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笑话精典(中华文化精典系列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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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民间故事篇(1)

天地起源

有两个兄弟,—个叫盘古,—个叫盘生。两兄弟每天都去砍柴,砍回来又到街上去卖。一天,盘古在街上遇着一个叫庙中王(观音父亲)的算命先生,他便请庙中王算了算命。庙中王对他说:

“从你的命中看来,你砍柴不如去钓鱼。”

盘古说:

“我也喜欢去钓鱼,但是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钓呀?哪天去好呢?”

庙中王说:

“钓鱼要到金沙江边,八月初三太阳出来的时候就去。”

庙中王还嘱咐他说:

“在钓鱼的时候,第一条不要,第二条也不要,专拣那条红鱼捉!”

盘古又问:

“捉回来以后能不能把它煮吃了呢?”

庙中王说:

“捉回来你千万不要把它煮着吃!要到街上去卖,也不要随便就把它卖掉,人家要零买,你就说要趸卖;人家要趸买,你就说要零卖。谁能出上三百六,你就把鱼卖给谁!”

原来那条红鱼就是龙王的三太子,他被盘古钓去以后,龙王非常着急,每天到街上去寻找,好容易才找到了卖鱼的盘古。龙王生怕盘古把红鱼割开卖,很快地添钱,最后添到三百六,终于把这条红鱼买到手了。龙王心里觉得很蹊跷,他想:

“怎么这个卖鱼的偏偏钓了这条红鱼呢?一定是有人教他的!”他便问盘古:

“是谁叫你钓红鱼的?”

盘古说:

“算命先生庙中王教我的。”龙王想:庙中王怎么这么神机妙算?我也去找他算算看吧。

龙王找到了庙中王,问道:

“先生,请你算一下,今年的雨点是怎么下法?”

庙中王屈屈手指便说:

“城内两点,城外三点。”龙王想:雨要怎么样下,完全由我,你说城内两点,城外三点,我偏偏城内下三点,城外下两点,看你怎样。龙王虽然这样想,可是他心里却暗暗称赞庙中王算得准确。

龙王反下雨点,大雨一直下了七年,天连水,水连天,造成了很大的洪灾,结果天崩了,地也裂了。从此,天地没有了,人类没有了,日月也没有了,天下变成了黑洞洞的。

没有天也没有地,一直延续了好几年,相传到前朝时候,盘古、盘生才又出来凿开天地。盘古对盘生说:

“阿弟,我们谁来变天,谁来变地?”

盘生说:

“阿哥,让你变天,我来变地好了!”

于是,他们兄弟俩一个去变天,—个去变地。天从东北方变起,地从西南方变起。盘古在鼠年变成了天,盘生在牛年变成了地。

但是,他们变出来的天和地还不完整,天在西南方不圆满,地在东北方还有缺陷。盘古、盘生都非常忧虑,然而,他们并不灰心,仍继续盘算如何补满天,如何填平地。后来,他们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子:天不满用云来补,地不平用水来填。从此,天圆满了,地也铺平了。可是,盘生变的地比盘古变的天大,怎么办呢?后来盘生想出了个法子,盘生对盘古说:

“我的地和你的天不能配合,我把它缩小一点好了。”

盘古自然很赞同弟弟的法子,于是盘生就用缩地法把他的地缩小了。这一缩,地面上就出现了许多皱纹,这些皱纹便是大地上的山。

天地变成以后,盘古、盘生也死去了。盘古死时,身长足有一丈八。他横躺在观音寺里,头朝东方,脚朝西方,眼有碗大,嘴有盆大,十分魁伟。说也奇怪,观音叫他怎样,他就怎样,观音的手指到哪里,他就变到哪里。他的左眼变成太阳,右眼变成月亮;张开眼睛是白天,闭上眼睛是黑夜;小牙齿变成星辰,大牙齿变成石头;眼毛变竹子,嘴巴变城市和村庄;孔毛变草,头发变树木;小肠变小河,大肠变大河,肺变大海,肝变湖泊,鼻子变笔架山,心变启明星;气变风,油脂变云彩;肉变土,骨头变大岩石;手指脚趾变飞禽走兽;两手两脚变四座大山,左手变鸡足山,右手变武当山,左脚变点苍山,右脚变老君山,也就是东西南北;筋变道路,手指甲变成屋顶上的瓦片。

