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院的变化
“小晴挺可爱的，但是我总觉得她的心事很多。”
距离登机还有两个小时，我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了，只能去河边的咖啡厅跟妩懿再最后聊一聊天。
我俩一起用勺子搅了搅兑了牛奶的咖啡，坐在位置上眺望着不远处的海边，享受着来自夏日海滩的那份愉悦与开心。
“她也不愿意跟我说很多话，有些时候啊，觉得她很活泼，但有时候又觉得她很压抑。”妩懿喝了一小口咖啡，然后托着脸看着我说道。
海风吹拂着她的长发，因为是便装，所以她索性也把头发放了下来，微微发红的发梢还散发着西柚的清香。
“先不聊她了，聊聊你。你准备怎么打算？”我把咖啡杯放到了桌子上，坐正身子看着她然后开口问道。
“我吗，我……我想去和哥哥住在一起，但是还得有禹萱姐姐的同意，毕竟我必须以管家身份去才有价值，要不老爷不会放我过去的。”妩懿笑了笑说道。
“这个……估计要等到开学了，我有消息了就会跟你答复的。”我有些心疼地看着她开口说道：“不过你现在的工作都交给小晴了，那你现在回去要做些什么呢？老爸又会难为你做些什么了啊？”
妩懿摇了摇头，然后下意识地就将一只手放到了我的手上，有些深情地看着我说道：“不会的，哥哥。你不用太担心我。”她很快意识到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连忙收回了手，两只手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不过我现在只干些杂务活，帮忙接待一下客人，看一下家，管理一下家里其它的佣人就好了。”
“其实你不过来，留在那儿也很轻松。反而到我这边，会更忙。”我并没有太在意她的动作，而是伸手托着脸慢慢叹了口气。
“虽然是轻松了，但是每天过得都很无聊。我本来有小晴经常聊天，但是她也被带走了，我俩很久见不到面了，所以我这次叫上她给她过生日。”妩懿略显失落地趴在桌子上开口说道：“家里管理的佣人都是些阿姨，我跟她们也说不上几句话……”
“再等等，会有机会的。”我把手放到了她的手上安慰着她，她见状也两只手轻轻举起我的那只手贴到自己脸上，蹭了蹭之后才依依不舍地放了下来。
“美好时光总是短暂的，你可要照顾好自己。听到了吗？”我笑着看着她，然后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你进不来候机大厅的，不用送了，回去吧。”
妩懿有些犹豫地看着我，看我马上就要回头迈出第一步时，这才鼓起勇气叫住了我。
“哥哥，妩懿还有最后一个要求……我想……”妩懿忸怩地低着头说道。
虽然没有听完她的话，但我似乎知道她想要说什么。所以我直接走上前，轻轻把她拥入怀里，她先是一愣，随后也伸出双手揽住了我的腰，把脑袋伏到我的胸膛上。
“哥哥也注意安全，期待下次和哥哥的见面。”妩懿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我，然后对着我面无表情地摇着双手，还不等我离开，她就马上转过了身用手揉着眼睛。
她脑后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用簪子扎起来了，虽然穿着常服连衣裙，但是那个直立着一动不动的身影似乎说明着她又回到了那个管家的身份。
随着妩懿的身影被墙壁完全遮盖，站在电梯上的我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后快步走向了安检口。
“这算是妩懿难得的假期吧。”
“不过我总觉得自己好像少问了些什么……”
“对了，我记得老爸好像说过家里要再来几个人？坏了，我怎么忘了问问妩懿这些事情了……”我慢慢闭上眼睛，随着飞机逐渐起飞，我也不想再去多想这些事情了。
飞机逐渐腾空，窗外的那个海岸线也逐渐远去，这趟急速旅行也逐渐走向了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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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这两天，还开心吗？”禹萱站在拥挤的地铁上，背着身对着我说道。
“你想让我怎么回答呢？”我笑了笑，然后伸手把她转了回来说道。
我当然知道她的小心思，无论我回答开心或者不开心，似乎对她来说都不是完美的答案，所以我索性选择不回答。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回答我！不过……有个事情……我说出来你可以别怪我……”禹萱脸上的表情变得扭捏起来，就像是怕我怪她一样。
