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2章 受感应赖子返阳世 住医院兄妹学日文
战地医院,二赖子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
二赖子脸色惨白,眼睛紧闭,一动也不动,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只有呼吸还算正常。
姚梦琪守在二赖子病床前,寸步不离。
她已经三天未曾合眼了,她生怕一个疏忽,二赖子会有个什么好歹。
她时不时用棉签蘸着开水,小心翼翼地涂抹二赖子的嘴唇。这是医生交代的。
她一时抿抿二赖子的被子,抿得很仔细,像是生怕二赖子吹了风冻着。
其实这时候天气并不冷,还只是秋天。
她一时又用毛巾很小心地擦拭着二赖子的脸,从额头、眼皮、眼角、脸颊到下巴和脖子。
可二赖子任她如何摆弄,却没有任何反应。
她忧心如焚地眼望着二赖子,心疼得犹如刀割。她已经哭不出声了,但她怎么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眼泪涔涔流下,顺着腮帮淌成了一条小河,眼睛红得就像一个桃子。
她神情疲惫,面容憔悴,人也瘦了一大圈。
头一天,她什么也没吃,也不觉得饿,李瑞祥拿来饭菜,劝她吃,她不肯,二赖子昏迷不醒让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哪还吃得下饭。
第二天一早,李瑞祥又拿来饭菜劝她吃,她还是不肯。李瑞祥说:“你得吃点东西,你这个样子把自己的身体弄垮了,谁来照顾你的哥哥?”
听李瑞祥如此说,姚梦琪这才接过饭菜,勉强吃了几口,实在吃不下,又放下了。
见姚梦琪这个样子,李瑞祥也没办法,就说:“梦琪,虽然赖子还没脱离危险,但我得马上回去,你不是国军,自然不受节制,可我不行,我上面还有长官管着,况且前线弟兄们正在和小鬼子拼命,我理应跟他们在一起杀小鬼子,因此,赖子只得烦你多照顾了,我有时间会来看他的。”
姚梦琪虽然不想李瑞祥离开,但也知道李瑞祥的难处,只得可怜巴巴地望着李瑞祥说:“好,李大哥你一定要保重。”
李瑞祥说:“放心吧,我知道的。”
李瑞祥俯下身子看了看二赖子,见他仍然眼睛紧闭,虽然忧心忡忡,但也只得走了。
姚梦琪心里顿时空落落的,像是一下子失去依靠。
姚梦琪以前无论遇到什么事,总是由二赖子拿主意,她的一句口头禅就是“我听哥哥的”,可现在二赖子昏迷不醒,还要她照顾,她怎能不张皇无措。
姚梦琪目不转睛地看着二赖子,二赖子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就是不醒。
医院里并不安宁,不断有伤员被抬进来,毅力差一点的大声嚎叫,毅力强一点的小声呻吟。
李瑞祥没多久就回来了,只是这一次他不是走进来的,他也是被抬进来的。
李瑞祥是在和小鬼子拼刺刀时大腿和腹部被小鬼子扎了两刺刀,伤得也很重。
姚梦琪因在二赖子身边,并不知道李瑞祥受伤了。她更不知道的是,现在战场上形势对三十一师很不妙。
八月二十三日拂晓,小鬼子的大炮和铁甲车向三十一师明顶山阵地疯狂炮击,随后发起猛烈进攻,八月二十四日,小鬼子两千余人用大炮向第三十一师明顶山一带阵地轰击,二十五日,小鬼子在装甲车及飞机掩护下,分别向三十一师口头村、明顶山等处阵地发起猛烈攻击,双方展开激战,连续几日的鏖战,三十一师伤亡惨重,口头村、明顶山遂被小鬼子占领。
三十一师奉命撤退了。
战地医院也在撤退,二赖子和一批重伤员被转移,先是转移到了保定,后来又转移到了石门。
二赖子还是昏迷不醒,姚梦琪一直守护着二赖子,累了,就趴在二赖子床前眯一眯。
姚梦琪忧心如焚,二赖子就像一个贪睡不醒的孩子,又像一个疲累已极的人,就是沉睡不醒。
已经七天了,姚梦琪生怕二赖子一睡不醒。
情急无奈的姚梦琪每天手握着二赖子的一只手,在二赖子耳边轻轻呼唤:“哥——哥——你快醒来呀!”
有时候,姚梦琪会在二赖子耳边低声絮语:“哥——你要醒来啊,小妹还等着哥娶我呢!”
“哥,你是不是想把我丢下呀?哥,你要是丢下小妹小妹怎么办呀!”
“哥,你是个坏哥哥,你是个坏赖子,你怎么还不醒呀!”说到这里,她又会轻声抽泣。
一边抽泣一边在二赖子耳边数说着:“哥,你一定要醒来啊,你醒来了,小妹会更加听哥的话,我们还一起投军,我们还一起打小鬼子,我还要哥保护我呢!
