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夭寿，张一谋想给我唱征服
到底没有逃过张一谋的毒手，林浩的脑袋又挨了一下。
林浩无奈，张一谋和苏桐都是各自领域的大佬，自己一个小虾米能在两个大男人之间起啥作用。
张一谋眼下风头正劲，强的一匹，但人家苏桐也不差。
虽然林浩自己也不知道苏桐到底有多不差。
但这个时代，文人天然高人一等，不然老谋子也不会巴巴的要求面基。
之所以要面谈，不就是因为电话里没谈拢吗？
冷不丁的让自己一个小白丁掺和在两人的争论里，这不是让他左右为难？
两个大佬讲数，他一个扑街能干啥？
万一一言不和开片......
夭寿，老谋子是不是想借机除掉自己，好继承自己的花呗！
好想回去，可是任务惩罚有点迷！
张一谋显然没有轻易放过他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心培养，还是趁机公报私仇！
都怪系统给他安排的身份，太尴尬了。
搁清宫戏里，皇阿玛正和宠妃你侬我侬，你个废皇后的小舅子出来炸刺。
画面太美，不敢看！
就在林浩准备继续装死时，耳畔再次传来张一谋的声音，“哎，你姐说你没上完高中就离家出走，但是心里有一股劲，肯定能成才，让我多看着你点。
现在看来，你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要不，我给你点钱，你回家吧！除了嬉皮笑脸，你说说你还能干点啥？
就你这点肉，估计去搬砖都是抬举你！”
擦，林浩一听，直接炸了。
都说老谋子嘴毒，他还以为是谣传，没成想，他的嘴绝对做过手术！
自己可是他亲远房小舅子！
抬头一看，林浩发现张一谋眼里有一丝狡诈一晃而过。
林浩瞬间悟了！
这老小子是故意的。
他想赶我走！
他娘的，是可忍，孰不可忍。
都是开挂的人，五十步被一百步看不起了！
不行，必须得给这老小子点颜色瞧瞧。
怎么办？
林浩突然想起自己在公司还修习过分身术。
时不时还要客串产品经理，给客户和开发两头和稀泥。
说起来，都是泪......
客户不是随便提需求的人，但是提起需求来不是人！
什么五彩斑斓的黑，流光溢彩的白！
什么根据读者心情变换app皮肤！
MD，你以为app是狗啊，训练一段时间，就能察言观色，识别主人心情！
这么多初生，自己都伺候过来了，还拿捏不了两个三四十年前的老白菜梆子？
脑海里闪过产品经理的拿手好戏，林浩心中有了计较。
虽然只是时不时客串，但谁叫自己天赋异禀，战绩惊人。
如今就在苏桐苏老师身上试试威力！
不过，得让老谋子付出点代价。
让他知道，九零后是怎么撺掇零零后整顿职场的！
想到这里，林浩故意装作年轻气盛的样子，“姐夫，你这可是门缝里看人！如果我把这事给办了，有什么好处？”
“好处？呦吼！有志气，只要能顺利解决问题，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林浩听到，眼前一亮，还有这等好事！
他前世可是看过《红灯笼》成片的。
既然成片都出来了，那剧本改编肯定不在话下。
老谋子这不是开局闯水晶，上赶着送吗？
那还有啥好说的。
林浩嘿嘿一笑，“行，那说好了。我姐可是说过，你是靠唱歌才把她追到手的。我要求也不过分，如果能搞定，劳烦您给我唱首《征服》！”
“唱《征服》？这是一首新歌吗？我好像没听说过！”张一谋一愣，转头问前面的助理小庞，“小庞你不是爱唱歌，知道这首歌吗？”
坐在前排的小庞姑娘闻言，想了想，“没听过，小林，这首歌谁唱的？”
林浩一听，突然想起这歌好像是2000年前后才出的。
不过，不慌。
有他在，今年就出了。
他双手抱胸，斜斜的撇了一眼张一谋，“没事，姐夫，你要是不会唱，我可以教你！问题就是你敢不敢答应这个赌注！”
张一谋被林浩看傻子的目光激怒，真不信这个邪，“行，老子答应了。只要你能搞定苏桐，老子就给你唱那什么《征服》！”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林浩心里暗乐，先不说这波稳赢。
两人光说张一谋输了唱征服，可没说林浩输了怎么着。
还说这人不是傻子！
林浩想了想，低头凑近老张的耳边，如此这般，如此这般的嘀咕了几句。
张一谋听完，有点沉默。
怎么感觉这小子，有点东西。
可能要遭......
燕京到苏州差不多1200公里。
四人开着一辆二手的丰田陆地巡洋舰，花了两天一夜的时间，总算赶到了目的地。
主要是路上要准备林浩说的东西，耽搁了不少时间。
甚至，林浩为此还通了一个宵，暗自吐槽，无论到了哪里都没有逃过通宵加班的命运！
不过，当看到庞丽微眼里的小星星时，突然感觉偶尔加个班也不错......
