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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灿烂的笑脸

第四十四章:灿烂的笑脸

炮长在我们的作业现说了很多表扬、赞赏、鼓励、激励的话语后就径直离开了。而此时已过中午时分,下午我们是在回味在炮长话语中度过了漫长的五个过小时的。也许是因为这一个星期以来,我们连续赶工期的缘故,当一个阶段的工作完成后大家都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以至于放松下来的身体和心理开始有一种煎熬。

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有生锈的时候。所以,今天的这个下午注定了工作上出不了多大的成绩。就在我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强忍着不适和难受的时候,不只是各级领导们早已洞悉先机,还是组织有意为之。下午三点钟的时候,一份突如其来的休息命令给已经不知道东南西北的我们打了一剂苏醒的强心针,一下子把晕头转向的我们精神过来了。

虽然,休息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今天晚上,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已经足够了。有了这一晚上的时间足可以让我们恢复元气,继续延续我们生龙活虎精神面貌。我们并不是干趴下了,只是累了。累到了一个临界点,只需要补充一点点‘小宇宙’,我们就会再次重生。

当营长问我们休息想干什的时候,大家经不约而同的说道:“睡觉!睡大觉!”

却不想,当营长听了我们的回答后,眼圈有些红红的嗔怒道:“瞧你们这出息!”然后,立即转身对我们连长说道:“苗连长,安排几个人在这场地值班,其他同志都回营区休息。”

这下可难着连长了,全作业面上下几十号人个个都是累得筋疲力尽的了,还能挑得出谁来值班呢?机械连和一连肯定是不能挑选的,这不符合官兵友爱的原则。最后思来想去,连长只好把自己留了下来。一看连长留下来了,作为连队文书的我肯定不会耍单边溜掉,加上我又是党员自然绝对也会主动留下来。其他班排长见连长都留下来了,自然肯定是纷纷不愿意走。

说实在的此时此刻大家都很累,都想休息。但是冥冥之中仍然还有一股精气神支撑我们战斗力,那就是我们骨子里的军人魂器。大家如此的争先恐后并不是做作,而是一种凝聚力向心力的表现,一种思想一种人觉悟的体现,这种境界只有当一个人经历了一些事情后才会有的。尤其是是作为军人这个特殊群体,会显得更为突出。

在大家相互推让中,连长决定留下我们作业组的人员下来值班。其实值班也是同样可以休息的,只不过休息的场地不一样而已。值班人员定下来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方才还热火朝天、人声鼎沸的作业面很快冷清下来,鸦雀无声偌大的作业面上除了一台还在继续轰鸣的发电机外,就是连长和我们作业班组六个人。

我很惬意在板房新村的各个新房间、活动室、水沟、党员之家等等屋里转悠了一遍。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心安理得,心里是那个激动呀,手不由自主的抚摸着每一寸铁板,仔细的看着自己铆过的铆钉位置,不断地默默问着自己:“这是我们建设的吗?真是我们建设的吗?是的,确实是我们建设的。”觉得这是个奇迹,像个神话一样!

就在我回味无穷的时候,一群熟悉的声音把我拉回到现实中:“解放军啰,我们能不能进来看一哈啰!”

扭头一看,原来是一群驻地老乡们想要进来参观房子,正征求连长的同意呢!连长的回答肯定是:“行,没问题,这房子的主人本来就是老乡们。”

得到肯定回答的老乡们一个个立时喜出望外般的朝各个屋子里走去,很是轻车熟路的按开房间里的灯光,然后像欣赏艺术品似的摸摸这、瞧瞧那,并不时的还发出很是满意的‘啧啧’赞叹声。

许久没有看到老乡们的脸露出如此高兴的神色了,趁着老乡们灿烂的劲头,我有意的用着蹩脚的当地方言凑过去问道:“大叔,感觉哪样?”

还没待话音落下,这大叔就手舞足蹈的伸出大拇指赞扬道:“好!这房子建得好哟!屋里头比自己家里还舒适,屋子大,冒得潮气。尤其是屋子里设在床头的电灯的开关,那是相当的方便。好得很啰!”

看到老乡们满脸的笑容灿烂,加上听到他们赞赏的话语,先前的所承受的那么多劳累和疲倦已经完全没有了踪迹。此刻我终于明白,原来这些天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博得老乡们一句赞赏、一抹笑容,让灾区的老乡们重拾幸福。也许我们做的还不好,可是我们努力地做到了这一点。今后,我们还会继续的。

太阳日渐西落,送走了参观的老乡们。天空中一直翱翔的米格26螺旋桨盘旋的声音渐渐吸引了我们,作为军人最值得吹嘘和炫耀的就是自己的手里抚摸过的武器和见识过最新式的武器装备。眼前这不断晃动的米格26直升机当然很快在我们眼中跳跃起来,平日里我们是一直忙于灾区重建工作,没工夫也没那个心思去寻思眼前的这个大家伙。今儿,趁着这会儿休舔的间歇我们肯定要满足一下自己小小的欲望。

