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恐怖的箱子(二)
“一天,我来到牢房巡逻,森森指着牢房里一具新死的犯人尸体给我看。他笑得很开心,很兴奋,只有充满心理扭曲的人才会笑得那样兴奋。
“‘你觉得这尸体怎么样?”森森问庄隐。
庄隐仔细看了那具尸体,看见了尸体身上古怪的死相。尸体是一个年老女人,犯人编号002,像每一个牢房里的犯人一样,她没有名字,但是有个编号。
尸体躺在地上,内体的肉被抽干,只剩下一层人皮,顶这个丑陋的头颅,装模作样地陈尸在地上。庄隐感到很厌恶。藏地边缘地区多怪事,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死相古怪的尸体。庄隐低头研究这这具尸体,一句话也没有说。
“怎么样,”森森打着响指说,“我问你,觉得这具尸体怎么样?”
“不怎么样”庄隐说,“我对此不感兴趣。”
“你真是个无趣的看守,”森森叫道,“这死相古怪的尸体如果可以公开展览,可以在新闻上,或者展览馆里挣不少钱,简直是牢房的摇钱树。
“这与我无关,”庄隐说,“我一点也不感兴趣。
“嘿嘿!”森森嘲笑道,“你难道想在这鸟不拉屎的牢房里穷死呆上一辈子?直到死在这里,跟犯人一样随便丢哪处大山旮旯里喂了野狗?我可不想这样。”
“我有我的想法,庄隐。”森森说。
庄隐不知道一个犯人能有什么好的想法,但他当时并没有打断森森。
“我有我的想法,”森森继续说,“我不想一辈子呆在牢房里,然后尸体丢弃在某个大山的旮旯里。我想活得光鲜,死在体面的地方。我喜欢漂亮女人的怀抱,想在死之前好好地享受生活。”
“我为什么就不能享受钱和女人,还有美酒?”森森激动的反问。
“但这种想法对你有什么用呢?这里是牢房。”庄隐无奈的问他。
“有什么用?”森森尖叫着,“有什么用?你真是个傻瓜,活该你穷死。这里有一具那么古怪的尸体,利用这具尸体做新闻,做展览,怎么会没有好处?”森森说。
“你这种想法比较牵强,只有一具死相古怪的尸体做新闻,并不能获得多大的好处。”
庄隐说这话的时候,森森笑得前仰后合,他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倒在地上翻滚,足足笑了几分钟。
森森,是个聪明透顶又心术不正的人。像他这种人不呆在牢房里,真让人不放心。正常的社会生活不适合他。牢房生活应该是为了改造他而来的,但森森从来不反省自己,他一直在忙于幻想。”
老黎被庄隐的故事吸引住了,他也在沙发里躺着听,这时他向前欠欠身子,好像又在听什么动静。对面牢房小黑屋里依旧传来各种杂音。庄隐听得出声音微有变化,但却无法说清变化在何处。
庄隐轻轻从沙发里站起来,走入牢房小黑屋的黑暗中。
几分钟以后,庄隐走了回来。他脱下黑外套,一边坐回在沙发中。
“那刚出生的小娃病了,”庄隐解释说,“如果那女人带着小娃逃出牢房小黑屋,多在那片丛林里,那小娃这次死定了,但小娃在牢房小黑屋里能活下去的。我刚给了那女人一瓶儿童药水。”
还是让我们回到刚才的故事中,讲一讲这个聪明透顶又心术不正的森森。这个满心幻想有钱风流生活的犯人。
森森时不时就跟庄隐提起那具只剩下人皮的古怪老女人尸体,每天对这那尸体看来看去,直到那具人皮尸体渐渐腐烂。他昼思夜想的都是利用这古怪尸体做新闻、做展览牟利这事。
“让记者来报道,做一个尸体展览,一个星期10万元。”森森冲庄隐大叫,“想一想吧,你这顽固的穷鬼,这是10万元。我们为什么不利用这古怪的老女人尸体赚钱?世人一定没有见过死相如此难堪的尸体,有人会喜欢看的,并为此掏钱付费。”
“我不想干这活,”庄隐说,“让这具老女人尸体慢慢腐烂,最好彻底烧掉它。我觉得这样才不会惹麻烦。这具老女人尸体的确足够古怪,置办得好,它的确可以帮我们赚钱,但我却不喜欢用它来赚这种不太光彩的钱。”
庄隐的话让森森很气恼,他甚至开始气急败坏。
几天之后,这个古老巨大的牢房里又出现了一具新死的只剩下人皮的古怪尸体,这次死的是一个老男人犯人,森森又开始向庄隐提起用展览古怪尸体赚钱的事。
“我之前就想,如果不止一具古怪的人皮尸体就好了,”森森对庄隐说,“现在已经有两具这种尸体,我想尽快办一场尸体展览。噢,你这顽固的穷鬼,你展开想象,藏地很多权贵和有特殊癖好的人都在等着看新鲜的事物,例如这两具古怪的尸体。每周20万的展览费。两具一公一母死相难堪的尸体联袂登场,等着瞧吧,这有什么不好?”
庄隐没有说话,他知道这种走在法律边缘的尸体展览并不是那么容易操办的,法律禁止这种事情。
森森并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相反,他是一个急性、坚强而心术不正的人。他好静不好动,喜欢深入思考。而牢房中根本没有什么其他可以让他兴奋的事,除了那两具古怪的尸体。也许,藏地的一些权贵和特殊癖好者会觉得参观这两具尸体一定很刺激。
牢房里的森森已经无法安静坐下来的,第二具死相古怪的尸体才出现的第二天,他就开始把自己想像成一个为这座古老巨大牢房的财政牟利20万的有功之人了。他已在设想作为奖励和鼓励,他被特批住在藏地豪华的酒店里,赌场中的筹码,陪酒女郎的媚笑。森森就是这样的人,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想像,无边止的美好想像通常会驶向罪恶。森森还有一个更糟的癖好,他的衣兜里总是装着一个铁酒瓶,他频频为自己用展览尸体过上美好生活而喝得大醉。他酒喝得有些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