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复读机
巴蒂斯塔沉声问：“按照你的理论，那亚空间中是否也存在名为‘帝国真理’的神？”
“能问出这样的问题，说明你真的有用心在论证唯物主义的合理性。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我认为祂也许曾经存在。”
巴蒂斯塔静静地等他解释。
“帝国信仰帝国真理的时间非常短暂，从大远征发起到荷鲁斯叛乱结束，只有短短两百年。我不太清楚两百年能否让帝国真理诞生出属于名为‘帝国真理’的神明，但即使祂曾经诞生，祂也一定会死。”
巴蒂斯塔问：“谁杀了祂？四神？”
“也许。”
林克的回答让巴蒂斯塔怔住。
“除了四神还有谁会希望祂死？”
巴蒂斯塔思考着，答案在他的脑海里逐渐变得清晰。
“帝皇。”
帝国真理坚持无神论，本质上是帝皇在坚持无神论。
他否认四神，也否认其他所有神明，包括帝国真理。
当帝国真理诞生出神明的那一刻，作为其缔造者的帝皇或许比其他人甚至比四神都更早的发现祂的诞生。
所以祂死了，死在祂的创造者手里。
埃尔斯低声道：“也许祂是被自己杀死的？”
林克看向他。
“你说什么？”
埃尔斯急忙否认：“不，大人，我只是在自言自语。”
林克鼓励道：“没关系，你可以畅所欲言，这也是辩证唯物主义的核心。”
埃尔斯犹犹豫豫道：“我是说，如果帝国真理坚持无神论，那亚空间中诞生的‘帝国真理’是不是也会因为否认自己是神从而杀死自己？”
林克点点头：“有这种可能性，正如我说的，存在即合理。在我们找出真正的原因之前，任何猜测都有存在的概率。但我认为可能性不大，否认自己是神不等于不是神，这是有先例的。”
巴蒂斯塔仰头去数天花板上的射灯，林克大抵是在暗示什么，但他没听懂。
“但‘帝国真理’确实有可能会试图消灭所有神明，因为‘无神论’是祂存在的基础，否认无神论相当于否认祂自己。”
“可一位新诞生的亚空间次级神想要去找四神的麻烦无异于以卵击石，祂的死也就不足以为奇了。”
巴蒂斯塔问：“神是什么？”
“很好的问题。”林克赞许道，“在我看来，神本质上是‘强大’的代名词。在不同的人眼里，神是不一样的。在帝国的一些原始蛮荒星球上，可以轻松虐杀他们的星际战士就是神，可以创造出高楼大厦和宇宙飞船的机油佬也是神。”
“但站在你我的视角就该明白，你不是神，机油佬也不是。但你我的视角里又有新的神明，比如四神。”
“那如果站在更高的层次和视角来看，四神真的是神吗？”
巴蒂斯塔道：“听起来你似乎是在否认神。”
林克从容道：“恰恰相反，我认为神是客观存在的。但如果我能解构祂或者干掉祂，那祂就不是神！”
巴蒂斯塔缓缓点头：“我大概理解了。”
“你能理解最好了。”林克一脸欣慰，还得是星际战士啊！
巴蒂斯塔回到自己的工作，他已经解决了自己的困惑。
帝国真理是谎言，这一事实一度让无数星际战士陷入迷茫和痛苦之中，可他们总不能一直沉浸在痛苦中。
现在的帝国有一百万星际战士，他们中只有少数信仰帝皇是神，其他人既不信仰帝皇也不信仰帝国真理，但他们也有自己信仰的和坚持的东西，那就是他们是人类，他们忠于帝国，忠于帝皇。
从辩证的角度来看，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信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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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娅滑动屏幕，尝试从星语圣所的数据库中找出有用的资料。
露西娅嘟囔道：“我不是说了吗？除了我给你的那些，数据库里不可能有更多的情报。”
“你以为我在找什么？”
露西问：“不是找审判官的情报吗？”
“不是。”米娅摇头，“无论我们对那位审判官有多少了解，都无法改变我们是死敌的事实，我不会奢望化敌为友，他也不会放过我们。既然已经知道他会在一年之内抵达艾希，那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想想该怎么干掉他。至于他是谁，有多大的势力，背后有没有其他幕后黑手，这些在现阶段都无关紧要。”
露西娅疑惑地问：“那你在找什么？”
米娅回道：“星语记录。”
“这些不是都在数据库里吗？”露西娅调出详细数据展示在屏幕上，“我们发出的星语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些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米娅冷静道：“不是向帝国发出的星语讯息，而是向其他势力发出的星语讯息。如果审判官执意要毁灭我们，我们就必须找到第三方势力介入，无论是机械教还是星际战士战团都可以。”
“可是我们已经没有星语者了，就算你找到了又有什么用？”
露西娅皱眉，至高王那老登真是坏事做尽，艾希的星语者不是发讯发到死就是被他处死，一点机会也不给他们留。
“我们没有星语者，但我们有灵能者。”
“没用的。”露西娅摇头，“星语者发送星语的加密方法和传输方式只有他们自己知道，那些没有经过训练的灵能者压根无法代替他们发出求救信号，即使是林克也不行。”
米娅道：“我们不需要发出求救信号，甚至不需要完整的传递星讯，我们只需要重复发出过去的星语就行。”
露西娅理解了她的想法，无论他们发出什么星语，只要能被接收到，那些接收到星语的势力一定会疑惑于他们发出星讯的目的，那他们就有可能会派人来艾希查看情况。
只要他们来了，事情就好办了！
露西娅来了精神，认真分析道：“这应该不难，所有星语记录都会留存。重点不是星讯，而是星讯的接收方。我们必须找离我们足够近，同时又愿意施以援手的势力，最好是欠帕拉什家族人情的，你有什么头绪吗？”
“有。”
米娅停止滑动屏幕，定格在其中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