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忘却的过往

我以为所有的错误都在我，是我太过决绝。

可是你的淡然终于让我知道，不是我不够珍惜，是我们都不珍惜。

你让我做所有的决定和选择，可是我却给了你决定权。

给了你足够可以挽回的时间，可是你去了哪里。

所谓的永不分离的友情终究脆弱。

我一直等着你的电话，等着你说不要离开。

可是却始终不止一次的失望。

我对自己说只要你一个电话，我们就可以回到从前，可以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尽管我说过再也不要联系，尽管我说我再也不会主动联系你。

说那些话的时候我是那样的漠然。

你叫我不要那么冲动，你让我好好考虑清楚，你说你最近很忙，过一段时间再重新打电话给我。

你说除非我换掉电话号码，否则我们永远也不可能分开。

在我冷静下来之后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在等着你说冷静下来没有。

中秋快乐，那样简单的字眼，你发过来，我回了过去。

可是我始终还是决定妥协了，对不起艰难的发了过去。

可是你那种轻描淡写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态度。

是决定了不再联系还是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你还是潇洒的过你的生活，可是我却再也潇洒不起来。

看着空间动态里你和你的红颜知己们一张张开心的笑脸，终于觉得好笑。

从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想太多了吧。

以为所有的人都和自己一样在乎所以太决绝。

以为你也和我一样在乎，一样觉得想要珍惜感情。

可是事实证明所有的人都没有错，只有我错了。

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根本就不应该产生交集。

谁先把这场游戏当真谁就先输了。

而输的那个人是我。

不是输给你，是输给了我自己。

——选自《凉音日记》

这是苏凉音在自己的日记中看见的，自己第一次想要和顾云凉分开时候写的文章。

原来那个时候的自己竟然是那样的觉得不想要分离，是那样的觉得失望，以为他不是如自己一般在乎，在乎他们之间的一切。只是现在，她彻底的离开了，而顾云凉这次的挽留却没有留住她，她只是忽然间就觉得淡漠了，自己那个时候为什么那么在乎，而现在为什么又这样的坦然了了。好像放下了什么，好像自己从某种沼泽中走了出来，走在属于自己的路上。

那些和爱情无关的岁月，那些或许不可以用爱情定义的岁月，终究是这样的不想回首。苏凉音开始会在看自己以前的日记的时候反思曾经的感情，只是发现那个时候的自己是那样的盲目，盲目的看不见除了那个人以外的世界，就那样在他的身边情愿等待过，等待了两年，直到自己的心变得满是伤痕，直到自己不再敢继续等下去。是啊，无望的爱情，谁还有勇气等待下去，谁可以给自己一辈子的期限去等一个人。

苏凉音始终觉得自己在顾云凉的面前输了，输的一败涂地，不是输了感情，而是把自己的心输给了他。但是苏凉音告诉自己，那只是曾经。现在的苏凉音，不属于任何人，她只属于她自己。

从来她都是可以独立的女子，从来她都不是没有感情活不下去的女子。既然可以这样的喜欢什，既然已经离开，那么为何回头。

苏凉音开始告诉自己不要那么卑微的去乞求一段感情。既然所有的一切都注定离别，都已经走到陌路，还有什么可念念不舍。

她开始不想写那些关于某一个人的深情告白，因为厌烦，厌烦自己这样的不争气，这样的不够潇洒。

花了那么长时间来等待过，最终一无所获，那个时候的自己错过了多少沿途的快乐。忘记和忽视了多少个周围明媚的季节。

稀松平常的生活，她似乎记不起自己曾经做过什么。

她一个人从学校广场中央之后的时候，蛋糕店传出来的音乐是她很喜欢的曲子，韩文的从开始到现在。她想起曾经大一一个夏夜的晚上，她问身边的朋友那首让她一听便沉醉的音乐旋律的歌名。她总是那样很少跟得上时代的流行潮流。

她喜欢听歌曲，却从来不问是谁唱的，她不追歌手，她只听，只要好听她都会去听。只是她喜欢看歌词，却从来记不住。只会记得歌曲的熟悉的旋律，偶尔哼唱几句。偶尔也听流行歌曲，偶尔也跟着别人做着潮流趋向的事情。比如博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博客很早就流行了，但是苏凉音一如既往的是在之后才开始跟着这股潮流。自己心血来潮的跑去开了一个博客，却放在那里闲置了。