“哥,你还记得吗?第一次是你背着我去求爷爷治好了我的重感冒,那次要是没有哥哥,我只怕就死了;第二次是哥把我从豹子口里救下的,没有哥哥,我就被豹子吃了;第三次是在南苑,要是没有哥哥,我只怕早被小鬼子打死了,还有这次也是这样,哥,你总是这样,不要命地保护我,你要是死了,谁来保护我呀!
“哥,这些你还记得吗?你是不是都忘了?你忘了小妹我可一辈子都不会忘,小妹一辈子都会念着哥的好。”
……
姚梦琪每天就这样握着二赖子的手絮絮叨叨的,如果二赖子醒着,耳朵里一定会起一层厚厚的茧。
二赖子耳朵没起茧,心灵却受到感应。二赖子觉得自己在天上飞,天空混混沌沌,苍茫无边,身体丝毫不听自己控制,轻飘飘情不自禁地飞啊飞,他不知道自己要飞到哪里去。
一时他又觉得自己在往下坠,往下坠,下边黑咕隆咚的,是一个无穷无尽的深渊,坠了许久许久,就是到不了底。
他想,自己只怕会浑身碎骨了。
他虽然胆大包天,虽然不怕死,但这个未知的地方却让他恐惧,让他十分不甘心,他觉得自己还不能死,自己好像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还有好多心愿没有了,他不能不明不白地死在这个地方。
他就大声地喊叫,可喉咙是堵着的,他虽然拼尽了全力,可就是喊不出来。
他害怕极了,完了完了,我真的完了。
可就在这时,他觉得有一个声音在远方呼唤自己,那声音很温馨,很亲切,很熟悉。
他就使劲想,想啊想,终于想起来了,那是小妹的声音,就责备自己说,我这是在干什么,我为什么会丢下小妹不管跑到这里来呢?该死,我要回去,赶快回去!
那个声音给了他力量,他重新挣扎着拼命往上飞,终于又飞起来了,等飞到了天上,他就朝着那个声音飞去。飞啊飞,飞啊飞,终于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
姚梦琪还在絮絮叨叨,忽然感觉二赖子的手抖了一下,惊喜地停止了絮语,心情紧张地望向二赖子。
就见二赖子缓缓张开了双眼。
二赖子终于醒来了。
姚梦琪大喜过望,双手紧紧握住二赖子的手,大声叫道:“哥,哥——”
医生和护士听到姚梦琪的叫声,以为出了什么意外,立即赶了过来,一见二赖子睁开了双眼,知道二赖子醒来了,医生也很高兴,当即撩开被褥,用听诊器听了起来。
二赖子没穿衣服,绷带将他包裹得像一只粽子。
好一会,医生看着二赖子,缓缓对姚梦琪说:“好啦,能醒过来,这条小命算是保住了,至于恢复到什么样子,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姚梦琪这时喜极而泣,连连对医生说:“谢谢,谢谢医生!”
医生说:“不要谢,他能醒过来,是一个奇迹,像他受这么重伤的人,一般是不容易醒过来的,可他自愈能力十分之强,还有你也有很大功劳,没有你每天锲而不舍地与他说话,他也许就真的醒不过来了。现在醒来了,倒是要少跟他说话,让他多静养。”
姚梦琪连连点头。
病房里只剩下二赖子和姚梦琪时,姚梦琪眼睛里流着泪,拉着二赖子的手,俯着身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二赖子,口里唤道:“哥——”
二赖子艰难地转动着脖子,可使了很大劲,也只是微微倾侧了一点,口里很想说什么,使了很大劲,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我——”
姚梦琪连忙凑到他耳边轻轻说:“哥你不说话,好好休息。”
二赖子艰难地吧嗒了一下嘴巴,姚梦琪就知道二赖子是要喝水,就喊护士。
护士进来了,姚梦琪说:“我哥好像要喝水,能喝吗?”
护士说:“可以,不要喝多。”
姚梦琪就赶快倒了一杯水,用汤匙喂给二赖子喝,可喂不进,水顺着二赖子的嘴角流了下来。
姚梦琪拿过毛巾擦净了二赖子嘴角,再喂,水仍然流了出来。
护士说:“你用嘴喂试试。”
姚梦琪羞涩地看了看护士,护士说:“你不是他的女朋友吗?都这个时候了,怕什么羞呀!”
