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英雄
第二天。
教室内风扇嗡嗡作响，也吹不散夏日的沉闷。
苏辰转着笔，眼睛看似盯着黑板，实则早已神游天外。
“Victory带来的力量感......Summer带来的专注力......”
他心中默想着，指尖的笔几乎要被他无意识地转出火星子。
苏辰坐在教室里，手指无意识地转着笔，心思却完全不在面前摊开的课本上。
昨天的经历如同烙印，深深刻在脑海，让他心痒难耐。
这神秘的系统，简直是老天爷送来的外挂！
可这外挂，偏偏还自带脾气。
他偷偷瞥了眼讲台上唾沫横飞的数学老师，心念电转。
“来段Summer，让我秒懂这该死的函数！”
没动静。
耳边死寂一片，连平时隐约的背景杂音都消失了。
“靠！关键时刻掉链子？难道真是体验卡？”
苏辰心里骂骂咧咧，郁闷的撇撇嘴。
昨晚他兴奋得几乎没睡，琢磨了大半夜，感觉这BGM更像是某种情绪开关，只有在他对某种状态极度渴望，精神紧绷到极点时，才会叮的一下随机播放，而且播什么似乎也看系统大爷的心情。
“妈的，这挂开得，跟抽盲盒似的……”
他暗自吐槽。
虽然不能随心所欲，但有总比没有强。
尤其对他这种常年挣扎在及格线上的学渣来说，简直是续命稻草。
正胡思乱想着，胳膊肘忽然被捅了一下。
“喂，苏辰，发什么呆呢？”
同桌压低声音，朝讲台努了努嘴。
“老班那眼神，都快把你戳穿了！”
苏辰一个激灵回过神，果然对上讲台上数学老师‘老灭绝’那标志性的死亡凝视。
完了，走神被抓包了。
他赶紧低下头，假装研究那本比脸还干净的课本。
“都给我抬头！”一声断喝，伴随着粉笔头敲击黑板的脆响，震得苏辰耳膜嗡嗡作响。
“看黑板！这道解析几何综合题，期末压轴的难度！”
老灭绝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如刀子般扫过全班，最后精准地钉在苏辰身上：“我知道，有些人觉得自己底子差，听了也白听，索性就放弃了。但我要告诉你们，态度！态度决定一切！就算你做不出来，也得给我拿出想做出来的样子！”
“看看这题，”她指着黑板上那堪比蜘蛛网的图形和天书般的公式，“曲线、直线、参数、韦达定理……环环相扣，步步惊心！是不是看着就头皮发麻？”
苏辰感觉自己的头皮是真的麻了。
这已经不是浆糊了，这是钢筋混凝土！
每个字都认识，连在一起就像外星语。
他甚至怀疑这玩意儿是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
“嘶……沙沙……沙沙……”周围响起一片假装勤奋的写字声。
苏辰眼角余光扫过，只见同桌正襟危坐，眉头紧锁，笔尖在草稿纸上龙飞凤舞……
仔细一看，画了个圈，里面写了个“解”，然后就卡壳了，开始涂鸦。
“呵，装得还挺像。”
苏辰心里冷笑，又扫了一圈，大部分人都是这副德行。
“这题，放眼全班，能完整做出来的，估计也就那俩学神吧？其他人，包括我，都是陪跑的。”
“算了，惹不起惹不起……”
他认命的拿起笔，准备象征性的写个“解”字，应付了事。
就在苏辰认命的准备写下那个象征投降的“解”字时，他心中那股对学霸状态的渴望，以及面对难题的极致憋屈和不甘，仿佛达到了某个临界点。
毫无预兆地，一段空灵澄澈的钢琴旋律，如同山涧清泉，悄然在他脑海深处流淌开来。
《River Flows in You》？
苏辰握笔的手猛地一顿，心脏漏跳了一拍，随即狂喜！
来了！是它！是BGM！
这舒缓平和的旋律仿佛自带降温特效，瞬间浇灭了他脑中的烦躁与混沌。
世界仿佛安静下来，只剩下流淌的音符和眼前那道原本面目可憎的题目。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之前如同乱麻的线条，此刻竟变得条理分明；晦涩难懂的公式，仿佛主动跳出来，在他脑中排队等候调用；繁琐的计算步骤，如同一条清晰可见的路径，在眼前徐徐展开。
“辅助线……这里……联立方程……韦达定理……对！就是这样！”
念头通达，思如泉涌！
苏辰几乎是下意识地动了起来。
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在思考，手指却如有神助，笔尖在草稿纸上飞舞，留下流畅而精准的演算轨迹。
那速度，快得只剩下残影！
旁人眼中那道需要演算半小时的魔鬼难题，在他笔下，如同砍瓜切菜！
“刷刷刷——”笔尖划过纸面的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感，与脑海中的钢琴曲隐隐合拍。
