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刚柔并济，借力打力——FBI刚柔并济的超级心理密码(2)

实际上，理查德·斯佩克并没有向美国警方掩盖他曾经杀人的真相，但是美国警方却并不认为知道表面的真相就是侦破案件过程的结束。不过，引起警方注意的是，理查德·斯佩克始终在提醒警方，他与其他的嫌疑人并不是同一个类型，甚至相似之处也很少。而FBI也认为，从某种程度来讲，理查德所说并没有错，因为他的确不是系列杀人犯。所谓的系列杀人犯往往两次作案之间都有一定的时间间隔，而这就是FBI所说的“冷却期”。从心理学的角度讲，这些系列杀人案的作案者的某种情绪具有周期性的特点，一旦这些人到了这些情绪发作的时间，就是杀人案件的发生日期。因此，FBI把理查德归类为“规模杀人犯”。所谓的“规模杀人犯”，就是在同一次行动中会杀害两名或两名以上被害者。但是，理查德最初潜入住宅楼的目的却并非杀人。

理查德最初潜入住宅楼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偷窃到一些钱财。当仅仅23岁的克拉斯·阿姆罗前来开门的时候，他手持手枪和匕首闯入房间，将阿姆罗及其五名室友捆绑起来，并且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偷窃钱财。但是，当其他三名室友返回的时候，理查德突然改变了主意，开始了疯狂的强暴和砍杀。由于阿姆罗当时惊恐地蜷缩在角落中，才得以逃过一劫。当理查德走后，阿姆罗立即走上阳台大声呼救，她告诉警方，嫌疑犯的左臂上刺有“生来就要大闹一场”的字样。而在一个星期之后，理查德自杀未遂，前来医院就诊，结果被医生认出左臂的刺字，医生及时通知警方，理查德因此被捕。按照程序，FBI的警察当然要对其进行审讯。

在审讯的时候，约翰·道格拉斯和鲍勃·雷斯科在侨里埃特监狱的一间探视室里见到了这个“规模杀人犯”。后来，理查德选择了会议桌的上首，这意味着他可以坐得比联邦调查局的警察高。但是，在审讯开始的时候，理查德并不愿意与联邦调查局的警察对话，只是大骂脏话，说联邦调查局企图搜查他的寝室——实际上，典狱长只是想让联邦调查局的警察看一下他收藏的色情刊物。

约翰·道格拉斯冷静地注视着理查德，而理查德则装出一副不理不睬的模样。这时候，约翰和与他一同前来审讯的督导员开始了“攻心谋略”。

督导员鲍勃·雷斯科是一个十分开朗的人，十分善于交际。令约翰·道格拉斯得意的是，自己和督导员在化解敌意方面有着十分丰富的经验和高深的智慧，这些正是谈判人员必备的素质。面对狂妄的理查德，约翰·道格拉斯和鲍勃·雷斯科开始谈论理查德的案情，仿佛理查德不在场一般。约翰说道：“你知道你的伙计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吗？他杀害了八个女人，这些女人长得都十分漂亮，他一个人就夺去了八个漂亮女性的生命，你认为这样做公平吗？”

开始，鲍勃十分不适应这种审讯方式，因为他不想把自己降低到与杀人犯相同的层次，而且他对嘲弄死者十分愤怒。当然，约翰也有类似的看法，但是约翰认为，在当时的情况下，这种做法也许是最有效的一种。很快，鲍勃就弄清了约翰的用意，随后就用相同的语气答复约翰，于是两个人一唱一和地说着与案情相关的东西。

果然，这种方法很快奏效，理查德仔细听了一段时间，随后摇摇头，笑着说：“你们这群警察一定发疯了，一定与我没有太大的差别。”正是这句话，让约翰看到了攻心成功的开端。约翰立即问道：“你怎么会同时干掉八个女人？”理查德眼神空洞地盯着约翰，然后说道：“我并没有强暴她们，实际上我只强暴了其中的一人。”约翰接着问道：“是不是沙发上的那个人？”“是的。”理查德坦陈。但是，在约翰·道格拉斯看来，这一切既粗鄙又令人恶心，但是这一切却向约翰·道格拉斯解释了一些东西，这就是理查德并不具备一般男性应该具备的自我意识。理查德清楚，他没有可以同时控制多个女性的能力。从另一个角度讲，理查德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投机分子，他只是想在进攻他人的过程中寻求刺激。从犯罪现场的照片来看，理查德最终选择侵犯了一个脸部向下、趴在沙发上的人。在约翰看来，当时的理查德认为这个人就是一个非个性的物体，而他与这个女性之间的接触并非任何人与人之间的接触。此外，约翰·道格拉斯还清楚，理查德并非一个有着缜密思维的人，也不是一个做事有条理的人。当然，毋庸置疑的就是，FBI的以上推断并非无稽之谈，而且欲擒故纵的攻心方法也在审讯理查德的过程中起到了作用。

