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深山古宅的诅咒谜团
在那静谧的氛围中，苏晴微微蹙起了眉头，她那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语气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和隐隐的担忧，口中喃喃自语道：“厕所卫生纸应该是下礼拜才要兑换吧？”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手中的文件，仿佛那上面记录着关乎生死的重要信息。她的内心此刻十分纠结，一方面她深知这份工作的繁琐和重要，另一方面却又对眼前混乱的文件堆感到无奈。
“这不是资源回收，是委证工作的文件。”身旁的同事有些不耐烦地解释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烦躁，她一边说着，一边整理着那些杂乱无章的文件，心中暗自抱怨着老师的不作为，因为都是因为老师一直不看，才会堆到这么多。“是吗？我都没发现。”苏晴有些尴尬地回应着，她心里暗暗自责自己的粗心大意，脸上泛起一丝红晕，随后又有些无奈地说：“麻烦你写在封面上，这样我才容易看出来。”
此时的凑，又像往常一样，兴趣缺缺地又要回去看赛马报，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苏晴微微摇了摇头，刚想开口阻拦，却换做小杰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伸出手挡在了凑的面前。小杰的小脸上满是认真的神情，眼睛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大声说道：“大姊姊的提议我跟了！大姊姊一定是要让这家伙工作，揭穿他的真面目吧？”凑听到小杰的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小杰，就跟你说不可以用家伙这种字眼了。”苏晴有些无奈地说道，她轻轻地走到小杰身边，想要拉住他。小杰却倔强地挣脱了她的手，站得直直的。
“为什么？什么法术都不会用的家伙，根本就只是平凡人啊。”小杰理直气壮地说道，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凑。
而凑呢，却像是对这一切都浑然不觉，依旧懒洋洋地伸手去拿这叠文件，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轻松和随意，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等一下，要是让诈欺师自己挑，他肯定会挑对自己有利的委托。”小杰见状，急忙伸手拦住凑的手，不让他去拿。
“挑自己擅长的领域来接案是很正确的。总本山和御荫也都是这样挑选各自擅长的工作。”凑解释着，脸上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应该说是互相把不想做的工作推给对方吧。”在一旁的苏晴忍不住小声嘟囔着。
凑看到他们两人又开始争执，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那慵懒的脸上又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意，他提议说：“好吧，那我们就这么做。苏晴，你从这里面挑出三个案子，我再从这三个里面挑一个。你要尽量挑离这里近一点的。”
苏晴点了点头，她拿起文件，开始一一细读。此时的她，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帮凑挑选，顺便也可以仔细见识并学习凑的手腕。她的目光在文件上一行行地扫过，每看到一个感兴趣的案子，她的心中都会涌起一丝期待。她心里想着，要是让凑用他那马虎的方法决定，根本不知道会挑什么案子，可不能出这种差错。
十分钟后，苏晴颇有自信地将三份档案放到桌上。她微微抬起头，看着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凑看着排在眼前的档案，得意地笑着，那笑容仿佛在告诉众人他已经胜券在握。“我看看。就挑这个吧。”他伸手去拿的，并非苏晴所选的三份档案中的任何一份，而是她不选的大堆档案当中之一。
一时间，苏晴愣住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凑，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为什么不是我选的工作？而且老师连看都不看这三个案子，这是在捉弄我吗？是故意找我麻烦吗？”她忍不住大声质问。
