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老鹰山上的英雄好汉
第五十一章:老鹰山上的英雄好汉
对于到过老鹰山堰塞湖的官兵来说:“好汉坡”是一个不得不提的字眼儿,不仅是因为它的得命名出自一位将军之口,更重要的是,在‘好汉坡’的日日夜夜有太多太多的感人之事。
6月5日,堰塞湖上的第三天。一早上仍拖着疲惫的身体出发了,经过两天的适应,真正开始觉得这坝顶过了中午11:00后就是个火焰山。坝顶的特殊地理位置,和那狗日的太阳故意跟我们,使得它光秃秃的在太阳底下成了火炉,根本没有遮阴挡阳的地方,在强烈阳光的照射下,一干起活来整个人就汗流浃背,衣服都能拧出水来。在这种环境下,我们两天里平均的工作时间超过10小时,战友们的衣服都被浸透粘在身上,使得我们一个个累得腰酸背痛的,恨不得端着碗吃饭都想睡觉。
特别是刚刚做完阑尾手术的战友刘耀刚,未等拆线就要求出院,隐瞒伤情主动请缨上堰塞湖参加排险。由于高强度的体力活,他的伤口缝合之处局部溃烂化脓,尽管这样,他在工作中始终没有吭过一声。当部队领导得知情况后,劝他下坝休息时,刘耀刚的回答却是:“这么艰巨的任务,几天都过去了,还在乎这一两天吗,我请求继续参加排险施工。”
除了刘耀刚,还有机械连四级士官班长广金柱。在坝顶钻孔分队的作业上,打炮眼儿的人手不够,广班长就和三级士官舒建明被派用手持凿岩机钻炮眼儿,作业一直持续到下午17点多,当第35个炮眼儿刚刚钻完,凿岩机突然熄火‘罢工’了。时间耽搁不得,广班长立即对机器开始诊断,当排查到凿岩机的排气管时,一股烧焦的味儿扑鼻而来。立时,广班长左手臂上一块像水杯盖形状的皮肤被烫得红艳艳的,一阵阵钻心刺骨的疼痛令他迅疾的用右手一把抓住左手被烫伤的位置,不停地吹气,以减轻手臂被烫伤的剧烈疼痛。
原来凿岩机在连续作业中,排气管产生内燃热量,温度急骤上升,最高可达500摄氏度。
有这样的战友作为榜样,我们谁还敢用疲惫的精神面貌对待这么艰巨的任务,只能不断地的激发自己身体内的潜能,继续依然十分卖力干活。
余震还在不断,暴雨依旧连连,山体酥散,泥石流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安全面临严重威胁的情况下,我们始终坚持着靠着双手和臂膀,一筐筐的把巨石粉碎后的残渣哈背出。虽然,这场銮战给我们身体上带来的痛苦迟早会过去,但留下的伤疤却永远的烙印在了我们心里,它与我们一起铭记了这段艰苦而光荣的日子。
中午,第三梯队终于飞来了,与他们一同来的还有个非同寻常的铁家伙,据说是机器人。本来第三梯队换我们回宿营地是件很高兴的事儿,可是大家伙一听有机器人来帮助我们排险堰塞湖,都不愿意这么早的提前回宿营地。第一次接触这么高科技的装备,于是,一个个都围绕着这个新奇的家伙啧啧称奇。
机器人的全称叫做‘地质监测机器人’,具总部工程师介绍此机器人主要由结构检测系统、三维激光扫描系统和地表裂缝变形检测系统构成点、线、面全方位立体智能地质监测的测量‘机器人’。
从远处看,支在三脚架上的机器人形如罗盘。近前一看,‘罗盘’里有一只‘贼溜溜’的多棱镜‘眼睛’,一刻不停地上下左右360度旋转。随着眼睛的转动,电脑屏幕上,一处处山体表面模型不断变换。通过连续观测,笛子变化趋势一目了然。
在总部工程师背后的箱子里,还装着一堆拳头大的眼睛。总部工程师说:“这些‘眼睛’都是高精尖光学仪器,把他安在哪里,我们的机器人就能看到哪里!”说着,他轻点鼠标,瞬间打印出沉着‘环幕的照片’和‘点云全图’,竟然比数码相机拍出的图片还清晰连山上细小裂纹都一清二楚……。
地质监测‘机器人’既当‘侦察兵’,又当‘安全员’,为我们筑起一道道安全屏障。再也不怕,两侧山顶‘胡咕隆冬’滑石的滚落声。过去修路挖渠都是靠经验判断工程量、强度和工期,数据出入较大,人装配备不准。有了‘机器人’的环幕照片和局部云图,既能够及时准确的勘测出老鹰山堰塞湖坝顶两侧山体的地质情况,为制定施工方案提供了科学依据。有了这‘神兵利器’在堰塞湖坝顶上为我们保驾护航,在接下来的工作中一定会所向披靡。
意犹未尽的我们终于给换了下来,从坝上下来脑海里却是一直回想着坝顶那机器人的模样,十分极不情愿的坐上来接我们的东风大货车。路上,风驰电掣般的东风大货猛然一个急刹车,把我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怎么回事?”大家伙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弄清楚为什么会有个急刹车。
还没有轮到驾驶员解释,趴在靠近驾驶台位置的战友们纷纷用手指着前方8米处的位置说道:“被这帮畜生挡住了道儿。”
顺着战友们手指的方向,只见几头白嫩肥膘的猪和几条狗若无其事的正悠哉悠哉的横向从我们面前的马路上穿过,面对我们疾驰而来的东风大货车竟然熟视无睹般,压根儿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几头不长眼睛的猪还不时嚣张的朝我们停歇的车子拱了拱鼻子,那意思好像是在鄙视我们道:“看什么看,有本事过来咬我呀!”
