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熟练度，反馈
林格回到宿舍，摘下围巾，动作轻缓。
林格伸手小心地摸去，脖颈上的绷带已经干涸，不再渗血，但那道割痕仍隐隐作痛。
身体依然虚弱，走动时双腿发飘，但比起最初醒来那一刻，已经是天壤之别。
前世他作为游戏开发人员，甚至在内测里用骑士和巫师两个职业都达到了顶峰。
可现在，林格只是一个生命在倒计时的预备巫师学徒。
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明天，他就要动手炼制“启灵药剂”。这是他改写命运的第一步。
而在这之前，林格必须把所有流程烂熟于心——从药材处理方式，到熬制步骤，再到火候控制、剂量、节奏，每一个细节都必须准确无误。哪怕出错一秒，药性错位就可能导致彻底失败。
这是当年在项目开发期间，一个无比真实的设定：魔药系统没有一键合成栏，也没有固定配方可以照抄。
玩家必须在炼制过程中亲自控制投料、掌握火温、实时搅拌调整，真正理解每一种药材的特性与组合逻辑。
这是最接近“真实魔药学”的魔药模拟系统，也正因为太过硬核，当年无数内测玩家在这个环节纷纷问候游戏厂商的父母。
而现在得益于游戏的设定，这让林格对魔药的真实炼制过程也并非是一窍不通。
“还好游戏够硬核啊。”林格默默地勾起嘴角。
他将草纸配方小心放入木盒，随后点亮桌角的油灯，微弱火光在墙壁上投出晃动的影子。
林格抽出那本翻得起毛的《魔药学基础》，翻到炼制章节。
这部分的书页泛黄，边缘还有前任主人的批注笔迹，细密地写着各种失败的炼药记录。
林格深吸一口气，把所有杂念压下。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全神贯注地掌握每一行知识。
他指尖滑过纸页，一行行阅读，时而停顿思考，时而配合控制台调出隐藏注释。
他在一点一点地，将那些曾经写入开发文档、却从未真的背熟的配方与逻辑，从模糊的角落重新拽出来。
林格当然没有忘记自己的Boss级天赋。
【快速掌握】技能已激活！
所有技能、法术、构筑、冥想学习效率+100%！
系统的提示音不时浮现，清晰地在意识里响起：
【魔药学（学徒）：熟练度+2】
【魔药学（学徒）：熟练度+2】
……
【魔药学分支——药性分析：熟练度+5】
……
林格的眼睛逐渐亮了。
不同于以往那种学习书本考证的枯燥，他真正体会到了系统反馈的快感。
努力就一定会有收获！
这些提示不是死板的数字，而是一种鲜活的成长，就像每一次思考都能看见回音，每一滴汗水都能换来脚下的台阶。
他逐条记下启灵药剂中五种核心药材的处理方式：
银露花——需风干，剪取花冠，焙火不能过。
星辰皮屑——需密封碾碎，避免星辉因子逸散。
青蚀藤——若切口暴露过久，活性会迅速流失。
净灵盐晶——易受潮，需干燥环境研磨。
熔骨浆——不稳定，必须最后滴入，并持续搅拌保持均匀。
【未知魔药炼制·理论构筑完成度+12%】
林格盯着控制台右下角那一行蓝色字体，心中略感惊讶。
“居然有进度条？”
林格淡淡一笑，这种开发者视角留下的功能，正是巫师世界的土著民永远无法接触到的部分。
————
时间流逝，慢慢地，林格感觉自己的身体因为久坐而有些僵硬。他低头看去，自己握笔的指节已经泛白。
林德略微舒张身体，起身走到窗边。
雨还在下，细密如丝，打在石窗框上，发出极轻的声响。灰烬巫师塔的夜晚总是冷清得让人发毛，但此刻，他却觉得这份寂静格外珍贵。
对于巫师而言，擅长独处是一种很宝贵的天赋。巫师的晋升，最核心的内容就是——知识。
而作为普通人，成为学徒的关键就是能耐得住寂寞，学习书籍里的知识。
林德披上毛毯，点燃蜡烛，重新坐回桌边。
呼。
他吐了口气，继续沉浸。
