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门收徒与秘宝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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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助人岂必问缘由

林间碎金般的夕照被剑气搅得粉碎,李玄修指尖凝聚的雷光堪堪停在王乞少喉前三寸。

这蓬头垢面的少年蜷缩在古槐树洞中,怀中紧捂的玉珠正从指缝溢出汩汩金雾。

“蝼蚁也配有灵宝?“李玄修玄色道袍上的云雷纹无风自动,腰间青铜罗盘震得穗子乱颤。

他身后三丈开外,周灵修正用朱砂笔在赵鹤松掌心画符,闻言笔锋一抖,鲜红符文顿时漫过腕骨。

枯枝断裂声惊起寒鸦,柳依雪鹅黄襦裙扫过满地符纸残片。“三个金丹修士围猎炼气小儿,倒比山魈剥核桃还热闹。“她腕间银铃轻晃,惊得周灵修手中朱砂笔当啷坠地。

张道然踩着满地碎金藤缓步而来,腰间松纹剑尚未出鞘,剑气已削断赵鹤松三根发带。

他屈指弹开李玄修的雷光,顺势将王乞少挡在身后:“诸位可知太和玉珠的龙影认主时,会反噬抢夺者三成修为?“

周灵修突然捂住心口倒退两步,掌心朱砂符竟如活物般渗入肌肤。

赵鹤松腕间被朱砂浸染的皮肤已泛起青黑,他猛地甩开同伴的手,玉扳指在槐树上磕出火星:“周兄方才画的当真是护体金甲符?“

“利字当头,难免有人想多分杯羹。“张道然两指夹住李玄修袭来的赤练银铃,铃铛内侧暗藏的蛊虫正欲振翅,被他用剑气冻成冰晶,“就像周道友在朱砂里掺了蚀骨粉,赵道友的玉扳指藏着锁魂钉——李道友的雷法,怕是连同伴的护体罡气都算进去了吧?“

王乞少突然闷哼一声,怀中玉珠迸发的金光在空中凝成半幅星图。

李玄修见状暴起,青铜罗盘激射出七枚卦签,却在触及星图时诡异地调转方向,直扑周灵修面门。

赵鹤松慌忙祭出玄铁伞,伞骨却被自己先前埋下的锁魂钉卡住机簧。

柳依雪足尖轻点槐树枝桠,十二枚银铃结成困阵。“还不快走!“她甩出水袖卷起王乞少,少年怀中星图突然化作金龙虚影,龙尾扫过之处土石翻涌,竟将三人方才布下的缚仙索尽数绞碎。

张道然剑鞘横扫,松涛般的剑气将李玄修逼退十丈。

他余光瞥见王乞少后颈隐约浮现北斗七星烙印,瞳孔微缩:“小友可往九华皇苑寻个机缘。“说着抛去半块残破龟甲,甲片上《河图》纹路正与玉珠辉光共鸣。

烟尘散尽时,赵鹤松抹去嘴角血痕,腰间玉佩不知何时裂开细纹。

他盯着地上残留的龙形焦痕,突然阴恻恻笑道:“张道友这般爱管闲事,可听过玄门弟子最近在竹海...“话未说完便被周灵修拽住袖口,三人身影倏忽化作三道青烟没入地脉。

柳依雪正要追问,忽见东南天幕亮起玄门剑阵特有的青芒,与竹海上空的星斗遥相辉映。

张道然按住腰间突然发烫的松纹剑,剑柄镶嵌的昆仑玉正浮现出竹节状血纹。

残阳在赵鹤松裂开的玉佩上折射出蛛网状血光,他阴鸷笑声惊起林间倦鸟。

柳依雪腕间银铃无风自动,青丝拂过张道然突然绷紧的肩头——松纹剑鞘正渗出竹叶状的霜纹。

“张道友这般爱管闲事,可听过玄门弟子最近在竹海......“赵鹤松话到半截突然噤声,喉咙像是被无形丝线勒住。

周灵修拽着他袖口的手背青筋暴起,先前渗入血脉的蚀骨粉在皮下鼓起蚯蚓状凸起。

张道然剑指轻抚剑柄血纹,昆仑玉映得他眉间朱砂痣殷红似血:“赵道友不如说说,为何要趁李道友运功时,将锁魂钉埋在他影子里?“松涛声忽远忽近,他靴底碾碎半片青铜卦签,“待你们夺得玉珠,怕是连盟誓符都镇不住诸位互相捅刀子的手。“