怎么说呢，她觉得在电脑上打字很没有感觉，没有纸张那样可以让人书写。而且她不喜欢把自己的事情写在不知名的某个地方，被不知名的人看着，好像有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或者感觉自己的隐私秘密被人看到了。而且面对着电脑，苏凉音总会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无法表达出自己要说的意思。

苏凉音无意中碰到了一个自己以前的初中同学，两个人聊了很久。那段时间苏凉音忙着考某个职业资格考试。

其实心里很烦恼。考试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可是她却没有信心。

跟以前的朋友聊起了他们以前。他说她不是这样没有信心的人。

她说那是以前的她了。很多年没有见面的朋友。彼此的记忆都停留在眼前。她知道他所说的那是以前的她。

现在的自己一点也没有信心了。不想这样，可是却已经是事实了。那天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也是一样。她突然间就觉得自己失败死了，怎么会是这个样子。觉得自己这么多年越来越懦弱。不是她了。很讨厌现在的自己了。不想做这样没有出息的自己。

苏凉音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自己的名字的点击率总是很高，老师总喜欢点她。而且基本上每节课的第一堂课程，每个新的老师都会。苏凉音不喜欢站起来回答问题，不是她不会问题，而是她不喜欢那种被很多人盯着的感觉，那让她觉得不自在。

虽然现在已经大三了，她还是不习惯。但是苏凉音知道自己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自己以前在高中时代还会自己举手回答问题。初中还会主动站起来，很喜欢回答老师的问题。苏凉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大学之后，很讨厌这样的感觉，很讨厌站起来回答问题，那种被人群看着的压迫感让她觉得有着窒息的感觉。甚至她开始害怕成群的人，害怕站在人潮拥挤的车站或是公共场所。她会觉得连呼吸都会是困难的。

苏凉音会有的时候特别想要逃离，逃离人群，逃离到只有一个人的角落。就像只想在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灰暗角落，独自舔着自己的伤口，直到恢复。

苏凉音始终知道自己不够勇敢，不够温暖，不够坚决，虽然一直说着自己多么的决绝的话语，但是她知道自己始终做不到，就像之前和顾云凉之间，就像那不是她第一次说要离开顾云凉。就像那次顾云凉去北方长途旅行。

你离开了这个城市后的两个星期我没有主动联系过你。

而你在我看来也只不过是从遥远的北方打了一个电话给我，问我有没有给你打电话，说你的手机停机了。我只是敷衍的几句就挂断了。

昨天，你说你回来了。我哦了一声。你说怎么就一个字。我说要很开心的说你终于回来了，还是欢迎你回来？你终于再一次无语了。

你说你很郁闷。可是你不知道。

我却很开心。因为自己终于走出了自己的束缚，终于可以在心里把对你的情愫抹除。至少习惯了没有你的存在.

我们只不过是朋友而已，比普通朋友好一点而已。

我拼命的在心里给自己这样的定义。

终于变成了灰烬。

总是想要是没有遇见你就好了。这样的话我现在就不会是这样一个人悲伤。

很多的时候，我情愿不知道你的那么多的事情。知道的越多我就越弄不明白。

为什么你忘不掉一个女人，有爱着另一个，可是在一起的又是另一个。

我问你如果有一个人敢为你倾城一伤，再赌一次真爱，你敢不敢。你说敢。可是你问我的时候我却不敢了。

你始终承认自己还是花心的。而且明目张胆，而且理直气壮。

可我竟然在知道你是怎样的人还陷进去了。自己还是太傻。

可是在我心里你也很傻。你总是催着我快点找一个男朋友。总是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

我把整座城都留给了你。

我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么习惯你的存在。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你。

只是记得你问我有没有喜欢过你的时候慌了心。被你的问题吓了一跳。当时的回答是，没有。可是我却好像从那一刻开始慢慢的喜欢上了你。

因为我开始不停的删除你的电话号码，开始不停的远离你。可是结果却开始控制不住的会想你。

之后的之后，我开始学会欺骗自己，我以为的喜欢只是一种错觉。然后相安无事。

可是我越想理你远点你却要越关心。一切的决心总是被你的一句话就会打乱。

我的心情尽然会因为一个人的只言片语而改变。我的所有的开心，不开心。都和你有关。

但是，终于，我还是决定收回我的感情。而帮我下决心的人是你。你应该不会想到的吧。你一直念念不忘的人都是她，而且我知道你这次去那里虽然说是看老朋友，其实就是去看她了。