“怎么了？社团有什么问题要我帮忙？”我第一反应是社团的事情，毕竟我上次告诉她了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帮忙来着，所以我面带疑问地看着她。
“不是的，是家里……很快会多三个人……”禹萱小声地说道，虽然地铁里很嘈杂但我还是能很清楚地听见她的话，她一直皱着眉看着我的眼睛，但看我似乎并没有生气便奇怪的开口说道：“诶？哥哥怎么没有怪我？我怕哥哥玩得不开心所以没有打扰哥哥而擅自决定了，虽然是爸爸强制要求的，对不起……只能请哥哥责罚了……”
她这一席话虽然声音不大但也被一旁的其他人听得一清二楚，纷纷对着我俩投来了异样的眼神。我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冷汗已经开始流了出来。
“妹妹，请别说了……”我贴到了禹萱身边，然后在她面前开口说道，目的也是让旁边的人打消对我俩异样的念头。
“啊？！对不起……对不起……”禹萱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话被别人听到了，于是赶紧捂住了嘴巴嘟囔着，眼睛里几乎是写满了尴尬。
“我不会让你背锅的，毕竟这个锅，该老爸背！”
“别这样说……我想老爸应该也是有自己的考虑吧。”禹萱拉着拉环，歪着脑袋思考着说道。
“你说话还向着老爸……不过这件事老爸已经给我说了，只是新搬进来的我都不认识而已……”我叹了口气，然后拉了下她让她跟我贴得近一点，然后小声地对着她抱怨道：“老爸叫我过去，也根本不是跟我商量，也只是他独自做决定罢了……毕竟他一直都是那样的人，我永远都会讨厌的那种。”
“别这样说爸爸了……其实他也一直在为我们着想呀。”禹萱倒是很温柔地揉了揉我的肩膀，然后微笑着安慰着我说道。
并不是禹萱喜欢他，而是他所做的事情我都只记在自己心里，从来没有跟她提起过。无论是爸妈离婚，妈妈车祸去世，还是她住院时老爸对她的冷漠相待我都没有提起过。我不想让她有心理负担，毕竟她能健健康康回到我的身边就已经是奇迹了，而再让她因此而徒增心理阴影的话，我可能也会因此而崩溃的。
“你们要是觉得我无能，那我从现在开始立刻离开你们身边！”
老爸对我和妈妈越来越冷漠，最后甚至能说出这样的话。
虽然我的年龄并不大，但是我也能分得清是非对错。妈妈的性格跟禹萱一模一样温柔，所以她也几乎从来没有跟爸爸发过脾气，也没有跟爸爸提过什么要求，更没有伸手要过房车首饰，也只是因为这一段时间多提了几句住院的禹萱就被爸爸嫌弃。
“你不能……”我刚想反驳些什么，就被妈妈拉住了，然后揽到了她的身后。
“我知道你很累了，对不起，你在国外照顾好禹萱就行了，我来照顾禹枫。”妈妈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反而是想要去安抚爸爸的情绪。
妈妈和妹妹一直都是我心里的两大支柱，禹萱住院之后其中一根支柱已经摇摇欲坠了，正当我以为我能慢慢从伤心之中解脱出来时，另一根支柱也随之崩塌了。
禹萱在国外的情况我无从得知，但是在我记忆中，妈妈去世后老爸回来与我度过了一段时间，但尽管如此也没有让我跟他的关系更进一步。我们经常你不言我不语，就在餐桌旁边坐着吃饭，等到吃完饭两人相继把餐盘放进洗碗机后纷纷走回了屋子。
妈妈走后我抑郁了很久，真的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色的，一起玩的好朋友也变得疏远了起来，学习也没有之前那样积极。直到在那个夏天的孤儿院，我和老爸把另一位长发文静的女孩子接回了家，我好像在她身上看到了禹萱的影子，但我也知道，那个并不是她。
傻傻爱笑的洛霜后来也跟我们住到了一起，也正是她的乐观让我似乎逐渐找回了继续生活的态度，但我也知道那个或许只是表象，我内心的阴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解开。
所以那一年我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那个女孩，看到那个阔别七年之久，虽然身材和个头猛长但是脸庞和性格都丝毫没变的她时，我的世界又重新恢复了完整了颜色。
我颤抖地伸出了手，而面前的禹萱却直接冲到了我的怀里抱紧了我。那一刻，我早已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我只知道在那一刻，我心里的一根支柱又一次立了起来。
“哥哥，你怎么又不说话了……”禹萱似乎有些担心地看着我，低下头看了一眼我脸上的表情然后说道：“是不是累了呀？”
“啊？没……没有。”我尴尬地笑了笑，听见地铁的到站播报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回去吧，等回去了再跟我细说一下什么情况就行了。”