其实，当约翰·道格拉斯坐在监狱的会议室中的时候，他就在想象对手在犯罪时候的表现。在审讯之前，约翰·道格拉斯也曾查阅了所有关于理查德·斯佩克的档案，其目的就是想弄清楚自己的对手曾经做过什么和即将要做些什么。不可否认，约翰·道格拉斯的这些做法都对侦破案件、攻入对手内心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正因有了这种准备，约翰·道格拉斯才能够彻底了解对手，进而能够恰到好处地使用“欲擒故纵”法，并将对手最希望得到的东西给予他。在审讯理查德的过程中，约翰和鲍勃采用了另一种完全不同于警察审讯的口吻在理查德面前谈论他犯下的案件，而这一切正是约翰和鲍勃在给予对手他最需要的东西。为了能够彻底攻入对手的内心，约翰和鲍勃在观察理查德的行动之后模仿他的语气谈论案件，而这就让理查德看到了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在理查德看来，警察能够用这种语气说话，一定证明他们有与自己相似的性格或爱好，这就让理查德得到了了解自己的人。

果然，在约翰和鲍勃的攻击下，理查德很快上钩了，他对警察说：“你们一定发疯了，你们这群警察与我没有太大的差别。”随后，在约翰和鲍勃的攻击下，已经承认了自己罪行的理查德进一步讲述了自己的犯案过程。毫无疑问，FBI在侦破案件的过程中取得了彻底的成功，而约翰和鲍勃也成了攻心战中的胜利者。因为心理学研究表明，人们在对其他人的言行表示不满的时候，如果强硬地采用遏制的办法逼迫对手改变，很容易刺激对手，使对手产生更强烈的反抗性。通常来讲，逼迫愈强烈，反抗就愈明显，后果只会更加严重。其实，遏制并不是攻心的最佳战术，如果此时换一种攻心方法，你必然会得到更明显的效果。因此，攻心高手提醒人们，有时候，如果你希望得到某种东西，强硬地争夺并非最佳战术，顺应对方的心理，给予对方他最希望得到的，才能够使其顺应你的意思，而你才能够取得攻心战中的最后胜利。

很多时候，人们都企图用自己的强势来压倒其他人，但是这些人却忽略了一个问题，这就是人们都是有感情的。正如法国作家拉封丹的寓言一样，运用强势的手段进攻他人内心往往只能够像寓言中的北风一样得到相反的效果。你迫切地希望征服对方，反而使得对方产生了抗拒心理。因此，FBI攻心高手提醒人们，若想征服对手，不妨先放纵对手，用对手最感兴趣的东西，引诱对手向自己投降。因此，FBI的攻心精英在进攻对手内心的时候往往会突破“事事为自己”的常规想法，也不会一味地思考自己会从嫌疑人身上得到什么事实或线索。FBI的攻心精英清楚，这样做只会使自己与嫌疑人之间的心理距离越来越大，丝毫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有利的结果。

但是，若想在攻心的时候使“欲擒故纵”的方法彻底发挥效应，你在攻心之前就要调查对手的资料，这样你才能够知晓对手需要什么，也可以洞察对手的性格爱好。如此一来，你才会在攻心的过程中为对手提供需要的东西。在这一点上，FBI的做法十分创新，因为“投其所好”向来都被人们划分为贬义词的一类，但是FBI却从正确的角度恰到好处地应用了这个方法，在与对手周旋的时候“欲擒故纵”，用对手喜爱的东西引诱对手说出实情。造成这种差别的主要原因就是，大部分人在“投其所好”的时候都怀有自私的甚至是不可告人的目的，而FBI在“投其所好”的时候却光明磊落，合乎情理，因此FBI的“欲擒故纵”法才会让自己成为攻心高手。其实，只要人们仔细回忆自己的人生经历和工作经历，就会发现当自己给予他人的时候，也会收获很多回报。

总之，若想在攻心战中取得彻底胜利，就要在攻心战中尽力得到对方的合作，这就要求攻心者必须知道对手的爱好、性格和习惯等因素，甚至要清楚他曾经做过哪些事情，有哪些事情足够他引以为自豪，只有这样攻心者才会清楚自己的对手需要什么。而也只有攻心者具备了这些条件，才能够让对方心悦诚服。

实际上，在攻心战中，强硬夺取并不会使攻心者获得有用的信息，也未必会有好的结局，而“欲擒故纵”的方法往往能够让攻心者巧妙地利用对手感兴趣的东西引诱对手投降，进而战胜对方。

