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又见罗天杨
星期天叫外卖的人特别多。花雪未送完外卖,已是下午三点了。她从一家公司走出来时,已经饥肠辘辘了。看看表,一时忽然来了灵感,急忙掏出笔来,在手心上写了几句诗:
惜时歌
心有光芒万千丈,时光匆匆水疾流。
万年日头千年月,犹能照人有几回?
陡地,只听身后有人叹道:“好一首绝句。”花雪未一惊,回首时,只见一华服青年正在看着自己。因道:“见笑了。再见。”
那青年却道:“唉!别走啊!我还有事要说呢?”
花雪未微愠道:“你要干什么?”
那青年笑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想在诗的下面再续两句,你看看怎么样。”说着,从花雪未手里抽出笔,在手心上写了起来。
“人生悠悠去欲尽,此时不惜更何时!
风月如金慎未弃,回首白发已苍苍。“
花雪未暗自叫了一声“好!”重新打量他一番,看他神情,有如春风佛面。
那青年却道:“可以请你吃个饭吗!好不容易交个诗友,太高兴了。互相讨论一下文学,好吗?”
花雪未的五脏庙反抗得厉害,心下忖道:“吃顿饭不会有什么事吧!不吃白不吃”遂点点头。
两人进了附进的一家餐馆。叫了两个菜。青年一边替她布菜,一边道:“文学要给人以美,不是平铺直叙,要有艺术的加工和修饰。如《红楼梦》是一部悲剧,甚至作者都饿死了。但你感觉不到它的悲,你感觉到的是美人的美,诗词的美,园林的美。所以曹先生得意地说自红楼以后再无情书”
花雪未微含螓首,道:“不错,像神雕里古墓,本来应是很吓人的,因为那是所有人的最终归宿。但因有了小龙女,就有了幽静的美,如灯下美人的朦胧,暗合了和很多人的心理,对生老病死,也处之泰然了。琼瑶的《青青河边草》有古乐府诗作名,就很美。《燃烧吧!火鸟》非常现实,绝对的悲剧,本来是看不到美的,好的女主角的爱情,使文章有了美感,这才是艺术的加工升华。”
那青年笑笑道“不错,就是这个理。还有,古人主张文以气为主,实在是再有理不过了。任何文章,都是作者心性的表现。中国人就喜欢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像《红楼梦》,不过是一部自然主义文学。却偏偏有这么多学派。有什么意义呢?文章即是作者心性的表现,读得多了,就仿佛认识了这个人。看到假作,立辨真伪。除非这个人性格模糊,大众话。比较雷同。任何事物发展到极盛后,就会衰败。唐诗,宋词,元曲,都各领一时**,但都没落了。现在的文学也发展到极盛阶段,现在不过是大杂烩。东拼西凑,陈年旧作翻新而已。陈酒固然香醇,也会没落。幸好人类总是在劳动。而艺术产生于劳动,一定会有新的东西取代它。”
花雪未含糊不清道:“我也赞成《红楼梦》只是一部自然主义文学。就像一个作者,只要记住他最主要的名字就行了。毕竟只是一个代号。偏偏古人有一串的什么字呀!号的。我小时候最怕背这些东西,一整就弄混了,张冠李代。偏偏还要考的。你别误会,我不是反对取笔名。作者有作者的理由,但读者不必去理会那么多的,把简单弄复杂了。有个教授作了一个实验,在中国和美国出了一道题,在五点的时候,时针和分针成多少度。结果所有的中国学生,全部列式,解方程。而美国学生,全部拨表,不知这是不是中国的教条主义呢?”
青年道:“我不这么看。凡事都有一个理字。它的角度是怎么来的。以前也有一个类似问题。有人出了一道题。把鸡蛋放入石灰水里,鸡蛋为什么会熟。农民答是煮熟的。只有一个中学生,用化学方程式解答了这道题。难道说这个学生他是错的。”
花雪未摇首笑道:“角度得来是另一种题,跟这道题是两回事。不管怎么样。谢谢你的款待。我想,我也该走了。”
青年忙道:“不行。”
花雪未看着他道:“要不,我们各付各的。”
青年忙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认为你该给我一个电话号码,或联系方式吗?”
花雪未瞪着他道:“萍水相逢,你不觉得你太唐突了吗?”
青年笑笑道:“雪未,你真的不记得我了,我不会那么差劲吧!仔细看看我。”
花雪未想不到竟然有人认识自己,一时呆住了。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忽然叫道:“你不是吹雁的哥哥,风绿柳吗?”
罗天杨大摇其头道:“谢天谢地,你总算记起我来了。害我差点以为认错了人。你是怎么来这的。”
花雪未高兴地道:“坐车来的呗!吹雁也来了。”
罗天杨喜上眉梢:“真的?”
花雪未道:“还假的呢?我带你去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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