……
时间在知识与系统提示中飞逝，学徒级别的知识并不算很难掌握。
就在林格沉浸于药性理论推演时，外头楼道突然传来几句隐约的抱怨声。
“……魔药课的作业我写不出来了，我整整翻了一下午典籍，才搞明白银露花和青蚀花不能一起煎。”
“你还翻书？我直接照着学长的笔记抄的。”
“那考核怎么办？我昨天照别人的配比熬了半瓶，结果差点把我炸飞了——魔药学真是疯子才玩的玩意！”
“早知道就多练冥想了……那东西至少不用背几百种药材。”
脚步声和抱怨渐远，最终消失在上层楼道的回音中。
林格笔没有停，暗自发笑。
魔药学被成为学徒噩梦的问题就在于它的庞杂。千年形成的知识体系并不是一朝一夕能掌握的。
可是——系统从不讲道理，只要翻过，就会记录地清清楚楚，哪怕是最细的边注页脚。
【魔药学（学徒）：熟练度+2】
【未知魔药炼制·理论构筑完成度+10%】
【魔药学（学徒）：1486 / 3000】
……
很好，已经将魔药学基础阶段的知识学习了一半了。
林格的心里默念着，舒展了一下身体，熟练度提升的满足感充斥着他的脑海。
林格甚至开始能在脑中利用结构分析器模拟炼制流程，推演不同的误差会造成什么影响。
控制台模拟图像迅速崩塌，药性共鸣失控。林格沉思两秒，重新调入参数，继续尝试。
【构建失败，快速掌握（Lv.1）发动！】
这就是林格的天赋，失败也会按照完成度比例增加熟练度！
不得不说，这是真的爽。
【结构观察器模块建议：可建立多次调配后行为模型图谱，预测下一次炼制失败原因】
【魔药学——药性协同掌握：熟练度+5】
虽然知识的学习当然是枯燥的，但是林格拥有熟练度的正反馈，他甚至乐在其中。
林格已经忘记了时间。
雨声仍在窗外落着，细密如织。林格的世界只剩下书页、笔记、控制台界面和脑中不断清晰的药剂结构图。
慢慢地，林格的意识开始模糊。
……
“林格——你还没醒？再不起，集市就收摊了！”熟悉的嗓音夹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意识深处将林格猛然拉回。
他睁开眼，感到脸颊贴着粗糙的纸张，手下压着那本翻起毛边的《魔药学基础》。
桌上的蜡烛已经熄灭，只有灰白晨光透过石窗缝隙，斜洒在铺满笔记的桌面上。
第二天了？
林格怔了一秒。
“我……直接睡过去了？”
林格低声喃喃，喉咙干涩发紧。试着直起身子，脖颈和肩膀传来酸胀的抗议感，意识却瞬间清明了一截。
系统界面浮现于脑海——
【魔药学（学徒）：2131 / 3000】
看来是昨天读书太久，累到睡着了。
林格活动了一下发麻的手臂，揉着太阳穴走去开门。
“我说你不会真又——”
门开的一瞬，凯恩的大嗓门声音扑面而来。
凯恩也跟着探头进来，一边摇头晃脑，一边把手里的咕哝果串晃了晃。
与昨日那张被魔药炸得乌漆麻黑的脸不同，今天的凯恩精神得很，发卷重新定型，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天然的活力，笑起来像只狡黠的狐狸。
“我今天中午在集市转了半圈都没看见你，一猜就知道你又在宿舍里累到睡着了。”
林格现在脑袋还有点发晕。他一边让开门，一边下意识顺口问：“我……经常这样？”
凯恩一愣，挑眉：“你自己还不知道？没人比你更刻苦了。你连饭都不吃，书桌前一坐一整天，连学院那头长出独脚蘑菇都不知道。
林格尴尬地挠了挠头。正如凯恩所说的，在他原本的记忆里，林格一直是个深居简出的家伙。
“走吧，”凯恩举起果串，摘了两颗递给林格，“你不是说今天要炼药？趁早把药材买齐，熔骨浆可不是随便哪家摊位都有的。”
“说的也是。”林格拿起放在手边的药材清单，穿上带着兜帽的学徒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