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很好奇
顾不得头疼，苏墨抬起头看了看被所谓的气税六曹，或者应该叫做氧气税总署改造的不说是面目全非，也只能说是能够让维护工程师心肺骤停的氧气循环舱。
然后又看了看似乎觉得氧气税这件事很正常的云苕。
又看了看街上贴着的“气系千叶脉，税保万代宗。喘过七重限，魂断授规钟。”的标语，苏墨感觉这个世界终于癫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样子。
“我现在就好奇，这氧气税要怎么收？在每个人喉咙里装一个气阀？”
虽然感觉这飞船进入解体倒计时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苏墨也忍不住好奇，氧气税究竟应该怎么收。
苏墨掩饰不住脸上震惊的同时，璇玑子虽然同样觉得苏墨的反应有些奇怪，不过璇玑子还是向苏墨解释道。
“氧气税的征收分为地税与丁税两种，地税由气税六曹计算后，向各州与郡按照给氧量统一征收，具体到每一个坊市则会在每年定税日，由六曹衙役在各户窗口贴上一片血藤叶，看一日之后血藤叶的变化厘定税额。”
乍听之下苏墨觉得从理论上来说，虽然征收氧气税这个税种多少有些抽象，但是征收方式听起来还有几分合理，只不过不知道这往窗户上贴血藤叶又是什么操作。
“那丁税呢？这已经收过一次地税了，不会还要再按照人头收税吧？”
“住在城里的人当然不用交丁税，像是商人或者是其他需要使用命符罩离城的人，需要再按照命符罩所续氧气额外交一笔丁税，携带的氧气越多，丁税价格就呈阶梯上升。”
说到这里，璇玑子也有些好奇地向苏墨问道。
“恩……你对氧气税如此惊讶，在你躺进冰玉柩之前，莫非这东陆……移民船是不征氧气税的？”
“怎么可能会征氧气税这种东西。”
苏墨又抬起头看了看那些被架上了亭台楼阁的供氧管与改造成凉亭的分子筛。
“说实话我都开始好奇，你们是怎么变成今天这样子的。”
伴随着剧烈的头疼，苏墨扭过头看向璇玑子。
“你们现在有皇帝，有摄政，有节度使，应该也有史官吧？我能够在什么地方查到史书吗？”
璇玑子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点了点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墨疑惑地看着璇玑子。
“在血朝，好吧，就是这里的历史由三公中的神都公门下的归航司负责记录，除了同为摄政的其他几公外，其他人不得查看，虽然其他都护府也有归航司，但是都只记录本州发生的历史。”
说到这里璇玑子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不过璇玑子还是继续说道。
“不过贫道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可能会有一部分史料能够供你查阅，你可以随贫道来，或许可以替你解惑。”
苏墨点了点头。
“去，当然要去，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条船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了。”
说到这里，苏墨突然想起了什么。
“等等，血朝，是什么意思？你们是这么称呼自己的？”
听到苏墨的问题，璇玑子的脸上微微抽搐了一下。
“血朝是血藤王朝的简称，大家都这么叫，至于为什么叫血藤王朝，是因为藤帝以血藤为号起兵，在定都天枢皇城坐上青铜王座之后，东陆尊他为血藤皇帝，所以才有这样的称呼，看，那就是血藤旗。”
顺着璇玑子手指的方向看去，苏墨看到一扇写着‘离尘非绝域，浩气筑昆仑。税渡虚空海，功刻钺穹魂。’的气密门两侧各挂着一面中央绘制着血色藤蔓的黑色旗帜。
看着这种公然在氧气循环舱中挂易燃物的行为，本来还想要锐评一下的苏墨，再想这里成吨的违章建筑后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就在三人接近那扇气密门时，苏墨注意到这扇气密门旁站了两个士兵打扮的人。
这两人身上穿着的盔甲将这两人包裹的严严实实，除了眼睛那里露出了一条缝隙，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两座银色的铁塔一般。
从盔甲的纹理上来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套盔甲应该是3D打印的产物，不过让苏墨感到惊讶的不是他们用原本应该是用来制作精密零件的3D打印材料来制作盔甲。
而是他们手中的武器，这些人是怎么把特么飞船里自动物流线上的维护机械臂给拆下来的？还改造成了这……大约是戟的玩意？
“苏墨……”
就在苏墨震惊地看着这两个卫兵手中的武器时，璇玑子靠近苏墨小声地嘀咕道。
“等一下过关前往千龛坊要验堪合，你代贫道去验堪合，否则那些禁军可不是好相与的。”
听到璇玑子的话，再想起璇玑子刚刚进入这里之前，身份验证失效，以及她隐隐对血朝的敌视态度，苏墨觉得自己似乎猜到了什么。
不过现在自己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于是苏墨点了点头。
“行吧，我去。”
与此同时，就在距离苏墨一行人不算太远的在天枢皇城中央十二坊的暗锋坊的一处密阁中，三个穿着黑衣的人聚在一张放着大比例移民船模型的桌子前。
“已经确认，浑天监升授‘正一盟威箓’璇玑子道长乃夷族出身，亦是天工机枢殿乱匪，现在她的堪合我已经撤销，所有与她有关的人物，三刻之前我已经派人缉拿，只是她已经不在浑天监，未曾寻得此人。”
“过了三刻，怕是人早跑了，此人久居我朝，若走了此人怕是日后必成祸患，此事可要上报摄政？”
“哼，那三个老头子，除了争权之外做得什么事。”
黑衣人中一个脸色惨白双眼中金属义眼组织暴露在外的人，伸出手在飞船的模型上点了点。
“夷族不过居于边缘之地，此人若走必经此三州，发函让天听司与人惑司在此三州的探子严查此人，不过严查亦不足……”
黑衣人看向了另一个脸上有一道横贯面颊骇人疤痕的人。
“需得一干将追捕此人，有什么人选吗？”
有着骇人疤痕的人点了点头。
“有，我麾下新晋一员猛将尉迟劫，此人本是千牛卫旅帅，善使横刀，两年前蛮族寇边时，率队在五倍蛮族围攻下坚守破虏堡十日，虽部众十不存一，亦斩得蛮族千夫长三人，守堡不失，可堪大用。”
“善，就以此人带队，追击璇玑子一干人等，寻得此人勿需问话，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