我一直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女子让你那样深深的爱着，那样深深的伤害过你之后。你以为我不认识她，就像你以为我不认识当初的你一样。你给我发了一张她的照片。

照片上也只不过是一张再也普通不过的脸蛋而已。原来也只不过是那样平凡的女子。

我只是评价了一句很淑女。因为我找不出什么样的词语赞美在你心中完美的她。你说我也是。我说我从来不做淑女，也不喜欢。你不以为然。

可是我说的确是真的。我想大概你只把她的形象放在了我的身上。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可以让自己陷入麻烦的的人。也不喜欢纠缠在很复杂的事情之中。我讨厌一切复杂的事情。所以这些纠结不清的关系和感情我也讨厌。

所以我毁掉了给你的城。我的心中只有我自己了。再也没有了别人。

我情愿很自私的爱自己，也不像去做无谓的付出，浪费我的感情。

而我终于可以很成功。

留下一座空城给自己。

——选自《凉音博客》

这是凉音在博客上面写的第一个文章，是写给顾云凉的。那个时候苏凉音忽然间想为自己的感情寻找出路，所以写在无人认识的地方，希望为自己的感情找到一个出口。因为那个时候的苏凉音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相处。那个苏凉音意识到自己喜欢顾云凉已经很久了。

其实如果不是那些文字，苏凉音或许不会记得，或是不会知道自己曾经那样的不知所措，曾经那样的在和自己做着斗争，曾经那样的想要爱情，曾经那样的盲目，曾经那样的依然想要决绝。

苏凉音不会知道，原来自己一直挣扎了那么久。原来有过那么多次想要离开，却始终没有离开，而这一次，苏凉音知道自己已经离开了。因为他们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联系了。

顾云凉也终于不再发信息给她，而她甚至已经不用再假装冷漠的回复他的信息。因为他们已经彻底结束了，已经是不会再回去了。

苏凉音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去了。这一次是永远的陌路。

下雨的天气，空气沉寂。

天亮了，风停止了呼吸。

忽然间看不清你的脸。

是我们太熟悉还是陌生了彼此的心。

是不够了解还是太相似。

我说你不在乎，你说我不了解。

倔强的互相不妥协，仓促了离别。

我们之间永远就像隔着两个世界的距离。

分离，便越行越远。谁也不肯轻易回头。

我只是需要你一点一点的肯定的语气和神情。

可是却永远够不到你手心的温暖。

立地的原点，向左，向右。

只留下背影交错。

从始至终这都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你给的期待，冷却之后什么也没有剩下。

转身的离别，没有一丝的退却。

收拾行装逃离，却发现没有你的东西留在现场。

连一丝的回忆都不需要用抽屉来封存。

原来关于我们之间的一切连见证的玩偶都没有留下。

忽然间想笑，可是眼泪却留下来了。

这样是不是是最好的。

就当作只是萍水相逢过一个人，擦肩而过。

就像没有过交集，因为是可以那样潇洒的离开。

没有什么作为留恋可以带在身边触景生情。

这样是不是就是最好的结局。

很多年之后，我们谁也想不起谁。

因为没有什么是彼此存在过的见证。

你的记忆里不会有一个我，而我也不会记得你呢。

我们的相遇原来最后等同于了空白。

时光偷走回忆之后，我们还剩下什么。

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可是我们再也不会是我们。

我们的轨迹绕着各自生活的原点分散开来。

画成两个彼此孤立，单独存在的圆。

——选择《凉音博客》

只是假装不在乎的苏凉音始终都在假装着快乐，嘴上说着轻松快乐，说着忘记，其实心里很清楚还没有。

因为她在面对江陌璃的时候会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有着一个影子，顾云凉的影子。苏凉音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是她知道自己还关心着顾云凉。因为她始终没有舍得删除他的QQ号码。只是顾云凉或许不知道而已。因为苏凉音假装过不知道他是谁，冷漠的回过一句：你是哪位。就在顾云凉让她早点睡觉的时候，就在她说离开不到一个星期的时候。

但是苏凉音知道，自己已经释怀了很多，没有任何想要责怪什么的意思。因为所有的事情，没有谁对谁错。只是苏凉音想起的时候是种有种可惜，如果他们各自相安无事，是不是就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呢。如果他没有模糊她的感情，如果她没有喜欢上他。

