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宅

老城区23号的爬山虎在暴雨中如垂死巨蟒般蠕动，林深踹开腐朽的橡木门时，霉味裹挟着童年记忆扑面而来。玄关镜框里的全家福已被烧去半边，父亲怀里的青铜貔貅摆件在透视眼下泛着幽光——正是赵天宇办公室的镇纸。

“小心门槛。“苏婉清用丝帕捂住口鼻，腕间青铜色纹路已蔓延至肘部。她颈间的翡翠吊坠突然炸裂，胶卷滚入地缝的刹那，整栋建筑开始震颤，青砖地面浮现出北斗七星阵图。

林深按动玉佩嵌入阵眼，地下室轰然开启。母亲的工作台尘封如时光胶囊，离心机里凝固的血液样本标注着“苏红梅-初代治愈者“。当他的手掌按上指纹锁，暗格弹出一本火场残卷：

“青铜症候群实为上古血脉觉醒，需以螭纹宿主为引，佐以三才阵...“残页在此处断裂，泛黄的照片滑落——年轻的母亲与苏婉清之母并肩而立，两人腕间系着相同的青铜铃铛。

手机突然震动，深空集团股价跌破发行价的警报声中，赵氏医药宣布成功研发基因疫苗。林深点开发布会直播，瞳孔骤缩——站在赵天宇身旁的“权威专家“，竟是五年前葬身火海的实验室副主任周明远！

“他颈动脉的搏动频率不对。“苏婉清突然指向屏幕，“比常人慢47%...“话音未落，地下室突然灌入腥臭海水，青铜化的尸群从下水道爬出，瞳孔金纹与玉佩共鸣闪烁。

林深扯断钨钢窗帘绳作鞭，九节鞭法劈开腥风。当鞭梢卷住尸群首领的瞬间，他看清对方胸口的工牌：林氏医药第三实验室，入职日期正是母亲遇害前三天！

“他们是被灭口的研究员。“苏婉清用簪子刺入尸群耳后，“看这里...“皮下植入的BN系列芯片正在渗出蓝色液体。林深猛然想起古玩市场那个汝窑瓷盘，底部同样刻着BN-307的钢印。

尸群突然停止攻击，朝着地下室东南角跪拜。林深踹开松动的墙砖，暗室内陈列着十二尊青铜人俑——正是西周神棺底座缺失的十二生肖镇墓兽！当他触摸子鼠俑的瞬间，人俑眼窝射出全息投影：

“当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赵家已经启动天穹计划。“母亲的身影在静电干扰中波动，“老宅地底埋着初代螭纹玉璧，用你的血...“

爆炸突然掀飞屋顶，赵天宇的狂笑从无人机传来：“多谢带路！“十二尊人俑被磁力装置吸向空中，林深甩出钨钢鞭缠住运输索，却被高压电流击飞。

苏婉清突然割破手腕，青铜血液滴入北斗七星阵。地面裂开深渊，青铜棺椁在齿轮转动声中升起。当看清棺内之物，林深如坠冰窟——里面竟是浑身插满导管的中年男人，胸口的玄冥宗刺青与赵天宇父亲完全一致！

“没想到吧？“赵天宇降下直升机软梯，“我父亲二十年前就完成意识移植...“他突然扯开衬衫，心口处的螭纹玉璧正吞噬着人俑能量，“现在，我才是真正的天穹宿主！“

林深挥鞭卷住软梯，借力跃上机舱。两人在万米高空缠斗时，苏婉清正将翡翠吊坠碎片拼入棺椁凹槽。当最后一块碎片归位，棺内男人突然睁眼，腕间铃铛与母亲照片中的法器同时震响。

“青铜症候群不是病。“男人的声音带着机械摩擦感，“是筛选天穹之眼的进化程序...“他突然扯断导管，皮肤下涌动的纳米机器人组成母亲的面容：“小深，毁掉玉璧核心！“

林深旋身避开赵天宇的淬毒匕首，鞭梢精准刺入其胸口的玉璧裂缝。当玉佩与玉璧碰撞出青铜火花，十二尊人俑在空中组合成巨型浑天仪，投射出的星图直指东海金融中心。

暴雨在此刻诡异地静止，赵氏集团大楼的玻璃幕墙接连爆裂。无数注射过基因疫苗的市民走出大楼，他们的瞳孔正逐渐染上青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