“不是，我有正当理由。”凑耸耸肩膀，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仿佛在喊冤。
“理由？”苏晴瞪大了眼睛，等待着凑的解释。
“对，你在挑档案的时候，就只对这份文件露出厌恶的表情，眉头皱得特别深。”凑说着，指了指那份被苏晴嫌弃的档案。
“这不就是在找我麻烦吗？”苏晴依然有些气愤地说道。
“根本不是好不好？我是好心要帮你克服你不拿手的领域。”凑笑着解释着。
小杰却在旁忍不住打趣道：“我看看。嗯嗯，这种的我也讨厌啊，谁看了都会皱眉头好不好？”
而凑的眼中却只有好奇，他兴奋地说道：“每天晚上身体都会融解而逐渐致死的诅咒？这不是挺有意思的吗？”说着，他还开心地拿起档案给他们看。
三人各自怀着不同的想法，缓缓地走在去往那神秘鬼头家别墅的路上。周围的景色仿佛都被一层迷雾笼罩着，茂密的树林中，树枝交缠，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神秘故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斑驳地落在地面上，像是一幅神秘的画卷。远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那座深山里突然出现的豪宅，那豪华的气息仿佛穿越了时空，扑面而来。
“这就是鬼头家？这大宅还真是典型到了极点啊。”凑悠哉地说出感想，他那轻松惬意的神情与身后的苏晴和小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苏晴与小杰的脸色却铁青无比，苏晴以沙哑的嗓音颤抖着问：“老师觉得这栋屋子很正常吗？”她的心中充满了不安，仿佛这座大宅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和危险。
“怎么可能？大得离谱又特地盖在这种深山里的房子，哪里会正常？这就叫做爱作怪。”小杰摇了摇头，他抬头望着那座大宅，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和疑虑。
“迟钝的凡人真让人羡慕。你看看我的手，我从刚刚就一直起鸡皮疙瘩。这里让我呼吸困难，而且又恶心。”凑故作夸张地说道，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仿佛也在为这诡异的氛围增添了一丝阴森。
“不就是你最引以为傲的法力造成的吗？我说你们也太脆弱啦，矿坑里的金丝雀还没进去就死了，那还有什么用？”凑继续调侃着，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们会用飞的跑掉，你就在地上用爬的慢慢受苦吧。”小杰撇了撇嘴，说道。
“鬼头家是咒术界登峰造极的家族，这里可是他们的宗家啊。”苏晴试图打破这有些紧张的气氛，她先修正了话题的方向。
“对，相信里面一定有监牢，关着被诅咒的老爷子，跟身材火辣的座敷童子打得火热。”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
看到凑说得像是十分羡慕，苏晴和小杰越想越怀疑，小杰忍不住开口道：“连这么强的妖气都感受不到的人，真的会是优秀的退魔师吗？”
“那我们就上门拜访吧。”凑说着，在历史悠久的沉重木门上一推，门就轻易地打开。苏晴赶紧想阻止他，嘴里还念叨着：“老师，等等啊，我们还没准备好呢。”可凑却完全不在意地直接走了进去。
“老师？老师知道鬼头严斋是多么厉害的人吗？”苏晴焦急地问。
“不清楚。”凑回答得十分干脆。
“老师都没调查过？接了委托却不事先调查？”小杰在一旁小声说道，他心中对凑的做法有些不解。
诅咒并不稀奇。从钉稻草人到许许多多的其他咒法，都早已化为一般常识普及到社会大众之间。明治十四年(1881年)所制订的刑法典《新律纲领》之中，甚至还有着取缔诅咒的记载。从这点就足以看出诅咒离人们的生活有多近，人们又是多么相信、多么害怕诅咒。
“你真没礼貌。他儿子的老婆照片看起来可漂亮了，但老爷子我就不清楚了。要知道这老爷子被人诅咒，身体都融解了耶，要是对这样的老爷子有兴趣，根本就是变态吧。”凑说着，脸上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表情。
“他可是被誉为鬼头咒术之祖鬼头元德再世的人物呢。鬼头家最顶尖的咒术师，也就等于是全全国最顶尖了。我倒觉得这样的人物会被诅咒到濒临死亡，应该还挺能引起老师兴趣的啊？”苏晴试图反驳凑。
“我看是被人反诅咒了吧。”凑耸了耸肩膀。
苏晴听了小杰的猜测，却只摇了摇头。
“不会的。鬼头家是负责解咒的家族。他们的工作是咒医，虽然对咒术很清楚，但不会去诅咒别人，所以才会跟御荫神道和总本山都有联系。”苏晴认真地说道。
凑与小杰面面相觑，随即又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所以我才受不了没见过世面的千金小姐。你以为有着顶尖咒术的家族，只解一些小小的诅咒就会心满意足？”小杰说道。
