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崔勇得救
35崔勇得救
自仪再回头细看躺在地上昏睡不醒的瘦长脸和圆头,见俩人赤着脚松着裤腰,鞋和皮带都没了,哎呀!这还了得!肯定有人来劫狱,他胸口砰砰乱跳,他想大声呼喊,可当他提气欲要高喊时,又觉得不妥,若喊来人,有人问我半夜来柴房干啥?我咋回答?若侯大怀疑我贼喊捉贼,我又咋解释?看来崔勇刚逃走,若我喊来人,侯大一定派人去追赶,崔勇有再次捕回的危险,不如趁此无人知晓,我回厢房去睡觉,让崔勇逃得越远越好,管它有啥事呢,明日再作计较。
自仪溜回了西厢房,心情慌乱,躺在炕上难以安睡,心里乱琢磨,是谁救走了崔勇二人?是营子岭的人还是另有别人?或者是看守忘锁门,二人趁看守酒醉,扒鞋解腰带,然后逃之夭夭,哎!不对,我送完饭离开时,明明听见看守的锁门声,哎呀!这事怪了,咋俩看守醉成那个样子?待明日侯大问起是谁整酒给他俩喝的,我又咋回答呢?不行,我得提前和晗芳说清。
正当自仪胡乱猜测时,柴房响起了呼喊声:“快来人哪!犯人逃走了!……”“砰!”一声清脆的枪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半夜里,轮流换班看守的士兵发现了情况,大声呼喊来人,并鸣枪报警。不大工夫,侯大、大龇牙和矮胖子等人先后赶到现场。
曹虎子带领十几个弟兄骑着快马飞奔林茂村,当离村还有三、四里地时,天色已黑。曹虎子命令弟兄们下马,“诸位弟兄们分散开,在此隐僻,我带领两位弟兄摸进村里去探查,若发现情况,随时与大家联系。
曹虎子等三人在夜色的掩护下,摸到西头村边的崔勇家,朦胧月光下,见崔勇家已烧成一片平地,倒塌的房架冒着缕缕的余烟,邻居们家家紧闭门户,没掌灯火,三人无奈,又摸到村东头。伏在村东外,向村里张望,见侯府岗楼上哨兵来回晃动,大门两侧油松火把亮如白昼,大院西侧的兵营里也亮着灯火,兵营门外也布着岗哨,敌人戒备很严,难以入内。三人正在张望时,猛然间见有两条人影弯着腰,跌跌撞撞迎面跑来,曹虎子一惊,示意另外两名弟兄注意隐蔽。当两条人影跑近时,曹虎子低声喝问:“谁?干啥的?”
两条人影停住了脚步,曹虎子手持手枪冲了过去,“别动!”当曹虎子离两条人影只有几步远时,认出了来人,他低声惊叫道:“呀!是崔勇,崔大哥。”
崔勇也认出曹虎子,“哎呀!是虎子兄弟!”崔勇和铁锁激动得浑身颤抖。
大家心里一阵惊喜,“我们是来救你俩的,正愁得没办法,哎呀我的妈呀!没想到你俩逃了出来。”曹虎子把枪别在腰带上,惊喜道,“你俩咋逃出来的?”
崔勇回头望望侯府的岗楼,“哎!小声点,咱们快逃,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待会儿我再细谈。”
曹虎子见崔勇和铁锁浑身血迹斑斑,明白二人受刑不轻,“二位弟兄,赶紧扶着他俩,我断后,快逃!”
侯大见崔勇和铁锁逃走了,气得暴跳如雷,见两名看守烂醉如泥,气得上去踢两脚,,“他妈的!起来!”可瘦长脸和圆头仍然不醒。
大龇牙蹲下,闻了闻酒坛子里的酒,再看看昏迷不醒的看守,“大公子,不好!酒里八成有蒙汗药!”
矮胖子不相信,瓮声道:“那能啊,听说开黑店的哪嘎达才有蒙汗药,咱们这嘎达那有那玩意。”说着抱起酒坛子,用力闻了闻,矮胖子是个酒鬼,见酒迈不开步,一闻到酒香就喉头痒,“我不相信酒里有蒙汗药,我喝两口试试。”
大龇牙上前阻拦,“别喝!……”
不等大龇牙话音落地,“咕咚!咕咚!”矮胖子两大口入了肚,抹了抹嘴,连声夸道,“好酒!好酒!”矮胖子放下酒坛子没有屁大功夫,就觉得天旋地转,“不好!酒里真有蒙,蒙,蒙汗药!”扑通一声,他一头扎在地上,起不来了。
侯大见矮胖子晕倒在地,又可气又可笑,“他妈的!没见过你这样的,那命试着玩!这要是**呢?你也敢试?”
