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属于何人的战斗
“报告，前方约300光秒处有不明身份的舰队，似乎正在交战中，请指示。”舰桥的通讯灯亮了一下，通讯员那不带感情的声音传了进来。
“派出侦察机，舰载机做好出战准备。”埃布尔上将迅速作出了指示。
一刻钟后。
“报告舰桥，这里是4612号拉西斯级隐形侦察机，据情报显示有不明身份的商船队遭到深空海盗的攻击，请指示。”
所谓的深空海盗是为了与太空掠夺者海盗区别开来而形成的新的称谓，这一类深空海盗拥有更多的派别，有的派别是由不同的宇宙种族组成，舰队的编成与技术非常复杂，但是就其本质而言与太空掠夺者海盗别无二致。
“深空海盗？”上将开始疑惑了，“这种地方——”
“是否应当给商船队以必要的援助呢？”坦迪斯少将作为幕僚，在指挥官难以决断时提出可行的建议无疑是他应当履行的义务。
上将并没答话，而是迟疑片刻后，微微点点头，而后就直视着舰队行进的前方。
卡列托克斯另一处的晨星舰队所属的舰桥上，也在对敌军可能采取的战术进行着类似的探讨。
“你是说有海盗？”罗德少将脸上露出与埃布尔上将如出一彻的表情。
按理说，在距离恩泊瑞军事太空站所在的肯西尼星系仅有一个跳跃的该星域，深空海盗是不敢造成大规模的攻击行为的，这不符合海盗惯常的游击战似地打法，更何况这里随时会有联盟舰队出现，大规模的攻击所引起的量子反应，无疑会吸引联盟舰队注意。
普通的太空商船队向来缺乏必要的护卫，因此这样的商队都以太空安全为首要考虑，选择该星域作为太空航行的经商路线，是无可厚非的。
那些有着财团或其它太空势力支持，有着良好的护航舰队的特殊商船队，而这样的护航舰队从常规上是由家族舰队或者是雇佣兵组成，这类商船队则可以途径一些经常有海盗出没，较为危险的星系。
但有一点是不会例外的，不管是一般还是特殊的商船队，出于安全考虑，其航线都具有机密性，即使是雇主，不到最后交货地点也不能知道商队航线，这已经形成了潜规则。
所以，在该安全等级较高且附近有联盟军事太空站，随时有可能会碰上联盟巡逻舰队的星域，发生海盗攻击商船队的情况可以说是难得一见。
“该星域尽然出现海盗公然攻击商船队的情况，是说鲁莽呢，还是别的——”
“难道恩泊瑞军事太空站真的已经失守了？”罗德少将的眉心微微皱起，露出思索的表情。
通过眼前的战场态势图，他也看到了数千的光点从舰队弹射出来，伴随着出战部队向着交战区逼近。
“总之不能放着不管，既然上将已下决定，就先看看再说，但愿上将的决策是对的。”
战机已经弹射，朱利安坐在舰载机里，目视着在前方，然后又环顾了后面和两侧飞行的战机群和舰队。
“真够壮观的。“想起当初登上晨星号，紧急启航，一直到孤独地在太空中航行，经历一场又一场战斗，一个又一个的阴谋，伙伴和战友在不断地减少，又在不断地增加，但是失去的总是不会再回来了，想到这，朱利安笑了，感觉有些悲凉，或许这就是战斗吧。
“嘿！小子，你偏离航向了。“耳边传来布格上尉粗犷的嗓音。
信号进入的指示灯开始闪烁，他的头像便出现在机舱内的荧屏上。
“思想有些开小差了，想起了以前的事。“朱利安随即修正航向。
上尉沉默了一会，由于戴着头盔，看不出他的表情，。
“也许我有些太软弱了，死去的朋友曾经说过这样很不好，可是我就是——“
“难以忘却是吗？这也难怪，你们再怎么优秀，也还是初次进入太空作战，用我们的话来说就是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和朱利安打气，布格上尉笑了起来。
听到上尉的评价，朱利安有些尴尬。
“想听听我为什么留着脸上的疤吗。”上尉笑过之后，声音变得缓和。
如果是在太阳公历年间，听说那时是通过整容手术来解决伤疤的问题，但是还不完善。
而现在的医疗条件，即使是全身伤痕，这多是针对在战斗中严重烧伤或炸伤的士兵而言，也能通过皮肤再生使其恢复如初。
“那么——”
“当初，我和一位同伴在执行任务，就是那种机密性的任务，懂吗？”上尉的声音开始变得伤感。
所谓的机密性任务是指那类由指挥官直接下达的任务，这种任务通常只有参与任务的人员才知道。
这使朱利安想到了那次在索瑞德同盟军事太空站接到的由艾萨克总督传达给舰长的关于救援克里森号侦察舰的任务，在那次任务中他们又失去了不少的战友和伙伴。
特别那位留守到最后，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第三行动小队队长的音容，在朱利安的记忆里重现，多亏他传递的消息，他们才能够胁制艾萨克总督，得到继续航行的许可，使总督想要毁灭他们的阴谋破灭。
“那次的任务中，本来可以进行的很顺利的，但是由于我的失误，确切的讲是我太软弱了，于是任务就那样失败了，更让我感到不能原谅自己的是因为失误，造成同伴战死，而我也留下了这个伤疤。”
说到这上尉停顿了一会，似乎是不愿再回想，但是过了一会他又继续讲了下去，“多好的同伴，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们曾一起打架斗殴，追女人，可是——”
上尉的声音开始哽咽，“事后我也受到了拘留，罪名是临阵逃脱。从那以后——”
“所以你留下了这个伤疤，为的是不再犯同样的错误，是这样吗？”
朱利安补充道，上尉的经历使他感到不安，因为在那次克里森号的救援行动中，又有多少的战友在他的指挥下死在了战场上，虽然那是难免的，但毕竟是他在指挥。
“这你就错了，小子。”上尉的声音又恢复了自信，或许这就是老兵们从战斗中学到的，控制自己的情绪，更好的战斗并活下去，“我留着它，不是为了以防犯错，而是为了记住那些人，那些战友，这样我才有信心去战斗并更好地活下去，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身边的人，现在你明白了吗？所以抛掉那些无谓的念头吧，这样你才能更好的战斗。“
上尉似乎不愿再提，又似乎是已经达到目的，于是他打了个手势，便从机舱内的荧屏上消失了，随后他的座机又回到了初始位置。
“怎么了？”过了几分钟，维斯克的头像又出现屏幕上。
“没事，只是从上尉那里听到了些有意义的事情。”朱利安淡淡地说。
“哦，那注意点。”维斯克的头像旋即消失了。
朱利安感慨万千，心中感到温暖。
“谢谢你，上尉。”朱利安坚定地望向前方，在较远处，战斗已经开始，不时有战机中弹起火，甚至爆炸，但是后面的进攻并没有退却，仍在前仆后继地投入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