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暴雨中的穿越

暴雨如注的夜晚，协和医院急诊科依旧灯火通明。

林清玥摘下沾满血迹的手套，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连续三十六小时的值班让她的视线有些模糊，指尖因长时间握持器械而微微颤抖。监护仪的滴答声在耳边无限放大，她扶着墙慢慢走向休息室，却在拐角处突然天旋地转。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一个古老的声音在呼唤她的名字。她扶着墙慢慢走向休息室，却在拐角处突然天旋地转。

“林主任！“远处传来护士的惊呼，却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她倒下的瞬间，手腕内侧的蛇纹胎记突然泛起幽蓝微光。

再次睁开眼时，刺入视线的是绣着百子图的锦缎帐顶。身下不是医院冰冷的瓷砖，而是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床榻。林清玥猛地坐起，一阵剧痛从后脑勺炸开。

“公主醒了！快去禀报皇后娘娘！“一个梳着双髻的少女惊喜地叫道，随即七八个穿着古装的宫女围了上来。

林清玥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脸——触感陌生。她挣扎着下床，踉跄扑向梳妆台上的铜镜。镜中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杏眼樱唇，眉间一点朱砂，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

“我这是…”

“公主前日从藏书阁摔下，昏迷至今，可吓死奴婢们了。“为首的宫女递来一碗黑褐色的汤药，“太医说这是安神的方子，公主趁热喝了吧。”

林清玥接过药碗，职业习惯让她先嗅了嗅——当归、川芎、熟地黄…典型的四物汤变方。她抬头环顾四周，寝殿内陈设奢华，西侧整面墙的多宝阁上竟陈列着各式精致的医疗器械：银质手术刀、铜制听诊器、甚至还有一套完整的接生器械。

“现在是什么年份？“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宫女们面面相觑：“回公主，嘉庆二年三月十八。”

林清玥双腿一软，跌坐在绣墩上。她穿越了？还成了什么公主？正欲再问，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公主！浣衣局的翠儿难产，接生婆说怕是…“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看到林清玥已经醒了，扑通跪下，“求公主救命！”

不等宫女阻拦，林清玥已经抓起多宝阁上的接生包冲了出去。跟着小太监七拐八绕，来到一处低矮的偏房。屋内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两个老嬷嬷正在床边手忙脚乱。

“让开！“林清玥厉声道，迅速检查产妇情况——胎位不正，宫口全开但产力不足，已经出现大出血征兆。

她麻利地戴上丝质手套，取出银质产钳：“准备热水和干净布巾！再去煮一碗参汤来！“在急诊科练就的沉稳让她迅速进入状态，“翠儿，跟着我的节奏呼吸，对，就是这样…”

经过两个时辰的奋战，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划破夜空。林清玥用改良的缝合技术处理好会阴撕裂，又开了张补血方子。当她满身血污地直起腰时，才发现门口站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正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公主殿下贵为金枝玉叶，竟亲手为贱婢接生，还触碰污秽之处，实在有违礼法。“男子拱手行礼，语气却充满责难，“此事若传出去…”

“你是？“林清玥皱眉。

“下官太医院院判周景明。“男子抬头，一双凤眼锐利如刀，“奉皇上口谕，特来查看公主伤势。不想竟看到如此…惊世骇俗之举。”

林清玥正要反驳，突然一阵眩晕袭来。最后的意识里，她落入了一个带着淡淡药香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