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山的由来
曾记得当初，他来到这个世界，变成了一座山！
每一载入春之时，他都能收获以此山中生灵贡献的山势之力，增强自己的力量。
而山最初是荒芜坎坷，毫无生机的。
是他拼着消亡的可能，利用所有山势，改造山体，将山改造成适宜生存之地，此刻山势四面环绕，高峰低丘，于错落之中形成山谷，能让生灵栖息，源源不断为他提供山势。
百年来，他的山势起起伏伏，却也能庇护一方。
因此，三十年前，一只神鸟·白凤选择栖息此山，居于山顶雪石之上。
也因为白凤到来，一枚若木种子随着它的粪便落入山腰，抓住这个机会，他动用所有山势，让种子长出了若木树。
若木树与白凤，为山带来了更多的山势。
同时他也以山势制造道种，命定了它们——
命定之鸟：白凤
道：雪
术：上位·48
势：2351
道途：五色神鸟
归属：暂居山中
身份：山中神鸟
地命：赐予49品道种·孕育后裔·十年后离去
……
命定之树：若木
道：木
术：下位·16
势：16
道途：若木神树
归属：山
身份：山中神树
地命：赐予49品道种·生长中·五年后提升一道势
……
除此之外，人族在不久后也迁徙至此，他们将山称作摇山，自称摇山部落，因为部落归附了人王，首领被赐予姚姓……
如此生息下去，山中生息的生灵越多越强。
他的山势很快也能突破界限，蔓延出去，那时就抢占他山之势来增强自己的山势之力。
若是寻常时代，他只需在沉睡中消磨岁月，不时醒来观看山中情况，等待化作神山的一天就行，等成为神山，他自然会从山中孕育出神躯，成为天地诞育而出的上古山神。
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
根本不必亲自下界参与人类的争端，动用手段附身在已经死去的弃的身上，入局谋划。
可……
现在这是共工与颛顼争夺为帝，撞断天柱之后的大洪水时代。
洪水改道多次，在十七年前冲撞山体，意图淹没山势！
……
根据山势中的传承，这是天地间第二次大洪水，第一次的记载模糊，只知晓当时天地湮灭破碎，最终被娲皇补天，而第二次就是这次，如果按照后世的历史，那需要等到大禹治水后，才会结束。
是以，他必须培养山中的生灵，以此增强自己的山势，抵挡大洪水。
毕竟这可不是普通的水，乃是天水，会泯灭灵性，让他彻底消亡。
幸而，身为山中之神，他也拥有特殊的天赋——
道种！
道种可命定一生灵，增强此生灵的道，只要此生灵生息在山中，就能增强山势，且此生灵成道或死亡后，山中将开出道花，为他凝聚一份道器。
不过获得道种的代价是牺牲山中凝聚的势。
他以山势凝聚出四十九道禁制的道种。
这四十九是道种的极限。
这也代表被种道之人的天赋极限。
被他赐予道种的人，正是弃，十七年前一位被遗弃在山中的婴孩。
这是他当时最好的选择。
因为摇山部落中的羿、凿齿虽然都不错的选择，天资已显，可此二人自幼就有离开山的心思，唯有弃，他能从小暗中培养。
弃喜爱耕种，恰合他意，他动用山势孕育出良土，方便弃耕作。
又调用山势开辟溪流，方便灌溉。
还长出树林吸引鸟类筑巢，带来谷物种子。
一个农民…
怎么舍得离开自己的土地呢？
不出所料，弃是一位忠诚于土地的青年，喜爱这座山势，势必要守住此山，所以在族类因为洪水，而面临迁徙或是治水两个选择时，坚定地选择治水！
可是！
因为这一选择，他死了！
想到此处，附身在弃身上的山，心疼不已。
弃就像是他的孩子一般，却因为他的疏忽而死亡。
……
“弃，你没事吧？”
刚才在祭祀前为弃出手的羿赶了过来。
“刚才我与族长交代水怪的事情，不想你竟然没有在禁地外等我，怎么自己回来了？”
弃心思回笼，有着大山的灵识，方才的种种思绪也不过转瞬，在看向来者是羿之后，他先是担忧地看向羿身上的伤痕，关心一二句：“你受伤了，我家中还有草药，你拿些回去嚼碎敷在伤口上。”
这才开口道：“你去山外，可找到水怪的踪迹？”
羿愣了愣，却是摇首。
“之后还得去一趟，看看我的猜测对不对……”
闻言，弃点点头。
水怪！
水怪是能生活在天水中的怪物。