李玄修玄色道袍突然鼓胀如帆,袖中雷符却在触到周灵修怨毒目光时化作飞灰。

他腰间罗盘指针疯转,最终停在“坎“位——正对着赵鹤松腰间装有化尸水的鲛皮囊。

“好个玄门高徒!“李玄修突然狂笑,雷光在掌心凝成虎首形状,“天地灵宝本就能者居之,你这般迂腐,不如回山门给三清像擦香炉!“

张道然广袖翻飞,十二道剑气在空中结成《度人经》篆文。

金光照见王乞少遗落的半片衣角,其上沾着玉珠沁出的淡金血渍。“太和玉珠遇煞则噬主,你们可知它为何选中乞儿?“他剑鞘轻点地面,赵鹤松脚下突然浮现北斗星图,“贪嗔痴三毒俱全者,连龙影吐息都受不住。“

周灵修突然惨叫跪地,掌心蚀骨粉凝成的符咒竟反向吞噬灵力。

赵鹤松趁机后退三步,玄铁伞骨突然弹射出七枚透骨钉,却全钉进了李玄修雷光凝成的屏障。

“诸位不妨细想,“柳依雪突然甩出水袖,卷起满地符纸拼成残缺阵图,“方才缚仙索被毁时,是谁的灵力最先裹住玉珠?“她指尖轻点阵图中央,显露出李玄修暗藏在袖中的摄魂幡。

林间忽起阴风,赵鹤松裂开的玉佩中飘出缕缕黑雾。

张道然并指如剑划破雾气,露出雾中挣扎的童子残魂:“用生魂养器灵,难怪敢碰沾染龙气的灵宝。“松纹剑终于出鞘三寸,青光映出周灵修脖颈处蔓延的蚀骨纹,“现在收手,还能保住金丹。“

“张道友何必惺惺作态!“赵鹤松突然撕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旧伤,“九华皇苑的《洛书》残卷,你敢说没动过心?“他五指成爪抓向虚空,竟从槐树年轮中扯出半卷泛黄经文,“不如我们......“