果然，程序员离自愿加班，就是缺了一个黑丝鼓励师！
第二天下午，顾不得多休息一会儿。
一切准备妥当，张一谋带上林浩和助理小庞，赶到了约好的见面地点。
显然，张一谋打算速战速决。
毕竟改编版权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一大堆事情在等着！
1990年夏初的苏州平江路飘着细雨，“听雨轩”茶馆二楼的老式吊扇吱呀作响。
等着会面的苏桐把蓝布封皮的笔记本压在青瓷茶杯下，看着窗外湿漉漉的石板路。
他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高一米七左右，微胖，戴着一副黑色眼镜，只是看起来气色不太好。
楼梯口传来皮鞋踏地的闷响，他知道是张一谋来了。
两人也是现实里第一次见面，难免不了一番客套。
刚邀请张一谋坐下，就见一个他身后的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上前两步，紧紧抓住了自己的双手。
“苏桐老师，您好，您好。我是张导的助手林浩，也是您的忠实粉丝。
您的《1934年的逃亡》和《妻妾成群》，我可是都拜读过，能见到您本人，实在太高兴了！”
本着礼多人不怪的原则，林浩抓着苏桐的双手就是猛摇。
一边摇，一边装模做样的背诵了两部小说的选段。
习惯了某点快餐文学的熏陶，他对七八十年代的严肃文学还真有点不感冒。
实际上，林浩也是来的路上，知道要见苏桐，才赶紧把对方的文章找出来看了一遍。
为此还开启了《最强脑子》。
可以说，忽悠人，他是认真的。
让见识到这一幕的庞丽微目瞪口呆，人还能无耻...成熟到这一步嘛？
她可是亲眼见到林浩跑到新华书店里去翻对方的书，还是一目十行的那种。
苏桐虽然不知道林浩口中的“粉丝”到底啥意思，但听到对方张口就来，显然是真心喜欢自己的作品，十分开心。
一番客套过后，众人很快进入了正题。
“苏老师，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张一谋裹着件磨白了的风衣外套，带着一丝湿气坐到雕花木桌对面：
“我是真心喜欢《妻妾成群》这部作品，也很有信心把它搬上大屏幕，让更多的观众见识到它的魅力!”
他从内袋掏出个鼓鼓的牛皮信封推过来，“这是改编合同和版权费，版权费给您300张！”
苏桐没碰信封，端起茶壶给对方斟了杯碧螺春：“张导看过我发表在《收获》上的创作谈吗？
里面说过这故事的风韵可离不开江南人文底蕴的支撑。
可是我听您的意思是要把拍摄地点换到山西去？
那边除了冷冰冰的房子，还有什么？”
张一谋端起茶杯晃了晃，看着茶叶在杯里打转，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苏桐。
这个问题，两人已经在电话里沟通了无数次，每次都不欢而散。
“苏老师，人文高低可不在南北东西，我们在这方面也是用了不少心思的，”跟在后头的小庞见苏桐似乎很在意拍摄地点，“我们打算在山西大院取景，情通天下南北货，一代富豪属晋商，晋北的......”
“晋商！”苏桐听到有人反驳，下意识提高声音。
见是一个娇俏的小姑娘，语气又缓和了下来，“你知道陈佐千老爷书房挂的是什么画嘛？”
他翻开笔记本某页，“是文徵明的《拙政园图》，想象一下，把拙政园搬到黄土高坡，这难道不违和吗？”
张一谋摸出根香烟在桌面上磕了磕：
“电影是视听的艺术，苏老师。
我觉得山西大院在文化底蕴这块同样能起到画龙点睛的作用。
我有意在场景布局中加重灯笼的戏份，这也是电影名字的由来。
我们准备用俯拍镜头展现灯笼阵，每个灯笼代表......”
“代表老爷的姨太太？”苏桐冷笑一声，“张导，我这本子里死过四五个女人，您要不要数数灯笼够不够用？”
角落里突然传来瓷器碰撞的脆响。
林浩手忙脚乱地扶住差点摔落的茶壶，他注意到苏桐说话时总不自觉摩挲笔记本的页脚，那里有块指甲盖大小的墨渍。
“再加100张！”张一谋从外套里里又摸出个存折拍在桌上，“当然，这只是我们诚意的开始。另外......”
张一谋的指节在桌面上敲了两下，林浩知道是自己半路上的建议起效果了，连忙告罪一声，噔噔噔下楼。
没过多长时间，林浩带着一个公文包回来，从里面抽出一叠厚厚的文稿。
“苏老师看看这个，”他把稿纸轻轻推过去，“这是我们根据您的作品内容结合山西大院特色，提前准备的材料。
通过详细的论据，系统的证明，最后电影成片的效果，保证不会让原著失色分毫。我愿称之为窒息的梦想！”
苏桐再次从林浩里听到了自己听不懂的名词，一边感叹自己是不是落伍了，一边从林浩手里接过文稿。
纸页翻动声里，林浩看见苏桐的睫毛不时地颤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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