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赛博笼中鸟（六）
成、成何体统！
神宫介顿时感到一阵羞耻，想要反抗。
我可是成年男性诶！
这种事情，就算要做，应该也是我主动吧？
“诶？不可以吗？”千代子歪着脑袋，疑惑地说道。
当然不可以！
那是另外的价钱！
就算要做……这种地方也不合时宜。
想要的话，可以私底下联系他嘛。
“神宫的心跳乱了呢。”千代子忽然捂着嘴坏笑道。
神宫介这才看清，虽然千代子把自己推倒了，却并没有坐上来。
而是躺下来，脑袋靠着自己的胸口。
“可以听见神宫的心跳喔。”千代子狡黠地眨着眼睛说道。
“……”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吧？
神宫介没好气地想道。
等了几分钟后，他问道：“好了吗？”
千代子从他身上起来，点点头：“轮到你了。”
神宫介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我现在要问的问题是——所以千代子对自己的认知，全是基于博士告诉你的吗？你没有任何之前的记忆，只是因为博士告诉你是AI，所以就顺其自然地相信了？”
“大概是这个意思。”千代子嗯了一声，“但是毕竟我身上有很多不同寻常的地方，比如只用短短几分钟，就能完全记住一篇几千字、语序混乱、完全没有任何逻辑的文章，正常人不可能办到这一点吧？”
没错，就拿打游戏来说，千代子那种违反常理的超人类操作，绝对会被匹配到的队友和对手都举报为挂。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让我觉得自己跟人类很像的地方……”
千代子顿了顿，“那就是，我也会做梦。”
“梦？”
千代子点头，一时间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困惑而害怕：
“很多个夜里，我会梦到相同的梦境，梦里我抱着洋娃娃，走到一间病房里，冲床上的女人撒娇……”
神宫介失望地摁了摁太阳穴，这个梦没有任何逻辑，且普通，不是他期待的那样。
“该你提问了。”他说道。
因为相处了很久，这时的千代子已经完全放下了戒备，白色露肩衫松松垮垮，露出圆润光洁的半截酥肩。
即便察觉到神宫介的视线，也完全不在意。
千代子露出小猫般好奇的眼神：“还是询问情感方面的事情喔，神宫……小介有谈过恋爱吗？又或者，有没有尝试过喜欢一个女生？”
“勉强算是……谈过吧。”
“勉强算是？”千代子困惑道。
神宫介犹豫了一下，这种事情涉及到他前世的隐私，本来嘛，事情已经过去了，他也不想再说什么，但为了进一步取得千代子的信任，抛砖引玉……
他迟疑了一下说道：“大一的时候社团联谊。”
“学长的女友突然私底下跟我说，她做梦的时候经常会梦到我，而不是学长……”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种梦。”
千代子愣了一下，纯洁的脸上冒出一个问号。
“还有，”神宫介深吸了一口气，“大二暑期出去实习，当时负责带我的是个二十六七岁、年轻漂亮的女领导。”
“某天下班后我单独陪女上司喝了点酒……结果在车里，被她车咚了。”
千代子脑袋上的问号又多了一个：
“……然后呢？小介是怎么做的？”
“还能怎么做？”神宫介没好气道，“当然是一把把她推开，然后告诉她这是另外的价钱！”
……虽然，他多少隐瞒了一点。
当他反应过来，把女上司从脸上推开的时候，他的嘴唇上早已经印满对方的口红了……
“还有大四的时候，”神宫介掰着手指头说道，“因为要写毕业论文，所以经常去导师家里请教。当时为了讨好对方，所以毛遂自家给导师的双胞胎女儿做高三家教辅导。”
“本来嘛，我是一番好心，结果每次去都会被打倒在地。”
“双胞胎姐姐是个黄毛辣妹，每次都会从后面用胸和胳膊锁住我的大头，妹妹则是个黑长直傲娇，每次都会控制住我的小……呃，每次只有坐在我腿上才愿意做功课……”
神宫介至今想起来还很气恼。
这对吗？
千代子的眼神已经彻底凌乱了。
这算什么？
先天人夫圣体？男魅魔？
“那，正经的恋爱呢？”她咽了口唾沫问道。
神宫介沉思了一下：“大一的时候社团招新，当时对动漫很感兴趣，于是加入了一个cosplay社团的摄影部。”
“本来以为是很正经的那种，结果发现整个社团只有我一个男生。”
“本来嘛，近水楼台先得月，社团里这么多cosplay、身高腿长的大美女，也挺好。”
“结果……”
神宫介顿了顿：“结果她们每一个人都对外宣称是我女友，还私底下为了争我是谁的私人摄影师而打得不可开交。”
“我只是想参加社团，不想参与到整天血流成河的修罗场啊！”
“……”
“还有吗？”千代子有气无力道。
“哦，对了，要说起来谈恋爱的话，大三的时候我还是交往过一个正经女友的，对方是富家千金，人美声甜，性格也好。”神宫介忽然想起什么，说道。
微微一顿：“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占有欲特别强，我每次跟别的女人见面，她都会变得特别扭曲。”
“每次上完课回到家——我们那时候在学校外租了一个房子——她都会黏上来，说是要掩盖掉别的女人的体香。”
“还有，看到我跟别的女生说话，她也会变得特别阴郁，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手上总会拿着一张纸开始撕。”
“嘴里还不断说着什么，‘小介还真是花心的人呢’‘小介的所有都只能属于我’‘还是制成标本好了’‘果然只有这样才能让小介对我一个人忠心呢’……”
“……”
千代子神色呆滞：“总感觉，很危险的样子……”
“是吧？太离谱了都是！”
神宫介忿忿不平地说道：“像我这样专心不二的男人，永远对成为东京第一富哥保持专注的热情！居然总是遇到这种恶劣的坏女人！”
“不是，你理解错了。”
千代子咽了口唾沫，艰难地说道：“我是说，总是吸引坏女人的小介你，实在是太危险了啦！”
神宫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