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足道也是道
“水月洞天。”
蓝田玉抬头望着上面招牌，喃喃道。
“查哥，这地方是干什么的啊？怎么这店名看起来仙气飘飘的。”
“寻求道法的地方，可不就得仙气飘飘嘛。”
秦查原本白皙的面庞上面色稍红，但眼神还是很清澈。
三瓶啤酒还不至于让秦查喝醉。但喝酒上脸这个毛病，就算有着抽奖得来的“完美体魄”也还是没能改掉。
“不是帮我改变自身吗？怎么就寻求道法了？查哥，你可不能骗我啊！”
“我的傻徒儿，跟随为师进来。”
秦查前头带路，大踏步走进店内。
店内装修不落俗套，中心位置修饰了一个小鱼塘，鱼塘周围则是被一层水幕所笼罩，宛若天上之水一般落在鱼塘之内。内里白烟漂浮，很有意境。
看得出来，老板是费了一些心思在装修上的。
伴随着轻缓音乐，两位身着白裙，脸罩白纱的迎宾小姐迈着莲步款款走过来。柔声道。
“只有两位先生，对嘛？”
“嗯。”
秦查淡定的点了点头，而蓝田玉则是显得局促。望着四周环境，上下打量。
蓝田玉好歹是从全国前三的大学所毕业，工资不低。一个月五万妥妥的。在银海市完全可以算得上是高收入人群。
但平日中老实惯了，不是上班就是下班。下班之后也只是在员工宿舍内看看书，玩玩手机打发时间。就算和秦查聚会，也是在路边小店内吃饭。猛地进出如此高档的地方，顿时感觉全身不舒服。
“哎，等一下，我自己来就行了。”
看到面前女人低下身子，竟然是准备给自己脱鞋。蓝田玉惊慌道。
女人抬头眉眼一弯，笑道。
“先生不用那么拘谨，和秦先生一样就好。这也是我们服务的一部分。”
听到此话，蓝田玉扭头看向秦查。只见到秦查老神自在的呆坐着。还满不在乎的打了一个哈欠。
回过头，望着女人的背影。蓝田玉抿了抿嘴唇。
这个女人虽然看不清楚脸，但是身材与眉眼之间都不比自己那个相亲对象差。但此刻却低头为自己脱鞋。
换好鞋子，两人朝着电梯走去。
电梯旁小哥笑容满面，开口道。
“秦先生，好久没见您了。这次还是准备上...”
“足疗！”
打断对方的说话，秦查开口道。
“好的，秦先生。请上五楼。”
小哥微微欠身，退到一旁不再言语。
“足疗？我靠。查哥，你把我带到哪里来了？！”
电梯内，蓝田玉惊慌失措。压低声音道。
“闭嘴，忘了刚才吃饭的时候答应我什么了？”
秦查瞥了他一眼，开口道。
“刚才可是你说的。为了找到女朋友，只要不是违法乱纪的事情。都听我的话。我现在又没有带你犯法，只是正常做个足疗而已。慌什么？”
“我...”
蓝田玉挠了挠头发，想了想确实如此。但平日家庭教育里，这地方可和洪水猛兽没有什么区别。
“听我的，保证你今年能谈上恋爱。”
秦查的这一句话宛如强心剂，瞬间让蓝田玉抛却了顾虑。狠狠的点了点头。
骚年的心已经躁动起来，不想再过以往孤苦伶仃的日子了。就算明白秦查是在给他画饼，也管不了那么多啦。
电梯门打开，秦查眼底带着笑意看向蓝田玉道。
“再告诉你一件事，技师不满意是可以换的。”
跟着迎宾小姐来到房间内，秦查在对方耳边低声道。
“我要八十八号。还有，十六号最近都没换人吧？”
“没有的，先生。”
“那好。给我朋友点十六号。”
交代清楚，躺在床上。秦查熟练的从抽屉里掏出遥控器，挑选节目。
蓝田玉则是坐也不敢坐，躺也不敢躺。一个别扭姿势靠在那。
房间之内，能够隐隐约约听到外面高跟鞋踏踏撞击地面的声音。伴随着声音，蓝田玉的心脏也咚咚的跳动。一种叫做期待的情绪慢慢从内心之中升腾起来。跟着踏踏声的走近与走远，起伏不已。
终于，当房间门被打开。一瘦一壮两个身影走进其中。
虽都身穿青色旗袍。但效果却截然不同。
秦查身前的少女，脸色明媚，笑意盈盈。身后长发顺直的落于腰后，头上挽了一个可爱的双丫簪，将脸庞衬托的格外娇俏。
而另一位，XL码的旗袍略显紧身。躬身之间，能够看出来她很不自在。
“八十八号技师，很高兴为秦先生服务。”
“十六号技师，很高兴为您服务。”
秦查偷摸看了一眼蓝田玉的反应。只见他抿着嘴唇，眼神在八十八号与十六号之间来回打量。随后仿佛认命一般，老老实实的躺了下去。
摇了摇头，秦查内心之中又把给蓝田玉找女朋友的难度等级给提升了一层。
“水温合适吗？秦先生。”
八十八号一边按头，一边俯下身子在秦查耳边温声细语道。
“你放的水最合适了。”
“哼。”
不知道高兴个什么，八十八号嘴角翘起。随后略微幽怨道。
“那你这么长时间都不来找我。都有三个月了吧。”
“今天这不就过来找你了。”
接着说了句废话后，秦查假寐休息。
八十八号撅了噘嘴，专心为秦查按摩服务。
另一边，蓝田玉舒服的享受完按头，开始按脚时，则是瞬间咬紧了牙关。对方的手劲直接超出了他的预想。
刚想开口让对方轻一点的时候，十六号开口笑道。
“先生肾挺好的啊。这种力道都可以。”
“那，那当然。不疼！”
闭上眼睛，蓝田玉抿紧嘴巴。硬挤出这句话来。
秦查睁开眼睛和八十八号相视一笑。都明白怎么回事。
当初秦查还很穷苦的时候，使用团购券来店里做足疗。团购券很便宜，但要求却是不能更换技师。
点到十六号后，按脚时和蓝田玉一样的挣扎。只不过秦查坚持了十多秒后，就主动提出轻一点。没有死要面子。
而往后经常来，和八十八号聊天时候才得知。
十六号是故意按那么大力气的。毕竟按过那么多，又怎么会不清楚客户状态。
但十六号内心的恶趣味就是想看客户挣扎痛苦，然后在客户快要受不了的时候来一句“您肾真好”，随后再次接着看对方痛苦表情。
而来的客户，也往往大多数都会选择再次硬抗。
毕竟，又有哪个男人能够承认自己肾不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