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低利率不能为经济危机买单

诚然，格林斯潘的连续多年的低利率政策对于美国经济确实有影响，但也不是这次金融危机的始作俑者。现在墙倒众人推，一说就把帽子扣在格林斯潘的头上，这个被供上神坛的老头终于又被人莫名其妙地推下来。低利率确实让人放弃存钱，而选择消费，拿自己的钱消费，拿借来的钱消费，但是这只是一种工具，看你怎么用，你能说卖刀的是杀人的罪魁祸首吗？纵观格老的几次下调利率，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2001年的美国。当时美国有两个大坎儿，一个是互联网经济泡沫的破灭，一个是9·11恐怖袭击事件。大家要清楚当时这两个经济事件可不简单，互联网是当时美国的龙头老大，记得有人曾经狂妄地说，要给地球上每粒沙分一个IP地址，就可以知道互联网有多风靡，有多深入人心，那可比现在在经济中举足轻重的房地产还厉害几倍。

而9·11更是骄傲的美国人心中永远的痛，原来美国机场是私人部门掌管的，以逐利为最大目标，你甚至可以去飞机上找人，但是9·11后，国家开始重视起来，收回一些私人经营者的监管权，转而自己上。这两件事都对美国人造成了很大的打击，没信心了，没钱了，没安全感了，不敢消费了，企业倒闭了，股市惨跌了。总而言之，也是一片大萧条来临的景象。这时候，美联储不断下调利率，几乎降到历史最低点。众所周之，下调利率可以刺激人的购买欲，刺激经济发展。按照凯恩斯的说法，刺激需求就能促进经济的发展，这个招数在很多时候都用得不错。当时美国人悲观透顶，认为世界末日来了，美国经济得下滑几十年，没想到居然过了两个季度，美国经济又开始元气恢复大踏步跑起来。这确实有低利率的功劳。而且在超低利率的情况下，股市投资的优势非常明显。大家都知道，利率是股市的一个重要指标，利率越低，股市盈利就越多。直白地来说，利率越高，老百姓都想把钱存银行，贷款也麻烦，而炒股都是闲钱。

只有在利率低，贷款容易，不想存钱，手里钱多的时候，才把钱放在股市里。而且，低利率确实能刺激消费，可以低利息贷款的，除了车子就是房子，这些都是高品质生活的代表，大家肯定首选这两样，1%左右的超低利率不是啥时候都能有的。对于这些或者是必需品，或者是奢侈品，而且必须贷款。对于分期还款的消费者来说，实际上就是在享受政府的补贴。因此，超低利率出现后，往往会形成相应的负债消费高潮。所以这个可以理解，美国人纷纷负债消费去买房子，确实对这次贷危机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真是低利率惹祸的金融危机，那么摩根的高级经济法师还会宣布：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FOMC)在2011年前将不会加息。就像明知道吃毒药了，想要救人，还要继续吃毒药？光是低利率，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为经济危机买单的。低利率只是一个调节经济的杠杆，一个工具，要看你如何去用。

当大家都在指责格林斯潘利用利率杠杆，导演了这次金融危机后，已经八十岁的格林斯潘为自己辩解，低利率不是罪魁祸首，次贷危机要怪只能怪那些投资机构，追逐暴利，却不考虑抵押物。低利率政策并未导致大规模信贷扩张，监管机构无法阻挡次贷危机的爆发，而低利率政策并未引发大规模的信贷扩张。金融危机爆发前，格林斯潘已经对利率进行了17次上调，为了给过热经济泼冷水，想让他们正常发展。谁知道这美国的经济是外强中干，几瓢冷水下去，美国金融就先崩溃了，现在还是气息奄奄。伯南克他老人家很果断地和格林斯潘划清界限，但招数也不变，还是调节利率。这次和格林斯潘相反，居然下调到零利率。事实上伯南克以前已经多次下调利率了，但是不管用啊，经济该萎靡还萎靡。这次伯南克狠下心来，主要也是想告诉大家，别慌，政府会采取一切手段刺激经济和金融市场。此外，从这次降息的内容来看，还有两个显著特点：其一，美联储首次决定将目标利率维持在一个区间内，而不是像以往那样确定为一个点目标。

这主要是因为在过去几个月的实践中，美联储发现实际利率往往严重偏离目标利率，设定一个具体目标是非常难控制的。如果是一个区间，上下浮动空间略大，利率控制起来也更加游刃有余。在此情况下，继续锁定点目标意义不大。其二，美联储打算将0-0.25%的利率水平维持相当一段时间，表明美联储还希望借此对长期利率也产生一定影响。这就说明，至少低利率还会持续下去，毕竟，低利率对于经济的刺激作用是毋庸置疑的。现在，不仅美国，包括日本、加拿大甚至中国等国都纷纷下调利率。确实，当遇到经济不景气，特别是在危机时期，采用的解困之法，往往首先想到的是降低银行利率，实行低利率、甚至零利率政策。降低利率，有利于企业减少资本成本，缓解经营困难，减少企业破产或倒闭。由此，减少或降低社会失业率，既救了企业，又缓解了社会矛盾，看起来是个两全齐美的策略。但是低利率也是有缺点的，日本央行行长曾经说，在各国都把利率放在接近或者已经到达零利率的时候，必须注意低利率的市场副作用。有人说美联储一遇到经济危机就忙不迭地降低利率，其实是在为那些唯利是图的投机者埋单。

而且此风一开，华尔街也会形成一种心理预期，只要金融界一有风吹草动，美联储就会拔刀相助，这更会助长投机之风。另一方面，降息会增加通胀的风险。因为大量的热钱投入到市场，通货膨胀是美国目前不容忽视的挑战，美元本身就已经问题多多，美元一直走低，美国物价上涨，老百姓信心指数的下降，大量持有美国国债的国家开始慢慢松手，都是征兆。Fusion IQ证券研究主任里索兹（Barry Ritholtz）说，现在市场面临的问题不是利息太高，而是缺乏信心。他和其他反对减息的经济学家说，只有经济放缓才能限制正在上涨的通胀压力。

他们说，减息导致美元汇率急剧下跌，从而把黄金、石油等商品价格推高到新纪录。Argus 研究机构的首席经济学家Richard Yamarone认为，底线在于进一步减息并不能促使贷款机构相互信任并放出更多贷款。他们只是对正在加温的通胀环境添加助燃剂。当然，面对经济疲软，美联储重病下猛药，原也无可厚非。现在预言药性好坏也是言之过早，毕竟一项经济措施能否最终取得成效还需等待时间的检验。但是，矫枉须防过正，作为美国经济最后的“守门员”，美联储还是需要一切小心，万一这个猛药对于美国来说是毒药，美国的经济指数就会比利率还要低，到时候没准美联储会拉着美国一起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