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章 姑爷,该宽衣了(六千,求收藏,求个推荐)
洛家三兄弟走了,顾半夏留在宋言身旁,螓首微低,虽比宋言更加年长却温顺乖巧。
宋鸿涛也稍稍吐了口气,当扭头看向宋言的时候,面上已经换上一副温和的笑脸,那表情简直要让宋言受宠若惊了,十五年来,两人见面的次数都不超过十次,至于笑脸那更是从未有过。
“言儿,你搬到青竹院吧,虽不是一等院子,但环境也算雅致。”
青竹院,是一些大丫鬟住的地方,其中一些还和宋家,杨家沾亲带故。
“收拾好了,去我那儿一趟。”
言必,宋鸿涛便转身离去,宋言去小院收拾东西,顾半夏本是想要跟着宋言的,但被王管家拦下,让一个丫鬟引着顾半夏先去青竹院,大抵是不想让顾半夏看到宋言生活的地方。
宋言也不在意,返回小院将百花宝鉴揣入怀中,然后把一些散碎银两揣进口袋,至于剩下的事情全都交给跟过来的小厮。
看宋言小心翼翼的模样,小厮丢了几个白眼,庶子就是庶子,不过是几块碎银子罢了,看把你小心的,咱还会偷你那几块银子不成?嗯,要不是宋言在这儿,大概真会。
月朗星稀,乳白的月光浮动在古老的宅邸,瓦片仿佛蒙上一层白霜,夜很安静,偶有几只蛐蛐,倒也算动听。
在宋言过去的时候,宋鸿涛正和杨氏还有三个嫡子用餐……因为招待洛家三位公子的缘故,今日的饭食吃的是晚了一点。
这种事情和宋言是没什么关系的,身为庶子他没资格上桌。
杨氏有八个儿子,现如今留在国公府的有三个。
五子宋震,七子宋云,八子宋律。
长子,次子,已经入朝为官,三子从军,四子擅经商常年不在家,六子宋哲,少有聪慧,机敏好学,被皇城白鹭书院的院长相中,收为关门弟子,被称为宋家麒麟儿,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宋云和宋律,两人也颇有才学,虽不比宋哲,却也拿到了童生功名,来年大概要去府城书院就学。
杨氏的几个儿子,大多是有些能力的,唯有五子宋震……怎么说呢,好竹也会出歹笋。
虽年纪不小,却一事无成。
读书多年背不下一篇论语,随护院习武又吃不了那份苦,典型的文不成武不就。
说来也怪,虽宋震是宋家八子中最无能的一个,可杨氏对宋震却最是宠爱,便是宋哲也比不得。
这样想着,宋言不免多看了宋震几眼,然后眼神忽地变的诡异起来,他看了看宋震又看了看宋云宋律,最后目光落在宋鸿涛身上。
宋云,宋律和宋鸿涛这个父亲都带着几分相似,可仔细瞧下来宋震和宋鸿涛几乎找不到半点相像之处。
莫非,宋鸿涛这老王八被杨氏戴了绿帽?
宋言有些恶意的想着,同时躬身行礼。
宋鸿涛不曾言语,那杨氏更是头也不抬,倒是宋震瞥了一眼宋言,筷子夹起一根鸡腿冲着宋言走去,他脸上笑呵呵的,只是此人一脸横肉,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更加渗人。
“九弟,咱们可是亲兄弟,何至于像下人一般生疏拘禁,三天后你就要成亲了,咱宋家公子的架子该端起来还是端起来,莫要让人觉得咱宋家好欺负。”
“欸,说起来那洛家大小姐本应该是你嫂子的,现在你却要娶她,五哥我这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
“不过,说到底你这次也算是帮了我的忙,将来你娶了洛天璇,我娶了洛天衣,咱们还是兄弟。”
却是这宋震,自从数日前见了洛天衣之后便惊为天人,他从未见过那般出尘清丽的女子,想来那月宫嫦娥也不过如此。
这几日正央求着杨氏,看能不能再向洛家求门亲,将洛天衣给娶回来。
“来,赏你的。”
说着,宋震将手里的鸡腿冲着宋言递过去,那姿态俨然就是赏赐一条狗。
就在鸡腿递到宋言面前的时候,宋震手一抖,鸡腿掉在地上,飞溅的汁水落在宋言裤脚。
“呀,瞧我这手,也太不小心了。”
宋震啧了一声:“多好的鸡腿啊,咱宋家虽然家大业大,可也不能如此浪费,九弟,你说是吧?”
