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玄机再现
夜色沉沉，林雨婷哄睡小暖后，独自坐在书桌前整理李长清案件的资料。
电脑屏幕的光映在她疲惫的脸上，桌上散落着案卷、录音笔和一杯早已冷掉的咖啡。她揉了揉太阳穴，目光落在手机那条未读彩信上——照片里李长清和陌生男人的身影让她隐隐不安。
突然，窗外的风铃无风自动，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
林雨婷警觉地抬头，发现书桌上的铜质镇纸正在微微颤动。她伸手按住，却摸到一阵异常的温热。
“奇怪......“
她刚嘀咕出声，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顾千洛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接通后，他的声音异常紧绷：“别碰那个镇纸！“
林雨婷的手僵在半空：“你怎么知道——“
“现在，用红布包住它，放到阳台上去。“顾千洛的语速很快，“我十分钟后到。“
电话挂断，林雨婷愣了几秒，还是按他说的做了。她从针线盒里找出块红色碎布，小心翼翼地包裹住那块来历不明的铜镇纸。当她的手指碰到金属表面时，竟有种被针刺的错觉。
顾千洛来得比预计的还快。
他进门时身上带着夜露的湿气，手里拎着个古朴的木匣子。没有寒暄，他径直走向阳台，用两根银筷夹起那块红布包裹的镇纸，放进木匣。
“这是？“林雨婷忍不住问。
“厌胜之术。“顾千洛锁好木匣，指尖在匣面上画了个复杂的符号，“有人在上面下了咒，会影响住户的气运和健康。“
林雨婷倒吸一口凉气：“李长清？“
“不止。“顾千洛打开手机相册，放大那张彩信照片，“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里站在李长清旁边的墨镜男，手腕上隐约可见蛇形刺青。林雨婷摇头，却见顾千洛眼神骤冷：“张天师的关门弟子，专修阴邪之术。“
他走到小暖的房门前，从木匣取出一枚铜钱挂在门把上：“这几天别让暖暖碰陌生人给的东西，尤其是金属制品。“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那枚铜钱上，林雨婷惊讶地发现钱币表面竟泛着淡淡的金光。
“你到底是什么人？“
客厅里，林雨婷终于问出这个盘旋已久的问题。顾千洛正在茶几上排列七枚铜钱，闻言手指顿了顿。
“玄学宗师？“她继续追问，“实习律师？还是......“
铜钱突然立了起来，在桌面上快速旋转。顾千洛的瞳孔在灯光下泛着奇异的琥珀色：“玄门第三百六十二代掌印人。“
随着他的话音，七枚铜钱同时停止转动，排成一个北斗七星的形状。林雨婷瞪大眼睛，看着其中一枚缓缓浮空，指向西南方向。
“找到了。“顾千洛收起铜钱，“施术者在城西。“
林雨婷的世界观正在崩塌。她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突然想起许多被忽略的细节——他总能“恰好“出现在她需要帮助时，能预知案件结果，甚至那次小暖高烧，他用奇怪的手法让孩子退烧......
“所以，“她声音发紧，“你接近我是因为......“
“因为你是你。“顾千洛打断她，“与任何其他都无关。“他苦笑一下，“事实上，我一直在避免让你接触到这方面。“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雷声轰鸣中，林雨婷听见他说：“但现在，他们把你卷进来了。“
暴雨倾盆而下。
顾千洛站在窗前，手指间夹着一张黄符：“李长清背后有高人指点。这次的镇纸只是开始，他们真正要对付的是——“
“暖暖？“林雨婷猛地站起来，“为什么？“
“生辰八字。“顾千洛的声音混着雨声，“暖暖出生在阴年阴月阴日，是修习某些邪术的'药引'。“
林雨婷如坠冰窟。她突然想起生产那天，张凤娟非要记录暖暖的准确出生时间；想起离婚时李家反常地争夺抚养权；甚至想起那辆冲向她们的黑色轿车......
“我要带暖暖离开这里。“她转身就要去收拾行李。
“来不及了。“顾千洛按住她的肩膀，“对方已经锁定了你们的气场。“他从颈间取下一枚玉坠，“给暖暖戴上，能暂时屏蔽追踪。“
玉坠触手生温，上面刻着繁复的符文。林雨婷给小暖戴上时，熟睡中的孩子竟无意识地握住了玉坠，嘴角露出安心的微笑。
“现在，“顾千洛摊开手掌，掌心是一枚铜钱，“我需要你的一滴血。“
林雨婷咬破指尖，血珠滴在铜钱上。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血滴没有滑落，而是被铜钱完全吸收，随后钱币表面浮现出细密的红色纹路，像一张微型地图。
“果然......“顾千洛眼神凝重，“他们用了血脉追踪术。“
他快速点燃三炷香，插在装满米的碗里。香烟诡异地垂直上升，在离天花板三尺处突然拐弯，指向西南方。
“张天师一脉的老把戏。“他冷笑一声，从木匣取出一把桃木小剑，剑尖轻点铜钱。
铜钱剧烈震动起来，发出蜂鸣般的声响。与此同时，远处传来一声闷雷，震得窗户嗡嗡作响。林雨婷惊恐地发现，铜钱上的血色纹路正在慢慢消退。
“暂时切断了。“顾千洛收起法器，“但最多维持三天。“
雨声渐歇，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林雨婷看着这个突然变得陌生的男人，千言万语哽在喉咙。
“为什么帮我？“她最终又只问出这一句。
顾千洛正在画符的手指顿了顿。月光下，他的轮廓镀着一层银边，宛如从古画中走出的捉妖师。
“十年前你被PUA时，我在山上学习识破人心；现在有人用邪术害你，恰好是我的专业领域。“他抬眼看她，眸中似有星河流转，“林雨婷，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天光微亮时，顾千洛终于完成所有布置。
门框上贴着朱砂符，窗边挂着铜铃，连小暖的玩具箱里都放了一枚开过光的五帝钱。林雨婷端着热茶走过来，发现他正在往她手机里安装一个陌生APP。
“这是什么？“
“玄学版GPS。“顾千洛演示着，“红色代表危险，绿色安全。如果变成紫色，立刻带暖暖去我标记的这几个地方。“
屏幕上显示着几个定位点：城东的古寺、顾氏大厦顶层，甚至还有他们常去的那家咖啡厅。
“这些是......？“
“阵法节点。“他简单解释，“我这些年布下的安全屋。“
林雨婷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玩世不恭的男人，究竟在暗中为她构筑了怎样的保护网。那些她以为是巧合的偶遇，以为是运气的化险为夷，原来都有另一层深意。
晨光透过云层，照在顾千洛疲惫的脸上。他收起法器，转身时一个踉跄——伤口又渗血了。
林雨婷扶住他，掌心触及他的后背，才发现他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
“你需要休息。“
“没时间了。“顾千洛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三天内，我们必须找到施术者。“
小暖的房间里传来翻身的声音。两人同时转头，看见那枚挂在门上的铜钱正微微发光，在晨光中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