“我倒觉得大姊姊这种不怀疑别人的个性是一种美德。她在御荫长大却还能这么纯真，一定是因为那位阿姨细心呵护的关系，让我越想越羡慕。”凑也说道。
苏晴却大为动摇，但她还是振作起来继续说下去：“就算是这样，结论还是一样。我根本想不到有谁可以对鬼头严斋下诅咒或反诅咒。”
“就说这种事情根本没辄，毕竟连最强的家族都举手投降了。”小杰说道。
离屋子越近，苏晴的不安就越发强烈，小杰的脚步也越来越沉重，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压制着。相反的，凑却越来越有精神，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所以才好啊。解开全国最顶尖的咒术师都解不开的诅咒，那不是棒透了吗？而且还有一件事很有意思。”凑以得意的语气指了指屋子，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
“最顶尖的咒术师被人诅咒了。他们不惜让这种丑闻外扬也要委托外人来解决，这事肯定另有隐情。”凑继续解释着。
从玄关前面的迎客松下走过，这次倒是找到了门铃。苏晴本想叮咛凑，要他别失礼，可凑却抢先伸手触碰门铃。
“不管怎么说，做这行都很容易招人怨恨。不管是诅咒人还是反诅咒，都不是什么好事。换作是我，根本不想生在以这种事为业的家庭里。”凑边按着门铃边说道。
“门开得还真快，简直像是早就有人在监视我们了。”苏晴想到刚刚那几句话可能已经被对方听到，不禁冒出冷汗，凑却丝毫不以为意。
一名年纪约三十五、六岁，身穿和服的女子，缓缓拉开华美的拉门露出脸来。那一对细长的凤眼加深了她光艳照人的容貌，散发出一种年轻女性所没有的媚态。
“咻～真没想到会有这种剧情，我本来还以为出来迎接的会是皱巴巴的中年女佣呢。光是能看到这张脸，这一趟就没白跑啦。”凑吹着口哨，语气中充满了调侃。
看到凑这副模样，和服女子皱起眉头，不悦地说道：“啊，幸会。”苏晴见状，正经地低头打招呼，小杰则在她身后轻轻挥手。
“请问各位是？”女子问道。
或许是两名年少者的反应让她放松了戒心，女性的态度转趋和缓，露出社交用的客套笑容。
“我们是接到委托，由总本山派来的人。请问这里是否就是鬼头严斋先生的居所呢？”苏晴一如既往地有礼貌地应对着。
“……从总本山来的？”女子看着眼前失礼的男子、高中女生与小孩，露出讶异的表情。苏晴觉得她会有这样的疑问也是理所当然，正要开口解开误会之时——
“你是谁？”
她正准备稳扎稳打地树立起自己的信用，但有个男的却轻而易举地从旁毁了这一切。
“我是这一家的人，叫鬼头华子。”华子面露不悦，但仍然有问必答。
“你就是现任家督的太太？你长得很漂亮，不过你的脸不像妻子，比较像情妇。我听说这个家的老爷子发霉了，所以就来参观，可以让我进去看看吗？”凑的这一番话让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拉门被粗暴地拉上，风压吹得三人的头发往旁飘起。
“果然不应该带小鬼头来啊！”凑说着，脸却不红气不喘，苏晴对他投以冰冷的视线。
“一点儿也不错。”苏晴也附和着。
“我看这是大叔的计谋吧？他觉得这个案子解决不了，所以想激怒对方，让对方取消委托。有够小家子气的。”小杰轻蔑地嗤之以鼻，但表情却少了往常的神采，精神显然很差。苏晴犹豫着不知道是否该握住他的手让他放心，但少年的背影却表明拒绝，仿佛在说这种行为是在侮辱他。
凑在一旁执拗地按着铃，又粗暴地敲门。
“喂喂～这样好吗？再这样下去鬼头严三会死啊。”
“是严斋，鬼头严斋。”苏晴从旁订正。
“我知道，我就是说那个名字，不要小看我的记忆力。喂喂，你们的鬼头仁斋会死啊。反正也只是早几年死，就算是发霉到死也不是什么问题罗？不过老爷子可未必会留下遗嘱，把财产分给看护他的媳妇啊。前凸后翘的太太，你都不会在意自己有没有分到一份吗？”
拉门突然打开，让凑伸出的手扑了个空，只能漫无目的地在空中晃荡。
“外子说要见各位。”华子待在再度拉开的拉门后，以不悦的语气传话。
“看来果然是威胁分不到财产这招起了作用啊。”
凑在华子的带领下走进屋里，嘴上还轻声咕哝这句话，苏晴瞪了他一眼。
“老师没教养、不正经、不庄重、太胡闹了。”
“就是说啊。可是他们却请我进去，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凑得意的笑容让苏晴注意到事情的不自然之处。
姑且不论名声好坏，不靠法术的异端林浩宇名头响亮，对方不可能没听过。也许遇到前任家督性命垂危之际，无论来的人多么无礼，还是会想把希望寄托在对方身上。
“也许是觉得老师会有办法解决……之类的？”
“我很想说就是这样，但我跟你根本就还没报上名字，不是吗？”
“……啊。”
对方连我们的名字都没问过就请我们进去。无论有什么理由，这个咒术魔窟的门就是开了。我们走。”
“我真的很不想进这个家啊……”
最后才走进屋子的玄关的小杰回首一看，拉门便发出沉重声响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