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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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吴清规是一个人的名字,但不出名,反而他的外号无情鬼名扬天下,这是因为他经历了许多的怪事怪案,最终逐步破解,老百姓相互传言,一来二去的便叫无情鬼了。

成功的人都需要贵人相助,无情鬼也不例外,他侦破的奇难怪案中总会出现朋友的身影,所以,我先介绍几个人。

【洛阳城大侠】

除夕,团圆夜,家家户户的鞭炮声响彻云霄,烟气遮挡了吊玄月的光芒,使天空朦胧了。

洛阳城中的莲蓝县城老爷李滴水和他的家人却没心思观察月色,他们提心吊胆的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

也就是前几天,李滴水得到准确消息,皇帝已经派大内侍卫暗中调查洛阳放粮赈灾军饷亏损现象,最可怕的是他的名字也在调查范围中。

李滴水知道自己逃不掉了,他正琢磨怎么解决问题。但没时间了,四敞大开的狮子门走进一个人,一个黑衣人,黑色的衣服中只露出两只幽灵般的眼睛,眸光如刀,死死的盯着房间里的李滴水。

他的步伐稳健又缓慢,双脚踩在除夕夜撒岁的秸秆上,咔咔直响,三寸匕首就藏在后腰中。

黑衣人走进房间环视四周,眼神锁定在闪烁不断的蜡烛上上,因为在他进屋前蜡烛已经燃烧一半,根据经验此时是除夕夜的十一点。

闪烁的蜡烛在李滴水的眸光中更像是阴间的黑白无常用它们的招魂帆冲他摇摆,寓意着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的传说。

李滴水瞪着黑衣人,问:“你是谁?”

黑衣人压着嗓音,答:“杀你的人。”

李滴水内心一愣,印堂皱成了川字,又问:“仇杀?”

黑衣人摇摇头。

李滴水的汗珠顺着鬓角缓慢的流着,接着问:“既然没有仇,那便是谋财?”

黑衣人又摇摇头。

李滴水的心脏有点受不了了,既没仇恨又不是谋财,那他为什么杀我?

李滴水还想再问,可黑衣人抢先说道:“因为你是贪官,贪官就该杀。”

李滴水真是贪官,而且是一张巨大的贪官网中的一枚卒子。

李滴水点点头,算是承认了,但背后的左手却慢慢向后腰靠近。

因为后腰皮带中放着一枚母子金钱镖,这是他的看家本领。

黑衣人又转头看着李滴水的父,母,妻,子。

黑衣人淡淡道:“本来他们不该死,但如今必须死。”

李滴水没说话,因为他的左手握随着可以射杀出这枚夺命的金钱镖,谁死谁活,还不好说。

李滴水右手擦擦汗,假装放松的问道:“何必鱼死网破?你走,我不究,家中钱财都给你。”

李滴水对自己的飞奔有信心,他恩师是沧州有名的飞镖高:林快手,李滴水飞镖绝技尽得真传。

黑衣人笑了,因为脸上的黑布在颤抖:“这算不算是困兽之斗?缓兵之计?”

缓兵之计已经没用。

黑衣人下定决心,杀死他。

李滴水深吸一口气,上舌尖顶着牙堂,左手便把子母镖拔出,他大喝一声:“谁是困兽还不一定那。”

李滴水的飞镖绝对有资本拼一下。

李滴水,拔镖,瞄准,手臂用力,只用了三秒中,这一系列的动作在洛阳城里完全是佼佼者。

李滴水可以在三秒的时间中拔镖瞄准发射,黑衣人却可以在两秒中,抽出匕首准确的射向李滴水的咽喉。

黑衣人的匕首是银白色略带锈迹的,此时已经红了,因为被李滴水的血液染红了。

李滴水死死的瞪着黑衣人,眼神略有惊恐,他嘴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气管被匕首割断,李滴水不能说话了,但从惊恐的眼神中也能知道他是想问,黑夜人的匕首为什么比自己的飞镖还快?