一双阴恻恻的眸子盯着宋言,那意思很明显,让宋言将地上的鸡腿捡起来,吃掉。
不仅仅是宋震,便是宋鸿涛和杨氏都抬起脑袋盯着宋言,宋律和宋云两人更是满脸幸灾乐祸。
宋言身子微微一颤,靠着莫大的毅力,总算是压下了握紧拳头的本能。
赤裸裸的羞辱。
看来,那宋鸿涛当真是准备利用他在洛家做些什么,又担心他离了国公府之后不受控制,所以才要来上这么一次服从性测试。
否则犯不着搞这些小把戏,恐怕宋鸿涛所图甚重,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抗拒,或者说任何不满,怕是要血溅当场。
当然,宋鸿涛也不会那么愚蠢,在他即将离开国公府的时候狠狠羞辱一顿,这很容易激起逆反心理,所以在关键时刻,宋鸿涛应当会出言阻止,以示恩惠。
这样想着,宋言脸上表情并无任何变化,仿佛对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弯下腰就准备将鸡腿捡起,果不其然动作刚开始,宋鸿涛的声音就从餐桌后传来:
“够了。”
对宋言的反应宋鸿涛颇为满意,这小儿子还在掌控之内,看来十几年的囚禁已经养成宋言对国公府的奴性和恐惧,这种奴性,会成为本能束缚着他。
而阻止宋言真的去捡起甚至吃下那根鸡腿,就是在维护宋言的脸面,对于这个从小到大被忽视,被欺辱,甚至数次差点儿死掉,以至于精神上都有些问题的小儿子来说,亲生父亲些微的维护,都能让他感受到莫大的温暖,甚至是将淡薄的父子之情重新建立起来。
宋鸿涛虽比不得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但也是老谋深算,一举一动自有用意,绝不会做无用之事。
“宋震,我时常教导你要兄友弟恭,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弟弟的?”
宋鸿涛似是很生气,冲着宋震一顿臭骂,旋即将人全部赶了出去,便是杨氏也不例外,然后抬手招呼:“言儿,过来坐。”
接下来大抵就要开始飚演技,打感情牌了,如果猜测没错的话宋鸿涛应该会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推到杨氏头上,这样想着宋言表面上却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连称不敢。
这般姿态让宋鸿涛心中甚是满意,面色上却是有些伤感,轻轻叹了口气:“我们可是父子,何至于如此生分?”
“你这些年受的苦,我都知道。”
“你是不是怀疑你生母是被杨氏所杀?”
宋言连道不敢。
宋鸿涛却是有些自嘲的笑了下:“没什么不敢的,这件事情你知道,我知道,整个国公府所有人都知道,我那四个死掉的庶子,你那走丢的姐姐,还有这些年病逝的姨娘,全都是杨氏的手段。”
宋言还有个姐姐,在他三岁那年就走丢了。
宋鸿涛握着酒杯,酒水微颤:“我都知道,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你可知道,现在宋府虽然还是国公府,可实际上已经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而杨家,却是宁国第一流的门阀,这些世家的影响力,便是皇室都不敢轻视。”
“宁国三代皇帝,都和世家联姻,现今宁皇的贵妃之一,就是杨氏的妹妹。”
杨氏,贵妃?
杨贵妃?
总不至于叫杨玉环吧。
宋言在心中吐槽着,觉得有趣。
就像他预料中的一样,宋鸿涛开始打感情牌,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推到了杨氏头上,自己则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摘了出去,甚至还受尽委屈,日日被痛苦折磨。
就连眼眶都微微泛红,甚至挤出来了一滴眼泪。
演戏呗,说的好像谁不会一样,被囚禁的十几年时间,宋言的演技早已培养出来,便是装作脑子时不时发愣的神经病都是得心应手,他很配合的做出一副愤怒的模样,拳头紧握嘎吱作响:“父亲,你受苦了。”
宋鸿涛心中满意,果然是个蠢货,从小被囚禁,读书没几天,心智怕是都不成熟这种人最是容易糊弄,像这种从小缺爱的人,强行的命令,往往会起反效果,但用感情去拴住他,效果就会更好。
他稍微顿了一下,再次说道:“不过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我们面前,只要完成这件事,国公府的影响力将会水涨船高,自不必再担心杨氏,区区杨家根本不足为虑。”
“等到那时候我就将杨氏休掉,浸猪笼,你母亲在天之灵也能瞑目了。”
“我还会将你母亲的坟茔迁入宋氏祖坟,将其牌位移入宋氏宗祠,抬你的母亲为正妻,到那时你就是正房嫡子。”
宋言目光炽热,脸上配合的泛起一层红润,仿佛正房嫡子的诱惑让他控制不住。
宋鸿涛眼底闪过一丝得意,这个世界崇尚孝道,坟茔迁入祖坟,牌位移入宗祠,再加上正房嫡子的诱惑,一个心智还不成熟的蠢货,绝对无法抵挡。
只是……
孝道?