这个时候,由于那场洪水,把地面上冲得光光的还没有一个人,只有观音留下的两个兄妹,观音把他们藏在金鼓里,不知被洪水冲到哪里去了。观音四下里寻找这两兄妹,但是哪里找呢?在四面八方找呀找的,走了九十九天九十九夜,越过了九十九座大山、九十九条大河。东边找到汉口阳,西边找到胡三国,北边找到吕英寺,南边找到普陀岩,最后在一个大海里面(传说是洱海)才找着他们,可是他们藏在金鼓里,金鼓漂浮在水面上,没有法子把他们捞出来。

正在无法可想的时候,鸭子来了,老鹰也来了,它们都愿意出力帮忙。于是,鸭子凫在水面上,老鹰展开翅膀飞来协助,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金鼓捞了出来。金鼓虽然捞了出来,可是这两兄妹藏在金鼓里面不能出来。后来又去请啄木鸟来,把顶子大帽许给它戴,请它啄开金鼓,啄木鸟答应了。不料啄木鸟啄起来声音很大,观音生怕把人种吓死,只好不让它再啄,顶子大帽也就白送给它了。现在啄木鸟头上的红缨就是那一次给它的。金鼓啄不开,又只好去请老鼠来帮忙,老鼠请来了,老鼠说:

“我愿意咬开金鼓,可是你要给我‘衣禄’呀!”

观音说:

“只要你把金鼓咬开,就把五谷分给你。”

老鼠答应了,咬呀咬,最后终于把金鼓咬开了。于是,观音就把五谷分给它,所以现在老鼠才会到处吃人们的粮食。

金鼓咬开了,两兄妹出来了,可是他们却长在一起,不能分开。后来,又只好请燕子来,准许它住人们的房子,要它把这对兄妹分开。燕子答应了,用它那比刀子还快的翅膀把两兄妹割开了。因此,燕子与其他鸟类不同,可以住在人们的家里。

这两兄妹,男的叫赵玉配,女的叫邵三妹。观音要他们二人结勾夫妇。兄妹听了观音的话,急得哭了起来,二人对观音说:

“我们是兄妹,怎么能做夫妻!”

观音说:

“现在世界上只有你二人,你们一定要成夫妻,生男育女,繁衍后代。”观音苦劝,二人只是不依。观音叫他们一个到东山烧香,一个到西山烧香。不一会儿,两山的香烟便徐徐会合,观音指着会合到一起的香烟,对他们说:

“你们看,你们就该成夫妻。”

可是,二人还是不答应。观音又叫他们二人各拿一根小木棒,双方一起往河里丢,两根小木棒一丢到河里,很快就变成两条美丽的金鱼,在水中游来游去。观音对他们说:

“河里的那两条小鱼,一条是公的,一条是母的,我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可是,二人还是不答应。观音没法,便对他们说:

“你们二人一人搬一块磨板,从山顶推到山箐里,如果两块合在一起,你们就得成夫妻。”兄妹二人没有办法,只好各搬一块磨板,从山上滚到山下。结果,磨板合起来了。两兄妹没有话说,只好答应结为夫妻。

二人结婚了,没有房子,用栗叶搭成喜房;没有主婚人,就请松树来做主婚人;没有媒人,就请梅树做媒人;没有交杯的,就请桃树来交杯。至今,白族人民在结婚的时候,还保留着在喜房子里挂栗叶、门前种松树、交杯时用桃花的习俗,据说就是由此而来的。

结婚那天,还请了许多雀鸟来帮忙,梅花雀做“提调”,鸽子待客,乌鸦挑水,喜鹊做饭,作子板昭做厨子,家雀来招待茶水。它们都忙忙碌碌,为他们办理婚事。

二人结婚以后,不上十个月,就生下一个狗皮口袋。口袋内有十个儿子,后来,十个儿子又各生了十个孙子,成了百家。从此,他们各立一姓,这就是“百家姓”的由来。

黄水潮天

在远古的年代里,有一个调皮的猴子爬到一棵很高的马桑树上玩耍。后来它顺着树尖竟爬到了天上,在天上东翻翻西搞搞,十分不安稳。天神警告它不要把金盆里的水打翻了,否则就会把地上的人淹死。可是猴子没听天神的警告,偏偏要去翻弄那只金盆。结果,当真把金盆搞翻了,大水流向人间,引起大地上水流遍地,黄水潮天。

地上有姐弟俩见势不妙,慌忙钻进一只大黄桶里。他们俩坐着大黄桶随波逐流,不知漂了多久,滔天的黄水总算退了下去。黄桶停落在一座山上,他俩走出来一看,村寨房屋都没有了,亲人邻里都不在了。整个大地凄凉一片,人烟全无,只剩下他们姐弟俩了。

弟弟难过地说:“爹爹妈妈都没有了,哥哥妹妹也没有了,只剩下我们两个可怎么办?”