李滴水的血液滚滚流淌,咽喉上下扑腾,他不甘心的倒下了,他更不甘心的死在除夕团圆夜。

李滴水已经死了,眼睛却瞪得如鸡蛋,面目狰狞的看着斜上方的飘荡的蜡烛,因为时钟还差三分便是十二点。

两人的决斗只在一瞬间结束,当家人看到李滴水倒下才恍然大悟,忘记喊叫的家人蜷缩在一起身体颤抖,目不错珠的看着黑衣人。

在家人眼中,黑衣人已经是魔鬼了,是地狱夜叉的化身,是游走在阳间的黑白无常。

黑衣人走到李滴水身前,拔出匕首。

匕首上的血液迅速的滴落在地上,他自言自语道:“本想让你做一个明白鬼,可惜你对自己的枪法太自信了,也罢,我会让你的家人做个明白鬼,你在阴曹地府向他们询问吧。”

黑衣人拿着匕首,缓慢的走向墙角人堆处,拽下头罩。

李滴水的父、母、妻、子,惊恐的看着黑衣人的相貌,这种惊恐要比李滴水死亡时还严重。

僵硬的表情充满了疑惑,李滴水的父亲伸着手,颤抖的指着黑衣人,本想说说一句,报应阿。

可惜没有机会了,无情的匕首割破了四人的咽喉。

充满血腥味的房间,本是勃勃生机的蜡烛也不知道在哪一刻熄灭了。

正好是十二下,此刻应该叫大年初一,春季啦。

黑衣人狰狞一笑,拿起李滴水沾血的衣服在白如肌肤的墙壁上,写到:杀人者:洛阳城大侠。

当黑衣人走出李滴水的家门,外面的鞭炮声再一次响彻黑夜,刚刚清晰的吊玄月也朦胧了……

【贼王捕头:钱多多】

夕阳西下,放荡的冷风在天空飞舞,洛阳城的天桥下杂耍游玩的人数不胜数,同样:这里也是贼最猖狂的地方。

自从皇帝定都在洛阳时,天桥附近便是贼的天堂。

经过中午的暴晒,游人的警觉性已经不高,现在的时间段更是绝佳的出手时机。

做贼的人,总是离不开懒惰二字,因为不想付出努力,所以才投机取巧。

懒惰的人总是会享受,有钱的懒惰人更会享受。

有钱的懒惰贼更更会享受,吃大餐,玩女人,抽大烟,赌博,喝酒。

钱,来的容易,花的也就容易了。

但今天,天桥附近的贼都悔恨昨夜把钱花没了,现在他们的兜里空空如洗。

这些穷贼并不是技术不行,而是天桥附近来了一个人,一个让贼心惊胆战的人。

这个人看相貌绝对是美男子,浓眉大眼方脸形,身穿锦缎衣服,脚套皮鞋,文质彬彬。

扎眼一看,这个美男子应该是富家子弟,最次也是个**公子,但绝不会有人想到他曾经是一个贼王,如今是改邪归正的捕快。

一个贼王做了捕快,这对于贼来说是噩耗,这也是今天有一群穷贼的原因。

贼有贼规矩,天桥附近的贼不可以去其它地方偷窃,看来这些贼今天要饿肚子了。

挨饿的滋味总是不好受,哪怕有贼王捕快在附近,贼也敢拼一下。

此时就有一位老贼耐不住寂寞了,他便要与贼王捕快过过招。

这老贼四十多岁,身材瘦小,双手的中指都与食指磨平了,算是久经沙场的贼了。

邋遢老贼挤进贼王捕快身后,一说贼溜溜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贼王捕快站在人堆处观赏杂技,好像不知道身后已经被老贼瞄上了。

老贼与贼王捕快并肩,老贼指着眼前的卖艺人询问:“嗨!小兄弟,这些卖艺的人有真本事吗?”

贼王捕快斜眼看看老贼,微笑着点点头,他解释:“这些都是花拳绣腿,表演用的,没真本事。”

老贼又伸出右手,指向眼前问道:“你看,你看,胸前碎大石阿。”

老贼右手是伸出去了,可左手的食指与中指伸向了贼王捕快的兜里。

贼王捕快应该没察觉到,因为他表情依旧,而且双手都在眼前,这让老贼窃喜不已。

老贼的手指从捕快兜里抽出一沓钞票,他斜眼低头看看少说也有一千两。

反观贼王捕快还是聚精会神的看着艺人表演,毫不知情。

艺人表现的胸口碎大石赢得了大家的攒贺,有钱的游人毫不吝啬的撇出钱财,算是打赏。

老贼偷窃成功,也有钱了,他潇洒的撇出一百两打赏杂耍艺人。

杂耍艺人的表演绝对精彩,连贼王捕快也不断鼓掌喝彩。

贼王捕快把手伸进兜里想要拿钱打赏,他摸索了几下,尴尬的伸出手,钱没了。

贼王捕快的举动尽收老贼眼底,他凑近贼王捕快,问道:“小兄弟,你怎么了?”

贼王捕快羞红着脸颊,答道:“钱没了,好像被贼偷了。”

老贼假装惊讶,嘱咐道:“哎呀,你怎么不小心点阿,这天桥附近,贼最猖狂。”

贼王捕快,红着脸,吞吐道:“唉,这可怎么办阿?回家的钱都没有了,这可怎么办阿?”

