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陷入深渊的屈出律
“放肆！大辽皇帝的命令，难道不如驸马屈出律吗？”李世昌大声训斥道。
对于李世昌的训斥，城外的脱脱不花毫不在意，依旧坚持不见到屈出律王子，绝对不会退兵。
此时，李世昌的心中，已经坚信辽帝耶律直鲁古在宴席上中毒，绝对是这些乃蛮人搞得鬼！就算不是屈出律，也是其他的乃蛮人！
他们的目的，自然就是想要里应外合，在城内毒死皇帝制造混乱，然后城外的乃蛮兵趁机冲进城内。
“幸亏今日有太子果断出手，在南华殿斩杀屈出律的随从，震慑宵小，否则肯定会有更大的乱子！”宿卫军指挥使李世昌心中感觉庆幸无比。
现在屈出律已经被太子震慑住了，城外这些乃蛮贼人，可就得靠他李世昌了！
一想至此，李世昌心中猛然惊觉，要是这些乃蛮贼人作乱开战，那不论城内的屈出率是否洗清毒杀皇帝的罪名，绝对是无法迎娶晋国公主耶律浑乎了？自己岂不是还有机会获得公主芳心？
“来人！”
“传我军令！”
李世昌神情一肃，向着手下的宿卫军将领发布一连好几道军令。
不一会儿，原本驻扎在城外的西辽铁林军马军左右两厢三千多人，集结列阵缓缓向着乃蛮人靠近！
面对逼近上来的三千西辽铁林军，乃蛮人也顿时紧张起来，脱脱不花策马扬鞭，开始喝令各部列阵，一副毫不畏惧，随时开战的架势。
霎时间，整个虎思斡尔朵城外，变得杀气腾腾。
一千对阵三千，毕竟劣势在我，乃蛮相温脱脱不花，还没有丧失理智盲目自信。
在乃蛮列阵完毕后，脱脱不花又派人向着城上喊话。
“我们乃蛮人不好战！”
“只要见到屈出律王子，立刻回营！”
……
另一边，西辽皇宫内。
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的搜查，禁卫军对屈出律所住驿管的搜查终于完成。
哐当！
随着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木箱被重重放在了南华殿之内。
“启禀皇后殿下，太子殿下，臣等在屈出律等人居住的驿站内，发现了这些制毒之物，还有半瓶制作好的毒药，经过提刑司核验，乃是一种剧毒，中原叫做‘牵机药’！”
奉命前去搜查的西辽官员，指着搜来的种种‘罪证’，大声禀报着。
嗡！
话音未落，整个南华殿上一片惊骇和愤怒之声！
这是铁证啊！
剧毒牵机药的大名，这些契丹贵族可全都听说过，当年宋国皇帝赵光义，便是用此药毒杀了南唐后主李煜，令其死后佝偻蜷缩，模样甚是凄惨可怜，而且此药几乎没有解药。
一些辽国官员们纷纷跳出来，指着前方的屈出律，声色俱厉的嘶吼。
“屈出律，狼子野心，该千刀万剐！”
“对！活剐了他！”
“五马分尸！”
南华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在屈出律苍白的脸上。他跪在大殿中央，额头渗出冷汗，耳边是群臣此起彼伏的怒斥声。
“屈出律！你还有何话说？”辽国南院枢密使萧斯温，站在他面前，“这是从你心腹巴尔黑房中搜出的毒药，与陛下所中之毒一模一样！”
屈出律抬起头，目光扫过殿上众人。
萧皇后端坐在御座上，原本慈爱的目光此刻冰冷如刀；浑乎公主站在母亲身侧，那双总是含情脉脉的眸子，此刻满是失望与愤怒。
“皇后娘娘，公主殿下，臣冤枉！”屈出律的声音嘶哑，“臣对大辽忠心耿耿，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这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
“住口！”耶律严歌满脸寒意，厉声道，“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来人，把他押下去斩首！”
两名宿卫军士兵上前，准备架起屈出律。
就在这时，浑乎公主突然开口：“且慢。”
殿内顿时安静下来。
屈出律望向公主，只见她缓步走下台阶，在他面前站定。
她今日穿了一袭月白色宫装，裙摆上绣着淡金色的云纹，在烛光下泛着微光。
“屈出律，“公主的声音很轻，却让屈出律心头一颤。
“你为何要毒害父皇？”
“你可知道，父皇待你如亲子，母后视你如己出，我…我更是…”
她的声音哽咽了，转身离去。
屈出律只觉得怒火滔天。
他看向太子耶律严歌，发现对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太子殿下！”屈出律挣扎着喊道，“是你！是你陷害于我！”
“呵！”
面对屈出律的攀咬，耶律严歌冷呵一声，不驳一词。
身后立刻有大臣愤怒的站出来道：“放肆！逆贼屈出律，你死到临头还敢污蔑太子殿下！太后，此等逆贼，当立即处死，以儆效尤！”