作为穿越过来的人,宋言根本不在乎什么祖坟宗祠,人都没了,再热闹又有何用?相比较宋氏宗祠,宋言宁愿将母亲的牌位带在身边日日供奉。
“父亲,究竟是什么事情?您尽管说,我一定会做到。”宋言拍着胸脯,用颤抖的声音保证道。
宋鸿涛的嘴角终于勾起一缕压不住的弧线:“很简单,在你进入洛家之后,你要想办法,调查清楚洛家三子四女和洛玉衡的真正关系!”
“你也不用觉得对不起洛家,你虽入赘到洛家,可说到底你姓宋不姓洛,你身上流着宋家的血,我们才是一家人。”
这话让宋言心中微微诧异,调查这做什么?谁不知道洛天权,洛天衣几人都是洛玉衡收养的,难道说这里面还有什么密辛不成?
说起来,洛家那么多孩子,全部都姓洛。
这不正常!
洛天权,洛天阳,洛天衣,洛青衣,洛彩衣这些收养的也就罢了,洛天枢和洛天璇两个,可是洛玉衡和驸马的亲生子女,为何也以洛为姓?
宋言感觉自己发现了盲点。
外界都传言,洛玉衡和驸马伉俪情深,若非驸马被宁皇所杀,那定然是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可现在看起来好像根本不是这回事儿,倘若洛玉衡真对驸马用情至深,何至于在驸马死了之后立马将孩子的姓氏都给改了?在这个世界,改掉姓氏,那跟让驸马绝后有什么区别?
仔细回想,洛家三兄弟眉目间都带着几分相似。洛天枢是亲生的,洛天权和洛天阳可是收养的,这不科学。
难道说,洛家这些公子和小姐,实际上……全都是洛玉衡亲生的?
洛玉衡跟宁皇作对,也只是借着这种由头,将亲生儿女养在身边?
乖乖,那已经死了的驸马爷,脑袋上究竟戴了多少绿帽子啊?
这样想着,宋言对那从未见过面,已经被砍了脑袋的岳父大人,不由有了几分怜悯。
只是很快,宋言就眉头微皱,事情应该没这么简单。便是洛玉衡真给驸马爷戴了绿帽子,可这事跟宋鸿涛有什么关系?
这件事说破天那也只是一宗皇室丑闻罢了,历朝历代这种丑闻数不胜数,公主圈养面首的事情层出不穷,就如同汉朝那阴城公主,丰阳公主,哪一个不是玩儿的很花……据说那位丰阳公主,可是真敢让驸马帮着推屁股的。
公主养面首,最多也就皇室丢点颜面,无伤大雅。
或许,这里面还牵涉着其他隐秘,洛家的水恐怕远比想象的更深。
在宋言思索的时候,宋鸿涛已经再次开口:“你是个赘婿,我安排了四个老妈子跟着,有她们照顾,也省的你被欺负。”
照顾?
怕是监视吧?
父子夜话也差不多结束了,宋言起身离开,到了门口的时候又忽然停下脚步:“父亲,到时候你真让我做嫡子?”
“当然,当然,事成之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嫡子,就是将来的国公。”
“我知道了。”
看着幼子的背影,宋鸿涛脸上的笑容逐渐隐去,剩下的只有不屑,呸,一个庶子罢了,还真想当国公啊?
另一边,背对着宋鸿涛,宋言脸上的涨红也迅速消退,嘴角勾起不屑的嘲弄,呸,真以为小爷好糊弄啊?
主院外,是四个老妈子,杨桂芳也在其中,这就是宋鸿涛给安排的人了,都是他的心腹。
同样是安排人,准岳母那边安排的是二十五岁,芳华正茂的温柔大姐姐,宋鸿涛这边是四个老白菜梆子。
差距啊。
宋言微笑着摇了摇头,他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向青竹院。
青竹院闹哄哄的,不少婢女脸上表情都有些不爽,毕竟青竹院住的好好的忽然要搬走,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一些人在小声嘀咕着,言语间多有埋怨,但也不敢说的太过分,却有一道声音显得格外尖锐:
“居然敢让我们给他腾位置,凭什么,我可是五公子的丫鬟。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妾室生下的野种罢了,还真以为嫁入洛家,就攀上高枝做凤凰了?我呸,说到底还是个赘婿,吃饭都没有资格上桌的。”
宋言挑了挑眉,视线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那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婢女,少女的胴体散发着青春的诱惑,小脸儿白净,眉宇间透着几分荡漾,明明是大户人家的婢女,却透出几分风尘女子的烟视媚行,想来平日里没少伺候宋震。
看到宋言出现,旁边其他几个婢女立马闭口不言,但那叫小翠的婢女明显不同,许是常年跟在宋震身边,也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子。就算是得罪了谁又能怎样,自有五少爷给她出头,大不了下次用嘴服侍五少爷的时候更尽心尽力一点就是了。
当发现宋言盯着自己,小翠柳眉一竖:“看什么看,信不信五少爷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她倒是聪明,没敢说自己要把宋言的眼珠子挖出来。
宋言也不生气,呵呵一笑上前一步走到小翠跟前,小翠虽然高挑,可比起宋言终究是矮上一些,居高临下盯着面前瞪大一双眼珠子的婢女,宋言嘴角勾起:“刚刚,是你辱我生母?”
