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地究之门（一）
E6文明的地乘淬炼卢霆早就体验过了，难度绝非通用地乘训练可比，所以在爷爷掏出的一系列选择面前，卢霆挺住诱惑谨慎地选择了“地究”而不是“地陨”，只要能通过E6的地究测验，对付地陨级的迪奥就有相当胜算了。
拉比斯已经补充了足够的黑石，出于简化目的被卢霆拆卸的装备全都一一补上。卢霆细心地审视过黑石盾和光剑等常规武器后，主动要求道：“再提供一些黑石，我要把飞翼改装成四道十字交叉带立体棱风道的模式，同时把飞翼引擎也强化改造，还有很多东西都需要改造，大致需要一星期时间和再多一倍的黑石。”
爷爷气得吹胡子瞪眼：“我只答应过提供给你一架拉比斯和一架后备机的分量。”
“对嘛。”卢霆笑眯眯地说，“眼下可不正是一架嘛，一架又没规定要用多少份量，E6文明的使者难道要不守信用吗？快让你的情绪判定程序来判定一下我的要求是否过分。”
“肯定不会通过啊……啊，居然通过了，你这蛮牛一样的程序……”
“这是你自己衍化出来的程序哦。”卢霆得意地笑，“怎么能称它为蛮牛程序呢，我觉得它一级棒。”
爷爷只得干瞪眼，心想自己为什么会一时头脑发热，居然相信这个已经骗了自己一次的超级大骗子。
卢霆开始构造初步设计草图，手臂上的黑石盾被改造成可分裂成八块的卸合式，能在黑石的相互间吸附力作用下，移动全身形成漂移防御结构，剑刃的总数增加到八柄，在三柄光剑和三柄磁震剑的基础上加设了两把卢霆自行设计称为“吴钩”的兵器，在剑刃顶部有特殊的钩镰状结构。
飞翼面积扩充了足足一倍，飞翼专用的高压喷射引擎中加入了波频调整功能，在喷出弱化气流时可以充当声纳和波纳使用，这也是卢霆挥出那一记超高波裂拳后无意中得到的灵感。
只能发射能量火焰的火神枪，被增加了常规散弹、穿甲弹和炫目弹的发射装置，令爷爷忍无可忍的是，卢霆还要求备用弹夹一百个，并厚颜无耻地说弹夹也是拉比斯的有机组成部分。
怒火中烧的爷爷断然拒绝，情绪程序判定卢霆的要求不合理，拒绝理由成立，看到自己的贪婪似乎触怒上天了，卢霆只好将这个提议作罢，提出了新要求：“我要加厚装甲。”
提议又被无情地拒绝了，要是这种要求也能答应，卢霆恐怕会把拉比斯改装得比塞伦星还厚，事实上在飞翼黑石翎和黑石护盾都改造成可全身移动防御的结构后，装甲厚度除了增加重量外不能带来任何实质帮助。头部巴尔干机枪炮、肩部的磁力回旋镖，脚踵处的钉勾卢霆也分别进行了加固，在想不出还能尽量榨取多少油水后，卢霆开始给拉比斯的肘部关节和膝部关节增加移动装甲护套。
爷爷又想拒绝，可是这次情绪判定程序支持了卢霆。他忍不住抱怨道：“你究竟要造拉比斯还是移动堡垒？”
“唔，我一直对移动堡垒有新的构想。”卢霆提出建议道，“在移动堡垒内部直接以机甲战士为骨架，外层不再搭配分开的构建，而是给机甲战士增加接口，从而披覆上完整定型的军火库。这种换装构想并不新鲜，拉比斯加以修改后，也可以搭配类似的换装。”
他还没说完，爷爷全身就冒起青烟，情绪判定程序对卢霆永无节制的贪婪进行了强烈的否决。居然想把换装装置也算进拉比斯的预算里，那岂非可以把整个基地的黑石统统制作成换装，卢霆的贪婪真是永无止境。
“我做些为换装装备预留的接口总可以吧。”卢霆以榨干海绵里最后一滴水的精神发问道。
这次请求通过了，整体构架和设计图算是基本完成，眼下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将拉比斯按照设计意图整备完毕。爷爷气呼呼地道：“我听说银河文明里有名为税务署的机构，你不去那里任职真是浪费人才，我去和你们的人会面，一个星期后再来见你。”
“再见。”卢霆已经一头埋入改造工作中，心中渴望康斯坦丁也能从E6文明身上榨出点油水，“顺便通知他们，我要在遗迹中呆上一个星期左右再去见他们。”
也不知过了多少个昼夜后，拉比斯被卢霆分解成无数碎块摆放在地面上。
分解后的拉比斯并没有瘫痪，依然可以就这样支离破碎地作出各种动作。
黑石的神秘之处就在于无需搭载各类电子芯片，黑石间彼此存在特殊的吸引力，这种吸引力可以彻底取代各类反馈信号，用符力约束这种吸引力后，拉比斯就能保持着支离破碎的形态做出各类竖立、躺伏的动作。
