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噬骨矿毒
寒髓矿洞深处，磷火幽幽，泛着令人心悸的惨绿色光芒，仿佛无数亡魂在此徘徊。石毅蜷缩在一条狭窄的冰缝里，周身骨骼因剧痛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仿佛随时都会崩裂开来。他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昨夜强行运转《铁牛撼山诀》时吸入的矿毒，此刻在他体内肆虐，化作千万只毒蚁，在骨髓里无情地啃噬。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盯着自己那双青紫肿胀的双手，指甲缝里渗出的黑血如同恶魔的唾液，滴落在坚硬的冰面上，竟将千年玄冰蚀出了蜂窝状的孔洞，散发出刺鼻的腥臭味。石毅喉间发出一声低沉而痛苦的呻吟，这声音在冰壁间来回折射，形成诡异的回响，给这寂静的矿洞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刀割一般，剧痛如浪潮般袭来，石毅猛地撞向身旁的冰壁，额角瞬间绽开了一道伤口，流出的却是黑紫色的脓血，沿着鼻梁滑进嘴角，苦涩得比王瘸子临终前喂他的黄连还要浓烈，苦得他舌根发麻，几乎要失去知觉。
碎裂的冰碴倒映出他扭曲的面容，左眼瞳孔不知何时已变成了琥珀色的竖瞳，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仿佛有某种古老的力量正在觉醒。石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与不安，他不知道这变化究竟是福是祸。
就在这时，三丈外的青禾正用那双冻僵的手指撕扯着苔藓，她的手指已经被冻得通红，几乎失去了知觉。虎形玉坠在她染血的锁骨间摇晃，闪烁着淡淡的光芒，仿佛是她唯一的依靠。
石毅的目光落在青禾身上，突然想起了三天前的月夜。那晚，这哑女用手语比划着“寒潭”二字时，眼中流转着奇异的金芒，那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光芒，充满了神秘与力量。当时他并未多想，如今想来，却似乎隐藏着某种深意。
剧痛再次袭来，石毅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他猛地撞向冰壁，试图用疼痛来驱散脑海中的混乱思绪。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矿毒已经侵蚀了他的神智，让他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与绝望之中。
“你……不是哑巴。”石毅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时，声音微弱而沙哑。青禾的动作微微一顿，沾着冰晶的睫毛轻颤，仿佛在诉说着她内心的波澜。她低下头，继续用石片刮取冰层下的地衣，没有回应石毅的话，但她的眼神却变得更加坚定和深邃。
矿道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锁链拖曳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十七具挂着冰霜的尸骸正从黑暗深处缓缓爬来，他们的身体早已僵硬，但胸腔里蠕动的黑色矿脉却像极了周阎王的蟒鞭，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
石毅心中一紧，他知道这些尸骸是被矿毒侵蚀的矿精，它们已经失去了人性，只剩下杀戮的本能。他踉跄着抓起身边的矿镐，却发现镐柄不知何时已经裹满了青灰色的角质，变得异常坚硬和锋利。
当第一具尸骸扑来时，石毅嗅到了一股腐肉间夹杂着熟悉的血腥味。他猛地挥动矿镐，劈开了尸骸的头颅。飞溅的脑浆在半空中燃起幽蓝的火焰，照亮了岩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那是无数矿工在绝望中留下的印记。
“走！”青禾突然拽住石毅溃烂的手腕，往岔道拖去。她的掌心传来的温度烫得惊人，仿佛燃烧着熊熊烈火。石毅这才发现，青禾脖颈后的虎纹胎记正在渗血，那些血珠滚落在冰面上，竟凝成了细小的白虎图腾，将追来的矿精尸骸暂时阻隔在了外面。
青禾的力量超乎石毅的想象，她拖着石毅在曲折复杂的矿道中七拐八绕，仿佛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石毅的视野开始出现重影，他的意识逐渐模糊，脑海中却浮现出许多往事。
他看见十五岁那年饿晕在矿洞时，是青禾掰开他紧咬的牙关，渡来了半口珍贵的米汤。那时他还不知道青禾的身份和来历，只觉得这个哑女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和力量。
他又看见昨夜青铜残片烙入掌心时，青禾眼中转瞬即逝的金色虎瞳。那一刻，他仿佛感受到了某种古老而强大的力量正在觉醒，但他却无法理解这力量的来源和意义。
矿毒正在腐蚀着石毅的神智，让他陷入了无尽的混乱与迷茫之中。然而，在这绝望的深渊中，却也有某种蛰伏的力量在他的血脉深处苏醒。他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仿佛有某种古老的血脉正在觉醒，与他的灵魂产生共鸣。
当青禾撕开衣襟，用心头血绘制降魔阵时，石毅终于看清了那些黑色矿脉的真容——竟是无数细如发丝的毒虫在尸骸血管中游走！这些毒虫是矿毒的源头，它们寄生在矿工体内，吸食他们的血肉和灵魂，将他们变成毫无理智的杀戮机器。
阵图亮起的刹那，石毅背后腾起了一道青牛虚影，与青禾召唤出的白虎法相撕咬成一团。两股洪荒之力的碰撞激得整条矿道震颤不已，冰棱如雨般坠落，仿佛要将这古老的矿洞彻底摧毁。
“吞下去！”青禾将阵眼血珠塞进石毅口中。那血珠带着铁锈味和奇异的梅香，瞬间涌入他的喉咙。石毅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爆发开来，浑身经脉突然倒转，将矿毒硬生生逼出了体外。
在矿毒被逼出的瞬间，他看见冰渊深处浮起了一截石碑。那石碑古老而神秘，上面刻着《铁牛撼山诀》缺失的下卷！这正是他一直在寻找的秘籍，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出现。
然而，就在石毅准备上前查看石碑时，周阎王的狞笑声从头顶传来。他抬头望去，只见周阎王那张扭曲的脸孔正狞笑着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残忍与得意的光芒。
石毅死死地盯着青禾染血的虎纹胎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他突然明白，青禾并非普通的哑女，她有着神秘的身份和力量，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少女忽然咬破舌尖，混着金血的唾沫点在他眉心。那金血仿佛蕴含着某种古老而强大的力量，瞬间融入了石毅的身体之中。他感到自己的力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仿佛可以战胜一切困难与敌人。
“跳！”青禾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石毅没有犹豫，纵身一跃跳入了万丈冰渊之中。在坠落的过程中，他看见青禾凌乱的发丝间生出了雪白虎耳，而她脖颈后的虎纹胎记也变得更加耀眼夺目。与此同时，他掌心的青牛烙印正与深渊中的古碑产生共鸣，仿佛有某种神秘的力量正在将他召唤。
冰渊之下，隐约传来苍凉的牛哞声，那声音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故事。石毅的身体在不断地坠落着，但他的意识却变得越来越清晰。他知道自己即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变革和重生。
可能是奇迹的出现，也可能是神秘力量的庇护，石毅青禾二人竟毫发无伤的掉入寒潭，他深知时间紧迫，矿监可能能会虽然找到他们，到时候力量悬殊之下将毫无抵抗之力，争分夺秒开始修炼，终于在三日后突破牛力一段带着青禾爬出寒潭重回矿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