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3章 严振东
“俺要自己开饭庄!”
“俺要在济南府开一个大大的饭庄!”
对于朱传文的选择,白景隆有点意外,但也不算太过意外,按照原剧情朱传文在烹饪方面颇有天赋,并且最终也会开饭庄。
而且他对朱传文也不是特别看好,不管因为什么,投靠日本人都是不可原谅的大罪,索性也就投了一些钱,让他自谋出路,免得日后出现嫌隙。
朱开山虽然感觉不好意思,但是也终究拗不过朱传文,只能无奈的叹息。
…
朱开山的加盟,让白家的局势变得稳定不少,但是济南府的局势犹如一锅即将沸腾的热水,表面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白景隆深知,在这乱世中,多一份助力便多一分胜算,可得力之人究竟何处寻觅,他的心中满是焦灼。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白玉芬那句“出去走走,千佛山庙会或许能寻得转机”,如同黑暗中的一丝微光,让白景隆心动不已。
他怀揣着对未知机缘的期待,带着小厮踏入那熙熙攘攘的庙会,脚步匆忙又急切,仿佛命运的答案就隐匿在这热闹人群的某个角落。
庙会上,人潮如织,叫卖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
白景隆眼神急切地在人群中扫视,心中还暗自想着,若能像话本里那般,来一场奇妙邂逅,那该多好。
然而,这时代风气保守,年轻女子大多深居简出,邂逅佳人的美梦落了空。
不过,他也不失望!
这里的人文也是非常的厚重,穿梭于大街小巷,也是一种难得的体验。
就在他走走停停,到处游览之时。
一阵如雷的喝彩声从不远处传来,好似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抓住了白景隆的注意力。
“那边定有蹊跷!”
白景隆心中一动,带着小厮拨开层层人群,挤到了最前排。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上身赤裸的汉子,正虎虎生风地打着一套刚猛拳法。
那汉子古铜色的皮肤下,肌肉如钢铁般隆起,每一招每一式都裹挟着万钧之力,脚下步伐沉稳,所踏之处,地面似乎都在微微颤抖。周围观众的叫好声、鼓掌声此起彼伏。
“父老乡亲!”
“俺严振东初到贵宝地!”
...
“严振东?”
白景隆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铁布衫严振东?”
严振东,那个在《黄飞鸿》电影里以“山东铁布衫”之名威震一方的人物,此刻竟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
他为何现身于这济南府的庙会?
难到说,严振东是一路卖艺去的佛山?
白景隆清楚地记得,电影里的严振东虽身为反派,却非大奸大恶之徒,不过是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才无奈走上歧途。
如今,命运的齿轮似乎在此刻悄然扭转,让两人在这庙会之上意外相逢。
与此同时,严振东家传的“铁布衫”功夫,像一块强力的磁石,深深吸引着白景隆。
此时的严振东,打完一套拳法后,气不喘、脸不红,他双手抱拳,向四周观众行了一圈礼,声音如洪钟般响起:
“各位乡亲父老,今日俺严振东来到这庙会,给大伙献丑了。俺练的这身功夫,虽说不算顶尖,却也有些门道,还望各位赏个脸,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言罢,他再次拉开架势,准备展示那令人称奇的铁布衫功夫。
只见严振东从一旁的箱子里取出一块厚实的木板,又拿起一把明晃晃的大刀。
他先将木板平放在地,自己稳稳地躺了上去,背部与木板紧紧贴合。随后,他双手紧握大刀,刀刃对准自己的胸口,猛地用力砍了下去。
“铛”的一声巨响,好似金属撞击岩石,刀刃砍在严振东胸口,溅起星星火花,而他却神色如常,只是胸口处留下一道浅浅的白印。
围观的人群见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紧接着爆发出一阵更为热烈的喝彩声。
白景隆也不禁在心中暗自惊叹,这铁布衫功夫果然名不虚传。
刀枪不入!
拳脚难伤!
他目光紧紧盯着严振东的身体,仔细观察,发现其在大刀砍下去的瞬间,肌肉迅速收缩,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瞬间凝聚,守护着他的身躯。
气!
必定是内气!
