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对决与暗流

晨训的哨声还未响起，体育馆内已经弥漫着不同寻常的紧张感。我推开门时，二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地转向我。

“啊，我们的模仿小子来了。“紫原敦懒洋洋地靠在篮球架上，指尖转着一根美味棒。

绿间真太郎推了推眼镜，手中的今日幸运物——一个迷你篮球钥匙扣——在晨光中闪闪发亮：“巨蟹座今日运势最差，看来有人要倒霉了。“

我僵硬地站在门口，手心渗出冷汗。直到昨天，我还是个无人注意的新人，现在却突然成了焦点。

“凉太君！“

五月的声音像救生索般抛来。她小跑到我面前，粉色马尾辫随着动作跳跃：“给你的。“她递来一张折叠的纸条，指尖微微发抖，“青峰君的习惯分析...昨晚我又补充了一些细节。“

我接过纸条，我们的手指短暂相触。她的皮肤冰凉，眼下有淡淡的阴影，显然也没休息好。

“谢谢，但为什么大家都——“

“黄濑。“赤司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转身时差点撞上他。他异色的双瞳在晨光中呈现出诡异的透明度，“今天你和青峰一对一，作为晨训内容。“

我咽了口唾沫：“就我们两个？“

“全员观摩。“赤司的唇角勾起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让我看看你的模仿能做到什么程度。“

