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下蛊
我站在客栈的窗前,凝视着远处烟雨蒙蒙的群山,心中却一片混乱。
杨启铭被下蛊的消息传来时,我的第一反应是不敢相信,继而便是深深的担忧。
他躺在床榻上,神志不清,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侵蚀他的灵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暗自喃喃自语,声音几乎被窗外的雨声淹没。
身旁的薛景云叹了口气,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忧虑。
薛景云是我们这一行人中唯一一个对巫蛊之事有所了解的人,他的存在让我稍感安心。
“陈宇飞,”薛景云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有力,“这绝不是普通的疾病。那股力量,我曾在一个古老的苗疆木简上见过描述。”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警示,仿佛在提醒我,这是一场不平凡的争斗。
我点了点头,将手中的虫蛊仔细包裹,小心翼翼地放入包中。
这是一只黑色的蛊虫,长约一寸,表面布满了诡异的纹路。
取出时,杨启铭的情况似乎有所好转,但蛊师巫长风的身份却依然成谜。
这个神秘的蛊师为什么要对杨启铭下手?
他的目的何在?
“我们必须找到蛊师巫长风,否则杨启铭的命恐怕难保。”我坚定地说道,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薛景云点了点头,
“你跟我来,我有一本古籍,或许能帮助我们找到答案。”薛景云引我来到一间古色古香的书房,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书香和岁月的气息。
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古老的木简,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翻阅起来。
那是一本手抄的古籍,字迹工整而古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感。
薛景云轻声读道:“‘苗疆之地,多为巫蛊之术。蛊者,以虫、蛇、蝎等毒物施法,能使人神志恍惚,甚至丧失性命。’”他的声音在书房中回荡,仿佛将我带回了那个古老的时代。
我凝视着那本古籍,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这些文字仿佛在诉说着一个遥远而恐怖的故事,让人毛骨悚然。
薛景云继续说道:“西周时期,对蛊的记载已经十分详细。《周礼》中有言:‘荒年行瘟疫,必有蛊。’蛊在那时候被视为上天降下的惩罚,有着极强的杀伤力。”
我沉默不语,心中却愈发不安。
这一切似乎比想象中的更加复杂。
薛景云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继续说道:“到了西汉,更是爆发了‘巫蛊之祸’,牵连数千人丧命。这件事情不仅涉及到了皇室,还波及到了民间,几乎每个人都在恐惧中生活。”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地刺进了我的心里。
我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爬起,仿佛那些古老的巫蛊之力就在我的周围游荡,随时准备吞噬一切。
“陈宇飞,”薛景云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沉寂,“我们必须前往云南,那里是蛊术的发源地,也只有在那里,我们才能找到真正的答案。”
我点了点头,心中的决心更加坚定。
我转身走向窗前,窗外的雨依然在下,但我的心中却燃起了一股强烈的斗志。
我们不能让杨启铭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必须找到那个神秘的蛊师巫长风,揭开这一切的真相。
“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我的声音坚定而果断,薛景云也点了点头,
夜色渐深,雨声渐弱,但我的心却依然无法平静。
我明白,这将是一场艰巨的旅程,但无论如何,我都必须坚持下去。
因为,这不仅关乎杨启铭的生死,更关乎我们所有人的命运。
就在我们准备离去之时,薛景云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向我,眼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陈宇飞,记住,蛊术的背后往往隐藏着更大的秘密。我们必须小心行事,否则,我们可能会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
我点了点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预感。
也许,这一切,只是个开始。
夜色如墨,门外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薛景云轻轻地关上了书房的门,问道:“陈宇飞,你觉得,我们真的能找到那个蛊师巫长风吗?”
我凝视着窗外的黑暗,心中涌起一股坚定的力量:“我们必须找到他,否则,这一切都将成为一场噩梦。”
薛景云点了点头,转身走向门外,只剩下我一人站在窗前,凝视着远方的群山,心中默念着杨启铭的名字。
摇曳的烛光在书房的墙壁上投下舞动的影子,让书架上的古籍似乎在低声诉说着秘密。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只留下浓重潮湿的寂静。
我的思绪如旋风般混乱,一方面为杨启铭忧心忡忡,另一方面对控制着他的黑暗力量越发不安。
我看到的那些黑色蛊虫……天哪,光是想想就让我毛骨悚然。
薛景云眉头紧锁,全神贯注地继续钻研蛊的历史。
“汉唐时期……”他一边翻阅着另一本古籍脆弱的书页,一边喃喃自语,“人们对蛊的迷信愈发强烈。想想看,陈宇飞——上至帝王、嫔妃、官员,下至平民百姓……都生活在对这种无形而阴险威胁的恐惧之中。”他用手指点了点一段特别褪色的段落。
“宫廷阴谋、莫名的疾病、突然的死亡……蛊成了替罪羊,成了一切难以理解之事的私下解释。”
他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我,目光锐利。
“想象一下,这给了那些懂得如何运用它的人多大的权力。一声低语、一次触碰、一只精心放置的虫子……就能毁掉别人的生活,让财富付诸东流。”在房间的寂静中,我几乎能听到那些古老恐惧的回声,感受到无形力量在起作用带来的寒意。
他又拿起一本书,这本书用破旧的皮革装订,书页泛黄,边缘已经破碎。
“清朝,”他压低声音喃喃说道,“《乾州厅志》……里面有一个特别恐怖的记载,讲的是一个被指控使用蛊的苗族女子。”他大声朗读起来,声音因文字中诡异的力量而回荡,同时翻译着古老的文字:“‘她养了一个装满毒蛇、蜘蛛、蝎子等有毒生物的罐子——用自己的血喂养它们,还低声念着咒语。那些冒犯她的人……都会生病、憔悴,痛苦地死去。’”
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那画面清晰而又令人不安。
这可不是什么民间传说,也不是古老的迷信。
这是真实存在的,可怕得真实。
而杨启铭已经陷入了它的罗网。
薛景云“啪”的一声合上了书,在安静的房间里,这声音格外刺耳。
“这可不只是虫子和毒药的问题,陈宇飞,”他严肃地说,“这是对生命本身的操控,是对自然的扭曲。这种力量甚至能腐蚀最纯洁的灵魂。”
他看着我,脸上既有担忧又有决心。
“我有个老朋友,是位学者,一生都致力于研究这些……黑暗的法术。他住在云南,是个隐士,但学识渊博。他可能是我们了解目前所面临情况的唯一希望。”
一想到要深入这片黑暗魔法的发源地,我心里既充满了恐惧,又有一种奇怪而不安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