白景隆在内心暗暗的说道。
严振东表演完铁布衫,开始拿着铜锣向观众收钱。众人纷纷慷慨解囊,有给几文铜钱的,也有掏出几个铜板的。
严振东一边收钱,一边不停地向众人道谢。
白景隆心中盘算着,机会来了。
等严振东走到自己面前时,他毫不犹豫地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
严振东看到这锭银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忙推辞道:
“公子,这太多了,俺受不起。”
白景隆笑着摆摆手,说道:“严师傅,你这功夫精彩绝伦,这银子你收下。我还有些事儿想请教你。”
严振东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收下了银子,然后问道:
“公子有何事要问俺?”
白景隆说道:
“严师傅,我对您的铁布衫功夫很感兴趣,不知这功夫练起来可有什么诀窍?”
严振东看了看周围的观众,说道:
“公子,这事儿说来话长,此处人多嘈杂,不太方便。若公子真想知道,不如随俺到那边的茶馆一叙?”
白景隆自是应允。
两人来到茶馆,寻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严振东为白景隆倒上一杯茶,然后缓缓说道:
“公子,实不相瞒,俺家传的铁布衫功夫,练起来极为艰苦。自幼时起,俺便要在特制的药水里浸泡身体,以此增强皮肤和肌肉的韧性,同时还要配合特殊的呼吸法门和内功心法,日复一日地修炼,方能有如今的成效。”
白景隆听到这里,心中冒出果然!、
这铁布衫果然涉及到了呼吸,内功心法,不过他还是追问道:
“那这铁布衫功夫,可有什么弱点?”
严振东微微皱眉,犹豫了一下说道:
“不瞒公子,这铁布衫虽说号称刀枪不入,但也并非毫无破绽。人的身体总有一些薄弱之处,比如咽喉、裆部等,就算练了铁布衫,这些地方也难以完全防护。而且,铁布衫功夫对内力的消耗极大,一旦内力不济,防护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白景隆点点头,心中了然,又问道:
“严师傅,以您的功夫,为何不找个更好的出路,非要在这庙会上卖艺呢?”
严振东叹了口气,说道:
“公子有所不知,俺本想凭借这身功夫,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堂,可这世道艰难,没有人脉,没有背景,空有一身武艺也难以施展。俺也曾去一些武馆应聘,可人家要么嫌俺出身低微,要么就是给的报酬太少,根本养不活家人。无奈之下,只能在这庙会上卖艺,赚些糊口钱。”
“等银钱多了,俺还是要开一个武馆,广收门徒,将这功夫传承下去!’
白景隆听了,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他说道:
“严师傅,我看您是条汉子,若您不嫌弃,不如到我手下做事?我正缺像您这样有真功夫的人。
”
‘银子好说!”
“严师傅若是想要自己开武馆,我也不拦着!”
严振东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有些犹豫,说道:
“公子,您的好意俺心领了,可俺不知您是做什么的,万一……”
白景隆心中一笑,这话说的果然很严振东!
这是怕自己做什么不好的勾当!
随即笑着说道:“严师傅放心,我在济南府经营胶行,往后还想做更多的生意。您若来我这儿,主要负责护院和安保之事,待遇绝对从优。”
“济南经营胶行,公子可是姓白?”
听到白景隆的解释,严振东明显有些意动,不过,还是追问道。
也就在这时,旁边的小厮急忙介绍:
”这位是白家老号的少东家,白景隆白公子。”
“原来是白公子,失敬失敬!”
显然严振东是听过白景隆名头的,急忙起身拱手道。不过,他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一些疑虑:
“公子!”
“俺可听说,那钱宝亨是青帮中人,手段非常的酷烈,并非什么善类!若是,让俺做...”
还没等严振东说完,白景隆就打断道:
“严师傅无需顾虑!”
“那钱宝亨就是个刮地皮的,是青帮的无赖,和白家老号没有任何干系,我们白家是正儿八经的医道世家,绝对不会做收地皮税的腌臜!”
所谓地皮税,实际上就是保护费,变相的敲诈勒索,欺压百姓,乐镜宇也就是“白景琦”的原身。在济南就做过这等事,依仗钱宝亨的青帮势力到处敲诈勒索,搞得是怨声载道。
说实话,对于这样的行为,白景隆是不齿的,自然不会和钱宝亨一般。
想到这里,白景隆也在心中暗暗琢磨,都说打弟弟要趁早,自己是不是抽个机会打那白景琦一顿,给他上一课?
“白家现在的外联经理是朱开山!“
听到白景隆的话语,严振东不由的一惊,下意识的问道:
“谁?铁掌震齐鲁朱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