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地下室的真相

当许祈安跟着江逾白穿过暗门时，49Hz的嗡鸣声越来越强。她的助听器几乎要失灵，耳边只剩下尖锐的电流声。

“这里...“江逾白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是你父亲最后工作的地方。“

祈安打开手机闪光灯，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冷气——整面墙都是培养皿，里面漂浮着各种人体组织。在房间中央，一个巨大的冷冻舱正在运转，显示屏上的温度显示：-196℃。

“那是...“她的声音发抖。

江逾白没有回答，而是走到控制台前。他的右手已经无法操作键盘，只能用左手艰难地输入密码。当冷冻舱缓缓打开时，祈安看见了令她终生难忘的画面。

父亲躺在里面，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他的手里握着一支试管，里面装着淡蓝色的液体。

“神经元再生剂。“江逾白轻声说，“他用自己做了最后的实验。“

祈安感觉自己的双腿发软。她扶着墙，看见墙上贴满了实验记录。每一页都签着父亲的名字，最后一页的日期是2013年9月15日。

“那天发生了什么？“她问。

江逾白的右手突然剧烈抽搐，他靠在墙上，呼吸变得急促。“你父亲...发现了江氏的秘密...“他艰难地说，“他们用渐冻症患者...做人体实验...“

祈安想起医务室挂钟停摆的时间，想起江逾白倒走的腕表，想起垃圾桶里的两个药瓶...

突然，警报声响起。

“有人来了！“江逾白抓住她的手，“快走！“

但已经太迟了。

暗门被推开，夏栀带着几个黑衣人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注射器，玫瑰香水味瞬间填满整个空间。

“游戏结束了。“她甜腻地说。

月光像一把银色的刀，将黑暗切割成碎片。

当许祈安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实验台上。江逾白躺在旁边的台子上，右手无力地垂着，左手被铐在扶手上。

“终于醒了。“夏栀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让我们继续你父亲的实验吧。“

祈安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她看见墙上挂着一个巨大的时钟，指针正在倒着走。

“为什么...“她艰难地问。

夏栀走到江逾白身边，用注射器抽取了一管蓝色的液体。“因为时间不多了。“她轻声说，“他的基因正在崩溃。“

祈安这才明白，江逾白倒走的腕表不是装饰，而是生命的倒计时。

“注射这个，“夏栀晃了晃试管，“就能延缓崩溃。但需要...供体。“

供体？

祈安感觉自己的胃部一阵抽搐。她想起垃圾桶里的两个药瓶，想起医务室挂钟停摆的时间，想起父亲最后一条短信...

突然，江逾白挣扎着坐起来。他的右手已经无法动弹，只能用左手艰难地抓住夏栀的手腕。

“别...“他的声音沙哑，“别伤害她...“

夏栀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你以为你是谁？“她甜腻地说，“不过是个失败的实验品。“

就在这时，警报声突然响起。

江逾白抓住这个机会，用左手解开祈安的束缚。“快走！“他低声说，“从通风口！“

祈安摇头，伸手去扶他。但江逾白已经站不起来了，他的右手无力地垂下，左手紧紧攥着一个素描本。

“给你...“他将本子塞进她手里，“最后的告白...“

当祈安翻开素描本时，泪水模糊了视线。最后一页画着她躺在放射科的病床上，旁边写着：“即使时间倒流，我依然会选择遇见你。“

突然，夏栀的注射器刺进了江逾白的脖子。

“不！！！“祈安尖叫。

但已经太迟了。

江逾白的瞳孔开始扩散，他的右手无力地垂下，左手依然紧紧攥着那个素描本。月光照进来，将他的身影切割成碎片。

祈安感觉自己的世界在崩塌。她想起旧书店的暴雨，想起钢琴室的月光，想起医务室的消毒水味...

突然，她看见了墙上的时钟。

指针停在了三点十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