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57,不知方向
我认为来接头的人是个年轻人.
因为那双运动鞋是今年才出的青春潮流款,告花儿有次短信过来问我买不买,我直接表示自己生活越来越累,开支也不晓得为什么越来越大,反倒是工资常年不涨,还买个狗屁的潮鞋啊?
再说,试想下一个上了年纪的人穿上这款青春潮流的运动鞋,会是哪样的观感?老土的短袖衫西装裤配一双潮鞋吗?这也不是不行,但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等哪回真的碰见一个老年人穿出这样的配搭,我再打自己的脸也不迟啊.
于是我归顺了正常思路,坚决认定接头的是个年轻人,也提醒自己去想一想,在阳城这么多年,会否对那塞信的人有点印象呢?特别是最近几年接触过的老年人,更甚至想过爷爷的那几个旧同事,但结果仍是徒劳无功.
于是我隐隐觉得,这塞信的老年人似乎不是阳城人.
接着我又将二人接头的情况看了几遍,最后直接将画面定住,心说这情况会不会说明了塞信的人只是接任务办事而已,那接头的人或者另外没出现的人才是幕后大佬呢?想此我嘴里'嘶'了一声.
或者,我对这事情的调查参与就应该在这里终止呢?毕竟搞清楚了塞信的并不是爷爷,说明我这边已没了心理负担,我也没必要为这事情参一脚,段球球要求个明白那是她的事,与我何干呢?
“金瑞!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
我骂着自己,心说刚刚那脱逃的想法实在太不男人了,事情接了就应该负责到底对不对嘛?想起当初自己在段球球面前信誓旦旦的狗屁样子,如果这下说不负责就不负责了,那我还看得起自己吗?
最关键的是,这事情根本就不像是恶作剧,万一段球球决心求解到底,岂不是直接跟发出恐吓的那伙人对立了吗?那段球球会不会有生命危险?这女娃儿会不会突然在我的世界里消失呢?即使她有个讨人嫌的表弟.
我决定把这事情扛起来,虽然知道要解决这事情需要些时间,但不管是为了正义,还是为了段球球,我必须表现得像个男人,能扛的事情不再去犹豫,即使明显是扛不起的事情,我也可以找援军,人多办法就多,我怕个毛啊?
再是监控记录继续看下去已无意义,我彻底关了监控录像的界面,抬头发现外面的天已是蒙蒙亮,而旁边的那接待员崽儿玩着游戏是越玩越入迷,我甚至怀疑他会在一分钟内忘记我来过这里.
我还真的连招呼就不打的离开了酒店大堂,出去后就点了根香烟,嘴里抿着烟嘴,又借机观察着酒店左右两边的商铺门口有没有安装摄像头,如果能借来其他商铺的监控录像查看一下,那岂不是就能避开盲点区,接头人的样子就能看得一清二楚了.
只是事情的发展去向永远不会那么顺利,我发现不光是酒店的左右两边,就连四周的商铺都没几个安装摄像头的,或许做的都是小本生意,安装监控可免则免,最后也是找到过一个摄像头,但覆盖的区域完全用不上.
我还心说即使找到能用上的摄像头也没用,店家能不能配合是个未知数,出来做生意的人就不像那接待员那般单纯,想法又简单,你要是上门要求查看别个的监控记录,别个脾气好最多断然拒绝,要是遇到脾气不好的锤子人,分分钟还反过来刁难你.
于是,我觉得留在酒店附近对事情没了任何帮助,就直步朝大马路走去,也不晓得自己要走去哪,没多久才跟父母告了一次别,这突然一下又打道回府,恐怕不仅要惹来老爸的啰里啰嗦,还会让老妈担心不已,生怕是我在禹都出了大事才躲回阳城的.
这两口子是我至亲的人,但我真的害怕此时面对这两口子,左右都会被烦死,无数次没完没了的解释都帮不了我,我在老爸的心里永远是惹事的不安份子,在老妈心里永远是长不大的智障小孩,就我这下回家里去,可想我有什么后果?
我也并不想立即再回趟禹都,因为禹都的狗屁工作已经没了,因为段球球被恐吓的事突然回到阳城后,我顿时没了再回禹都的动力,在阳城这里所有还没解决的事情逐渐有种牵引力,就像把我狠狠地摁住在地上似的,不准我再离开阳城半步.
人是种很奇怪的动物,当你对某些事情动摇之后,自己的内心就会快速工作起来,不断砌出各式各样的理由来附和你的决定,比如我决定暂时留在阳城后,就想到反正“麻辣“跟“公爵“的对战即将进行,自己倒不如多留几天看完这场大战再思考长期的去留.
只是我轻声唸道:“那我应该躲哪里去?“
自己家肯定是回不得了,想一想我还能窝在谁家呢?
反正爷爷家也是去不得的,因为大伯或者伯娘会定时前去爷爷家帮忙打扫收拾,再帮爷爷给“少侠“喂食,如果我窝在爷爷家,家中一些细微的改变一定会被大伯他们发现的,所以第一时间放弃了这个想法.
当放弃这想法后,我顿觉有些尴尬,因为自身的性格导致朋友不多,数来数去就只有告花儿一个能称得上朋友,即便如此我也不能窝在告花儿家啊?皆因告花儿的父母跟我老爸老妈都是旧街坊,不就等于直接暴露自己的行踪了吗?
再是涂令那崽儿就想都别想了,我俩相互觉得对方讨嫌已是事实,若不是因为狗子的种种事情,我才不稀罕跟那崽儿来往,天天一副不可一世的作风令我很是反感,我巴不得这崽儿快快在人生路上摔一跤,晓得痛了才会成长,才会改变.
“直接短租酒店?这样我钱包也吃不消啊?“我再轻声唸着.
随着天空的蒙蒙亮,呆立在这条我再熟悉不过的大马路边,看着四周这再熟悉不过的一切,我竟在自己出生的地方没了方向,不晓得该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