“不碍事,赶快拿凉水来,一喷就醒。”大龇牙催促手下人。
两名家丁担来一桶井水,顾不得用口喷了,提起水桶就往三人头上浇,三人倒是浇醒了,可浑身上下湿漉漉,个个都像落汤鸡,半晌才醒过味来。
“是谁让你俩值班喝酒的?是谁!”侯大乱吼,灯光下的影子像一只龇牙咧嘴的恶狼。
瘦长脸和圆头光着脚、提着裤子,战战兢兢,“是大……姨太。”
“谁?”侯大好像没听清。
“是大姨太派人送来的。”瘦长脸重复一遍。
“嗯?是她?”侯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是瘦长脸敢说话,“是大姨太派你家的且,哦,那个姓申的先生送来的,说是给犯人送饭,顺便给我俩送来了酒菜。”
侯大似乎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他镇定了一下,并没有立即派人找来申自仪对质。矮胖子晃晃悠悠地说:“崔勇跑不远,我带人到他家去搜。”
侯大气急吼道:“我说胖子,**的是猪脑子还是没醒哪?崔勇能往家逃吗?再说,他家都让你烧光了,你,你,我说你啥好呢?去去去!**的一边去!”
这时高飞奇带领十几个士兵赶到,“大哥,逃犯身上有伤,逃不远,我带弟兄们去追,还来得及!”
侯大望望天,见天色已发白,估计时间至少过了两个时辰,追也是白劳累腿脚,说不定这里面是里应外合,追出去,有遭埋伏的危险,“追啥?早跑远了,上哪儿去追?贤弟不必劳身了。”他无奈地摆了摆手。侯大看看面前这俩位狼狈不堪的看守,一股邪火冲上心头,“全他妈的废物!那俩看丢了崔勇的媳妇,你俩又看跑了崔勇,我让你俩贪杯!”说着,“啪啪!”抬手扇了每人一记响亮的耳光,“去!提着裤子光着脚,到大门外罚站一天!一天不给饭吃!”
侯府里折腾了半宿,天亮了,侯大气冲冲来到前厅,大龇牙等人随后跟进。侯大进屋,屁股还没坐稳,他迫不及待地命令手下去请申自仪。不大工夫自仪到,自仪心里清楚唤他何事,他忐忑不安地进了门。
“贤弟请坐。”侯大强压怒火,显得彬彬有礼。
自仪抱拳一拱,表示谢意,然后掀长袍,坐下,一言不发,等待侯大问话。
侯大稍停片刻,清了清嗓子,“刚才夜里的事你也听见了?你也看见了?”
自仪点点头,仍不说话。
“咋?听看守说昨夜贤弟给那俩逃犯送了饭?”
“是的,是我给那俩人送了饭。”自仪开口说话,他心里仍突突乱跳。
“贤弟与那俩逃犯有啥关系?整饭给他俩吃?”
“没啥关系,只是我来贵府前一夜,曾在那个叫崔勇的家里借宿了一夜,他热情招待我,我吃了他家的饭,昨天见他两天没吃饭,就动了恻隐之心,也是报答他的滴水之恩,所以给他俩送了饭,请原谅,恕我事先未向大哥请示。”自仪镇定了一下心神,讲出了送饭的理由。其实他并没有在崔勇家吃过饭,他这样说,无非是加重送饭的理由。
“送饭未尝不可,可贤弟不应该给看守酒喝呀?”侯大转入正题。
“酒是我让送的,难道这里面有错不行?”门外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说话间,曹晗芳迈动金莲进了厅。
侯大见晗芳进来,忙起身,“咋?这事咋惊动了弟妹?”侯大转身忙招呼手下,“赶紧看座!”
晗芳摆动裙子,一屁股坐下,“酒是我让送的,有啥责任?跟我说!”
“恕我直言,我担心弟妹担不起这责任,嘿嘿!”侯大冷笑一声。
“大哥,我有啥担不起的?”晗芳不以为然。
“那,那酒里咋有蒙汗药?”侯大直截了当,眼睛紧盯着晗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