老贼,窃笑,他一摆手,说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我这里有五十两零钱,你拿去回家吧。”

老贼从鞋底里翻出一张破旧麻搓的五十两钞票。

这五十两钱是老贼自己的,并不是从贼王捕快兜里偷出的,这样防止贼王捕快认出自己的钱。

贼王捕快激动不宜,感谢道:“谢谢老哥,谢谢老哥。”

老贼潇洒一摆手,哼着小曲走了,就好像一位做好事不留名的善人。

老贼走后,贼王捕快毫不犹豫的把五十两钱撇向艺人,随后也离开了。

贼王捕快也是微笑着离开的,就好像丢钱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风更大了,艺人无法表演大家也一哄而散。

艺人收拾完家伙儿走出了天桥,嘴中嘟囔着:“这什么世道阿,打赏的钱都给**,还是个一百两的大票……”

第二天清晨,洛阳城的府衙被送进一位骗吃骗喝的中年人,据他交代,自己不是骗吃骗喝,而是结账时自己发现一千多两银子都是假的……

【最有钱的乞丐】

说起乞丐,您会不由自主的从脑海中联想到,身无分无,苟且偷生。

蓬乱的头发略带土黄,乱遭的黑胡须铺张在颚下,褶皱的补丁衣服混杂着油腻与污垢,骨瘦如柴的身体好似经不住一阵狂风,乞讨的眼神更是让人即可怜又可恨。

但在洛阳城天桥附近的杨树下面却坐着一位特殊的乞丐,因为他的职业是乞丐,身份却是富翁!

一说起老京城的天桥,就会想起著名诗人顾顺鼎在《天桥曲》中写道“酒旗戏鼓天桥市,多少游人不忆家。的确,天桥热闹非凡,游人如蚊,它既是穷苦人的世界,又是穷苦人的乐园,可以说“满眼哀鸿自歌舞,听歌人亦是哀鸿。”

夕阳西下,金红的日光照射在天桥的游人脸上份外灿烂,尤其是照射在杨树下的乞丐脸上更加火红。

杨树下的乞丐五十多岁,略有驼背,五官都比较小,粗糙的面目中带着红润,尤其是炯炯有神的眼睛眯成一条线看着夕阳。

老乞丐的身后便是茂盛的百年杨树,杨树上挂着一块四方白布。上面写着:行善的总是富贵人。

老乞丐的穿着打扮非常传统,衣服上也没有污秽与油腻,头发也不凌乱,他的笑容总是挂在脸上,哪怕一天都没有人给钱,他也毫不在乎。

“叮……”一位游客站在大杨树下看看字迹微微一笑,随手把一枚硬币扔在了老乞丐的青碗里发出击撞的声音。

施舍的男人四十多岁,浓眉细眼,嘴角略带轻笑,穿着泥青色迷彩服,笔直的站姿似如长枪一般。

乞丐老头说:“我不要你的钱!”

中年人疑惑的看看乞丐,问道:“我活了四十多年,头一次遇到乞丐不要施舍人的钱!难道我的钱来路不明?还是我的钱太少,你没兴趣?”

老乞老头摇摇头,回答说:“都不是,你的钱太干净了,我怕遭报应!”

中男人眼角微微翘起,就好像在微笑:“那你怎么知道我的钱太干净那?我的钱很可能是抢来的偷来的!”

乞丐老头赶紧回答道:“来这里施舍的总共有三种人群,一种是不看杨树上的字迹直接施舍,二种是看完杨树上的字迹会心一笑,施舍,而你看完杨树上的字迹却是了如指掌的笑,你虽然看破了字迹的聪明,可你还施舍了,那就证明你是善人,而善人的钱不多,但是很干净。”

中年人趣味的看看乞丐说道“有意思,那你都要什么人的钱那?”

乞丐老头回答道“我给自己立下过规矩,五要三不要。”

中年人兴趣大增追问道:“何为五要三不要?难道你要钱也看对象吗?”

乞丐老头点点头说道:“向恶人商人要钱,不向善人要钱,向父子母女要钱,不向老人要钱,向穷人要钱,不向富人要钱。”

中年回味一翻说道:“世人都说手拿青花碗的人就是大富豪,家臣万贯。但谁都不会联想到,乞讨的要饭人就是大富翁。妙妙!”

中年人兴奋的抬起双手,连续拍打了几下。

无动于衷的乞丐,说道:“我手中拿的却实是青花碗,可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就是大家嘴中的大富翁那?难道我脸上贴着字条那?”