姚梦琪的脸就更红了,抬眼看着护士,护士噗嗤笑了一声,说:“我出去了,你喂吧。”
这时候姚梦琪再没顾忌女儿家的羞涩,她喝了一口水,噙着俯下身子,对着二赖子的嘴唇印了上去。二赖子温热的嘴唇让姚梦琪心跳,让她很愉悦,她很诧异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她定了定心,努力将水度进二赖子口中。
姚梦琪用自己的嘴给二赖子喂了三口水,就再也喂不进去了,姚梦琪就没有再喂。
姚梦琪脸色红得就像一块红布,她满含羞意地望着二赖子,二赖子虽然又闭上了眼睛,但脸色已经渐现红润。
醒过来的二赖子情况一天比一天好,第二天就能开口说话,并嚷嚷着要吃饭,第三天就能坐起来,第四天就能下地走路。
这得利于二赖子的身体异于常人,又在雪峰山被两个师父淬炼过,身体格外结实。
医生惊叹二赖子的恢复能力,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护士给二赖子换药,解开绷带就发现外伤已经完全愈合,只是身上布满了伤痕。
姚梦琪望着二赖子的伤痕,一则心疼,一则又觉得很刺眼,姚梦琪是个爱美的人,就想着要是能去掉伤痕就好了。
二赖子虽然恢复得很好,但总是感觉自己身体里还是隐隐作痛,有时不小心碰一下,还会情不自禁地哼一声。
这也怪不得,他伤得实在太重了。
而医院在给他施行手术后,只是防止伤口感染,在他昏迷时给他输进营养液,至于恢复,只能靠他自身的再生能力。
看着二赖子脸上痛苦的神情,姚梦琪心痛得不得了,心里就想着如何减轻哥哥的痛苦。
忽然想到,下山之时师父给的金创药,那是可以治内伤外伤的良药啊,自己为何就忘记了呢?
于是她对二赖子说:“哥,看来靠医院的药物,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治好哥哥的伤,我看还是服用师父的金创药吧。”
二赖子说:“金创药就那么多,还是留着紧急的时候用。”
姚梦琪说:“现在不是紧急的时候吗?再说师父已经给了我们配方,我们还可以自己熬制。”
二赖子一听,觉得有理,就点头同意了。
再以后,姚梦琪每天除了给二赖子内服金创药外,还给伤痕处涂抹上外用金创药。
内服外敷了金创药,二赖子渐渐觉得身上不那么疼了,姚梦琪也发现,二赖子身上的伤痕也在渐渐淡下去。
见二赖子能行动了,医生嘱咐他每天要活动活动,定时锻炼,以便更好地恢复身体机能。
二赖子在姚梦琪的搀扶下拄着拐棍开始在医院的院子里慢慢挪动。
他每天早中晚坚持下地走路,这样过了一段日子,他丢掉了拐棍。
于是,二赖子就像在雪峰山一样,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想做每天必做的功课。
二赖子做了一个骑马蹲裆式,感觉自己身体很僵硬,不听使唤,弄出了一头汗,还是蹲不下去。
可二赖子就是那种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人,他无论毅力耐力都异乎常人,这点点滞碍难不倒他。
看二赖子满头满脸都是汗,姚梦琪拿来毛巾给他擦拭,劝道:“算了吧,哥,我们明天再做。”
可二赖子不听,他咬着牙坚持着。
直到终于蹲下去了,他又咬牙坚持了一分钟,实在不行了,这才站起来,被姚梦琪搀扶着坐在走廊的廊椅上休息。
自此以后,二赖子每天早晚都坚持操炼武艺。
二赖子做功课,姚梦琪也做。
闲暇的时候,两人就在医院的院子里散步。这时候,医院的人就会对这对相依相偎的金童玉女投来赞羡的目光。
一天他们又在院子里散步,忽然走廊上有个人大声喊:“赖子,二赖子!”
二赖子和姚梦琪一看,竟是李瑞祥,见李瑞祥拄着拐棍很吃力地站起来,一只脚跳着就要往他们身边跳过来,两人连忙喊:“别动别动!”赶紧走了过去。
二赖子一把抱住李瑞祥,惊喜地问:“你怎么也受伤了?”
李瑞祥说:“一言难尽,先说说你吧,你的伤怎么样,没事吧?”
二赖子伸展了一下手臂,又踢了踢腿,说:“没事,全好了,我还想出院呢。”
李瑞祥说:“千万别,多住一些日子,等彻底恢复了再出院不迟。”
二赖子说:“现在看到了你,自然不急着出院了。你快坐下,这样站着难受。”
扶着李瑞祥在走廊的廊椅上坐下,又招呼姚梦琪坐下,就对李瑞祥说:“你说说你,怎么受伤了?”
李瑞祥说:“别说了,拼刺刀时被小鬼子扎了两刺刀,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
姚梦琪说:“李大哥你别心急,总能好的。”
李瑞祥说:“急倒是不急,在这里吃得好,睡得香,要不是受了伤,简直就是神仙过的日子,只是不能上阵打小鬼子,心里憋屈得紧。”
二赖子说:“不急,总有跟他们算账的那一天。”
李瑞祥说:“对,到时一定要小鬼子加倍偿还——呃,赖子,先前没来得及问你,你们是哪里人,你们那一身功夫是从哪里学的?”
