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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血水与汗水

第三十九章:血水与汗水

从进入北川县城的第一天开始,我们这颗沉重的心,不知道怎么向这座城市表达我们的心情,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哪怕是牺牲自己的生命,我也愿意,或许只有这样我们的心里才会好受一些。前方的路也许很艰难,但吓不倒我们,不要问这是为什么?因为我们是人民子弟兵,

和昨天一样,幸苦了一晚上的我们匆匆忙忙的和白班交接完工作后,我们再次迫不及待登上了回营区的大巴车。一坐上车上的那软绵绵靠椅,我们保持了一晚上高昂斗志顿时被屁股下的方寸世界给降服,立刻萎靡不振的东倒西歪的呼呼大睡起来。

累,实在是太累了!现在都无法形容身体里的疲倦,身体已经完全不属于自己的了。只要稍有空隙停顿一下,我们的眼皮就会不知不觉的打起架来,不敢让自己坐下,让自己歇会儿,更别说让找个地儿躺着了,因为,这样准会一不留神就睡着了。只能让自己干更多的活,让自己的手和脚不停空,让大脑不停的运转,这样才会继续保持自己的清醒,高昂的战斗力。

上到大巴车上不到2分钟,劳累的战友们靠在车上的座椅上已经呼噜声四起了,此起彼伏的节奏犹如一曲高亢的胜利之歌。当车子启动,通过那道凹凸不平的篱笆地来回颠簸时,仍然惊醒不了美梦中战友们。

“小高,慢些开!让战士们好好地休息一会儿!”看到我们这幅倦怠情形,随车团政治处的干事小声的提醒司机道。

“荆干事,已经很慢了!再慢,中午都回不了营区。”司机高班长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

说实在的,工地上援建板房新村的我们固然辛苦。可看看眼前的司机班长们,也不比我们轻松多少,几十台机械车辆就靠那么几个司机操作手,从早到晚送人接人、运送物资、购买器材、拉载装备,短则半小时的驾驶,长则一整天的操作都靠的是他们一肩扛起。要不是有他们这些技术精神的司机操作手,还真不知道我们的工作会辛苦多少倍。就这样,司机操作手还是不够用。听说,团部已经在往灾区选调由驾驶员和操作手组成的第二批救援队,不日就会到达我们的灾区。

蓝蓝的天,白白的云。车子很快上了北川到安县营区柏油马路。日趋稳定下来灾情,马路两边居住的老乡们已经在地里种上了各式各样的庄稼。不知什么时候,原先挡在路中间和滚到路两边的石头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就连破损的路面,也不知是何时被厚厚的铁板给补上了;写着绵阳二字的交警道路指挥车也焕然一新。

绿绿的树木,微微的风吹拂着我的额头。阳光的、积极地、向上的、新的生机一切尽在眼前的欣欣向荣景致中。再也忍不住瞌睡的我,在迷离的车窗景色中终于哈欠连连的睡去。

仍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到的营区,怎么下得车来,和是如何进了我们的帐篷上床睡的觉。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个兄长般的身影进到帐篷里给我盖过被子。

有了好的休息,就能更好的工作。现如今,好好地睡一觉是我们最大的享受。尽管如此,我确实说不出的喜欢这种一躺下就能入睡的感觉,一觉醒来就能忘情的投入工作。除了是军人职业的特殊习惯外,更多的是充实的生活。

下午5:30,在哨音的催促下,我们准时起床,一天的工作又再次开始。吃完香喷晚饭,再次踏上乘着大巴车前往建筑板房工地。‘时时日日人相同,日日时时物不同。’在今天白班的努力下,经历了又一天的建设,‘红星爱民’板房新村已经是大不相同了,我们已经成功建起了近6栋板房的基础墙面。按照这样的速度,再有两天板房的基础墙面就可以全部竣工了。

因为劳累的缘故,都不想再说过多的废话,只想好好的干好受理工作就行了。再次和白班班组的岳铭打了个照面,今天没有和昨天一样相互抬杠,而是相互对视一眼后各自走回自己应该位置。看着白班工作的成绩和我们夜班又是不相上下,也是和我们一样,他们也牢牢按照所有的程序把板房剩下程序给走了一回。

不知道什么缘故?很是享受这样你追我赶竞争氛围,总觉得这样子的疲倦和劳累都是我们打心里的甘愿。就算为此累倒、趴下了也是值得的!哪怕在此长眠不醒,那更是作为军人的荣幸!在天与地抛弃这块地域的时候,在祖国最需要的时候,是我们历经千山万水千里挺进不离不弃,是我们挺起胸膛站排头。第一次酣畅淋漓的感觉到身为军人这样忘乎所以的为人民群众做事,是一种无比的自豪,心里说不出的贴切,就像是在给自己家里做事一样。

