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丹奴》

瘴气林（三日後）

腐叶在脚下发出粘腻声响。叶宵背着昏迷的苏璃，按地图指引穿行在紫色瘴雾中。越往里走，刺青越是灼烫——这疼痛他很熟悉，每次客栈里出现药王谷的人，刺青便会如此预警。

“咳...放我下来。“苏璃突然苏醒，她发梢已全白，“前方是「千尸藤」，用你的血开路。“

叶宵划破手掌，黑血滴落瞬间，满地藤蔓如见蛇蝎般退散。雾气渐淡，露出嵌在山壁上的青铜巨门。门环是两条交缠的蛇骨，门缝渗出腥甜气息。

“这是「阴阳竜」，药王谷的活体锁。“苏璃按着叶宵的手贴上蛇骨，“只有谷主血脉能开启...“

人丹工坊（正午）

门内景象让叶宵呕吐不止。数百个琉璃罐悬挂洞顶，每个罐内都泡着畸形胎儿——有的长着鱼鳃，有的生出鳞片。地面沟渠流淌着血水，灰袍丹奴正将某种脏器研磨成粉。

“用宿主血肉喂养的药人胚胎...“苏璃剑光劈开某个罐子，死胎额心有黑色刺青，“他们在复制血玉容器。“

突然，所有丹奴齐刷刷转头。他们撕开灰袍，露出胸腔——心脏位置嵌着血玉碎片！叶宵的刺青爆发黑芒，丹奴们发出非人尖啸，血肉如蜡般融化。

“宵儿...“恍惚间，叶宵听见女人呼唤。记忆如潮水涌来：黑衣女子将他按在祭坛，匕首刺入眉心；血玉碎片融入伤口的剧痛；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女子与药王谷主七分相似的脸...

谷主现身（黄昏）

血雾中响起骨杖叩地声。白发老者缓步走来，他的脸竟与叶宵记忆中的女子重叠！

“终于回家了，我的好徒儿。“谷主笑容慈祥，“当年为师将血玉封入你体内，可费了不少珍稀药材...“他骨杖轻点，苏璃突然跪地抽搐——她体内的血玉碎片正被强行抽取！

“住手！“叶宵本能地护住苏璃。刺青疯狂蔓延至右脸，他脚下地面龟裂，整个洞窟开始崩塌。谷主却放声大笑：“对！就是这样！恨意才是最好的催化...“

巨石砸落瞬间，叶宵瞥见谷主褪去幻术——那张苍老的脸皮下，分明是记忆里母亲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