萧皇后缓缓起身，凤冠上金翅轻轻晃动：“传本宫懿旨，屈出律谋害陛下，罪该万死，立刻处死。其麾下乃蛮骑兵，着太子率兵剿灭，一个不留。”
屈出律闻言，顿时浑身冰冷，自知已经是死路一条。
但是，他不甘心，依旧准备继续挣扎。
“我是冤枉的……”
屈出律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带着不甘与愤怒：“皇后殿下，臣冤枉！臣对陛下、对大辽忠心耿耿，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这毒药分明是有人栽赃陷害！”
他挣扎着抬起头，目光扫过殿上众人，最后落在萧皇后和浑乎公主身上。
她们眼中依旧带着失望，但屈出律不愿放弃，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公主，臣乃蛮王子，自入大辽以来，陛下待臣如亲子，皇后娘娘视臣如己出，臣心中唯有感激，怎会恩将仇报？这毒药之事，臣毫不知情！定是有人嫉妒我得到陛下青睐，在朝中的地位，想要借此铲除臣！”
耶律严歌心里冷冷一笑，确实有人想铲除你，不过你没机会申辩，也没机会反抗。
耶律严歌面色冷肃，怒斥道：“屈出律，你休要胡言乱语！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屈出律咬紧牙关，心中怒火更甚，暗道：若我脱得今日险境，日后必要屠灭所有辽人！
不过，此时屈出律还是继续委屈求人。
“皇后娘娘！”屈出律转向萧皇后，声音中带着恳求，“臣对大辽忠心可鉴，绝无二心！这毒药之事，定是有人暗中操纵，意图挑拨乃蛮人与大辽的关系。臣恳请娘娘明察，还臣一个清白！”
萧皇后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波动：“屈出律，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屈出律心中一沉，知道皇后已不再信任自己。他看向浑乎公主，眼中满是绝望：“公主，臣冤枉！臣从未做过对不起大辽之事！请你相信臣！”
浑乎公主站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她看着屈出律，心中五味杂陈。她曾对他寄予厚望，甚至心生情愫，可如今，他却成了毒害父皇的凶手。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证据摆在眼前，她又能如何？
“屈出律，”公主的声音低沉而颤抖，“若你真是冤枉的，为何毒药会从你心腹房中搜出？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屈出律苦笑一声，眼中满是悲凉：“公主，臣也不知为何会如此。但臣可以发誓，臣从未指使任何人下毒！这定是有人设下的圈套，想要借刀杀人！臣恳请公主，给臣一个机会，查明真相！”
公主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她看向太子，又看向皇后，最终低下头，在严歌耳边，轻声道：“兄长，此事或许还有蹊跷，不如再查一查……”
听到耶律浑忽的话，严歌心里呵呵一笑，这妹妹真的不能要了。
要不是他布置了足够多的后手，这屈出律怕是根本弄不死。
就在他打算斥责妹妹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南华殿外再度传来，两个铁林军将领神色匆匆跑了进来。
“皇后殿下，太子殿下……”
萧皇后睁开眼睛，问道：“发生了何事？”
这两个人分别叫耶律元辉和萧斡，是铁林军中宗室外戚将领。
“发生何事，快讲！”
耶律严歌扫视一眼南华殿内群臣，厉声喝道。
“殿下，城外的乃蛮人反了！”
“是啊，殿下，乃蛮人根本不听宣慰，不仅没有回营，反而纵兵大掠了城外两个镇子！”
萧皇后面色铁青，咬着牙恨恨道：“好，好啊！屈出律，这就是你们‘忠勇’的乃蛮人！果然是狼子野心！原来真的是想里应外合……”
刹那间，屈出律面如土色，浑身上下，再也没有一丝力气，瘫软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这，这怎么可能……，没有我的命令，他们怎么会……”
南华殿上，辽国文武勋贵们再也无法遏制心中怒火，纷纷涌向屈出律。
“打死这个乃蛮贼人！”
“扒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