卢霆用遥控的方法尝试了让拉比斯进行挥剑、跳跃、转身等高难度动作，没出什么问题，他朝秀秀递了个眼色，秀秀立刻打开一个符力拟境，依附在拉比斯的钢铁身躯上进入虚拟测试。
“能通过测试你也是地究机师，加油啊！”卢霆笑着鼓励道
秀秀信心满满地挥手，完全忘记自己已经失败过无数次了。
几千颗钢珠毫不留情地朝拉比斯轰来，符境中用的居然是卢霆曾领教过厉害，艾薇儿专用的新人类浮游炮钢珠弹射系统，拉比斯刚迈入符境就遭到了千珠齐弹的噩运，黑石盾和防护翎在拉比斯表面快速挪移着，还是有无数微小死角无法防护得面面俱到。
秀秀手舞足蹈地操纵拉比斯防御着，却露出了面部的大空隙，在一轮钢珠齐射下，拉比斯连头颅也被打飞了。拉比斯被迫满目疮痍地撤出符境，迈出符境后机甲的创伤迅速复原，秀秀抹着眼泪从机舱飘出来，哭诉道：“痛痛痛。”
“漂移盾有三个致命死角没有遮蔽到。”卢霆用镭射锤将黑石盾的圆角敲出一个豁口，以便能和死角的机械构造嵌合，同时安慰着秀秀，“再重新测试几次就好了。”
秀秀可怜巴巴地看着卢霆：“还没测试完吗？秀秀被打很多次了。”
“乖啊乖。”卢霆的心情出奇地好，全力安慰着小符灵，“等回到星防线，我让缪娜做你最喜欢的冷却剂炖黑石。”
他同时将拉比斯的面部护甲板卸开，在其下安装了四个小型磁力振荡器，以防御面部可能遭受的强烈冲击力，尽管拉比斯的要害不在头部，一架无头机甲总是很不雅观的。
最后的改造也告完成，卢霆满意地撤掉用来进行干扰的符力，啪啪啪啪声响起，拉比斯的各部分紧丝密合地结合在了一起。标准的无焊无榫式一体机，也只有神奇的黑石才能达到如此效果，卢霆摸了摸秀秀的头道：“这一关不难，让我给你示范一遍。”
他操纵拉比斯进入符力拟境，铺天盖地的钢珠立刻对着拉比斯砸来。
卢霆可不是秀秀，这些模拟出的钢珠攻击也远比不上艾薇儿控制的真正能神出鬼没的浮游炮，他瞬间就能判断出这些钢珠中的60%根本触碰不到拉比斯，而只会茫无目的地落空。拉比斯背部的飞翼和双腕上的黑石盾自动解体，在卢霆快如流星的手速控制下，黑石翎和漂移盾快速在拉比斯全身游走着，将钢珠的冲击一次次地挡开。
卢霆刷地弹开拉比斯的全剑刃模式，双腕爪中各握着一柄，两柄吸附在拉比斯的臂肘上，剑尖透出手肘，剩下四柄则由飞翼的金属翎卷着。这是卢霆冥思苦想才定出的合理攻击位置，尤其面对大规模散射性攻击时更有特效。
八柄剑形成了完整的立体防御体系，甚至飞到拉比斯背后再绕回的钢珠也被一一格挡开，卢霆准确地以剑尖击打钢珠，这些虚拟钢珠无法被镭射剑斩开，只有剑尖凝结的高温才能溶解它们，钢珠一颗颗被剑尖的高温熔化，不久后，弹射声完全静止下来，所有钢珠都被卢霆摧毁了。
漂移盾防御模式和多剑攻击模式算是基本完成了，卢霆并没有就此满足，他首先将拟境中的钢珠调整为可切裂模式，随后再运作拉比斯。拉比斯背后加宽了的四道银黑相间飞翼舒展地展开，卷曲的金属羽毛呈波动状起伏流淌着，犹如一只懒洋洋飘浮于空的大鸟。
第二轮万珠齐射朝拉比斯奔来，连秀秀也睁大了眼睛，想看看拉比斯在狭窄的空间里如何躲开细小钢珠的追袭。钢珠不再袭击拉比斯的头部和躯干，无一例外瞄准了那两对薄弱的大翅膀冲去，成为众矢之的飞翼理论上根本无法避开钢珠的散射。
剑刃全被卢霆收回，在钢珠贴近飞翼的一霎那，飞翼上的金属翎毛全数竖立起来，成了可怕的逆鳞。
钢珠像输送线上送来的水果一样一颗颗被逆鳞切开，卢霆查看着光拟屏上传递来的冲压值，抗压系数很好。能将飞翼也改装成攻守全能的武器，拉比斯的改造可算完美了。
“比切水果还简单。”卢霆咋舌道，“开始下一关吧。”
秀秀跳入符术拟境，改变了钢珠的表现形式，钢珠的形态陡地改变，真的变成了一颗颗红彤彤的大苹果。拉比斯的双翼一展漂亮地卷住了苹果，再松开时苹果已经变成了漫天碎片，秀秀却大叫起来：“不合格，要用翅膀把苹果皮削掉，而且不能削断。”
拉比斯的动作陡然停止，卢霆问道：“第二关要求这样做？”
“是的！”秀秀认真地点了点头，“地究级测试一共三关，第二关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