再次拿起电钻、切割机,先前的新鲜感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平和的心境和一如既往的工作挚情,继续白班交接下来的工作,建筑他们剩下一半的板房基础。没有对话,没有交流,长时间的战友之间相处,大家相互间的一个眼神,彼此就会了解其间包含的意思。简单的和我们这个三人小组成员对视一眼后,我们默默地开始了自己的任务。

在工作的间隙里,我一边用电钻继续未完任务,一边思索着今天必须进行的任务量。经过几天来的摸索和探研,我们操控自己手里工具的能力与日俱增,板房建设的速度也自是日益倍加快速。依据我们目前的速度,估计到明天早上我们的任务会是一栋半多一点。

就在我思索着的时候。忽然,夜幕下的旷野里几束呈亮的车灯光,穿透黑暗中的层层暮霭朝我们的位置开了过来。一束、两束…,警醒的我们数了数,总共有六束灯光。看着由远及近进的车灯光,我们一个个好奇的张大了瞳孔盯着它,想看看这个黑夜中还有谁在这么忙碌着。

正当我们好奇着,一名带班的技术员的电话铃声响起了,只听技术员打开电话说道:“什么?你们的车队快到我们工地了。哦,我看到了,正朝着我这个方向开来的车子就是你们吧?好,我马上过来清点一下。”

“原来是第二批板材送来了,来得真是及时呀!”听了技术员的话,我由衷的感慨道。

车队灯光越来越近,随着几声喇叭声的响起,拉着板材的车队终于到达我们的眼前。随同车队最后面跟着的确实去而复返的白班战友们。不用说,肯定是半途遇上车队,知道我们肯定人手不够。于是,来不及请示,还没有吃过夜班饭的战友们就直接跟在车队后面回来了。

战友情是这世间最真纯的友谊,不用打招呼就已经知道相互彼此间的下一个动作。我们夜班的也不约而同的放下了手里的伙计,朝着板材的车队走去。当我们翻上板材车上往下卸货的时候,不远处又一道灯光朝我们的位置驶来,从参谋长的对讲机里我们听到的是机械连的战友们赶过来支援了。

‘有一种感触叫做幸福!’尤其是这个时侯,这么多战友们废寝忘食的不顾自己白天的劳累和疲倦纷纷赶过来帮忙卸货板材,怎能不叫人感动。无需过多的废话和动作,前来支援的战友们一下车,二话没说就分散着各自直奔拉板材的车子,只听‘当—当—’几声刺耳的车厢挡板撞击着车体的声音响起,按照带班技术员的交代和卸板材的注意细节,战友们不亦乐乎的再次投入战斗。

没有手套的防护,没有早上的旺盛精力,大家伙就这么倔强着、坚持着、努力着。然而,战友们劳累了一天的疲倦身体最终抗住厚重板材的伤害。就在我们小心翼翼的卸载着板材的时候,突然就听机械连的战友徐鑫‘啊—’的惊叫一声。、

紧接着,就听到不知道是谁大声喊道:“快!接住徐鑫手里的板材。赶紧用毛巾捂住他脖子,叫军医。”

“怎么回事?”听到叫喊的连长赶紧往声音的方向跑去。其他离徐鑫比较近的战友们也都顾不得手里的活计了,也都放下手中的板材,纷纷朝徐鑫的位置跑过去帮忙。

雪白的军用毛巾已经被鲜血染得鲜红鲜红,不知道徐鑫的伤势到底怎么样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一个劲的用毛经扎住他脖子上的大动脉。很快,一直在工地值班的军医提着急救箱迅速赶来。他首先看看出血情况,接着就扒开扎住徐鑫脖子大动脉的白色毛巾。当揭开毛巾的刹那时,一条长达10厘米的伤口,惊讶的战友们不由得抽吸了一口冷气。

“好险!只差一点点,要是再往上半厘米肯定会切开大动脉。万幸的是只划开了脖子上的皮肤,敷点药、包扎一下,休息两天就没ok了。”军医很是淡定的说道。

见徐鑫同志没什么大碍,深深的呼了口气的我们再次回到各自的岗位。本以为受伤的徐鑫同志会休息,至少今天一晚上是应该的。可,令人没想到的是,在搬卸板材的队伍中很快又出现了他脖子上包扎白色纱布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