队员们已经自发围成一个半圆，场地中央只剩下青峰。他漫不经心地转着篮球，目光却锁定了我，像猎豹盯着猎物。

“十一分制。“青峰说，“赢的人可以提一个要求。“

五月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凉太君，小心他的——“

“五月。“青峰的声音冷了下来，“别多嘴。“

五月的嘴唇颤抖了一下，松开了手。她退到场边时，我看到她的记录板被攥得太紧而微微变形。

【任务提示：在与青峰大辉的一对一中获得5分】

【当前模仿技能熟练度：52/100】

我深吸一口气，站到青峰对面。他的气场全开，和昨天懒散的状态完全不同。

“你先发球。“他把球扔给我，眼神锐利如刀。

第一个回合，我尝试用五月教我的变向突破。青峰像预知了动作般轻松截断，反手就是一个三分。

“0-1。“他咧嘴一笑，“就这点本事？“

第二回合，我试图模仿他昨天的后撤步跳投。球刚离手就被他狠狠拍飞，篮球撞击墙壁的巨响在馆内回荡。

“太慢了。“青峰捡起球，“0-2。“

汗水顺着我的脊背滑下。场边的窃窃私语像无数小虫钻进耳朵。五月站在最前排，钢笔在记录板上疯狂移动。

0-4时，我的呼吸已经紊乱。青峰的攻击性比昨天强了三倍不止，每个动作都带着明显的敌意。

“怎么了，模仿小子？“他运球在我面前来回晃动，“不是能复制我的动作吗？“

【警告：对手实力远超预估】

【建议：激活数据理解技能】

我瞥向场边的五月。她对我做了个手势——左手握拳，右手张开。这是我们昨晚约定的暗号，意思是“观察他的非惯用手“。

第五回合，我刻意放慢节奏。青峰果然习惯性地用左手调整了一下站位重心。在他即将启动的瞬间，我突然变向突破！

这一次，我成功越过了他半个身位。上篮时，青峰从后方追来，但我已经起跳——球擦板入网。

“1-4！“场边不知谁喊了一声。

青峰的表情阴沉下来。他捡起球，声音压得很低：“五月告诉你的？“

我没回答，摆出防守姿势。青峰的眼神变得危险，接下来的进攻快得几乎出现残影。我勉强跟上，却还是被他一个假动作晃开。

“1-5。“他冷冷地说。

第六回合，我尝试用昨晚练习的后仰跳投。动作很完美，但青峰的封盖高度超出想象——球被直接按在了地板上。

“你只会抄袭吗？“他俯视着跌坐在地的我，“没有自己的东西？“

这句话像刀一样扎进胸口。场边传来几声轻笑，我的脸颊烧了起来。

【情绪波动检测】

【解锁临时技能：情感共鸣（可短暂感知对手意图）】

一股奇异的热流涌上眼眶，世界突然变得异常清晰。青峰的每个微表情、肌肉的每次颤动都转化成可读的信息——他在生气，但不是对我。

“再来。“我爬起来，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稳。

青峰挑眉，扔球给我。这次进攻，我感受到了他防守的意图——他要封我的右侧。我做了个向右突破的假动作，突然背后运球转到左侧。

青峰的重心已经偏移，来不及调整。我抓住这瞬间的空档跳投——球划过完美的弧线，空心入网。

“2-5！“

场边响起几声惊叹。五月激动地跳了起来，又赶紧恢复经理的端庄姿态，但眼中的光彩藏不住。

接下来的比赛变成了拉锯战。我利用情感共鸣技能和五月的数据分析，艰难地又拿下两分。青峰则用压倒性的实力将比分推到8-4。

“最后一球。“青峰转着球，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让我看看你的极限。“

他的进攻快如闪电，我勉强跟上，却被一个急停假动作晃开。就在他准备投篮的瞬间，我不知哪来的力气，硬是扭转身体扑了上去——

我们同时碰到球。篮球在空中诡异地旋转，最终落在篮筐边缘转了三圈，缓缓落入网中。

“9-4。“赤司不知何时走到了场中央，“到此为止。“

青峰不满地皱眉：“我还没——“

“晨训时间结束。“赤司的语气不容置疑，异色瞳扫过我们两人，“黄濑表现超出预期。青峰...“他意味深长地停顿，“控制情绪。“

队员们散开时，五月第一个冲到我身边：“凉太君！你太棒了！“她递来毛巾和水，手指因为兴奋而微微发抖，“最后那个防守，青峰君那个动作成功率本来是92%的！“

我接过水，大口灌下。喉咙火辣辣的疼，但心里有种奇异的满足感。虽然没有完成任务，但能在青峰手下拿到4分，已经超出我的预期。

“谢谢你的数据。“我朝五月笑了笑，“没有你，我连一分都拿不到。“

五月的脸红了，她低头翻看记录：“其实...你的进步曲线很异常。普通球员需要几个月才能达到的水平，你两天就...“她的声音渐渐变小，钢笔在纸上无意识地画着圈。

“五月。“青峰的声音突然插进来，他站在两步开外，脸色阴沉，“能单独谈谈吗？“

五月的肩膀肉眼可见地绷紧了：“青峰君，我现在要整理数据...“

“就现在。“青峰抓住她的手腕。

我下意识上前一步：“她说了要整理数据。“

空气瞬间凝固。青峰的眼神变得危险，他松开五月，转向我：“关你什么事？“

“够了。“赤司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中间，“青峰，去更衣室冷静一下。五月，教练找你。黄濑，“他看向我，“留下加练基础运球。“

众人散去后，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不是因为疲劳，而是愤怒——青峰抓住五月手腕时，她脸上闪过的疼痛表情让我血液沸腾。

【桃井五月好感度：55/100（亲近）】

【任务未完成惩罚：24小时内技能效果降低30%】

我机械地练习着运球，脑海中回放青峰和五月的互动。他们之间有某种我无法介入的羁绊，这认知让胸口发闷。

“在意五月和青峰的关系？“

我吓得差点丢球。黑子哲也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边，那双淡蓝色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我。

“黑子...你什么时候...“

“一直在这里。“他递给我一瓶宝矿力，“青峰君和五月同学是青梅竹马。“

我接过饮料，喉咙发紧：“我知道。“

“但有些事情，即使是青梅竹马也无法理解。“黑子的声音轻得像羽毛，“比如有人愿意熬夜分析数据到凌晨三点。“

我猛地抬头，黑子却已经转身离开，仿佛从未出现过。

训练结束后，我在更衣室门口遇到了青峰。他靠在墙上，显然在等人。

“聊聊。“他简短地说，领我到了后院。

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青峰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离五月远点。“

“凭什么？“我握紧拳头。

“你知道我们认识多久了吗？十年。“他吐出一口烟雾，“我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讨厌什么食物，害怕打雷...我知道她的一切。“

“所以呢？“

“所以你别以为自己有点特殊能力就能插进来。“青峰掐灭烟头，眼神锐利，“五月对篮球的热情远超你的想象，她只是把你当成一个有趣的研究对象。“

他的话像刀子扎进心脏。理智上我知道这可能是真的，但情感上...

“说完了？“我转身要走。

“最后警告。“青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再让我看见你半夜带她出去，就不只是篮球场上的教训了。“

回宿舍的路上，系统提示音响起：

【新任务触发：开发专属技能（非模仿类）】

【奖励：桃井五月好感度大幅提升】

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青峰的话在脑海中回荡，但更挥之不去的是五月分析数据时闪闪发光的眼睛，还有她说“你已经在了“时温柔的语气。

也许对她来说我只是研究对象，但对我来说，她已经是这个世界最特别的存在。

窗外，月光悄然爬上树梢。明天，我会变得更强——不只是为了任务，更为了能堂堂正正站在她身边，而不是作为谁的替代品或研究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