或者说他们是被天水吞没生灵后，制造的凶兽，这些凶兽潜伏在天水当中，推波助澜，等待天水吞没大地，它们再吞食活着的生灵。
往往随着它们的出现，将加剧当地的水患。
若是强大的水怪调动洪水，很可能瞬间突破山势，吞没部落。
所以不管当地的部落要迁徙还是治水，首领都必须派遣部落中的人前往探查，而羿自发前往，今日才匆匆赶来。
山当初也是因为紧盯水怪之事，才没有及时以山势之力拦截凿齿对弃的迫害。
当然，山并非没有杀死凿齿的心。
在此山之中，除非实力超过山，否则山就是绝对的王者，能镇压山中之人。
刚才的雷电就够凿齿吃一壶的。
可，脱离了人的身躯，变成山的他，有着山石一般冰冷又坚固的理智，难以被情感动摇。
凿齿虽然暴虐，但天赋上等。
所以他选择将道种打入凿齿体内，让他成为羿的对手，又以弃的身份扶持羿，等到凿齿体内的道种开花，结出道器后再杀死他！
三十二品道种-1
有这枚道种，加上凿齿自己的天资，足够在道花绽放时，开出三十二道禁制的道器——
命定之人：凿齿
道：化兽
术：下位·16
势：52
道途：《连山·藏山八相》
归属：摇山部落
身份：部落核心族人
地命：赐予三十二品道种·对山充满蔑视
……
下正上极。
三十二道禁制为正位道器，已经可以当做中等部落的镇族之器！
如此，既能不浪费凿齿不错的天赋，又能为弃报仇，且磨砺羿，一举多得，这才符合山的利益。
同时，山还想利用弃的身份，扭转羿想要出山的心思，从而安心成为一位首领，在山中栖息。
心思至此，他脱口而出：
“羿，我知道你不想成为首领，而是离开山，以流浪者的身份前往人王部落，可你看这山中又有谁能撑得起此时面临洪水的摇山部落？”
“莫不成，你难道也选择让摇山部落迁徙他处？”
羿张口欲言，可弃不得他说话。
他是山，若是部落离开这座山，迁徙他出，那山的山势必定有损，作为山的意志化身，他决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
而羿想说什么，他也清楚。
“我是一个被遗弃的人，能被收留已经是不易，最多成为巫，无法成为首领。”
此言一出，羿只能默默闭嘴，摸了摸鼻。
“而凿齿……”
弃指了指自己的心胸处隐隐渗出的殷红。
“凿齿无德，绝不会体恤族人，若是他成为首领，我即使是拼命也要杀死他……咳咳。”
此刻已经走到了禁地外，离那青山石壁已经很远，来到了部落的边缘。
这里有一处田地，正是弃居住、耕耘的地方。
“弃……”
羿是一位清俊的青年，此时面上满是疲倦，身上衣裳破烂满是伤痕，裤腿上也满是泥黄的砂石，可见一从水患处赶来，就迈入了祭祀，此刻也没有时间去更换衣物，就来寻找弃。
此刻他才在弃的手指处，看见弃的伤势！
“是凿齿做的，他怎能！？”
羿惊惧不定，他自然相信弃的作风，信任弃，也是因此，他才愣在了原地，紧紧捏着手心。
“人命相争，他早早就开始了！”
羿自然也听见了人命之争的事情。
他原本听见，心中一阵欢喜，因为之前他本就没有心思参与首领的争夺，可因为首领的选定，他不得不承担，因此抑郁不已，因此才不顾危险，选择去探寻水怪的踪迹。
人命之争！
部落中的所有青年都有了机会，但他不清楚人命之争的残酷。
可，此刻，似乎知晓了。
“哦…这，这个给你。”
羿不敢答复弃，他如今脑袋犹如锤击，不知所措地摘下腰间的竹笼，递给弃。
“小心些，别被阴火伤到。”
“这是我在山外抓住的女丑蟹，听闻吃了可以让无心之人长出心脏……就是不知道年份够不够，如果不够，下次出山，我再去那碰碰运气。”
女丑蟹。
女丑，传说是一位巫神，掌管天地间的丁火，也就是阴火，而她的坐骑就是一只可踏海的大蟹，一日千万里。
这女丑蟹是大蟹的子孙，也带着些许丁火的力量。
心为丁火，吃了吃蟹，自然能补心。
弃眸光亮了亮，这女丑蟹应当有三十乃年的年份，通了灵性，体内的兽力充盈，若是把此蟹养在山中的大湖内，也能增添些许山势。
至于补心。
真的弃已经死亡，化作了半成品的道器·百谷金斗，即使上限还在，但此刻只有十六道禁制。
下正上极。
刚刚迈入下位之列，是一个下位道器。
但对于摇山这样的小部落来说，也是渴望之物，毕竟，摇山可还没有道器镇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