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功法和钱
“走水啦！”
“走水啦！”
王蝉刚刚从徐虎家后门跑出几百米，来到清凉溪畔，徐虎家的院子里就冒出熊熊火光，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喊声。
他没有停留，披着夜色，一口气沿着清凉溪向下游跑出半里多地，才拐上了溪边一条能通往自己家里的羊肠小路。
一路翻山越岭，约莫一刻多钟后，王蝉终于气喘吁吁回到家里。
“先看看功法。”
关上房门，他把钱袋子，柴刀，还有那个黑色小瓶，放在饭桌上，便迫不及待地来到灶台前坐下，脑海中已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炼肉武者将石头捏成粉末的画面。
重新引燃炭火，他从口袋中取出炼肉功法，满怀期待地借着微弱火光看去。
“哎...《*牛***》？”
深深盯着封面上的几个大字看了几眼，王蝉只从中认出了一个“牛”字，暗自猜测道：
“大概是形容炼成功法后，皮肤会如牛皮一样坚韧？”
很显然，现实不像前世的小说里那般，诸天万界都用的汉语。
前身十岁出头时倒是在镇上私塾上过两年多的启蒙课，完整学习过类似前世‘反切法’的认字方式，但现如今只记得日常会用到的极小部分，其他的早都按照惯例还给私塾先生了。
“文盲可练不了武，我还得找机会认字...这应该也算一门技能，应该也能得到破限点吧？”
不太确定的想着，王蝉还是对炼肉功法抱着十足的尊重，心怀期待的翻开功法扉页。
目光扫过，他看到的是一张张动作不一的插画，还有密密麻麻，大都不认识的文字。
“咦？”
然而，就在他出于本能的好奇，回溯记忆，借助前身的认知，勉强分辨出功法上的几个文字时，脸色却不由浮现一抹古怪，忍不住低声喃喃道：
“这也行？”
【识字修正为圆满，获得破限点+2！】
随着这一行提示浮现在眼前，王蝉一时间只觉脑海中汹涌澎湃，瞬间浮现出千千万万个文字，冥冥中响起无数不同字眼的读音。
当变化平息，他低头再看扉页上的文字，已然毫无障碍。
这一刻，他心里有种感觉——
恐怕即使是这个世界上最为惊才绝艳的天才人物，也比不上自己的金手指。
“原来是叫蛮牛炼肉法！”
满心欢喜地翻回功法封面瞧了一眼，王蝉当即重新开始阅读起手上的功法。
半晌后，他将整册功法从头到尾看完一遍，随之也了解到这蛮牛炼肉法，是达到养气境圆满，也就是人体极限后才能修炼的法门，其中分为修炼方法和淬体药方两个部分。
“练成蛮牛炼肉法，运转气血，可以让皮肉变得像石头一样坚硬。
“修炼的过程是，先用修炼方式对身体进行超负荷锻炼，再用药浴或涂抹药膏的方式，加速身体的恢复速度，二者相辅相成，方能循序渐进让习武之人突破人体极限，达到炼肉境。
“达到炼肉境，不仅皮糙肉厚，普通人就是用刀剑都难以造成致命伤，气血强度，以及身体可容纳的气血也会大大增加，所以力量会得到暴涨。”
王蝉默默思忖道：
“这就和健身的原理一样，不过强度更高，练习的门槛也高，而且这功法还真不是能瞎练的，尤其是没入门之前，如果把握不好个度，伤筋动骨都是轻的，可能练一次就直接把人废了。
“所以我以后练这功法，要么想办法找人指导，要么只能摸着石头过河，求对不求快，毕竟我只要让功法入门，就能直接圆满，无论如何都比绝大部分人快，完全没必要贪一时一日之功，去冒不必要的风险。”
以前身的记忆，结合自身在武术上的建树，王蝉相当清楚——
不管是练习拳脚功夫，还是练眼前的炼肉功法，都可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那种拿到一本武学秘籍，就能通过闭门造车，变成绝世高手的故事根本不存在。
还好他有前世的练武和教学的经验，对于如何锻炼让自己变强的同时避免受伤，并不是毫无头绪。