于是,在我们的再三央求下,总算是说动了连长让我们去近距离的观察这几天来不断在我们头顶上潇洒的来来回回的米格26。眼瞅米格26起降的停机坪不是离我们很远,可是真正的往这个家伙的栖身之处的位置而去,还真得要花费些气力,不仅走出泥泞干涸的河床,还要穿过河岸对面一片村庄和一处街道,接着越过安置点的帐篷区才算是到达了米格26的位置。

远远地还没等我们接近它,就被它巨大螺旋桨不停转动鼓起的热风吹得站立不稳,只能躲在风晓得的位置用手机照下它的英姿,或者远距离的和它桔黄色的身姿合个影,算作是证明我们和它有过接触。据说,为了这次抗震救灾国家特地从俄罗斯租用了这几架直升机,专门来把无法开进堰塞湖的挖掘机、推土机吊进去。而我们国家的直升机却还没有达到这种能起重大型施工机械的水平。这样的情况,我不知道是为自己悲哀,还是为部队落寞。最后,我们几个人只能是知趣的默默原地返回。

回来的时候我们再次经过先前的市场时,发现虽然是遭受地震严重的灾区,但市场里的情形依旧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来到灾区这么久,还真没有看过当地集市的模样。眼前这一处场景,像是一群未经伤痛的人们。

“走吧,进去瞧瞧!”不知道是谁的建议,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们不约而同的往集贸市场里走去。

本以为这里会是一片未经地震蹂躏的处女地,不想走近这个不大的集贸市场一看,整个市场遮雨棚底下都是一个连着一个的野营单兵帐篷,从数量上看估摸有四五十顶,整齐划一的安防在市场内,帐篷里时不时还有刚睡醒的小孩子揉着惺忪的眼睛走出来找妈妈。可睁开眼看见妈妈,倒是看见了一群穿着枫叶迷彩的解放军叔叔,顿时便有些疑惑起来。

围着市场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走了一圈,像样的门面房都已是摇摇欲坠,能经营继续做生意的也都是些靠此为生的商家,货架上能卖的东西也是非产有限,除了一些生产前日还是地震前的生活用品,就是一些宰了自家猪仔做的卤肉在卖,要么就是一些从自己菜地里采摘的时令蔬菜。唯一能让我们眼前一亮的还是个骑着三轮车卖香蕉的货摊,尽管这些香蕉已经焉不拉几的,但至少让喜欢吃香蕉的我觉得生命气息里的莹然。

毫不犹豫的直奔卖香蕉的小摊子跟前,问老板道:“香蕉几多钱一斤?”

“2块5毛钱一斤。”老板回答道。

“好,给我把这个最大的一串称一称。”我二话不说的拎起一串认为最大香蕉递给老板让她过称。

“班长你买这么多,一个人吃得完吗?”看我这么大一串香蕉,一旁的袁寿材瞪大着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问我道。

“买回去和板房里守候的连长和贾副排长一起吃。”我回答道。

就在我们转型挑选着香蕉的时候,一位上了年纪大的老奶奶步幅蹒跚的走到卖香蕉的小摊前,很是仔细的挑选了五根又瘦又小的香蕉递给老板过称,然后小心翼翼的从荷包里拿出一个手帕包裹的小包袱,谨慎的一层一层剥开。大约十几秒钟的时间里,剥开的手帕中显现出叠得整整齐齐的十块、一块、五毛的人民币。最后,才低声的问老板道:“好多钱。”

“四块钱。”老板回答道。

听了老板的回答,眼前的老奶奶像是嫌有些贵了,就将称里的香蕉拿了下来,又挑了几个更小的放进称里,结果电子称上还是显示四块多钱。看着电子秤上的显示结果,老奶奶有些摇了摇头叹息道:“太贵了!”转身就要走。

眼前的这一幕场景是何等的熟悉,老奶奶那低头叹息的口气是那样的亲切。曾几何时,我是里这样的关爱是多么近。不想参军的五年里,一不小心就和我挚爱的奶奶咫尺天涯。我想‘老奶奶不愿意买,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触景生情的我再也忍不内心的澎湃,果断的将手里拎着的最大串香蕉递给了即将要走的老奶奶。

猛地被我这么一着的老奶奶,顿时对我是千恩万谢,一时间旁边市场做生意的老乡们不由得向我们投来赞许和夸奖的眼神与言语。

老奶奶离开后,我又买了一串香蕉。不想,付钱的时候老板说什么也要抹去零头。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刚才那位老奶奶,家里儿子在地震中没了,留下了一个孙子她要养。目前十分处境困难,最近老板又病了要吃香蕉,刚才估计是舍不得想钱留着养孙子,就没有给老伴买的意思。要不是你们解放军,估计这老奶奶今天是会内疚的。所以,抹去你的零头算不得什么。”

尽管,老板的理由很冠冕堂皇,但是我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丢下二十块钱后,我们几个战友赶紧一溜烟的撤了。回来的路上,袁寿材问我:“万班长,你为什么想着要给那位老奶奶买单呢?”

“因为她那慈祥举止很像我去逝的奶奶!”我笑着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