不到五分钟！
当最后一个数字清晰地落在纸上，形成完美答案时，苏辰才猛地回过神，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几乎同时，脑海中的钢琴曲如同潮水般悄然退去，那种大脑超频、思维清晰到不像自己的上帝视角也随之消失。
“卧槽！！！”
苏辰内心爆发出惊涛骇浪！
“这他妈……是爱因斯坦借给我脑子用了五分钟？！”
“好了，都停笔！”老灭绝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耐烦，“我看看你们做得怎么样。”
她的目光扫过全班，最后定格在苏辰身上。
随即，便像是抓典型一般，将苏辰给提溜了起来。
“苏辰，就你吧，我看你做完的挺快的，来说说你的答案。”
说罢，老灭绝便是低下头，开始收拾起面前讲桌上的粉笔头来。
在她看来，苏辰能写个“解”字出来就谢天谢地了，至于正确答案，那不是他能给出的东西。
而让她意外的事发生了。
“解：设椭圆方程为……，直线L的方程为……，联立可得……，根据韦达定理……，最终答案为……”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一开始，大家还带着看笑话的心态，可听着听着，脸上的表情就变了。
尤其是讲台上的老灭绝，她本来低头收拾粉笔，带着一种“我就看你能编出什么花”的随意。
可当苏辰流利地说出第一步推导时，她的手就顿住了。
等听到中段关键的韦达定理应用时，她猛地抬起头，眼神从随意变成了惊愕！
等苏辰报出最终那个简洁而精准的答案时，老灭绝拿着粉笔头的手指微微颤抖，嘴巴下意识地张开，露出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苏辰……”老灭绝的声音都有些变调，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音，“你……你再说一遍答案。”
苏辰心中暗爽，表面却装作平静，又重复了一遍答案。
教室里瞬间安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外星人一样盯着苏辰。
同桌的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下巴掉在地上，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宇宙奇观。
那两个学神更是直接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眼镜差点没飞出去，脸上写满了“这不可能”、“绝对是假的”的表情。
老灭绝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教了这么多年书，她什么场面没见过？但眼前这一幕，还是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抄的？！”她脑海中第一时间冒出这个念头。
但很快又否定了。
抄谁的？
这道题难度极高，连她自己都要仔细思考才能保证不出错，更别说这些学生。
而且，苏辰解题的思路和步骤，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根本不像是抄袭能达到的效果。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老灭绝快步走到那两个尖子生桌前，一把拿起他们的草稿纸。
潦草的字迹，混乱的公式，以及大片大片的涂改痕迹，无不显示着他们解题的艰难和错误。
看到一半，老灭绝的脸色就彻底变了。
果然！
他们都没做出来！
她猛地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在苏辰身上，眼神复杂到了极点，震惊、疑惑、难以置信……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欣赏？
整个教室，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聚焦在苏辰身上。
这一刻，他仿佛不再是那个吊儿郎当的学渣，而是……
解开谜题的英雄，自带光环，万众瞩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