只是一切没有如果。

而现在依然要祝你幸福，因为我们说过都要幸福。现在，彼此遗忘，各自幸福吧。

依旧看见一个下雨天，而她知道顾云凉今天离她不远。

总是会有种恍惚，在时光久远的隧道中自己还站在某个时光以前。好像所有的一切是自己想要中的样子，温暖而美好。然后突然间看见眼前的风景，像是在瞬间苍老。

在一个地方停留，看尽千帆直到孤寂，终有累的一天，然而转身并不像所说的那么容易。躁动不安的时光过后，安静下来才会知道自己在一个沼泽中沉沦了多久，挣扎了多久。以至于被痛苦左右，错过了身后的多少风景。心会在时光打磨的过程中被掏空的感觉，无法自已，像是在坐等着苍老。却不知道自己是在那个尘埃的角落枯萎了。终于发现坐等流年是怎样的光景。

一直固执的不想回头，从不肯回头去看过往的文字，不想一遍又一遍的祭奠。却发现从一开始就是在回忆中沉沦。却总是将一些片段遗忘，将一些零星刻成永恒。靠着回忆取暖的日子却忽然在未知的某一天变凉，凉成寂寞的姿态。终于想忘却所有，情愿没有过往。忘记那些曾经将谁依赖成唯一的日子，忘记那些自己无法自拔的依赖成性的模样。那种让自己恐惧的依赖，曾经那么深的依赖过一个人。

耳边依稀是谁在说着永远不离，是谁在祈求直到永远，最终却在时光深处模糊的不成样子。说着一辈子不分开的人最终还是各自人海流离，祈求着不离开的人，却会是最先离开的人。曾经，我如此害怕那些一一离别，如此紧紧的想要留住，只是最后累了的人，我不知道会是自己，而离开的人也会是我。只是因为害怕，自己会无法承受被抛下，所以选择先离开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你。

话说出口便覆水难收，我知道，所以让自己没有退路。而我始终明白我的决绝不仅仅是对你的伤害亦或是对自己的残忍。可是，请相信我对你无心的伤害。而是你又是否知道我只是不想做那个继续被伤害的人，只好回到自己的世界。做寂静呼吸的自己，平常生活。

连续两天的雨，伴着寒冷，而我依旧习惯走到窗前看外面的世界。不知道自己究竟想看到些什么。只是一种习惯。听说，习惯的养成只需要二十八天，那么我很想知道是不是改变只需要相同的时间。我的依赖是在什么时候变成不再是习惯，什么时候不再习惯依赖。尽管我不想承认却还是知道是因为了离开。因为依赖过，因为脆弱过，因为害怕失去过，因为对你的依赖让我深深害怕不安过。所以，懂得，所以，戒掉。那段依赖像是毒瘾的时间中我看到自己的溃不成军，看到自己的脆弱不堪。我没有计算过是花了多少时间戒掉，亦或是在转身的瞬间，因心的枯萎沉寂。

我一直在心里和自己强调，那只是一种依赖习惯，不是爱情。而我不曾爱过你。却像是那样的难以说服。曾经依然固执的对你说过我不爱你。可是为什么那样深的依赖却没有再依赖过别人。而我也不想想起你，不想留恋。我想我是不爱你的，若爱，我怎么会舍得离开。可是，我离开了，而且比有你的时候轻松呼吸。想起的时候一点愧疚只是因为我忘了决绝的那天是你的生日。于你，始终欠了一句道歉，却不想再有任何联系。你只是不该问我又没有喜欢过你，不该说在错误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因为这些模糊我的意识。可是我只想确定，只是承认，你曾是最了解我的人，从未有过的了解。而现在亦没有人比你了解我。若始终可以相安无事，或许一切都会很简单。或许，就真的可以那样一辈子的朋友。

最后，所有都只是曾经。只是昨天校园里面证劵的考试，我知道你会在其中，没有想过相见的场景会是怎样的光景。始终认为想见不如不见。各自和寻找各自相爱的人，各自幸福。见或不见，始终不重要。从开始到结束，我爱的人是他，你爱的人是她。这才是最美好的结局。我始终在等待的人是他，而适合你的人是她。那个你念念不忘的人才是你的幸福，而不是我。说过的要幸福，始终祝你幸福。

而我们是彼此要遗忘的习惯。

——选自《凉音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