“那是用三百童男精血拓印的赝品。“张道然剑鞘重重磕在经文上,飞溅的墨汁竟化作毒虫四散。

他眼底青光流转,看着突然开始自燃的伪经长叹:“诸位可知,王乞少怀揣玉珠三月,却从未用其疗愈腿上溃疮?“

柳依雪突然掷出银铃,清脆声响震落李玄修耳中爬出的蛊虫。

夕阳最后一缕余晖扫过张道然侧脸,映得他手中残破龟甲上的《河图》纹路纤毫毕现。

远处竹海剑阵青光暴涨,松纹剑柄血纹已蔓延成完整的竹节形状。

周灵修突然暴起,蚀骨粉凝成的毒针却全钉在了赵鹤松偷放的替身傀儡上。

李玄修雷光化成的猛虎调转方向,血盆大口咬住的竟是写着三人生辰八字的符纸。

张道然垂眸收剑入鞘,剑气余波扫落三片带着齿痕的槐树叶——叶脉断裂处,正与九华皇苑的星轨图分毫不差。

张道然广袖翻卷,两道青光如游龙般窜向周灵修。

周灵修慌忙掐诀,蚀骨粉凝成的毒雾却在半空凝成冰晶——松纹剑鞘不知何时已抵住他膻中穴,霜纹顺着道袍云纹蔓延至剑柄。

“叮“的一声清响,李玄修的赤练银铃堪堪挡住刺向周灵修的剑气。

张道然左手剑指微曲,周灵修袖中突然飞出两柄蛇形短剑,剑脊上暗红的血槽正与他脖颈处的蚀骨纹相呼应。

“用九黎蛊毒淬炼的兵刃?“张道然振袖挥开毒雾,两柄短剑在空中碎成齑粉。

周灵修踉跄后退,破碎的衣襟里掉出个青玉葫芦,葫芦口渗出的黑血竟将地面腐蚀出北斗七星状的孔洞。

赵鹤松突然暴起,玄铁伞尖弹出三寸长的淬毒倒钩。

柳依雪鹅黄水袖轻扬,十二枚银铃结成困阵将伞骨绞成麻花。

她足尖点在伞面借力翻身,袖中甩出的朱砂符正贴在赵鹤松后颈,符纸上的“镇“字突然化作金锁扣住他周身大穴。

“玄门缚灵咒?!“赵鹤松嘶吼着挣扎,腰间玉佩彻底碎裂。

黑雾中浮现的童子残魂刚要扑向柳依雪,却被张道然剑柄上的昆仑玉吸了进去。

玉中竹节血纹顿时暴涨,将整块昆仑玉染成琥珀色。

张道然并指在松纹剑身抹过,剑鸣声震得李玄修七窍渗血。“三年前青州瘟疫,三位用活人试药时可曾想过今日?“他剑尖轻点地面,北斗星图突然倒转,周灵修掌心的蚀骨符咒竟反向吞噬自身灵力。

柳依雪纤指捏诀,满地符纸无风自动。

她将赵鹤松的玄铁伞残片抛向空中,碎片在月光下拼凑出半幅《洛书》残卷的纹路:“诸位可知这伞骨用的是北海玄铁?

去年腊月,有批送往玄门铸剑阁的玄铁...…“

“妖女住口!“李玄修突然引爆雷符,电光却在触及张道然衣角时化作青烟。

他腰间青铜罗盘砰然炸裂,七枚卦签深深扎进自己双腿。

赵鹤松趁机咬破舌尖,喷出的血雾竟在空中凝成锁链缠向王乞少。

少年怀中的太和玉珠突然发出龙吟,金光将血链震成齑粉。

张道然剑鞘横扫,北斗星图化作七柄光剑悬在三人头顶:“贪嗔痴三毒反噬的滋味可好受?“他咬破指尖在龟甲上画出敕令,三人丹田处同时亮起血色符印。

柳依雪蹲下身查看王乞少腿上的溃疮,指尖青光却被玉珠金芒弹开。

少年警惕地蜷缩成团,溃烂处渗出的脓血竟在枯叶上蚀出《河图》纹路。

她若有所思地望向张道然:“师兄,这孩子身上的北斗烙印......“

“虎门镖局三月前丢失的七星镖匣,想必与此有关。“张道然抛给王乞少半块青铜令牌,令牌缺口处正与龟甲残纹吻合,“将此物交给总镖头陆天鹰,就说故人托付的星轨图该物归原主了。“

王乞少攥紧令牌后退两步,玉珠金芒在令牌表面映出双鱼图案。

他忽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与溃疮位置相同的七星灼痕:“你们怎知这不是陷阱?“少年嗓音沙哑如磨砂,溃疮渗出的血珠正顺着《河图》纹路流向玉珠。

张道然剑指轻点自己眉间朱砂痣,殷红血珠滴在龟甲上。

残破的《河图》纹路突然流转生辉,与玉珠金芒在空中交织成完整的星象图:“因为二十年前,也有人问过玄门祖师同样的问题。“

远处竹海突然传来清越剑鸣,松纹剑柄的竹节血纹已蔓延至剑镡。

柳依雪腕间银铃无风自动,她望着逐渐消散的星象图喃喃道:“师父曾说《河》《洛》本同源......“

“师妹慎言。“张道然突然掐诀封住她后半句话,剑气扫过地面残留的血迹,“该回山复命了。“他最后瞥了眼困阵中萎靡的三人,袖中飞出的三张符纸化作青鸟没入云霄。

王乞少望着二人御剑而去的背影,攥着令牌的手微微发抖。

玉珠金芒照亮他脖颈处逐渐成型的北斗纹路,与溃疮处的七星烙印恰好形成阴阳双鱼。

夜风卷起枯叶拂过少年脚边,叶片背面隐约可见“九华“二字的水印。

松纹剑残留的剑气在林间游走,将赵鹤松等人布下的阴毒阵法尽数净化。

月光透过槐树枝桠,在张道然站过的位置映出半幅星轨图,龟甲残片上的《河图》纹路正与九华山脉的走向完美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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