默默合上功法，他接着又从口袋中取出钱袋和黑色小瓶，清点起了自己今夜除功法之外的收获。
而打开钱袋，往里仔细一看，王蝉忽然脸色一喜，低声喃喃道：
“以为没什么钱，居然有一张十两面额的大楚宝钞...还有一把碎银，要用‘戥秤’称一下，才知道具体有多少，但按经验判断，不会少于一两银子，此外还有一共八十一枚的铜钱。”
一番清点，他心里不免产生了些美滋滋的感觉。
这可不是小钱。
永福县如今一斗稻米，十二市斤，价格大约在三十五文上下浮动，折合每斤只要三文钱左右。
他现在手头这十多两银子，至少能买上三千多斤稻米，就算一天吃个一两斤，都够吃好几年。
“一只鸡的价格大约就只在四十文上下，我就算奢侈到每天吃一只鸡，这些钱也足够吃上一年半载。”
满意一笑，王蝉又将目光转向那个不起眼的黑色小瓶子上，认出这就是徐虎之前给前身画大饼的时候，拿出来展示过的‘养气丸’。
养气丸算是低品阶的丹药，可以用来加速凝炼气血，一瓶十颗，要整整十两银子，听说寻常的药铺里根本没有售卖，只能去黑市中购买，或是加入一些武道势力之中获取。
“里面还剩三枚......”
王蝉心头的喜悦更甚几分。
“我的八极拳圆满，打熬气血的效率肯定不俗，要是顿顿吃肉，再加上这三颗药丸助力，不知多久能达到养气境？”
据前身曾经在儿时玩伴‘李冬生’的口中得知，想要达到养气境，只要吃得够好，再结合一些锻炼，促进身体对营养的吸收，其实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也正是因此，徐虎那样只是会些散手的泼皮，才能跻身养气境。
养气境圆满则被习武之人称作拿捏气血，亦或是人体极限，据李冬生说养气圆满之人，臂力能达到五百斤上下。
“但不管怎样，有炼肉功法在手，接下来成为炼肉境武者才是我的目标，也只有那等存在，才不会有人敢轻易招惹。”
欣喜之余，王蝉很快又考虑到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那就是周围的一些邻里都对他知根知底，而他街上的那间铺子每个月能给他提供的租金就三百文出头，若是把这些银子直接拿出来大手大脚的花，难免会让人对自己产生怀疑。
可他想要尽快在武道上有所建树，提高自身的安全保障，大手大脚花钱又是不可避免的。
“事关自身安危，绝不能麻痹大意！
“或许先把街上的铺子卖了，才能让钱财的来源有个合理的解释，然后等有了一定自保的能力，再卖掉所有家产，直接离开这，搬到城里去发展。”
一番深思熟虑后，王蝉心里有了个决定。
他有熟练度修正圆满的天赋在身，来日想要在武道上步步登高所或缺的一个是钱，另一个就是稳定购买武道资源的渠道，诸如武技、功法、丹药这些事物，基本是被上层势力垄断的，可不是随便找个地方就能买到。
对于前者，毫无疑问相较于卧龙镇这样的山中小镇，永福县城必然有更多赚钱的门路；对于后者，加入某个武道势力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在县城中的机会也绝对要大过在卧龙镇。
不过王蝉倒也不急着进城。
今晚徐虎死在家里，虽然有点巧合，但徐虎是养气境武者，任凭别人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到前身这么个不学无术的人，会有杀掉徐虎的能力。
再加上他脖子上的勒痕一时半会也消不掉，只要明天出去逛上几圈，别人肯定能看出他自杀未遂的事实。
这些因素结合起来，他也没有跑路的必要了。
更主要的是，楚国早已不是天下承平的时候，县城里，尤其是外城的秩序也是混乱一片，一个人出门在外，没足够的本事傍身，很可能会被人盯上钱袋子，找个地方宰了。
这种事在前世八九十年代其实都不少发生，更别说是这个秩序不健全，现如今更是四处帮派林立，贼匪横行的楚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