事的无休止的战斗。在这场战斗中，父母完全被打败了，有许多事情得考虑，而小孩则会坚持他当时喜爱的事情。

父母强制的后果

这一损坏父母和儿童生活的做法，其后果如何呢？在于以下几方面：母亲开始没有足够的责任感，她认为自己可以随意允许或是不允许、说还是不说，就好像小孩是她的，可以随意按她的意志行事。小孩则从来没有发现他母亲的决定之后“必须”做的背景，他不知道母亲不会允许他损坏他姐姐的玩具、狼吞虎咽地吃蛋糕或者影响别人的愉快心情，因为这些事情是“不对”的。让小孩觉察到他父母亲是强制性的，他们简单地不允许他做那些被禁止的事情，孩子对此表现出他这个年龄所具有的温顺和服从，因此对儿童给出某些不适当的理由是对父母亲尊严的损害。

忽视儿童健康原则，父母可能伤害到他们的孩子允许儿童在某方面的错误，仅仅是慈爱的母亲在众多所犯的错误中的一个而已。无知、任性并不是最坏的，更坏的是她不仅允许孩子犯错误，有时自己也跟着犯错误。她可能会给孩子提供营养不全面的食物，让孩子睡在或生活在通风条件不是很好的房间里，这种违反任意一条简单的健康原则的做法，都会给儿童的身体健康带来危害，由这方面知识的匮乏导致的危害几乎还没得到很好的说明，而科学家则担负着把这种必要的知识传达给每个人的重任。

忽视儿童智力生活，父母可能伤害到他们的孩子对于儿童智力生活的培养最坏的方式是用一系列沉闷的、松散的课程来对他们进行启蒙。这种方式是不可能让儿童取得预期的进步的，而且它不能让儿童体验到任何真正的学习的意义，还不利于儿童智力的发展，儿童将永远不能超越。许多女孩，由于对学习的各方面没有获得好的体验，离开教室后，就会厌恶脑力活动，这种厌恶将一直伴随着她。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们长大后除了无聊小说几乎不看其他东西，还整天只知道谈论自己的衣服或是化妆品。

忽视儿童的道德生活，父母可能伤害到他们的孩很少有母亲不尽力关注家庭对孩子的影响，但当儿童面对外面世界的时候，母亲竟没有对儿童进行半点行为准则和动机的教育。更坏的结果是，孩子在家里找不到爱的自然流露之处，一个家里较普通或相对愚笨的孩子，总是被冷落，而父母的爱全给了家里其他的孩子。这个孩子当然不会去爱她的兄弟姐妹，因为她觉得他们独享的爱，她也应该得到，那么她会爱她的父母吗？没有人知道许多在童年期遭受这种待遇的孩子的真正痛苦，也没有人知道有多少孩子处于爱的压抑中。“我的童年是可怕的，”一位女士曾对我说，“我母亲宠爱弟弟，她每天让我去托儿所照看他并逗他玩，而她几乎从来不对我说一句话，看我一下，或是给我一个微笑，甚至不管我在不在屋里。我永远不会忘掉这一切，虽然她现在对我很好，但我对她总感到不自然。如果我们姐弟两个一起在母爱中长大，那么我们之间现在的感觉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不能轻视儿童

儿童应该有最好的母亲

即使一位母亲可能冒犯了她的孩子，她也不可能去轻视她的孩子。“轻视”在字典里是“低的评价、低估”的意思。而事实上，无论大人们多么喜欢孩子，他们对孩子的评价都不高。即使母亲不低估她的孩子，她往往把幼小的孩子完全托付给一个没有多少文化的保姆。要知道这个时候，孩子就像空白的胶卷，他此时所接受的东西将会永久地保留下来，除非他的保姆对他很好。还有些受教育的人们想让孩子围绕在他们的周围，父母经常的社交活动对孩子的刺激会很大，另外，思想的不断变化和其他人的社交圈使母亲在孩子面前总是呈现不同的形象。不过，应该让他们分享母亲最好的东西，她的最新鲜的、最快乐的时光。与此同时，母亲应仔细地为孩子挑选聪明的保姆，认真地培训她们，并随时注意托儿所里的所有活动。