小翠冷哼道:“是又怎样?你母亲本也只是一个婢女,谁不知道她不要脸的爬上老爷的床……”
“啪!”
不待她说完,宋言狠狠一巴掌抽在小翠脸上,直接将小翠抽的身子一歪,摔趴在地上,这一巴掌极重,半边脸瞬间肿起,嘴角渗出一丝殷红的血迹。
刹那间,四周噤若寒蝉,一个个婢女都在用惊讶的眼神看着宋言,谁能想到这个平日里畏畏缩缩,窝窝囊囊的九少爷,居然也敢动手打人,还打了宋震的人。
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吗?可现在是晚上啊。
宋言自有打算,既然你要用我,而且非我不可,那展现一点锋芒又何妨?
或许这般一朝得势便猖狂的做派,还更符合现在扮演的角色。
小翠趴在地上,捂着火辣辣的脸,口腔里一阵腥甜,她甚至感觉一颗牙齿都有些松动,顿时又惊又怒:“你,你敢打我……”
“我可是五少爷的丫鬟,五少爷不会放过你的。”
宋言目光冷冽:“辱我母亲,杀你又何妨?”
小翠捂着半边脸,满脸仇恨的盯着宋言,嘶声尖叫,这边的动静很快引来了旁人,没多时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已然出现,正是国公府王管家。
这王管家是宋鸿涛心腹中的心腹,在国公府便是杨氏也要给几分面子,可王管家人老成精,他无时无刻不将自己摆在下人的位置,莫说是对上国公府的嫡子,便是那些姨娘,庶子,庶女,也不会有半点怠慢,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眼看王管家出现,小翠还以为来了靠山,从地上爬起来抓着王管家的胳膊数落着宋言的不是。
听着听着,王管家眉头就已经皱起,看向小翠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头蠢猪。
“王管家,你看这事如何处理?”宋言冷声询问。
王管家叹了口气,已经懒得跟一个婢女纠缠,随意摆了摆手,身后跟上来两个护院:
“一介婢女,谁给你的胆子辱骂公府少爷?”
“国公府不需要你这样不知尊卑上下的下人,拖下去,打死吧。”
小翠脸上兴奋的表情忽然僵硬,不可置信的看着王管家,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笑呵呵的王管家居然会直接下令将自己打死,直到两个护院拖住小翠的胳膊,将她往外拖过去的时候,小翠这才反应过来。
极度的恐惧之下,小翠控制不住的尖叫起来:“不,你……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五少爷的丫鬟,你们不能……”
只因一句话就要丢了命,这个世界就是这般残酷。
小翠的卖身契都握在国公府,便是被打死,官府也不会过问,像国公府这样的大户人家,哪年不死几个丫鬟,家丁?
若是平日,以王管家的性格,大抵也只是训斥一下,安抚宋言两句,这件事情便算是过去了,可现在国公爷正是用到宋言的时候,而宋言明显已经被国公爷的一顿大饼忽悠的找不着北,这时候若是轻拿轻放,难保宋言心里面不会有什么想法。
一群胆子小的丫鬟已经被吓得浑身发抖,谁能想到不过是抱怨了两句罢了,到最后连命都丢了。
这国公府,怕是真要变天了。
远处传来一阵惨叫,又很快结束,小翠大抵是死了。
“九少爷,可还满意?”深吸一口气,王管家这才看向宋言,一张老脸如菊花绽放。
“满意,很满意。”
宋言哈哈一笑,转身离去。
青竹院内,也多出了几个伺候的丫鬟,这些丫鬟明显也看到了刚刚发生的画面,一个个低垂着小脑袋,不敢吭声。
宋言也不在乎那些,径直推开门,进了自己的卧房。
卧房宽大,便是一间房也抵得上之前被囚禁的小院,房内点着几支蜜蜡,昏黄的烛光轻轻跳跃着,映照的房间影影绰绰,空气中飘来一股特殊的香味,似是少女身上纯净的体香,平添几分魅惑。
一道身影安静的坐在床边,正是洛家留下的通房丫鬟顾半夏。
美眸轻抬,眸子里似是漫着一层水雾,白嫩的脸颊带着一抹绯红,似是含羞带怯,轻抿樱唇,顾半夏缓缓开口:
“姑爷,该宽衣了。”