“嗯。”禹萱点了点头，然后拉着我的胳膊就走出了地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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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禹萱的简单介绍，我略感无奈地把手放了下来托着脸叹了口气说道：“又来三个女孩子，老爸真嫌不够乱，可真不体谅咱俩……”
禹萱靠着沙发靠背然后也耸了下肩膀说道：“没办法……老爸是这样安排的……”
“要吃晚饭了吧？”我站直身子走向了房门，然后边走边向她问道。
“洛霜似乎吃完饭就跑出去了，妤熙在等着你吃饭。”禹萱在我后面边走边跟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之后走到了餐桌旁边，挥手对着餐桌旁看小说的那个披肩发的女孩说道：“妤熙，晚上还有什么饭可以吃呢？”
妤熙听到我叫她似乎才从书本中缓过神来，见到是我眼睛都睁大了起来，她的脸上很难有很大的表情变化，这个表情变化已经足以说明她有多么兴奋了。
“啊？哥哥回来了，馒头和粥我都弄好了，怕它们凉了就没有盛出来，菜也在锅里了，哥哥见谅……”经历了上一次的知心知底，妤熙对我也明显热情了很多，也可能是因为两天没有见到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伸手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看着她下意识缩了下脑袋之后又慢慢回到我手边的动作，我不由得笑了笑说道：“谢谢你，我听禹萱说你也没吃饭吗？一起吃吧！”
“嗯，好……”妤熙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这才放松了下来说道：“我来帮你……”
“不用了，你哥没有残疾！”我跟她开着玩笑，然后伸手推了推她的腰示意她不需要来帮忙了，她也看上去有些宽慰地笑了一下，然后重新回到了椅子上，跟她的大姐坐到了一起。
跑了一天的我很明显饿了起来，也可能是国外的饭属实没有家里的家常便饭吃着可口，我拿起馒头的一瞬间就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非常迅速地就吃完了一顿饭。这速度把旁边的两个妹妹看得相互对视着大眼瞪小眼。
“不是，妩懿这是不给哥哥吃饭嘛……我得好好说说她了！”禹萱不由得在旁边开着玩笑，然后问着旁边的妤熙说道：“小熙，洛霜她去干嘛了？”
“她好像去搬家公司了。”妤熙边吃菜边回答着姐姐的话，然后伸手挠了挠脑袋说道：“应该是帮新来的妹妹们的，她一听说要当姐姐了就已经兴奋一天了。”
“很像洛霜能做出来的事情……”我无奈地笑了笑说道。
“洛霜她天天就喜欢乱跑，哪像妤熙，天天就喜欢呆在家里，两个极端咯！”禹萱用温柔地声音调侃着妤熙说道。
“姐姐你数落我没有用的……”妤熙微微笑了一下后继续吃着饭。
但是我和禹萱都露出了呆住的表情，但我也很快意识到她似乎在努力地说一些调侃的话，只是从她嘴里说出来就有些变味了。
“洛霜不知道到啥时候回来哟。”
不过说曹操曹操到，我心里这样想着站起身，然后那个洛霜就推开门跑了进来。看到我在这边她可是比禹萱都要主动的，连拖鞋都没换就直接跑上来抱住了我的脖子，这一幕把禹萱看得嘴巴都张大了，而妤熙已经见怪不怪了，看了一眼之后继续平静地咬了一小口馒头。
“哥！！我以为你不回来了呢！”她很是兴奋地看着我的眼睛说道。
“哈？不回来是什么话！”我挣脱了她的胳膊然后伸手点了下她的脑袋说道：“一身汗别往我身上贴了，快去洗个澡先！”
“欧克！欧克！”洛霜歪了下嘴点了点头，但是换下拖鞋先跑到了妤熙的旁边，弯着腰对着她张开了嘴：“啊～”
妤熙拿她没办法，只能无奈地撇了下嘴，把手中的馒头掰了一块塞到了她的嘴里。
“你晚上不是吃过饭了吗？快去洗澡！”禹萱也指着她有些忍无可忍地说道，长姐的形象立马就凸显了出来。
“知道了大姐！”洛霜赶紧小跑着上了楼，还不忘回头对着我们几个抛了个媚眼。
我也回过头推了推禹萱，推着她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了下来说道：“你还是继续吃饭吧，把肚子先吃饱！”
“姐，你还吃吗？”妤熙把最后的一个馒头递了过来说道。
“给我吧。”禹萱接过了馒头，看着妤熙离开的背影，她这才看着我嘟了嘟嘴说道：“可是哥哥我吃不完……”
“吃不完给我……”我无奈地瞟了她一眼说道。
“好！”禹萱不等我说完就激动地把馒头掰了一块放在嘴里，把那块大的塞到了我的手中。
我就知道她喜欢这样，所以每次吃饭我都不会吃太饱，特别是她外出吃饭的时候，这几乎都成习惯了。
禹萱也心满意足地吃完了馒头，然后边笑边端起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