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是非善恶
祭坛内外在邪灵教教众共同露了这一手之后,都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是各怀心事,默默地呆坐在椅子上,品着香茗却喝不出一丝味道。
寂静了好一会之后,邪灵教教主柳桓奚开口了:“承蒙各位英雄不弃,俱应邀来参加我教的复教仪式。想必大家早已知道吧?这我就不多说了。不知在坐的各位英雄,有谁知道我邪灵教的前身?”
柳桓奚的话音落下,又沉寂了一会,突然一个洪亮的声音传了出来:“谁不知道你邪灵教专门对付正派,滥杀无辜,为人不齿?”陆云回头望去,却是一个彪悍的汉子,腰间别着两把斧头,颇有点黑旋风李逵的味道。这时,旁边的好友连忙拉了拉他,小声说:“大哥,你这性子,唉!怎么就这么直呢!”那汉子大声说道:“大丈夫就该顶天立地,就算明知道不敌,也要辨明是非忠奸!我的性子就是这样,你这什么捞子的邪灵教,有种就把我杀了,不过你就算堵住了我的嘴,天下人的嘴你又能堵得住吗?”
柳桓奚转过头来,一张因常年不见太阳而苍白的脸上居然荡着一丝微笑:“不知道这位英雄姓甚名谁?”
那汉子一拱手:“英雄不敢当,好汉算半个,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双斧黄晟!”
陆羽低声对陆云说:“此人真乃一条好汉,据说当年为了报一顿饭之恩,居然甘做三年奴仆!再有一次,为了保下好友的家不被仇敌所屠杀,居然力战几十号好手,那英雄气概震慑了当场所有的人,后来那人就看在他的面上,放过了他好友的一家,但他也身受重伤。”
陆云看了看这铁塔般的汉子,心底也不禁佩服:“真汉子!”
柳桓奚微微笑道:“原来是力战群豪的黄大侠,久仰大名。不知黄大侠对我教的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黄晟大咧咧地说道:“我也没亲眼所见,也是道听途说!”
柳桓奚还是耐心地道:“那你凭什么认定我教就是十恶不赦的邪教呢?”
黄晟一时口结:“这......”
这时,松云道长倒是开腔了:“柳教主好伶俐的一张巧嘴,就想凭着几句话糊弄天下的英杰吗?”
柳桓奚淡淡地说:“我也没指望凭一两句话就让你们有所改观,不过你说得对,或许在你们的看来,我教还真是邪教。不错,我教信奉的是邪灵神,那我问你,你对邪灵神了解多少?”
松云道长说道:“邪灵神本乃天上三大主神之一,但因为专门喜好邪恶之血,而被众人称之为邪灵神。”
柳桓奚有点惊讶的看了看松云道长:“哟,没看出来啊,你还真懂啊!不过你既然知道本教的信奉神灵,那肯定也知道我教的宗旨了?”
松云道长冷冷地说:“邪教也有宗旨?滑天下之大稽!”
柳桓奚也不见怒:“看来大家都不知道,或者说历史都是被胜利者改写的。想当年本教的英杰,为了天下苍生,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可惜,成王败寇,最终被镇压,辗转落入江湖中,想借助武林之力再掀起对抗暴政的起义,没想到朝廷一再诬陷,把本教渲染成为十恶不赦的邪教,致使百教围攻,最终道毁教灭,数代心血付之一炬。”
众人听了,皆不免一惊:“怎么会,这邪灵教就是一邪教,怎么会替天下苍生着想?”松云道长也是冷笑:“柳教主端的一口好的说辞,可惜,没人相信!”
黄晟也说道:“是啊,你说你不是邪教,那么这些年来的血账又是怎么回事?”
柳桓奚说道:“哪一笔血账呢?”
黄晟接着说:“金安城通臂门都是一门侠义之士,为何你要灭他满门?”
柳桓奚吩咐教众:“拿来邪灵血簿!”
不多时,一本厚厚的簿子送到了柳桓奚的手上:“金安城通臂门,在苍澜一十二年六月十三,以白银五十两购得三百余亩地,苍澜一十五年三月初五,通臂门门主朱息奸杀郝家二命,留书嫁祸黑风寨盗贼.......”一条条罪状列了出来,无一不是强取豪夺,草菅人命之事。黄晟兀自不信:“我不信,就凭你一张纸,就能断定他们有罪?”
这时,在旁的阿大突然说道:“黄大侠若是不信,请你不妨看看一件东西。”说完转身入内,随即出来,右手一扬,一本簿子缓缓向黄晟飞了过去,飞到他身前二尺之处,突然下坠。黄晟一惊,连忙伸手抄起,才免得出丑,不过脸上却是通红一片。他打开本子一看,却是通臂门的账簿,上面写满了通臂门如何勾搭官府,豪取抢夺之事,还贿赂官府,朱笔圈出不下五十余处,皆写上“可杀”二字!黄晟合上簿子,掩面叹息:“唉,真是知人口面不知心!这通臂门表面看起来道貌岸然,没想到暗地里却是做些不见的人的勾当!真该死!多谢柳教主告知,若我知道,不消教主出手,我自去取他满门性命!”
柳桓奚摆了摆手,说道:“不妨!”随即吩咐:“阿大,阿二,你们把剩余的邪灵血簿都给众英杰看看,看是否有差错!”
“是,谨遵教主吩咐!”不多时,一本本簿子放在众人面前,拿起来一看,皆是众人平时的所作为,陆云看到:“苍澜二十年六月初八,参加苍云山比武。......”他生平之事,皆记录在本子上。陆云不禁心惊:“这怎么像《侠客行》里面的赏善罚恶令一般?不过看来,却有几分可信之处!”在看群雄,面上皆是惊讶的神色。
柳桓奚解释道:“本教虽不才,但众位英雄的所作所为皆有记录,希望各位不要做些伤天害理之事!否则本教绝对会替天行道!”
松云道长看完自己的那本,强自按捺内心的惊讶:“那你派人袭击我苍云派,不仅伤了我派弟子,还击杀了不少英杰,这又怎么解释?”
柳桓奚好像早就猜到他会这么问,手一扬,一本簿子向他飞去,如同阿大一般,也是飞到两尺之处突然下落,松云道长早有防备,伸手一抄,簿子落入手中。但是这簿子极为沉重,松云道长更是心惊:“他的暗器功夫居然练得如此出神入化!若是这般发暗器,我说不定还躲不过!”守定心神,翻开簿子一看,顿时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原来,苍云派被杀的弟子,都背负无辜命案,而且手段之残忍,连邪派都不枉多让!松云道长叹息着合上了簿子,说道:“我管教无方,倒让柳教主见笑了。我这就回去,狠狠鞭策一番!”
柳桓奚止住了松云道长:“道长,不忙!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门派大了,难免会有心术不正之人。这不是道长的责任,道长也无需自责。且不忙离开,先观完本教复教仪式,再回转不迟。”
松云道长虽觉得脸上无光,但是想到邪灵教以礼相待,也不好拂了柳桓奚的面子,只得讪讪地坐下,但是神情甚是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