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异端？
天澜魔法高中的实践课场地，喧嚣无比。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均匀地洒在每一个年轻法略显稚嫩的脸庞上。空气中充斥着多种元素组成的驳杂氛围，那是初阶魔法不断被释放、又迅速溃散后师留下的痕迹。
场地边缘，学生们按照课程排开，等待着导师的点名和指导。大多数人都带着兴奋和期待，渴望在实践中练习自己觉醒的魔法天赋。
“下一个，周敏，‘雷印’！”
刻板的实践课导师，张建，面无表情地喊道。
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紧张地走在前面，延长了手腕，精神力开始汇聚。淡紫色的弧电在她的掌心跳跃，逐渐聚集成一个模糊的印记图案。
“滋啦——”
微弱的电流声出现，那细小的紫色电弧射向远处的练习标靶，留下一小块焦黑。
“嗯，精神集中度不错，但星子连接速度太慢，威力不足。下去多练习指挥。”张建公式化地点评，语气无波澜。
周敏松了口气，略带羞涩地退下。
接下来的几个学生依次上前，释放着潮流的初阶魔法。
红色的“火滋”，类似顽皮的火苗，跳跃着跳跃向标靶。
蓝色的“水御”，结成了一面摇曳的水盾，虽然脆弱，却也象征着守护的力量。
青色的“风轨”，让施法者脚下生风，速度提升。
这些都是最常见、最基础的魔法，代表着魔法世界的主流色彩，安全、稳定，被大众所接受。学生们的侧面洋溢着属于“正统”魔法师的吸引力。
人群的某个角落，凌默安静地站着，眼神平静地看着这一切，仿佛置身事外。他的面容清秀，但眉宇间总带着一抹挥之不的阴郁，与周围朝气澎湃的动力格格不入。
他看着那些绚烂的元素光芒，内心波澜，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凡俗的力量，就像孩童的玩耍。
终于，导师张建的目光扫了过来，一抹不耐烦和难以掩饰的恐怖。
“凌默！”
凌默迈步上前，周围的同学下意识地向四周退开一会儿，仿佛他身上带着某种看不见的瘟疫。窃窃私语声如蚊蝇迅速响起。
“看，轮到那个怪胎了。”
“他觉醒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每次都是神神秘秘的。”
“他感觉身边凉飕飕的……”
凌默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他定定在施法区域，缓缓抬起手。
没有绚烂的光彩，没有动人的动容。
一缕微弱的、难以形容的灰色能量，如同初冬清晨的薄雾，悄无声息地从他掌心绽放。
这股能量极其微弱，甚至比刚才周敏的“雷印”声势浩大。但它出现的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温度似乎也恢复了几分。
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不确定感，让在场的所有学生都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那是一种生命的本能，对死亡、对未知、对不祥万物的终点。
灰色能量并没有形成任何具体的形态，只是像有生命般的扭动、盘旋了几下，然后悄然消散在空气中，没有对标靶造成任何可见的损伤。
导师张建的眉头紧结成了一个疙瘩，眼神锐利地追杀着凌默。
“凌默！”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紧张的斥责，“你这到底是什么魔法能量？这么诡异、阴冷！我强调过多少次了，魔法是神圣的，是守护者的，不是用来搞这些歪门邪道的！”
他的话平淡无奇，带着强烈的偏见和警告。
“你的能量属性非常‘异常’，充满了‘潜在的危险性’！我警告你，必须严格控制！要么让这种不祥的人类污染了学校的魔法环境，要么伤害到同学，后果自负！”
张建的声音在现场上回荡，主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凌默身上，充满了敬畏、敬畏，甚至恐惧。
凌默缓缓放下手，面色依旧平静，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一抹冰冷的嘲讽。
异常？危险？不祥？
愚蠢的凡夫俗子。
你们根本不懂，这外表微弱的灰色雾气中，蕴藏着等浩瀚的潜力。亡灵的低语，诅咒灵魂的低跪，这才是支撑、掌控生死的至高力量！
守护？可笑。
只有绝对的力量，才能赢得绝对的尊重，才能碾碎一切质疑和偏见。
他没有辩解，只是微微颔首，表示自己听到了，然后默默地回到了队伍的边缘，再次成为一个孤零零的影子。
练习课在紧张的气氛中结束。
学生们三三两地离开，看着凌默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凌默独自一人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刚走到实践场边缘的小树林旁，有几个身影拦住了他要去的路。
为首是一个身材高大、面带倨傲之色的少年，就是穆家在博城的一个旁支子弟，穆飞。穆家是博城其实全国都有名的魔法世家，穆飞虽然只是旁支，但在天澜高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穆飞跟着两个班，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凌默。
“哟，这不是我们的‘怪胎’凌默吗？”穆飞手动抱胸，斜睨着凌默，语气充满了嘲讽，“今天又让你那‘不祥’的魔法出来吓人了？”
一个跟班马上附上和：“飞哥，我看他就是个灾星！跟他待在一起都觉得晦气！”
另一个也笑道：“是啊，谁知道他那鬼气森森的魔法会不会突然失控，把我们也给克死了？”
穆飞上前，逼近凌默，脸上还带着毫无掩饰的恶意：“凌默，我警告你，离我们远点！别把你那肮脏的邪气沾染到我们身上！像你这样的人，根本配不上待天澜魔法高中！”
凌默抬头，冰冷的眼神如同两把淬毒的匕首，直视着穆飞。
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片死寂的冷漠。
那眼神让穆飞心头莫名一跳，仿佛被某种冰冷的毒蛇盯上了一般。但他很快压下那丝不均匀，更加嚣张地挺起胸膛。
“你看什么看？不服气？”穆飞挑衅道，“有本事你也像我们一样，释放出光明正大的雷电、火焰啊！不过搞一些阴沟里的把戏，算什么魔法师！”
凌默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弧度，那是极致轻蔑的冷笑。
光明正大？
等你们见识到真正的黑暗与死亡时，就不会说出如此傻瓜的话了。
他没有兴趣和这些聒噪的虫子浪费口舌。
“让开。”凌默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穆飞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你敢这么跟我说话？找死！”
他的两个跟班也立刻围上来，摩拳擦掌。
凌默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寒。他能感应到里面那股灰色的能量在蠢蠢欲动，仿佛感知到了可以吞噬的负面情绪。
但他最终还是压制住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只是冷冷地扫了三人一眼，然后侧身，从他们旁边的空隙中走了过去，自始至终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穆飞看着凌默离去的背影，气得脸色铁青，狠狠地啐了一口：“呸！什么东西！给我等着，早晚让你滚出天澜！”
凌默走在林荫道上，阳光透过的谷仓落下斑驳的光影，却无法驱散他身上的寒意。
穆飞。穆家。
很好。
他默默地尊重这个名字，以及今天所有的轻视、友善和恶意，都大声地刻在了心底。
凡夫俗子，根本不明白他力量的潜力。
这个世界，实力是一切力量决定的。
总有一天，他让所有轻视他的人，都匍匐在他的脚下，颤颤着乞求他的怜悯。
而寻求，是他永远不会给予的东西。
他需要的，只是力量。
压倒一切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