中男人用手指了指杨树上的大字,说道:“因为这五个字是半仙老人用仙鹤笔写的,恰巧我还是半仙老人的朋友见过他的真迹,而且半仙老人脾气怪癖,从不和普通人交朋友,而他可以帮你写这五个大字,难道你会是普通人?”

老乞丐微微一笑:“其实你不用兜圈子,即使你不认识半仙,你也知道我是谁。!”

中男人一愣,随后坦然的说道:“明人不说暗话!我来这里是求你一件事情。”

乞丐老头说道“只要不问杀手‘笑面鬼’冷言的踪迹,我什么都知道。”

中年人说道:“世界上还有你这位大富翁不知道的事情?真是怪哉了!”

乞丐老头哀叹一声:“笑面鬼冷言的眼中没有朋友没有敌人,如果谁把他的行踪暴漏,即使他的亲生父母他都不会放过,我敢查他吗?”

中年人点点头,沮丧说道:“笑面鬼冷言,的确是琢磨不透的人,但我今天不是来打听他的,我是问你无情鬼的行踪。”

乞丐老头疑惑的问道:“无情鬼?你找那个薄情郎做什么?是不是你女儿被他**的终身不嫁了?”

中年人摇摇头:“我女儿并没有被他诱导,我只是遇到棘手的事情了!”

乞丐老头憨憨一笑:“洛阳城中连杀二十八官的洛阳城大侠案件吧?”

中年人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乞丐老头说道:“我怎么就,不能知道?”

中年人点点头,哀叹说道:“实不相瞒,洛阳城大侠作案十多起,导致洛阳城的捕快,人心惶惶。!”

中年人说完转身就要走。

乞丐老头叫住他,随意道:“你先别走,洛阳城的官员人心惶惶只怕中有鬼,笑面鬼虽然是杀手,但他绝不是洛阳城大侠。”

中年人听完乞丐的话立即站住回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乞丐老头点点头说道“因为笑面鬼冷言就是笑面鬼冷言,他不会翼神弄鬼的装洛阳城大侠!”

中年人听完脸色大变马上离开了,只留下一身背影反射在乞丐老头的脸上……

【杀手冷言】

冷言是一位杀手,是与众不同的杀手,是一个连朋友都杀的杀手。

云南附近的荒林中,有一座不知名的孤坟,冷言在孤坟前坐了一天。

酒,已经被冷言喝没了,只剩下白瓷空瓶在坟墓石碑前,石碑上刻着,张渡帝字样。

坟墓里的张渡帝是冷言亲手埋葬的,张渡帝是冷言的朋友。

张渡帝是被冷言亲手杀死的。

张渡帝是在酒店中被冷言一剑封喉而死。

十天前,张渡帝邀请冷言来云南做客。

云南大酒店的雅间里放满了酒菜,酒菜的芳香充实了屋子,跑堂的看着又高兴又羡慕。

因为放在八仙桌上的五十六盘菜张渡帝与冷言根本吃不完。

剩下的酒菜,跑堂的便可以打包拿走,这是张渡帝答应他的。

张渡帝今天特高兴,因为冷言来了,冷言与他有五年的交情了。

冷言的相貌很普通,至始至终都微笑着,好像个孩子得到了糖果。

张渡帝就坐在冷言对面,冷言拿着一只鸡腿,任由嘴角的油腻扩散在四周衣领。

张渡帝拿起酒,爽朗的说道:“你一点都没变,还是不理会别人的看法。”

冷言吞下鸡腿,拿起酒,摇摇头道:“人都会变的,你也会,我也会。”

冷言喝下酒,又说道:“只是变法不同罢了,好人会变坏,坏人会变的更坏。”

张渡帝也喝下酒,问道:“好人变坏是因为坠落,坏人变的更坏是很正常阿。”

冷言一挑眉毛,接着道:“坏人变的更坏是无药可救,因为自我迷失了。”

冷言说完,张渡帝笑了,就好像听到一件极其好笑的笑话。

张渡帝,笑道:“坏人还有救吗?坏就是坏,好就是好,还分三六九等?”

冷言疑惑的看着张渡帝,一本正经道:“当然了,坏人也应该有底线。”

张渡帝摇摇手,笑着说:“那我做云南十八舵的总瓢把子,竟是干打家劫舍的事情,我算是坏人吗?”

冷言点头道:“当然了,是坏人,而且是大恶之人。”

张渡帝饶有趣味的又问:“所以你不杀我?”

冷言耸耸肩膀:“当然,我有五杀五不杀。”

张渡帝也听说过冷言的五杀五不杀,他说道:“是不是?杀富豪高官,不杀贫苦百姓,杀卖国求荣之徒,不杀善恶之人。杀袖手旁观之人,不杀君子小人。”

冷言点点头,但没说话。

张渡帝又问:“为什么定下五杀五不杀?”

