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灵儿的幸福,不允许任何人
再说公孙剀来到了书房,面对着书桌后面的谢相庭。
“剀儿来了!坐吧!”
谢相庭先一步开了口,语气无奈中带着感伤。
“多谢姑父!”
平声道谢,然后也不再客气,举步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坐定之后,才疑声开口。
“姑父知道我要来?”
“为了灵儿,剀儿会来。”
“姑父为什么要那么做?”
公孙剀的语气淡淡的,淡到给人一种漠然的感觉。
“剀儿是指我将你姑姑送走?还是指雪竹?”
“雪竹?是那个女人的名字?”
“怎么?难道灵儿没告诉你吗?”
“灵儿只说姑父在外有一个女人,但并没有说她叫什么。”
“哦!不要去找雪竹的麻烦,雪竹只是个无辜者。”
公孙剀没有理会,但心中却是有些微怒,不仅仅为谢灵儿,也是为了公孙洛。他自小丧母,公孙洛这个姑姑对他很好,像他半个娘亲,可是,在如今公孙洛失踪的情况下,竟然还在一心护着别的女人。他怎能不气?
“你还没有告诉我原因。”公孙剀的语气重了一分。
“哪一个?”
“两者皆有。”
“雪竹的事,我不必多说,只是一个‘情’字,我想,这种心情,你应该比我更加懂得。”
公孙剀微微思索了片刻,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要将姑姑送走?”
“为了避难!”
谢相庭说的淡然而又果断,不得不说,即便是这种时刻,谢相庭也没有失了无论是长辈抑或是丞相的威严。
公孙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把话说下去。
“剀儿与灵儿获救的那天晚上,冷霄阁是准备杀了皇上的,而那次行动,我也参与了部署。”
“为什么?”
“雪竹的请求。”
“你为了那个女人置姑姑与灵儿乃至整个丞相府与不顾?”
“所以我才将小洛送出去的。”
“那灵儿呢?你可知灵儿那时还在费城,你就没有想过灵儿的安危吗?”
“我安排了人手,这边一动手就会有人将灵儿送出城去。”
公孙剀冷笑,“若是来不及呢?”
“有剀儿,灵儿不会出事。”
公孙剀的神色耷拉了下来,“若我能保护灵儿,也就不用司徒锦轩去救了。”
谢相庭深看了公孙剀一眼,继而道。
“还有一部分希望,我寄托在了司徒锦轩身上。”
“你这是在赌,或者说,是将灵儿的性命交给了上天去裁决。”
“是啊!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到最后是否真的敢去动手。”
谢相庭深呼了一口气,是否真的是在后怕。
能让谢相庭感到后怕的事,真的不多,即便是他自己的性命,他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看着身上已毫无丞相气质的谢相庭,公孙剀终于明白灵儿为什么不再怨恨谢相庭了。这样一个牵挂着自己的可怜的父亲,又有几人能怨恨的起来呢?
何况,他做的事情,虽然错误,但,其中,却透着几分无可奈何。
情之一事,又有谁能界定?
“莫青有传来什么消息嘛?”
“出了费城以后,便再无消息。就连我排出去暗中跟着的人,也杳无音讯。”
“你让他们去忘了哪个方向?”
“凌国!我派出去的人已经沿着路途找了几日,只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难道就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没有!”
谢相庭的眸子黯淡,看得出来,此时的谢相庭心中的担心。
这样的情况,恐怕小洛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若是小洛真的出了事?他该如何向灵儿交代?又该如何向自己交代?
“我也会派人沿着路途四处搜寻一下,若是有消息会通知姑丈。”
“嗯!”
“还有一件事,是关于灵儿的。皇上可有跟姑丈提过灵儿的婚事?”
“没有,怎么了吗?”
“我从司徒锦鸿那里得知,皇上似乎有意要将灵儿赐婚与司徒锦鸿或是司徒锦轩。”
“什么?”
谢相庭也显得很吃惊,这件事,皇上竟对他只字未提?
“这是我从司徒锦鸿那里听到的,他说,他与司徒锦轩都想娶灵儿,能得到灵儿心的那个人,就能得到皇上的赐婚。”
“得到灵儿心的人…若是都得不到呢?皇上是否能放过我的灵儿?”
谢相庭的眼神陡然变寒,司徒公瑾,这是在逼他。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毁掉灵儿的幸福。
“我告诉姑丈,只是提醒一下姑丈。无论姑丈怎样,我都不会让灵儿受了委屈,不会让任何人轻易的毁了灵儿。”
谢相庭看着公孙剀,“灵儿能得到凯儿的厚爱,是她的福气,只是她愿不愿意享那个福气,却不是我能决定的了的。”
“我不会逼迫灵儿的,我只希望,灵儿能够幸福,即使最后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人不是我。”
谢相庭起身,走到公孙剀的身前,将手搭在了公孙剀的肩膀,叹然道,“灵儿能遇上剀儿这样的人守护,不知修来了几世的福气。”
公孙剀也站起了身,“对我来说,能守在灵儿身边,也是我莫大的福气。”
只怕……
谢相庭看着公孙剀,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
若有婿如此,是儿是父母之福。
“灵儿呢?”
“灵儿在她的房间休息。姑丈,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我还要去安排一下,希望能找到姑姑。”
“嗯,也好,对了,剀儿身上的伤无碍了吧?”
“基本没什么问题了。若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嗯,走吧!”
公孙剀退出了书房,立马变成了一张冷面。
灵儿与姑姑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竟然瞒着他?可怒,可恼。
公孙剀走出了丞相府,直接上了等在府外的马车,“回府!”
马车起驾而行。
丞相府门外的角落里,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子,看见离去的马车后则是快速的跑开了。
一个茶楼的包间内……
司徒锦鸿优雅的饮着一杯碧螺春,身前半跪着的,正是刚刚在丞相府门外急忙跑开的小厮。
“启禀殿下,公孙剀于十分钟前从丞相府离开,是一个人走出来的。”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殿下!”
说完便是身形一闪,消失的无影无踪。
司徒锦鸿拿起桌上的碧螺春送至嘴边,在近口处微微一滞,忽然深深勾了勾嘴角,便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