3.攻心不一定靠言语，不说话的心理战更高明

在生活中，人们经常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很多时候，人们都需要向他人提出一些要求，而且在很长一段时期内都不会忘记自己对他人提出的要求，因此一旦人们久久得不到他人的回应，就会认为对方没有重视自己的要求，甚至会由此产生不满的情绪。所以，如果你一时之间无法帮助他人解决问题，只要给予对方一定的回应，就会避免对方产生负面情绪。可见，让提出要求的人产生不满的就是这种“不说话”的做法。实际上，在攻心战中，“不说话”的战略也是取胜的一个重要的方法。有时候，FBI在侦破案件的过程中从未与嫌疑人进行正面的攻心战，但是FBI的破案精英却可以从其他方面得到确凿的证据，并且找出真正的嫌疑人。

1978年6月20日，星期二。当晚，卡拉·布朗和她的未婚夫马克·菲尔将举办一次以“答谢”为主题的宴会，其目的就是感谢那些帮助他们乔迁新居的朋友。当然，宴会的内容很普通，就是年轻人热衷的狂欢和畅饮。

这对恋人的新居位于伍德里弗镇阿克顿大街，这是一条满是林荫的街道。环境与这栋房子十分匹配，卡拉·布朗是一个身材迷人、金发卷曲的美丽女士，曾经是很多人追求的对象。在她的未婚夫看来，尽管他们的婚事拖延了多年，但是能够拥有这样一位妻子的确是一种福气。不过，令马克·菲尔伤心的是，他并没有长期拥有福分。

当天晚上约五点半，马克·菲尔、卡拉·布朗以及他们的朋友汤姆·菲根鲍姆来到了他们的新居。在沿着私家车道倒车的时候，马克下车找卡拉，却发现她不见了踪影。马克·菲尔认为，未婚妻一定是下车采购宴会所需的东西了。但是，就在这时，马克·菲尔意外地发现，卡拉乘坐的后座车门并没有锁上，这让马克有一点愠怒。他想，一定要提醒卡拉注意这些事才好。随后，马克便带领汤姆参观他们的房子。当他们来到地下室的时候，马克发现，这里一片狼藉。怎么会这样呢？马克心想。要知道，他与卡拉不久之前才收拾了这里。马克意识到，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他转身决定寻找卡拉的时候，通过敞开的门他看到了洗衣间里令人惊恐的一幕——卡拉穿着一件套头羊毛衫跪在那里，但是她的腰部以下却赤裸着，双手被人用电线反绑。卡拉弯曲着身子跪着，她的头部浸在一个鼓形桶中，桶中盛满了水。

看到这一幕，马克和汤姆顿时惊叫了出来，他们飞奔过去从桶中拉出了卡拉的头，并且将卡拉平放在地板上。此时，马克看到，卡拉的头部泛紫，前额和下颔分别有一道伤口。卡拉的眼睛睁着，但是显然已经死去。马克悲痛至极，汤姆则立即向联邦调查局报了案。

几分钟后，伍德里弗警察局的戴维·乔治警官就赶到了现场。不久之后，当地几位高级警官也都赶到了现场。他们调查的结果是：卡拉的头部曾经遭到钝器的重击，脖子上的丝袜就是勒死卡拉的凶器。可是，尽管警方从现场获得了线索，但是侦破工作却进行得并不顺利。

当时，参与调查的还有一位名叫阿尔瓦·布希的警督，他是一位犯罪现场取证专家，从业多年，有着十分丰富的经历，但是这次他的照相机的闪光灯在现场却不能正常工作。而另一位名叫比尔·雷德芬的警官虽然带着照相机，但是他的相机里只有黑白胶卷。另一个棘手的问题是，在马克和卡拉搬家的过程中，很多亲友都曾经帮助过他们，而这些人自然会在现场留下指纹。在这种情况下，若想提取凶手的指纹异常艰难。

警方无奈之中，只好从与卡拉相关的人入手调查案件。这时候，卡拉的一位朋友提供线索：卡拉与她的继父乔·谢波得的关系始终不理想，而她的继父也曾粗鲁地打她。但是警方却没有证据证明谢波得与案件有关。

同时，美国警方还注意到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马克·菲尔，警方认为这个人也必须接受详细调查。因为他也是尸体的发现者之一，此外，由于菲尔可以自由地出入婚房，而且他也是最接近受害者的人。但是，事实证明，马克的悲痛是深切且发自内心的。随着调查工作的进行，美国警察发现，马克·菲尔、汤姆和谢波得都通过了测谎。尽管警方后来又调查了其他人，却始终没有突破。但是，案发地的州犯罪现场调查官阿尔瓦·布希仍然没有放弃对此案的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