姐姐对弟弟说:“弟弟,光着急也没得用,要想法把人烟繁衍起来,只有靠我们姐弟俩了。我们各背一扇石磨,你背上扇,我背下扇,你爬那边山,我爬这边山。到了山顶上,我们把两扇磨子滚下来。如果两扇磨子合在一起了,我们两人就配成一家。”

弟弟答应了。两人各背上磨子爬上高山,打了一声“呵嗬”,两人同时把各自的半扇磨子滚下去了。他俩跑下山一看,两扇磨子合在一起了,姐姐的那扇在下面,弟弟的那扇在上面。两人就配成了一家。

不久,姐姐怀孕了,后来生了小孩。姐姐问:“是个啥样子?”弟弟说:“是个肉坨坨。你好生休息,我拿去安排。”姐姐问:“你咋个安排嘛?”弟弟说:“你不要愁,我自有办法。”说完,弟弟把肉坨坨拿出门外,割成许多小坨坨,边走边挂在梨子树上、桃子树上、核桃树上、白杨树上、李子树上……百种树上都挂满了。挂完后,弟弟回去说:“姐姐,我把那肉坨坨都安排了。”姐姐问:“咋个安排的?”弟弟把详细情况向姐姐说了一遍。

第二天,弟弟起得很早,一出门就看到四面八方的树林里都在冒烟。弟弟走过去一看,每棵树下都有一家人,核桃树底下的姓郝,白杨树底下的姓白……

弟弟高兴地跑回来说:“姐姐,起先我们只有两个人,百种树上挂了肉坨坨后,现在有百家人了,人烟繁衍起来了。”

造天地

远古的时候,天和地紧紧地重叠在一起,结成了一块坚硬的岩石,不能分开。那时候,没有风雨雷电,也没有人类和村庄,更没有京城州府和大小神庙佛殿。后来突然一声霹雳,大岩石“轰隆”一声翻身了,裂成了两大块。上面的一块往上升,就成了住雷公的天;下面的一块往下落,就成了住人类的大地。这样,天上就有了风云,地上就有了生物。可是那时候的天很低,爬到山顶上,伸手可以摘下星星,装到篮里;也可以扯下云彩玩耍。但是天地靠近,人们日子很难过,太阳一照,热得烫死人;雷公轻轻打鼾,就使人们不能人睡;要是雷公大吼大叫,就好像天地崩裂一样,使人听了又惊又烦,所以要天地离得远远的才行。后来,听说碌陀山有个老人,名叫布碌陀,他智慧过人,神力无限,人们便去找他商量治理天地之法。

碌陀山起伏连绵,树高草密,溪水淙淙,百鸟争鸣,百花竞艳。山脚下有一个精巧的岩洞,里面住着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头,他就是闻名于世的壮族三王——布碌陀。这个岩洞就是他的家,人们不辞辛劳,爬山涉水,寻到这里来了。

“布碌陀在家吗?”来访的人在洞外喊道。

“哎,我就来!”布碌陀非常热情好客,他应声一落,人马上就乐呵呵地出现在洞口。

布碌陀身材魁伟强壮,他虽然年纪老迈,鬓发斑白,但仍然满面红光,精神抖擞;他脸上时常带笑,两眼炯炯有神,充满着智慧的光芒。当人们把天和地的情况向布碌陀陈述后,布碌陀若无其事地说:“那我们就把天顶起来吧!”

“顶天?”人们从来不敢这样想,说:“天这样大、这么重,怎么顶得起来呢?”

“能!哈哈哈!人多力量大呀!”布碌陀信心十足地说,“你们到树林里去选一根最高最大的老铁木来做顶天柱,我和你们一起把天顶上去!”