“保姆”

保姆的鲁莽、粗暴将会对柔嫩的儿童造成永久的伤害。许多儿童离开托儿所后，道德感迟钝，这些将影响他的一生。事实上，儿童的道德感发展速度极快，他们很容易察觉到哪怕是很轻微的、不公正的、欺骗的或哄骗的言行。保姆对儿童说：“只要你能做个好孩子，我就不说出去。”这样，儿童就知道了，他会隐瞒对他所有的事情都了如指掌的母亲。他懂得了更多应付之策，这是事实，可之后他对他自己的直觉就会产生怀疑。由于人性的一些弱点，儿童将更容易接受一个坏的模式。如果找一个鲁莽的、粗暴的、狡猾的保姆来带一个已经能清楚表达自己意思的儿童，那么这个孩子也将会染上这些恶习。

严肃对待儿童的错误

就儿童的错误而言，父母倾向于采用不是很重视的方式来对待。当一个儿童表现出某些缺点：贪婪，连他姐妹的那份糖果都想一起吃掉；报复，咬、打阻止他的人；说谎，坚持自己没有碰糖罐或果酱瓶……母亲总是对此不及时阻止。她知道某些时候必须对孩子的这些行为加以提醒，可同时她又说：“哦，这次没关系，他还小，等长大一些他会知道的。”不对这些问题加以足够的重视，母亲能否确保滴水不穿石呢？如果母亲在她的头脑中认为，孩子如果没有意识到那是错误的行为就不会做错，那么她就会以为是孩子太小而不必纠正错误或阻止错误的发生。当儿童第一次犯错误的时候，就得阻止他，只需给他们一个表示遗憾的眼色就可以了。否则，如果让他的错误继续下去以致形成了坏习惯，要纠正过来就难了，得一直等到帮他形成了与之相对的好习惯才行。嘲笑儿童的坏脾气或因为孩子太小而不罚他们，这只会种下恶果。

健康脑力活动的条件

在此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明确而正面的认为，在教育的名义下，母亲应该给予孩子们什么。

脑力劳动意味着什么

首先，为使孩子们有更多的可受教育的能力，他的智力、意志和道德情感在其头脑中各居其位。也就是说，眼睛是视力的器官，头脑或其某些部分是思维、意志、爱和欲望的器官。尽管权威们对大脑的功能如何定位有着各不相同的意见，可是至少有一点看来是非常清楚的：没有那种叫做“脑”的灰色和白色的神经物质的真正活动，大脑的一切功能都无法实现。现在，这不仅仅是心理学家单独的问题，也是每一个父母亲的问题了，因为我们思考所用的完美的大脑，只有在锻炼、休息、营养等条件能够确保身体每一部分健康安全的时候，才能使它的活动的成员和谐相处并健康地活动。

锻炼

我们大部分人都遇见过一些古怪的或愚蠢的人。他们这些人是天生比其他人的脑能量少吗？或许不是的。如果允许他们不养成正确的道德和智力习惯而长大成人，如果允许他们的思想和意志毫无规则不做任何努力地混过他们的青春时代，那么经过日常锻炼本来已经很灵活的大脑将变得虚弱和软弱，就如同一副健康的手臂被绷带吊起来几年从不使用的结果是一样的。大脑的大量活动并非率性而为，它会划定自己的工作范围并以适当的方式从事工作，否则人们就会变得古怪，因为健康的智力活动必须按规则进行。有一位精明的作者曾建议，在大脑遭受发狂和低落情绪袭击时可以偷懒，其结果是，让孩子们在智力、道德、意志上不用任何努力就度过每一天。我们应让他们自己思考，让他们自己去做和承担，让他们轻松和愉快地去做对的事情，当然首先和最低的要求是，使思想的物理器官更加精力充沛地工作。

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