冷言没回答。

不回答,表示不想聊这个话题,张渡帝知道。

张渡帝尴尬的一笑:“喝酒吧,不问了。”

冷言喝了一杯酒,解释道:“我也不知为什么,是我师傅立下的规矩。”

张渡帝问道:“杀手也有……?”

冷言接口道:“你想说,杀手也有师傅?也传承底线?”

张渡帝不回答了,他算是默认了。

冷言接着道:“万事有底线,杀手也有底线。”

张渡帝玩味问:“土匪那?这没底线吧?”

冷言解释道:“有底线,还没触动。”

张渡帝,说:“既然没触动,我们还是朋友,那就喝酒吧。”

冷言,说:“但你不应该贩卖人口。”

张渡帝内心一愣,问道:“那贩卖人口触动底线了?”

冷言,说:“没有,但你不该把那些少女买到杨花柳巷。”

张渡帝再问:“买女人到**触动你底线了?”

冷言摇摇头:“没有,但你不应该把不服从的女人杀死。”

张渡帝感觉不好,小心道:“你怎么知道的?”

冷言冷笑一声:“云南阳春楼,历来美女如玉,新如花朵,少说有二十人知道此地,但你知道为什么没人过问吗?”

张渡帝答:“据说阳春楼的楼主,身份莫测,行踪飘忽不定,而且有很多侠人义士追查此事被暗杀。”

冷言接道:“他们是怕麻烦,因为阳春楼的楼主认识一位刺客,官府与侠客都怕自己惹麻烦。”

张渡帝说:“其实大家都知道我是楼主,也都知道我在狐假虎威,因为他们真正怕的这个人便是你。”

冷言不说话了,不说话代表着无话可说,也代表着他要杀人了,杀一个不懂的珍惜友谊,并用友谊换取金银的朋友。

张渡帝的冷汗已经阴湿后背,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请你来吗?”

冷言坦言道:“知道,五年了,你已经有实力试探我的反应了,如今我来了。”

张渡帝没有说话,但他内心是想要化干戈为玉帛的。

可惜冷言不会放过他,哪怕是朋友,冷言也会杀他。

钱与命对比,当然命重要,但在冷言心中,命与原则相比,原则比命重要。

一位原则比命都重要的人,他会选择朋友之情,抛弃原则?

不会,所以张渡帝必死。

冷言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

白银色的软剑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冷言冷声道:“你不该自作聪明,钻我们的情感的空子。”

张渡帝的脸色如白纸,颤抖的牙齿上下起伏,他问:“但你拿我当朋友了,我也拿你做兄弟了。”

冷言点点头。

张渡帝又说:“我以为你会装作不知道。”

冷言开口了:“你知道有多少人,死在‘我以为’这句话上吗?”

张渡帝仰靠在椅子上已经脱力了,他喘着粗气:“我无话可说,我认死。”

张渡帝用的是诱敌之计,他脱力的表现都是装的。

张渡帝借助桌子的遮盖,挡住冷言的视线,他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打向冷言。

张渡帝拔匕首的反应很快,快的连瞄准都省略了,直冲冷言脑袋飞去。

能在云南做十八舵的总瓢把子,身手定然不凡。

只是可惜遇到了冷言,杀手冷言,这注定是一个悲剧。

他的匕首还没离手就被冷言的软剑割破了喉咙。

软剑是隐藏在腰带里的。

软剑是被半仙老人修改过的,软剑可以自由伸缩,长可以四米多,短时犹如腰带,刚好隐藏在腰带内侧。

张渡帝都没看清冷言是如何拔出软剑的,他最后的感觉是胸口里涌上一股血腥的液体,从喉咙里又涌进鼻孔里最后一滴一滴的又滴落在嘴中,直至落地。

冷言抽出软剑,张渡帝的大动脉喷射出血浆,数条红血线犹如喷泉,挥洒掉落在桌子饭菜上。

冷言一甩软剑,张渡帝的匕首被软剑挑开,匕首是一把没有开锋刃的刀。

张渡帝拿的是一把没开锋刃的匕首,他的目的是求死的。

冷言叹声道:“一个连杀气都没有的匕首,怎能杀人?”

张渡帝爱钱,这是原则。

冷言的五杀五不杀,也是原则。

张渡帝想利用冷言的感情博得财富,但张渡帝最终发现冷言在原则面前没有感情。

张渡帝有感情所以选择死亡。

这也可能是一种很好的归宿,正如他可以博得冷言一天一夜寸步不离的守护在他坟前喝酒,直至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