人们回来后,爬了九百九十九座山头,才找到了一棵十人抱不拢的老铁木。可是这棵老铁木长得很奇怪,人们砍不动它,砍这边,那边已经长合了;砍那边,这边又长出来了。大家一连砍了九十九天九十九夜,还是没能把它砍倒。人们去告诉布碌陀,布碌陀听说找到了又高又大的老铁木,非常高兴。他二话没说,扛起大板斧,就走来了。只见他往手心吐了口唾沫,运了运手,大板斧一挥,一阵狂风卷起,“噼”的一声,惊天动地,铁树被深深地砍进了一斧,人们目瞪口呆。布碌陀又连砍两下,铁树就“轰隆”一声倒下了。人们欢天喜地,无不佩服布碌陀的神力。原来他的大板斧是神斧,它是为人类造福的。

顶天柱有了,可是太重,大家扛不起。布碌陀抹了抹汗,说:“大家齐心合力,跟我来!”说着,马步一蹲,就把顶天柱扛到肩上去了。大家跟着,一帮人扶头,一帮人抬尾,把它抬到碌陀山山顶上去了。布碌陀把碌陀山当柱脚,竖起铁木柱,抵着天,用力一顶,硬把一个重重的天顶上去了,沉沉的大地被顶得往下落了。布碌陀再一顶,把雷公弹到高高的上面去了,柱脚压得龙王不得不往下面跑。布碌陀又一顶,沉沉的上天就变成了轻轻的十二堆云,地下的龙王钻到地底下去了。新的天地就这样造成了。可是因为先造天,后造地,天的样子像把伞,盖不住大地,天小地大怎么办?布碌陀想了个巧办法,他用手指把地皮抓起,做成了很多山坡,这样,地面就缩小了,天盖得着了。一个好好的天地,最后就造成了。从此,风雨循环,阴阳更替,四季分明,一切有常,万物兴旺。

兄妹结婚

古时人们说,雷王住在天上,人住在地下。人的头领叫布伯,他有一双儿女伏依兄妹。人要求生,可雷王总和人作对,决开天河,想用洪水淹死天下的人。洪水来时,伏依兄妹钻进葫芦里去躲避洪水。

地上的水退了,伏依兄妹躲在葫芦里也落到地面上来。因为葫芦有弹性,所以没有摔烂。但是地面上的大都死光了,怎么办呢?

兄妹在大地上走来走去,碰到一个金龟,金龟说:“天下没有什么人了,你们兄妹结婚再造新世界吧!”

伏依兄妹说:“兄妹怎能结婚呢?如果我们把你打死,你能再活转过来,我们就结婚。”说完,就将金龟打死了。当他们要走开时,金龟又活转过来,哈哈地笑着走开了。伏依兄妹再往前走,突然,一株竹子向他们叩头弯腰说起话来:“地上没有什么人了,你们兄妹结婚再造新世界吧!”

伏依兄妹说:“兄妹怎么能结婚?如果我们把你砍断了,你能再活转来,我们就结婚。”说完,把竹子砍断成节。当他们走开时,竹子又一节一节连起来长活了,向他们叩头弯腰地笑着。

伏依兄妹到处见不到人,伤心得抱头大哭,哭声惊动了天上的启明星——他们的父亲布伯的灵魂。

启明星从云头中探出头来对他们说:“世间的人都死光了,你们兄妹结婚再造新世界吧!”

伏依兄妹说:“哪有兄妹结婚的道理?”

启明星说:“这样吧:你们兄妹各到东西两个山头去,各人点燃一堆烟火,如果两股烟能够合拢在一起,你们兄妹就可以结婚了。”

伏依兄妹听了启明星的话,便各自跑到东西两个山头去,各自点燃起一堆烟火来。两堆烟火的烟直冲云霄,到了云端以后,就和天上的云彩混合了起来,云彩一走动,两股烟就合拢在一起了。启明星看着两股烟合拢在一起,满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伏依兄妹结婚后,不久就生下一个肉团团。这肉团团没有眼、没有嘴、没有手、没有脚,不知是鬼还是怪,伏依兄妹便用刀把肉团团砍碎,往山下一撒,就变成了许多人。人类就这样繁衍下来了。

天神造人

在那遥远的年代,

当寰宇有微微曙光的时候,

当生命的火种初燃的时候,

当汪洋大海初为小泊的时候,

当高山峻岭初为小丘的时候,

当明亮的日月刚刚形成的时候,

当树木花草刚刚发芽的时候……

天神为了造就人类,用泥土捏了一男一女。但是为了使他俩获得生命,必须去寻求生命的甘露叫他们喝了才行。天神担心他走后有魔鬼来吃掉泥人,于是特意请狗和猫来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