见李瑞祥如此问,二赖子说:“我是湖南汨罗人,小妹是湖南衡阳人。”就将自己六岁出走,到领师命下山,等等,给李瑞祥说了一遍。
李瑞祥听了,没想到二赖子他们会有如此离奇的经历,感觉太不可思议了。
二赖子说:“你别光要我们说,你也说说自己。”
李瑞祥说:“我的经历很简单,我父亲原是东北军的一个副旅长,在围剿红军时受了重伤,只得卸任回家休养,东北军整编时我也进了东北军,打了几次仗,看我作战勇敢,就升了少尉排长,后来靠着父亲的关系进了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后分到西北军31师升了上尉连长,再后来就升了少校参谋,”
姚梦琪听了就说::“李大哥,你到小鬼子国家读书,小鬼子不欺负你?”
李瑞祥说:“那时候小鬼子还没有和我们开战,但小鬼子很狂,他们一向瞧不起中国人,自然少不了受气。”
“那你还呆在那?”姚梦琪很是不解,既然受气,为什么不回来。
“你莫说,小鬼子在军事上的那一套,还是很不错的,我就是冲着这一点才坚持下来的。”
二赖子说:“小鬼子的军事技术的确有一套,你看他们打枪就打得很准,拼刺刀我们往往三个还拼不过一个,真是憋屈。”
李瑞祥说:“小鬼子不但单兵素质高,军事实力也很强大,他们有飞机有大炮,还有装甲车坦克车,我们呢?除了为数不多的大炮,什么都没有,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败得这么惨,唉!”
二赖子狠狠道:“你别唉声叹气,我们武器没他们好,我们实力没他们强,但我们有的是人,我们吐口唾沫也能将他们淹死,我们就跟他们耗下去,总有一天会把他们赶出去!”
李瑞祥说:“对,就跟他们耗到底,看谁耗得过谁。”
姚梦琪对如何打小鬼子没有多少想法,反正哥哥到哪里她就到哪,哥哥叫怎么打她就怎么打。但她对李瑞祥在小鬼子的国家读书有点新奇,就说:“李大哥,那小鬼子的国家是个什么样子?”
李瑞祥对姚梦琪说:“其实抛开小鬼子对我们犯下的罪恶不说,小鬼子的国家还是不错的,日本是个岛国,那里有很多地方很美丽,如富士山的樱花,每到开花季节,樱花由淡粉到纯白,粉红时,像婴儿纯真的笑脸,洁白时,似皑皑飘落的白雪,你忍不住就会要轻轻地抚摸它,那柔软就如江南的丝绸一般,又像是一片粉红海洋上泛起的朵朵微澜。”
“这小鬼子自己有那么好的地方,还要跑到我们中国来,杀人放火,侵占我们的土地,真是太可恶了!”姚梦琪握着拳头,咬牙道。
二赖子说:“要不然为什么叫他们小鬼子呢?他们不是人嘛!”
姚梦琪又问:“李大哥,你在那里读了几年书?”
李瑞祥说:“算起来读了五年书,头一年要学小鬼子话,学会了小鬼子话才能学其他课程。”
“那你还会说小鬼子话啰?”姚梦琪歪着脑袋看着李瑞祥说。
“是呀,怎么啦?”
“那你说说看。”
“你要我说什么?”
“‘你好’是怎么说的?”
“这要分时间,比如说‘哭你一起挖’是早上好,‘哦哈呦’是中午好,‘空你其挖’是晚上好。”李瑞祥解释说。
“那‘谢谢’怎么说?”姚梦琪又问。
“这还要分对象,一般情况下多用‘啊里嘎头’,对于长辈等要说‘啊里嘎头狗杂一马’,朋友和同级之间说‘都某’。”
二赖子听李瑞祥说小鬼子话,觉得小鬼子话呜哩哇啦就像鸟语,很不喜欢听,本想说你们别说了,难听死了,可忽然心有所动,就凝神沉思起来,觉得学点小鬼子话,说不定将来有点用。
他看姚梦琪还要说什么,就挥了挥手,止住了她,说:“大哥,要不,你教我们学小鬼子话吧。”
李瑞祥说:“你学小鬼子话做什么?”
“反正现在也无事可做,闲着也是闲着,再说将来说不定有用呢?”二赖子看着李瑞祥说。
李瑞祥说:“这简单,我教你们就是。”
自此以后,二赖子和姚梦琪除了每天修炼功课,一有时间就与李瑞祥猫在一起,学起小鬼子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