这帮牲口走过后,不知是谁说道:“这帮没人管的牲口都成这样了?不收拾它们,过不了几天肯定会蹬鼻子上脸出事情的。”
听了这话,我心里有些不以为然的暗地里思索道:“不就是一群没人看管的牲口吗,能成多大气候?”……
懵懵懂懂的回到自己的帐篷里,拿起脸盆就朝着宿营地另一头地从山上接下泉水洗漱的位置走去。满满一盆凉水重头到脚淋了一遍,但用用毛巾擦拭的时候,猛然感觉手臂上有种撕扯的感觉,但是却不通。仔细观察之下,发现:原来自己身体的手部、背部有一层薄薄的白炽皮被揭开,像蛇蜕皮似的成片成片的。这是怎么回事?以前老听说人体会蜕皮,以为只是一种传说,却不想这传说今天在我身上得到验证。
不只是我,旁边正在洗漱的其他战友身上也不同程度都有蜕皮现象。就在我们诧异的时候,经验老道的王副排长说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班长我当兵十几年了,蜕的皮都可以论斤称了。和我们平时的作业的环境和饮食有关,这几天我们光着膀子在堰塞湖顶上被太阳暴晒,加上长时间的超负荷工作,体内水分流失加快,各种营养补充不及时,不蜕皮才不正常呢!?”
洗刷完毕的我们并没有立即休息,刚刚建立起来的宿营地还有许多工作没有完善,我们接下的任务就是把营区住宿位置里杂草用铁锹铲干净,把鼓舞士气的横幅标语在醒目的位置订好,顺便卸载直升机运送过来物资,还有规整营区里没有放规范的器材、装备等等。
虽然,工作有些杂乱,头绪也比较多,没有坝顶上工作那么单纯专一。但是,和烈日炎炎、片石丛生的坝顶排险任务相比,简直就是天堂地狱的差别。别的不说,但就我们的作业的环境就是一个爽歪歪,树荫遮天蔽日夹杂着丝丝凉风习习。很容易满足的我们,在这样惬意的环境下做事自然是事倍功半,安排给我们的任务不到两个小时就利索的完成了。
然后就是很舒坦的坐在直升机停机坪不远处的树桩上,一边欣赏深山密林里的无限风光,一边看直升机起降,并顺便卸卸空运过来的物品,什么工具之类的锹、镐、背篓、箩筐,吃的面包、饼干、咸鸭蛋、火腿肠、西红柿,喝的牛奶、矿泉水、凉茶、饮料等等。
本以为第三天下午的时间,可以就这么百无寥寂的度过的。哪知,正当太阳西沉的时候,就瞧见壮汉大哥驾驶着他那五十铃的小货,连招呼都不打的越过我们站立的位置,火急火燎的直奔直升机停机坪,然后匆忙的打开后驾驶座的车门,扶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一瘸一拐的下来。
眼尖的刘立兴班长有些惊讶的说道:“那不是冯工么?”
还没待话音落下,身后就又响起一阵汽车喇叭声,随后而来的是团长、师长和总部首长。下了车的他们,二话没说径直朝着冯工站立的位置而去,样子很是关切的对冯工嘘寒问暖。跟在首长们后面一名背着无线电台的战士,像是十分着急的不停地呼叫者什么?
“咋回事?冯工不是一直带着技术组的战友们清理通往堰塞湖沿途的垃圾、砖块和碎石渣子吗?这回儿怎么就……?”疑惑的我们纷纷四处打听着事情原由。
这时营长带着第三梯队的战友们收工回来了,就听他说道‘冯工在路上被一只疯狗给咬了,准备联系直升机送他出去打狂犬疫苗。’
果然,不多时,一架陆航团的直升机降落在停机坪上。载着冯工后,立即起身就又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